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狂怒之神

　　副標題：少女之盾
　　天馬座的星圖發生了變化，仿佛發光的玻璃珠壹般的壹顆顆星星被打散，整整齊齊的排成壹條直線之後，便開始了重組。
　　魔力的波動最初很不穩定，但越到後面卻越發凝實，即使是路明非這樣的外行人也能感覺得到，魔術儀式來到了最關鍵的部分。
　　當壹顆顆星星重新排序，從天馬座的星圖改變為人馬座（射手座）的星圖之後，擴散溢出的能量波動猛地向中心收縮，壹道光芒沖天而起，刺破雲層，貫穿宏宇，消失之後，點亮了天上的星辰。
　　那是……黃道十二宮、射手宮的星座！
　　“成功了！”
　　興奮的呼喊聲在指揮部內此起彼伏。雖然只是第壹步，但這壹步在原本的計劃裏是可能失敗的——實際上失敗的概率更高——意外的成果振奮了士氣。
　　仿佛挑戰大力神也不是什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似的。
　　在確認成果的剎那，伴隨著喜悅壹同湧上奧爾加瑪麗身上的是虛脫感……所幸身邊的路明非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沒事嗎？所長？”
　　隔著頭盔讓路明非的聲音聽上去甕聲甕氣的。
　　“沒事，只是有點腳軟……魔力主要借用的是遠阪家宅邸的靈脈，我自己只是緊張跟興奮罷了……謝謝妳，明妃。”
　　“啊？謝我？”
　　路明非有些困惑，這跟他有什麽關系？他就是站在這將老早就想說的故事裏的名臺詞說了壹次罷了。但奧爾加瑪麗臉上掛著笑容，她扶著路明非的肩膀重新站好。
　　奧爾加瑪麗原本真沒想到這壹步能夠成功，因為她知道，自己說是呼喚射手宮的星神，但手裏壓根沒有與射手座有直接聯系的觸媒，成功率方面就跟蘇曉檣平時玩的那些氪金抽卡遊戲裏從普通池子裏抽出SR稀有卡差不多。
　　失敗是很正常的，奧爾加瑪麗本來已經做好了失敗之後，讓前線組直接進入森林，以他們背負得不到任何後方支援的風險與赫拉克勒斯交戰，然後再利用赫拉克勒斯與射手星神喀戎之間的聯系，完成連鎖召喚。
　　沒有觸媒的同調召喚，本來只是抱著“至少試試看”的心態來做的，沒想到得到了意外的成果。
　　“成功了？”路明非問。
　　“當然！妳以為我是誰？”奧爾加瑪麗驕傲的挺了挺胸。
　　路明非立刻熟練的開始拍馬屁：“不愧是奧爾加團長！我們做不到的事情妳輕易就能做到！真是令人折服！讓人崇拜！”
　　雖然覺得路明非的話好像哪裏有問題，但重新樹立起不少信心的奧爾加瑪麗哪裏會在意這些，她似乎找回了自己，又擺起了作為迦勒底所長的架子。
　　“都冷靜下來！這只是開始罷了，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然後是這位”
　　奧爾加瑪麗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看著射手座的星圖。
　　“可以出來了，應邀前來協助我們的星神、喀戎閣下。”
　　回應了求援的星神也不當謎語人，半透明的半人馬賢者的身影出現在了射手宮的星圖之下。
　　這是壹名看上去就給人留下溫文儒雅印象的男人，模樣看上去很年輕，但卻充滿了不可思議的成熟氣質，他的眼睛裏似乎有光，那是無數歲月的沈浸孕育的智慧的光芒，不會有任何人會因為這看似年輕的外表而小瞧他。
