喋血对决

河南王平

玄幻小说

内容简介
48年下旬,解放军368团在开封、郑州战役胜利后尾追国民党残部至黄河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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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喋血对决 by 河南王平

2018-5-28 18:50

第八章 刀出鞘(7)
  留声机正放着豫剧《捉放曹》“听他言吓得我心惊胆颤,背转身自埋怨我自己。”
  “拔铁钉得用老棍钳!”顾汴生不按规矩出牌,随手玩了一把离间计。他像一个精明的垂钓者,手把钓竿只等大鱼咬钩;又像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正把猎物向陷阱里驱赶。
  陈志爵昨天在上班路上被特务秘密逮捕,抓进侦缉处后他挺住刑讯,始终承认是地下党员,更没有出卖同志。但他没料到今天李金舟亲自提审,为他松开手铐,褪去囚衣,换上西装、皮鞋。
  傅荻在走廊故意当着一批待审的共党嫌疑犯与特务聊说:“搞定姓陈的了,全招了!。”
  “他熬不住美国电刑吧?”
  “啍!李副处长许诺他一笔黄金和一身国军上校制服,让他选。他说愿拿黄金去南京做寓公。一会儿吃完饭,咱们便衣队出去抓人。”
  等待审讯的地下党军事委员苏沛然咬牙切齿地骂:“狗日的叛徒!”
  傅荻交待特务说:“安排顿酒菜,吃完了就放了陈志爵。”
  “放了?好不容易才抓住他。”
  傅荻现学现卖说:“就像鱼在水中会冒泡一样,随时能寻迹抓到他。”
  蒙在鼓里的陈志爵被特务用黑膏药贴住双眼,架起塞进小汽车,故意七转八拐好大一圈后,才在街把他推下车。他挣扎着爬起来,把膏药从眼眶上揭下来时,眉毛也连带拔下来几根。
  陈志爵摇摇晃晃走到试着在闹市走了几个来回,并未发现有特务跟踪。他写了个纸条,扔进单线联系的商务书店,内容是“不论是酷刑还是许愿,敌人都没能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情报。今晚派人在寺庙见面。”
  与此同时,大批军警、特务包围了商务书店和售煤站,傅荻手捏名单点名抓走了几名秘密党员。
  城防司令部贴出布告:“根据共党自首分子指认,城防司令部出动军警抓获7名地下党员,已押赴刑验明正身枪毙。”
  陈志爵蹊跷释放,紧接着商务书店、售煤站遭特务破坏,加之从羁押所传出情报,地下党已有充分证据证实陈志爵已经叛变投敌。
  赵济民已从其它渠道得到余英丈夫叛变的消息。刚才又有人在门缝塞进屋一张通知陈志爵叛变的纸条,纸条上的密码是对的,应该是“行动委员会”暗中告知。他立即采取防范措施,取消使用余英娘家那座独院的联络点。
  “英子,据可靠情报,你丈夫陈志爵叛变了。
  余英惊讶地张大嘴说:“虽然我与陈志爵感情一直不好,但我可以担保他绝不会叛变出卖同志。再说,他对胡大魁和王子明、曹庆辉他们几人的身份早就清楚,可不是都没有暴露嘛。”
  “老杨”,王子明气喘吁吁地跑来说:“胡大魁家被特务包围了,他恰好去城防司令部送肉,逃过一劫。西北实业公司仓库也被搜查,特务起获了咱们藏的军火。”
  余英失声叫道:“有人出卖!”
  王子明恨恨说:“有内鬼!”
  赵济民沉默不语。
  强风掰开窗缝往里挤,呼呼咆哮着,似乎要把屋里的一切撕成碎片。
  几人一时都没了主意。
  “我不知道该咋理解这个事。”余英摇头不肯相信丈夫是叛徒。她抬头盯着赵济民,试图在他脸上能找到答案。她与赵济民已经没有刚见时那种陌生隔阂了,甚至内心产生了一种依赖。他从来不多说一个字,但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如黑夜里飘来的点点灯光。
