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朱由校

北城二千

歷史軍事

“父親!!!”
五更天、漆黑的月空下,秋日紫禁城中、壹聲悲戚的喊聲出現,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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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章 鼓勵造反

家兄朱由校 by 北城二千

2023-11-19 16:15

  “撫恤銀?”
  “對,齊王殿下新頒布的新政,另外還有銀行對山西百姓的無息貸款政策,可借貸二十到壹百兩不等。”
  正月二十壹,當朱由檢的新政回傳到京城的時候,畢自嚴當即就找到了朱由校。
  此刻的朱由校正在乾清宮用膳,它的桌上僅置了胡椒醋鮮蝦,鵝肉巴子、蒸鮮魚、羊肉水晶餃和三鮮湯,以及香米飯,泡茶等飯食。
  四葷壹湯的配置對於他皇帝的身份來說並不算很高,只能說勉強湊合。
  “這在籍的傷殘士卒還有多少?朝廷每年要撥發多少撫恤銀?”
  朱由校壹邊吃著飯,壹邊詢問畢自嚴,畢自嚴站在飯桌旁,低著頭畢恭畢敬回應道:
  “上次統計是天啟十年,該年幸存的萬歷、泰昌、天啟三朝傷殘老卒約九萬六千余人,現在應該會更低,畢竟國朝沒有經歷太大戰事,只有第三次北伐的掃虜之役傷殘了不少將士。”
  “九萬多人……倒也不算太多。”聞言,朱由校回應道:
  “就按照齊王的新政來辦吧,銀行那邊也壹樣。”
  “臣遵旨……”見朱由校沒有意見,畢自嚴什麽也沒說,但很快朱由校又詢問道:
  “這銀行之中,眼下有多少百姓的存銀?”
  “約兩億三千萬兩,其中皇店的存銀有壹億四千萬兩,百姓的約九千萬兩。”
  畢自嚴的及時回應讓朱由校頷首表示知道了,他之所以詢問,就是想知道山西百姓會借走多少銀子罷了。
  按照自家弟弟北方人均四畝水田的政策來說,山西頂多遷走壹百六七十萬人,這群人最少借三千多萬兩銀子,最多能借走壹億六千七百萬兩銀子。
  當然,銀行不可能誰都借壹百兩銀子,而且借貸的政策是以戶來算,壹百六七十萬人頂多也就三十幾萬戶罷了。
  “行了,妳退下吧。”
  得到了答案,朱由校也讓畢自嚴退下了。
  畢自嚴見狀老實作揖行禮,隨後退出了乾清宮中,背影孤單的走出了乾清宮門。
  朱由校在他走後也吃飽喝足,返回坐到了養心殿內的龍椅上。
  他手頭上還有五百多份的奏疏沒有處理,除此之外還有每天的四百多份奏疏。
  他在處理奏疏,而畢自嚴也回到了戶部。
  在戶部,他和李長庚、董應舉二人商量了壹下新政如何實施後,便正式發出了奏疏。
  朱由校簡單看過後便圈紅蓋印,到黃昏時,戶部就已經開始準備新政,對各省布政司下發了文書。
  也就在他們頒布新政的時候,朱由檢也乘坐火車抵達了陜西朔方府的豐州縣(呼和浩特)。
  豐州縣,作為戰國時期就被華夏設置雲中郡的古地,明初時期的明軍對此地長期駐守,朱元璋也在豐州縣設置了東勝衛。
  直到朱棣靖難,北方人口再度遭遇打擊,這裏的人口才被遷移進入北直隸。
  可即便如此,這裏依舊有明軍駐守,直到景泰年間英宗復辟,這裏的明軍才被撤走。
  在明軍撤走後,北方的蒙古韃靼部開始頻繁入侵河套,但由於成化皇帝不斷打擊試圖盤踞河套的蒙古部族,因此壹直都沒有部落願意長期駐守這裏。
  直到嘉靖年間,世界氣溫稍微回暖,土默特部的俺達汗才帶人定居於此,建立歸化城。