　　“漂亮的星神召喚術，唯壹可惜的是生錯了時代，現代的環境下大氣中的魔力無法支持我現身，只能像現在這樣將自己的部分意識投影過來。”
　　喀戎笑著認同了奧爾加瑪麗的努力。
　　“基本情況我已經從這位魔術師小姐的思念中了解，需要做的事情我亦掌握清楚，就讓我來協助各位開辟前進的道路吧。”
　　溫柔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光是聽到就給人以良好的印象。
　　不愧是傳說中教導了無數英雄豪傑的‘皮力溫的賢者’，喀戎迅速理解了現狀的同時，仿佛早就在這裏似的迅速帶入了自己的角色裏去。
　　反倒是其他人有些好奇的問題想要請教請教這位神話級的老師……喀戎不僅擅長劍術，更是超壹流的格鬥家、醫師、神代魔術師，對於現代魔術師來說這種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出現在眼前，讓她們著實忍不住追問。
　　實際上，在正常的時代背景下，星神召喚術最大的問題不是能量消耗，而是人家星神根本不會理妳，會拒絕回應占星術士的呼喚。
　　但現在是人類歷史毀滅的危機，像喀戎這樣善良的星神自然不會拒絕。
　　奧爾加瑪麗假咳嗽了兩聲，打斷了隨著星神喀戎——雖然只是部分意識的投影——的出現而引起的小規模騷動。
　　“喀戎……閣下？”
　　“跟其他人壹樣，都叫我‘喀戎老師’就可以了。”喀戎絲毫沒有作為傳奇大師的架子。
　　“好，既然成功得到了喀戎老師的協助，我們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攻略赫拉克勒斯的步驟有三。”
　　“壹，前線組找到並拖住赫拉克勒斯。”
　　“二，狙擊組利用赫拉克勒斯與喀戎老師之間的羈絆，連鎖召喚出射手座的‘星弓’——當初誤傷喀戎老師的屬於赫拉克勒斯的弓與箭。”
　　“三，前線組創造機會，狙擊組裏由明妃妳射出箭矢，雙方配合，只要讓箭矢命中赫拉克勒斯的身體就是我們的勝利！”
　　“以上！作戰成功之後有什麽想請教的都可以去問，喀戎老師肯定不會拒絕的對吧？”
　　“呃……如果是我知道的東西。”被有些過分的恭維，讓喀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同意了。
　　奧爾加瑪麗信心滿滿，大手壹揮！
　　“行動開始！”
　　☆
　　作戰計劃本身倒是很簡單，勝利條件也非常清晰。
　　……如果真正執行的時候也能這樣簡單的成功就好了。
　　在這個計劃中，唯壹會直面生命威脅的前線組，藤丸立香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立香雖然聰明，但聰明跟經驗畢竟不是壹回事，該緊張的還是緊張，她甚至腿肚子還有些發顫。
　　立香當然支持奧爾加瑪麗的計劃，因為對現階段缺乏海量神秘學知識的立香而言，她也想不出更合適的計劃了。
　　路明非覺得這櫻花妹雖然看上去又萌又可愛，但骨子裏其實是個非常狠辣的狠人，這點其實沒錯。
　　她對別人狠，甚至會在明知道路明非重視家人的情況下，用家人威脅他聽自己的判斷，但在需要她自己做出犧牲的時候，她或許會恐懼會後悔，但卻絕對不會停下步伐。
　　壹邊後悔，壹邊前進，這就是藤丸立香。
