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第十六章　祸不单行(2)
　　“土匪的战斗力不可小视，他们能突然集中大股兵力，又偷袭象牡丹江这样的中心城市，说明他们是早有充分准备的，我们与其在这儿挨炮轰，不如前出上去，控制住几个制高点，争取主动！”
　　苏瑞：“主任，我认为大龙说得有道理！”
　　“废话！”徐成寿有些生气，“我手里要是有战斗部队，还用得着摆出这样的防守态势？何况你们飞行学员都是我军的宝贝疙瘩，我不能拿你们这些人当步兵使！”
　　陈大龙固执地：“如果让土匪占领了机场，我们这些人再是什么宝贝也没有用了，眼前最需要的是步兵，我们就是步兵！”
　　“我知道你陈大龙打仗有两下子，可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
　　“这怎么是逞英雄啊？”
　　苏瑞：“主任，时间紧迫，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和大龙带上一个班，前出到这个山头，控制住制高点，如果发现土匪的主攻方向在这里，我们前敌接触，能够挡上一阵子，你再带部队上来支援，怎么样？”
　　徐成寿略微思索后说道：“好吧！你们多带些弹药，要注意掩蔽，再带上一把信号枪，发现大股土匪从这里进攻，就打一发绿色信号弹，我马上带人支援你们，如果我们这边有情况，我也会打一发红色信号弹通知你们撤回来。”
　　陈大龙：“是！”苏瑞招呼孟庆元和一个班的战士准备出发。
　　徐成寿叫住他们：“你们三个给我听好了，必须给我活着回来，如果有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是！”三人同时答道。
　　陈大龙和苏瑞带着十几个人，扛着弹药箱爬上山顶后，迅速准备工事，检查武器弹药。陈大龙向山的另一侧望去，对苏瑞说道：“这个地势真好，抵挡一个连的进攻没有问题。”
　　这时，侧后方西北方面突然响起密集的枪炮声，匪首老二指挥着骑兵向我军的预设阵地发起攻击，声势很大，重机枪声，迫击炮弹声不断传来，一阵紧似一阵。
　　陈大龙和苏瑞密切注视着响枪的方向，互相看看，难道说土匪主攻的是西北方向。两人正在犯疑时，孟庆元小声地叫道：“班长，你看，这边有土匪！”
　　他俩回过身来，顺着孟庆元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山底下突然间冒出了大股的土匪，有十几个土匪开始快速地往山上爬。
　　“好险啊！再晚一点儿，让土匪占了先机，我们可要吃亏了！”苏瑞感叹道。
　　“土匪从两个方向进攻，必是一虚一实！我们往狠了打，把他的意图打出来！”
　　“准备！”苏瑞对周围的人低声命令道。
　　陈大龙命令道：“注意掩蔽，把敌人放近了打，听我的命令开枪!”
　　远处的山坡上，宋仕贵用望远镜向山头上望去，也发出命令：“告诉四连长，让他们动作快点儿，迅速控制这个山头！”正在爬山的土匪加快了速度。
　　陈大龙慢慢把三八枪伸出去，苏瑞拉开了枪机，孟庆元拧开手榴弹盖，拉出了弦。看着敌人越来越近，陈大龙一声：“打！”率先打出一枪。顿时，枪声响成一片，手榴弹飞向敌人，十几个土匪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懵了，倒下了大半，剩下的土匪枪都没放，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宋仕贵气恼的：“他妈的，共军怎么会抢在我的前面？看来偷袭不成了，只有强攻！”
　　李望梯用望远镜看看：“山上没有多少共军，象是警戒部队，我们一鼓作气冲上去，拿下这个山头没问题，只要占领这个山头，往下一冲，很快就会占领。”
　　宋仕贵不耐烦地打断他：“怎么还有个苍蝇在我耳边瞎嗡嗡？”李望梯讨个没趣，干咽了口吐沫，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老子指挥打仗最恨别人瞎插嘴！听我的命令，轻机枪都给我抵近了掩护，越靠前越好，这，那儿，左右各一挺重机枪，交叉火力掩护，把炮给我架在这儿，轰他娘的！告诉弟兄们，山上共军人不多，火力不强，往上冲！拿下机场，老子给你们放假三天，到牡丹江好好开开荤！”
　　顿时，枪炮声密集起来，炮弹落在山头上，陈大龙等迅速撤到岩石下面。
　　苏瑞：“妈的，听这动静，土匪来势不小！”
　　“还真不能小觑了这帮土匪！好在我们抢先控制了这个山头，如果让土匪先占了去，在山上架起炮，机场上的飞机可就报销了。”
　　“要不要发信号让徐主任带部队过来？”
　　“再等一等，我们这儿地形比较有利，还能抵挡一阵子，如果部队都过来了，万一西北方面有危险，想回援都来不及，你说呢？”