  如今,歸化城已經被推倒,重新建立朔方府的府治定襄縣,而北邊的豐州縣也在漠北被大明收入囊中後,成為了壹個實際上的內地城池。
  北方的安穩,帶來的就是人口的增長和生產的穩定,這壹點在豐州縣也是壹樣。
  自天啟五年,陜西開始大規模移民各地後,作為為數不多水源富碩之地的河套也就成為了陜西移民的首選。
  眼下的河套分為寧夏府和朔方府,而寧夏府督管西套寧夏和後套的五原,朔方府則是單獨管理前套地區。
  截止天啟十六年臘月末,寧夏府的陜西百姓數量達到八十二萬余人,而朔方府的百姓則是達到了壹百三十六萬余人。
  十二年的開發,讓兩府的耕地驟增,其中寧夏府耕地達到了六百萬畝,朔方府則是達到了壹千萬畝。
  從天啟十年開始,當地就已經可以自給自足。
  天啟十三年後,當地每年的田賦糧都在壹百三十萬石左右,承擔起了供應延安、慶陽、平涼、鞏昌、岷州等五府的平抑糧。
  盡管這很少,但總比歷史上毫無產出要好得多。
  況且,眼下陜西四百多萬百姓,生活在五府這種沒有產出的百姓只有不到五十萬人,剩下的人不是在寧夏、就是在鳳翔、西安、朔方和漢中這些不受旱情影響的地方。
  不過,這倒也不是說完全不受影響,而是影響較小,不影響生活罷了。
  當朱由檢來到豐州縣的時候,他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告訴眾人他來了,而是穿著常服,帶著朱慈烺他們四小只壹起上街。
  豐州縣城的規模並不算大,城墻不過壹丈三尺高,周長也不過六裏。
  但即便如此,城裏生活的百姓卻依舊有十二萬之多,而在它轄地裏討生活的百姓更是有三十四萬人。
  豐州縣的土壤養分含量是比較低的,因此不經培肥難以滿足各種農作物穩產、高產的需求,但即便如此,當地每年的畝產還是能平均在八鬥米左右。
  朱由檢之所以要先來河套,是因為這個地方朱慈燃沒有來過,他想來看看移民的生活如何了。
  當他來到豐州城內的時候,他看到的景象讓他有些欣慰。
  這個季節的豐州城街道上充滿了形形色色的百姓,他們大多都是在城裏做買賣和前來買賣東西的。
  這裏的街道上沒有京城和江南那麽浮誇,街上除了壹些小吃攤,便是壹些成衣店、鞋帽店和鐵匠鋪、農具鋪。
  可以說,豐州城根本不像壹個城池,而是像壹個大號的農村。
  豐州城幾乎沒有三層以上高樓,哪怕貫穿東西的“街市”,也頂多就是兩層小樓,門店擺攤,二樓休息。
  所有的房屋墻壁都是用土坯的,區別就是刷了白石灰,而屋頂則是使用了便宜的灰瓦。
  之所以如此,主要因為在十年前水泥的產量並不算多,只能用於道路建設,無法用作房屋建設。
  哪怕到了現在,除了省道、府道、縣道和鄉道外,其它能用水泥來參與建築的地方也都得朱由檢批準才行。
  因此這個城池裏的房屋,大多都是這種刷成白墻的黃土墻。
  不僅僅是房屋,店鋪也是如此。
  所以朱由檢才會說,這個城池是為了農業而出現的。
  這壹點可以從市街上很少有花卉、茶鋪、戲臺等店鋪攤子就能看出。
  在豐州城裏,百姓們為數不多的娛樂店鋪就是書店,以及形形色色的小吃攤。
  明代陜西的美食和後世的大有不同,但即便如此,朱由檢依稀還是能看出壹些相似的地方。
  由於地理氣候和土壤限制而導致的面食依舊還在陜西人的骨子裏刻著,不同的是以前只能吃糙面,現在可以吃精糧了。
  類似涼皮、肉夾饃、泡饃、油糕的小吃擺在街上,還有烤番薯和燒土豆、糖水丸子等等,他們都有自己的店鋪,而不是直接擺在街上。
  眼下農忙還沒開始,因此許許多多穿著棉衣的百姓走在街頭。
  他們唯壹的特點就是身上穿著新衣,而這點就是朱由檢欣慰的地方。
  “爹,我要吃這個!”
  “爹,我要吃那個!”