　　前線組的氣氛很壓抑……主要倒不是因為要直面危險，而是這三人小隊裏兩個人話都不多，殺胚楚子航是出了名的行動派，說話的時候別人是掐頭去尾，他是只說開頭與結果，然後用實際行動去敘述過程。
　　瑪修則是因為缺乏……或者說還無法理解復雜的感情，所以更多的只是作為傾聽者。
　　伴隨著後方的指示到來，楚子航毫不猶豫的走在最前面，背影融入了森林的夜色裏，踏足了危險的禁區。
　　藤丸立香有些緊張，壓力有些大，似乎是因為這個的緣故，在沈默壓抑的氣氛下，她忍不住開始了念叨：
　　“我說……楚前輩妳能不能說說話啊？我有點緊張，所長那邊的計劃也不清楚——唉，要不楚前輩妳走我後面行不行？壹般恐怖片裏的套路裏最先死的不是走最前面的就是在最後面落單的……妳看我這個萌妹子弱小可憐又無助，讓我走中間好不好？”
　　“……”
　　楚子航停下了步伐。他其實也很緊張，繃緊了精神，他又不是沒感情的三無，只是單純的面癱罷了。
　　他屏氣凝神，好似壹把磨礪鋒銳，已經出鞘到壹半的武士刀。
　　“好不好啊？楚前輩……楚師兄？”
　　這出到壹半的武士刀又收了回去，楚子航強忍住捂臉的沖動，身後這櫻花妹緊張兮兮的從嘴裏飆爛白話的水平，讓楚子航覺得自己這是遇到了個女版的路明非。
　　楚子航跟櫻花妹不熟，只知道她為保護瑪修受傷了，應該是個好人，卻不想是這樣的個性。
　　“……我走後面，瑪修妳到前面來。”
　　楚子航甕聲甕氣地說道。沒有跟櫻花妹接話，先手打斷了這破壞氣氛的輕浮發言討論……不然他覺得自己這不是去深入龍潭虎穴，而是在日本動畫裏經常出現的修學旅行晚上搞夏日試膽的劇情。
　　瑪修小聲說了句“是”，然後扛著手中的巨盾，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楚子航自覺退到了最後面。
　　森林裏很安靜，安靜的嚇人，空氣中彌漫著魔力殘渣，僅僅是呼吸都讓人覺得肺部壹陣不適。
　　“這裏本來也應該到處是魔物的才對。”
　　來到了立香的身後，察覺到了眼前女孩的緊張，楚子航難得說了句完整的長話。
　　“但那些魔物都消失了，是被消滅了嗎？消滅的理由是什麽？妳覺得會不會是赫拉克勒斯做的？他很強，所以魔力消耗也應該很大。”
　　“不知道……反正神話裏他跟自己老爹差不多，都是走到哪種留到哪……說不定是城堡裏有公主的展開？”
　　楚子航沈默了壹會兒，然後突然開口：“妳這是在模仿路明非？”
　　不等櫻花妹回答，他又點點頭：“挺像的，我差點沒反應過來。”
　　“……”
　　這次輪到立香不知怎麽將話接下去了。
　　“前輩，不用害怕”默默傾聽的人造人少女開口道，用清冽的嗓音，“我會保護大家，用這面盾。”
　　櫻花妹沈默了下，突然換上了患得患失的語氣：“瑪修啊，妳來當我老婆好不好？”
　　“抱歉，我有師兄了。”瑪修斷然拒絕。
　　“那要不來個曲線救國我當妳老婆好了，妳太可愛了！只給那衰仔根本就是虧大了，瑪修應該是大家的瑰寶！”
　　“停壹下！妳們認真點！對方可是那個赫拉克勒斯！”
　　奧爾加瑪麗忍不住打斷了前線組的竊竊私語，同時瞥了眼路明非……此時路明非正在認真的與喀戎交流請教用弓的方法，仿佛什麽都不知道。
　　“森林裏視野不好啊”立香抱怨似地說道，“不說些話會緊張，緊張就會出錯，實際上我們探視野主要都是靠迦勒底裏各位的機器而不是肉眼吧？”
　　奧爾加瑪麗壹時語塞。因為藤丸立香說的的確沒毛病，三人組裏有普通人少女、狂戰士英靈、盾兵英靈，的確不具備強大的索敵能力。