　　“从情势上看，土匪玩的是声东击西战术，这里肯定是主攻方向，我们火力上太弱，但可以利用地形，把他放近了打。”陈大龙点点头。
　　孟庆元叫道：“土匪上来了！”
　　敌人轻重机枪一齐扫了过来，陈大龙等被压得很难抬头陈大龙：“这帮土匪也太张狂了，机枪压得这么近打，存心欺负老子火力弱！”
　　苏瑞：“我去干掉他一个！”说着，拎枪向阵地侧面迂回过去。
　　“老苏，小心点儿！”
　　苏瑞迂回到侧面，找到一个掩蔽点，据枪瞄准，一枪把机枪手打死了，土匪靠前的轻机枪见状赶快往后撤了，冲上来的土匪被陈大龙等人的手榴弹打下去了。
　　在西北方向担任佯攻的匪首老二从山这边的枪炮声中判断出宋仕贵他们遇到了共军的阻击，这个家伙也很老到，他命令部下加强火力，一波接一波进攻，企图分散我军兵力，使宋仕贵这里更易得手。
　　守在机场的徐成寿焦急地看看山上制高点方向，又看看西北方向，两个方向的枪炮声都异常激烈。旁边的参谋说道：“主任，从枪炮的声势上看，陈大龙他们这里象是土匪的主攻方向，万一顶不住，情况就危险了，我们是不是赶快增援他们？”
　　徐成寿冷静地：“陈大龙他们要是顶不住，会发信号的。”说着拿起电话，“曲连长，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
　　“土匪主要是骑兵进攻，炮火也很猛，部队对付骑兵经验不足，有些伤亡，不过能够顶住，请首长放心！”
　　“好，告诉战士们，骑兵目标大，沉着点儿，射人先射马！”他放下电话，对几个干部分析道：“骑兵？这一手还真厉害，说明土匪很狡猾，开阔地带使用骑兵仰攻，一旦突破防御就可直入机场，而大股土匪从山后偷袭。好在陈大龙他们抢先一步控制了制高点，否则情况就很危险啊！土匪无论从哪个方向得手了都将占得主动，我们这里就成了守护机场的最后一道防线。我命令，所有人员拿起武器，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不准土匪靠近机场半步，用鲜血和生命保护好机场和飞机！”
　　山上，土匪的冲锋一次比一次猛烈，陈大龙他们所带的弹药不多了。
　　他看看苏瑞手中三八枪，苏瑞的目光也落在他手中的三八枪上，两人同是咬着牙地：“拼刺刀！”
　　苏瑞说道：“土匪虽然人多势众，但对山地进攻缺少章法，除了枪法准，其他单兵技术不行，我们短促出击一下，刺刀见红，从尸体上抢回一些弹药来！”
　　“好！”陈大龙对所有人布置了一下，命令道：“全体上刺刀，准备出击！”
　　土匪慢慢爬上来，越来越近，陈大龙一下子跳起来，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大喊一声：“冲啊！”十几个战士一齐冲了下去。
　　土匪没见过这个阵势，一个个都吓傻了。清醒过来的扭头就跑。陈大龙几步上前刺死一个，苏瑞也挑死一个，剩下的土匪很快就跑掉了。陈大龙不让大家再追，抓紧从土匪尸体身上搜集弹药，很快撤了回去。
　　宋仕贵在望远镜中看到这阵势也吃惊不小，李望梯在望远镜中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两个人的身影，也打了个寒战。宋仕贵镇静地：“妈的，不要让共军的刺刀吓住了，这说明他们没有多少弹药了，四连长！挑几个身强力壮的，挎着机枪冲锋，告诉弟兄们，不要慌，共军冲下来，就用机枪给我突突了！看看是他共军的刺刀厉害，还是我的子弹厉害！”
　　西北方向的枪炮声还在激烈的响着。陈大龙和苏瑞两人互相看看，没有说话。陈大龙卷了支烟，狠狠抽了一口，递给孟庆元，孟庆元也狠狠抽了两口，又还给他。苏瑞看着他们抽烟的样子，没象以前那样驱赶烟雾。此时，他们都意识到形势的严峻。如果发出信号，请求徐主任派人支援，西北方向一旦被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兵力空虚，后果将不堪设想。这里，他们十几个人必须坚持到最后，就是都牺牲了，也能削耗土匪的有生力量，削弱其进攻势头，为最后一道防线减轻压力，为大部队增援争取宝贵的时间。
　　土匪又进攻了，这一次更猛烈，几个土匪把机枪吊在脖子上，边射击边往上冲。
　　“小孟！”陈大龙把信号枪交给他，交代道：“你和两个战士留下来，一会我们冲下去，万一有什么不测，你马上发信号，让徐主任他们有准备。”
　　“班长，我也跟你们一起冲！”
　　“不行！我们飞行学员中属你最年轻，不能都牺牲在这儿了！”
　　“。”孟庆元还要坚持，陈大龙制止道：“行了，这是命令！”
　　十几个人端着枪，眼睛瞪着慢慢爬上来的土匪，做着拼命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