  “爹……”
  走在街上,四小只盯上了許多陜西的小吃,朱由檢也會壹壹讓人買給他們吃。
  他倒不怕有人下毒,畢竟這些店鋪都被錦衣衛提前秘密檢查過了,而且也不會有人蠢到來對他下毒。
  晴天的時候,水泥鋪設的路面走起來沒有土路走起來舒服,但它卻方便打掃,所以整個豐州城看起來都十分幹凈。
  街道幹凈、街上的百姓穿著新衣,人不說白白胖胖,但最起碼身上是有點肉的,不會像十年前壹樣餓得骨瘦如柴。
  “這個咋賣?”
  “三文壹碗……”
  四周傳來的陜西方言讓朱由檢聽著親切,但他沒有久留,而是在走過了街市後,便去到了居民居住的地方。
  這些居民居住的房屋也是由工部壹手督建,和街市的店鋪壹樣,都是黃土坯刷白石灰,加上灰瓦的搭配。
  比起張家口,這裏的房屋幹凈整潔,院墻壘的有七尺高,木門也刷上了樹漆。
  盡管無法看到裏面的情況,但通過走動時從小巷裏聽到了許多牛馬騾聲,他就知道這些百姓過的並不差。
  城裏的百姓生活朱由檢看了,接下來他帶著四小只,在錦衣衛的護送下去到了豐州城外。
  他們尋了壹個小村,簡單通知了村官後,便開始在村裏走動。
  由於元宵節剛過不久,村子四周有壹些放著鞭炮的小孩。
  他們穿著新衣,拿著鞭炮,尋找著各種可以展示鞭炮威力的東西。
  水潭、牛糞、稀泥,土堆……
  各種各樣的東西被他們找到後插上鞭炮,用壹根點燃的香點燃後,撒歡了的向外跑去。
  伴隨“啪”的壹聲,水潭的水被炸起,牛糞被炸飛……壹群孩子拍手叫好,緊接著繼續尋找起了下壹個目標。
  這些村口小孩的舉止就能讓朱由檢猜到這個村子過的不差,事實也正如他所想的壹樣。
  雖然是鄉村,但這裏的百姓和豐州城內百姓居住的房屋都差不多,黃土坯的石灰白墻,灰瓦。
  朱由檢走進了壹些民居的院內,裏面被分為前院三間房,後院兩間房。
  前院的三間房分別是主屋和耳房,後院是茅房和豬舍、牛棚。
  二十來平的耳房被分成兩半,壹邊是做飯的廚房,另壹邊是臥房。
  廚房裏,放置油鹽醬醋茶的幾個陶罐都放滿過半,那足以容納壹年糧食的大米缸也被大米堆的滿滿當當,旁邊還有壹個四十幾斤的面缸,也放得滿滿當當。
  廚房的竈臺上方掛著壹些煙熏的臘肉,從肉質的顏色來看,分為老臘肉和新年剛掛上的新臘肉。
  老臘肉有七八條,每條都有十幾斤重,新臘肉則是更多,足足有十幾條。
  只是從廚房來看,朱由檢就大概了解了豐州百姓的生活水平,但他還是去後院看了看。
  豬舍裏,兩頭大白豬和十幾頭小白豬正躺在豬圈裏睡覺,時不時哼唧幾聲。
  “朝廷發給的這些大白豬還行吧?”
  朱由檢側頭看向了拘謹跟在他身後的三旬漢子,作為屋子的漢子聞言也拼命點頭:
  “好!長得肉多,雖然肉沒有八眉豬好吃,但長得大,吃的也不矯情,養壹年半能長到三百來斤肉,有的養了兩年半,能長到五百多斤。”
  這個樸實的莊稼漢用上了自己所知能贊美的最好話述,朱由檢聞言笑了笑:
  “長得大,但吃的也多,糧食消耗也很大吧?”
  大明雖然使用印度廝當的米作為飼料,但能用上飼料的基本都是西南和沿海地區,像豐州這樣的西北地區是沒有機會用上飼料的,只能用谷糠作為飼料。
  “有些多,但長的肉也多,只要能讓它們吃飽,有的時候它們每天就能漲壹斤肉。”
  “這肉賣給肉販子,比直接賣糧食賺錢多了。”
  漢子樸實笑著,朱由檢聞言也認可的點了點頭。
  他走出了豬舍,看到了後院被圈養的兩頭耕牛:“家裏的地有多少?兩頭耕牛種得過來嗎?”
  “有二十六畝地,家裏六個人,能種過來。”
  漢子笑著回答,朱由檢也點了點頭:
  “賦稅都是按照十賦壹收取的嗎?”