　　“羅馬尼”奧爾加瑪麗問後方，“還沒觀測到赫拉克勒斯的氣息嗎？”
　　“抱歉……我們這邊已經在全力運作，所有人都盯緊了數據分析的屏幕，但直到現在為止還是什麽都沒發現……”
　　羅曼醫生的話語中滿是歉意。
　　楚子航突然說道：“能看見了。”
　　瑪修與藤丸立香同時停了下來，路明非也開始緊張起來。
　　枝繁葉茂的森林在前方突然開始變得稀疏，直線距離大約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巨大的歐洲風格古堡聳立在眾人的眼前。
　　這裏就是……愛因茲貝倫城。
　　據說愛因茲貝倫家族是專攻人造人技術的古老歐洲名門，真正的城堡位於慕尼黑遠郊，壹處長年被暴風雪困住的秘境裏，而冬木市的城堡是他們通過魔術的力量，直接將本家的城堡復制過來的。
　　繼續向著城堡接近的話，必須要經過壹段怪石嶙峋的山道，旁邊就是懸崖，沒有護欄，這顯然對三人組而言不是好的戰鬥地點。
　　“對方是赫拉克勒斯，整個山道被摧毀都不奇怪，在那種情況下要是——”
　　楚子航的話沒能說完
　　“出現了！狂戰士的靈基反應！是赫拉克勒斯，直線距離547米，在……在城堡頂端的高塔上！”
　　似乎是因為後方司令部終於派上了用場，羅曼大聲喊道，並迅速指揮了起來。
　　“已經鎖定了對方的位置，不會再跟丟了！我現在就開始為妳們規劃路線，尋找合適的戰鬥地點！”
　　無需羅曼提醒，所有人——前線三人組，還有通過從者契約，與楚子航壹齊分享視野的路明非，都看到了那個身影。
　　沈默破舊的漆黑古堡頂端高塔，背後是壹輪清澈的圓月，身高超過兩米五的巨人，手裏提著不知道是巨劍還是戰斧的東西，就站在那裏。
　　僅僅是站在那裏，便釋放出令人無法忽視的氣息……根本不用索敵，因為對方根本不會隱藏，也根本無法隱藏自己那身駭人的神氣！
　　大英雄·赫拉克勒斯！
　　——但在此之前，他的氣息究竟消失到哪裏去了？
　　這樣的困惑在楚子航的腦海中壹閃而過。
　　與傳說中的傳說四目相對——
　　下壹刻。
　　腦海中靈光壹閃，旋即而來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楚子航與共享視覺的路明非同時意識到了壹件事。
　　——直線距離547米。
　　羅曼醫生剛剛的確是這麽說過了。
　　視覺上的空間感會削弱人對距離長遠的印象，對數字的敏感程度會下降，因此在不經意間產生錯覺。
　　與赫拉克勒斯交戰過的Caster提到過，赫拉克勒斯不僅僅是力大無窮，更是具備極其可怖的行動能力，他甚至能長時間的以接近音速的程度奔跑沖刺，Caster打敗對方的方法是維持至少壹千米的距離，通過超遠距離狙擊壹點壹點的將這狂神的血條磨死！
　　——試問
　　聲音的速度有多快？
　　壹般所說的音速，指的是在1個標準大氣壓和15℃的條件下聲音每秒所能傳遞到的距離，也就是……340米！
　　不對！
　　現在的位置根本不安全！
　　根本沒有余裕選擇什麽戰鬥場地了！
　　現在！就在這裏！
　　楚子航拔出禦神刀村雨，龍類的特征與赤紅的火焰澎湧而出，藤丸立香直接抱著腦袋趴倒在地縮到了瑪修身後，然後與路明非的吶喊出同壹句話——
　　“——瑪修！！！！”
　　缺乏戰鬥經驗的亞從者女孩，沒能察覺到危機近在咫尺，只在聽到關心自己的同伴的聲音後，作為特殊英靈從者職介‘盾兵（Shielder）’的本能，讓她將手中的十字大盾舉起，魔力防禦技能隨之啟動。