  顾汴生施出扑朔迷离的障眼法,已经置陈志爵于死地,也搅乱了地下党内部。他笑了,他就喜欢在黄昏时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二憨穿黄马甲拉着包车脚不点地跑过来,悄声说:“杨叔,夜儿黑底在教堂开会的党员全都被抓走。区委吴文卿被特务开枪打死,民团割下他头挂在十字街口电杆上示众。据说地下党连夜组织营救,又遭67军搜索营埋伏,死了3个人,抓住2个。”
  “真糟!”
  “教育局胡先生让俺来叫余英去一趟。”
  余英神情紧张地问:“叛徒是谁?”
  二憨盯着她看了一下,对赵济民说:“俺先走了。”
  胡翰之象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疲惫不堪地。他连连咳嗽,快把胆汁吐出来了,逮咳嗽间隙问:“余英,你对老师说实话,你绝对忠诚党吗?”
  “当然,我对党忠诚。”她疑惑不解地问:“老师,这话是啥意思?”她有些生气:“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幸,我有权知道我应该知道的部分。”
  胡翰之愤愤地说:“又出了一个叛徒!叛徒掌握隐蔽在市政府各部门内的地下党员的名单和一部分机密文件,这对地下党来说无异雪上加霜。
  余英已有预感,但还是想印证,问:“叛徒是谁?”
  胡翰之犹豫了一下,说“你丈夫,陈志爵!”
  “不可能!”她打了个冷颤,好像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失态地跳着说:“别见草绳都是蛇。”
  “乱跳啥,吃蚂蚱了?”胡翰之质问:“难道你不相信组织?”他说:“乌云虽然不肯定有雨,但浓烟必然是着火的迹象。余英,老师不会编造没有的东西,我只是在重复已经证实过的事实。咳、咳!”他又咳个不停。
  胡翰之的话给余英沉重的压迫感和恐惧。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呀!”她六神无主,乱了方寸,一遍遍地问自己。白色恐怖即将熬过,黎明在即,他为啥要叛党出卖同志呢?她双手捂脸,由哽咽到声如裂帛。
  “陈志爵向党隐瞒了被捕后自首的事实,他还写信敲诈组织、诱捕联络人。”他在暗示她丈夫就是这次许多同志被捕的告密者。
  “可我周边的地下党员都安然无恙呀?”
  “表面只是浮土,根还在深处。拨萝卜自会带出泥来。”胡翰之的话让她听了觉得阴涩难懂。
  “对了,上次你带赵济民同学来我这儿后,咋再没听到他的消息吗?他现在。”
  余英的思绪还纠结在丈夫叛变的事情里:“也许、或者,可能你们都只是怀疑他、仅仅是推测,根本谈不上是证据。没有证据足以证明他是出卖同志的叛徒。”
  “你不能感情致上、儿女情长。作为党员你必须执行组织的任何命令。”
  “老师,这需要组织进行仔细甄别。”
  “已经用不着了。委员会决定执行‘除蛇计划’。组织上经过考虑决定派你参加行动。”
  “为啥要选我,不怕我顾私情去通风报信吗?”
  “组织认为你对党忠诚,又具备特殊条件,应该会完成的天衣无缝。”先生的话毫无威胁口吻,像在给学生布置作业。
  “拿我作诱饵?”
  “不仅是,必要时你还是一颗子弹。”
  余英抬头如同陌生人一般紧盯胡翰之。当年她与陈志爵结婚就是奉他的命令。胡翰之是媒人和证婚人。
  “赵济民现在。”
  余英敷衍说:“老师,他并不重要。”
  “他。”
  余英黯然告辞,如同喝醉酒恍恍惚惚骑车往东屯难民村骑。
  胡翰之以为她只是过于悲哀,精神上受了刺激。
  余英脑海隐隐响起胡翰之严厉的话:“你丈夫的存在严重威胁了地下组织。昨晚又有几名同志被遭杀害。余英同志,我依然信任你,代表组织决定把这次锄奸任务交由给你和季权同志执行。”
  季权是地下党锄奸组长,他不仅对党绝对忠诚,还有一手好枪法,五十步内百发百中。
  真蹊跷!她总觉得回来路上,有两个熟人一直在尾随。“啊?”她回想起刚才胡老师让她移交小组关系。,难道连我也在清除之列?