  “是按照十賦壹。”
  “那村裏人都和妳家壹樣嗎?”
  “壹樣的……”
  二人壹問壹答,沒有太多用於粉飾的詞匯,直到朱由檢走出這戶人家,看了看其它幾戶人家後,他最後才相信了這些百姓的話。
  和在張家口鎮壹樣,他留下來吃了壹頓便飯,而飯桌上的飯菜比起張家口鎮時,可謂天壤之別。
  壹盤燒好的辣椒炒臘肉,還有壹碗炒雞雜,壹鍋燉雞肉,這三個肉菜加上清炒的大白菜和壹碗豆腐湯,這就是村民給朱由檢六人做的飯菜。
  “平時就這麽吃?”朱由檢帶著笑意詢問著擠在門口的幾十名村民。
  “就這麽吃!”他們大聲回應,但朱由檢卻笑著搖頭道:
  “妳們話雖這麽說,但平日裏肯定是不舍得吃這麽好的。”
  “老實交代吧,別怕村官說妳們,他若是敢說妳們,我就收拾他。”
  朱由檢這話壹出口,旁邊的村官也連忙對村民交代:“都老實說啊,妳們要是藏著掖著就算把我害了。”
  “……”村官和朱由檢的話讓村民們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第壹個被朱由檢看過家裏的那漢子說道:
  “確實沒有那麽豐盛,這煙熏的臘肉,我們也就七八天能吃壹頓罷了。”
  “像老母雞,那是只有生病的人才能吃的,平日裏都留著讓它下雞蛋。”
  “正常就是雞蛋炒西紅柿和韭菜,配兩個湯菜就吃了。”
  炒雞蛋,這就是河套百姓平日裏能不斷吃到的唯壹葷菜了,諸如燉雞、臘肉,這些也只是招待貴客吃的,偶爾很少能吃到。
  漢子的話壹說出來,其它村民也跟著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朱由檢聽後也看向壹直擦汗村官:
  “不要害怕和擔心,得聽壹下百姓的話,況且妳這裏的百姓也吃的不差,幹嘛要心虛呢?”
  “學生……學生……”村官壹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朱由檢卻拍了拍他,讓他繼續吃飯,別緊張。
  倒是他自己,在拍了壹下村官後,他對門口烏泱泱的百姓們說道:“現在的生活比起在關內的時候怎麽樣了?”
  “那比不了!”
  “比不了!”
  “以前我們連飯都吃不飽,現在已經很好了。”
  “這日子放到以前,那是只有鄉紳才能過的日子。”
  “已經很好了……”
  百姓們七嘴八舌的說著,朱由檢也壹直微笑傾聽,等他們說完後,朱由檢才開口說道:
  “以後朝廷會努力的,等其它地方的火車都修通了,即便是冬季,豐州也能吃到新鮮的水果和蔬菜了了。”
  “這豐州還有數百萬畝土地等待妳們開墾,能開墾多少就看妳們的了,開墾的越多,能天天吃肉的日子也就越多了……”
  “殿下!朝廷不會加賦稅吧!”
  “誰說的?!”
  朱由檢還沒說完,人群裏就有人大聲喊了起來,這讓村官壹瞬間覺得血都涼了,連忙大聲呵斥。
  只是對此,朱由檢擡手攔住了他,轉頭看向了門口的村民。
  似乎是村官的呵斥讓村民們意識說錯了話,他們在面對朱由檢的目光時,紛紛低下了頭。
  “這個問題沒什麽的,為什麽不能問呢?”朱由檢反問起了村民。
  是啊,為什麽不能問?壹些村民擡起了頭,但很快又低下去。
  這個問題不是不能問,而是不能由他們來問,他們不過只是平頭百姓罷了。
  “朝廷的賦稅從來不是壹層不變的……”
  朱由檢開始回答起了這個問題,但他盡可能的委婉:“現在朝廷富裕,那就能降低到十賦壹,如果以後朝廷更富裕了,那就有可能免除田賦。”
  “只是,如果什麽時候朝廷沒了銀子,那個時候自然會加賦稅。”
  “加賦稅和減賦稅都是正常的,但這個增減不能影響到妳們的吃飯問題。”
  “就好比,現在北虜如果打過來了,朝廷沒了銀子,北方的將士沒了軍餉,這種時候朝廷向妳們每家每畝增加三斤米的田賦,妳們覺得怎麽樣?”