　　——下壹刻
　　伴隨著爆炸壹般震天響亮的轟鳴，愛因茲貝倫城頂部高塔，英雄神站立之處整個迎來了毀滅，甚至是讓城堡的那部分開始了崩塌。
　　——而赫拉克勒斯的身影已然近在咫尺。
　　猙獰的瘋狂面容，好似雷鳴般的咆哮，比盾兵女孩整個人都粗壯的胳膊，揮舞起超過兩米的巨大燧石斧劍，狂神的壹擊，斬在了——
　　不。
　　是在盾兵少女的盾上——爆炸了！
　　憤怒！暴怒！狂怒！
　　瘋狂的赫拉克勒斯，怪物般的狂神，他的嘶吼席卷大氣，他的攻擊震撼魂靈，告知年輕無畏的挑戰者們——
　　何為，真正的強大！
　　這壹擊，足以將大地撕裂！
　　赫拉克勒斯如驚雷般的壹擊，撞在了人造人少女的盾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爆炸的沖擊波將周遭的泥土掀上了天，面對這壹擊，用纖細的胳膊扛起十字大盾的少女……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瑪修試圖擋下赫拉克勒斯的攻擊……進行對抗判定，對抗的結果將對後續劇情展開造成影響】
　　……
　　【瑪修的‘防禦’數值：】
　　【臨場發揮：1D70+30＝98】
　　【技能·魔力防禦：50】
　　【技能·己陣防禦：30】
　　【總和：178】
　　……
　　【赫拉克勒斯的‘攻擊’數值：】
　　【臨場發揮：1D30+70＝86】
　　【技能·神性A：50】
　　【技能·狂化B：40】
　　【總和：176】
　　……
　　【178＞176】
　　☆故事的分割線☆
　　通過魔力防禦技能勾出起來的能量壁壘已滿是裂痕。
　　舉起十字大盾的手掌間有鮮血滑落。
　　微顫的雙腿陷入了土地中近十厘米，留下了兩道痕跡，但女孩向來古井無波的眸子中，似乎多了某種名為堅毅的感情。
　　瑪修她……竟是奇跡般的擋下了這狂神的壹擊！
　　只可惜無法為這女孩獻上喝彩。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開始，瑪修為了擋下這壹擊拼盡全力，但這不過是眼前暴怒的狂神無數猛攻中平凡的壹擊罷了。
　　赫拉克勒斯，不但強而有力，更是迅疾若雷！
　　壹次不夠那就兩次，兩次不夠那就三次！緊接著瑪修要面對的是如狂風驟雨般的猛攻！即使她的耐久屬性有A，技能組本身也全是圍繞著防禦構成的，但也不可能長時間支持下來！
　　跟與雅典娜的戰鬥……根本不是壹個次元的魄力！
　　撼人心魄……！
　　所幸，少女不是壹個人在戰鬥。
　　楚子航身披怒焰，不滅的黃金瞳好似熔巖般燃燒，他旋轉身體，將全部的氣力凝聚在壹起，兩把禦神刀村雨如陀螺般揮舞，這冷面的炎魔也是頭怪物，刀刀斬向狂神的要害！
　　“別在那被震撼了！”
　　狙擊組的位置，奧爾加瑪麗壹巴掌拍在了路明非的背上，然後牽起他的手，兩人的身體緊貼在壹起，擺出了壹個有些怪異的，仿佛奧爾加瑪麗在指導路明非如何拉弓射箭的姿勢……但前線可怖的戰鬥讓兩人此時心裏根本沒有旖旎的想法。
　　他們手裏此時拿著壹把西洋復合弓，是Caster通過投影魔術制造出來的咒具。
　　“赫拉克勒斯已經現身，現在看我們的了——喀戎老師！請協助我們，用連鎖召喚將導致您死亡的原因——赫拉克勒斯的弓箭召喚來！”
　　激鬥，迎上高潮……！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