  余英走后,胡翰之对季权交待:“你有两项任务,处决叛徒陈志爵,同时考察余英。我并不知道她是否卷进去,但若发现她有任何动摇,或在最后一刻变卦打退堂鼓,你必须就果断处置。明白吗?”
  “明白!”季权身配双枪,裤兜揣着一支美制左轮,行动时使用德造连发20响匣枪。他射出的子弹全是将弹头锯成8瓣梅花状的“炸子”,击中目标后会完全张开在身躯内穿透成空洞。
  余英完全没有主心骨了,她骑单车赶到东沟难民屯在齐荗斋家找到赵济民。
  “余英,恁违法规定的地下工作原则了。”
  “我!”她见到赵济民后委屈的泪水似雨屋天屋檐水滴落,情不自禁到他怀里,头依他肩说:“我早把对党的忠诚揉碎、吃透、变成自己血管里的血,自己身上的肉。胡老师为啥毫无道理地猜疑我?”
  齐荗斋见状知趣地拉着莫铁匠走出房间。
  “是金便赤,是银便白。”赵济民安抚绝望的余英:“稳住神,俺们需要再做进一步查证。”
  “嗯!”
  赵济民和余英装扮成消防督查员,进入陈志爵公寓翻查。
  “咦?”余英从抽屉翻出陈志爵写给侦缉处的自首书和几乎囊括本市地下党所有交通站、联络员及各个支部的负责人的名单底稿。
  “走吧,事情已经明镜似的很朗利(清楚)了。”
  “这!”余英惊愕地张着嘴,好像被谁猛击一拳,一时天旋地转梦游般摇晃着站不稳当。她注意到那张告密名单底稿上的一个细节,是她熟悉的陈志爵亲笔在信笺下端用铅笔草草记下的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她仍不甘心,为了证实,她“噔噔。”疾跑到街头杂货铺,用公用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哪里?说话呀,这里是侦缉处。”
  那一刻,余英彻底傻眼了。
  “所有迹象证明,陈志爵确实是出卖同志的叛徒。”赵济民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余英同志,胡老师说的对,党的利益高于一切!如果他活着,等于判了地下党的死刑。”
  “怎么办?”
  “咋办?拔出脓来才是好膏药。”
  赵济民的话像尖枣刺扎在她心尖上。余英明白话里含意,刹那间脑子一片空白,心中好像有啥东西坍塌了。真可怕!曾经同床共枕之人,却是同床异梦。不!不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能改变我入党时发下的誓言。余英思绪一定,神情坚强起来,对赵济民说:“请你相信我对党的忠诚像一块没有裂缝的钢板。如果没有选择,那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瑟的寒风吹着落叶枯枝在地上打旋。赵济民能感觉到她眼神里表明有东西碎了,岂止是心碎。她表情僵硬,没有解释和在意王木梁、齐茂斋和吴小个子等人的那些含义复杂的眼神和议论。
  “当断不断,必受其害。铲除叛徒如割疮,一定要快、狠。他能躲在哪?必须找到他,然后干掉他!”赵济民左手捶击右手掌心。
  “我知道在哪能找到他。”余英理了理纷乱的思绪,从坤包掏出小手枪,拔下弹夹检查一下又插上。
  “请相信我!”
  “真正的同志,就是把恁看透了,还能够完全信任恁的人。”
  “杨叔!”二憨气喘嘘嘘地拉车过来,手捋胸脯说:“刚才俺差点打死叛徒!”
  刚才二憨在磨盘路与复兴路交口拐角处,正巧碰见鬼鬼祟祟的陈志爵。
  陈志爵拦住车急切地请求说:“我有紧要事,快带我去找老杨和余英。”
  二憨紧刹住黄包车,脚尖滑出好远,拔出手枪瞄准陈志爵。陈志爵毫无防备,下意识地抬肘掩面。二憨没有得到上级的除奸令,食指紧勾扳机,犹豫着该不该开枪。
  陈志爵缓过神来才硬着头皮说:“你误会了,我没叛变”。
  “砰”,二憨开枪,子弹燎过陈志爵的耳朵击碎墙瓦,“哐啷”,碎瓦碴子掉一地。陈志爵看情形不对,拔脚就跑钻进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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