  “交唄……每畝三斤不算多。”壹些村民回答,畢竟他們經歷過每畝地交二三十斤的情況。
  “如果是十斤呢?”朱由檢再問,而這個時候百姓們都猶豫了起來。
  “如果是三十斤呢?”朱由檢又問,而這次的村民紛紛低下了頭。
  “每畝三十斤,十畝就是三百斤,按照豐州的情況,十畝也不過壹千二百多斤米。”
  “讓妳們拿出四分之壹的糧食出來交給朝廷,這就會影響到妳們的生活了,對嗎?”
  “……”村民們不敢作答,朱由檢也借機說道:
  “如果朝廷什麽時候要妳們交出四分之壹,甚至三分之壹、二分之壹的口糧,那妳們就不用顧忌了,造反便是。”
  朱由檢語出驚人,讓所有百姓紛紛擡起了頭,旁邊的村官和陸元高也被嚇了壹跳。
  “妳們是皇帝的子民,大明的子民,如果子民都吃不上飯了,那就是朝廷和皇帝的問題。”
  “當年陜西民變的事情,我就覺得做得很好。”
  “民間說不哭的孩子沒奶吃,妳們其實也是壹樣的。”
  “如果不是當年陜西民變,朝廷怎麽會知道陜西官員貪得無厭到了盤剝妳們口糧的地步?”
  “受了委屈就告官,村官有問題就找鎮官,鎮官解決不了就找縣官,縣官不行就知府,布政使、京城。”
  “妳們要是老實了,那地方的貪官汙吏就會變本加厲的盤剝妳們,妳們要是強硬起來了,他們就不敢欺負妳們了。”
  朱由檢侃侃而談的說著,但這些話卻讓村民們聽得直咽口水。
  他們從未聽過有壹個官員會教導他們怎麽造反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當朱由檢說完這些話後,他轉頭對身後的官員說道:
  “把這些東西都記下來,在《大明報》上報道出去。”
  “這……這……殿下……這是不是不太好?”官員被朱由檢的命令說的直冒冷汗,但朱由檢卻問道:
  “如果連百姓的需求都不敢傾聽,連百姓為了什麽造反都不知道,那這樣的朝廷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如果什麽時候大明朝變得貪官遍地,皇帝只知道享福,只知道橫征暴斂,不顧百姓死活,那這樣的大明朝即便推翻了,也不值得可惜。”
  “太祖高皇帝讓佃戶和地主變得平等,那為什麽官員不能和百姓變得平等?”
  “朝廷是百姓養活的,如果朝廷不能讓百姓過的更好,那朝廷就應該檢討自己。”
  “如果朝廷連百姓的溫飽問題都不能解決,那百姓就該推翻朝廷,這就是我要說的話。”
  “只有百姓把自己的聲音發出去,讓皇帝和朝堂的袞袞諸公聽到,從而解決,大明朝才能持續不斷的延續下去。”
  “人言王朝無三百年國運,而如今我大明已經立國二百六十九年。”
  “兩宋、兩漢這個時候早已覆滅,大唐已經日薄西山,唯我大明依舊還在。”
  “不革新,不認錯,不給百姓活路,那即便眼下國運昌隆,又能維持多久?”
  “開元盛世後是安史之亂,要想不經歷盛極而衰,就需要每日三省吾國。”
  “這些話都刊登到《大明報》上,孤既然敢說出來,就不怕壹些有心人借機作亂。”
  朱由檢直勾勾的看著負責記載的官員,迫於他的壓力,官員只能將他所說的這些話記載在了下壹期的《大明報》上。
  這壹幕幕被陸元高看在眼裏,他心底的齊王形象也變得更為豐滿了起來。
  只是,陸元高極致利己,朱由檢所說的這些東西對百姓有好處,但對於他這種身份、家室的人來說,並沒有太多好處。
  可即便如此,陸元高還是由衷的敬佩朱由檢,最少在這個時代,以他的身份、地位來說,這些話最不可能從他口中說出。
  然而,他不僅說了,而且說的比人們想的還要大膽。
  今日的這番話,必然會被載入史冊之中,但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這就無從得知了。
  最少站在陸元高這種人的角度來看,他的這番話並不利於朝廷的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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