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我已經怒不可遏了！

　　副標題：誰是內鬼？
　　爆炸喚起的熱流席卷大氣。
　　光與熱，以及被裹挾的建築物碎片，轉瞬間便來到了路明非的面前。
　　咫尺之遙。
　　恍惚間，仿佛幻覺似的，好像有人呼喊：“【Ich will es niemals glanzen sehen】！！！”
　　是誰？在說什麽？仿佛某種咒語被啟動了。
　　路明非的大腦突然變得靈活，像是壹臺塵封已久的超級引擎終於被踩下了油門。
　　——會死
　　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下壹刻就會死去。
　　路明非的大腦清楚的意識到了這點。
　　異於常人的大腦開始了加速，思維在加速，無意識的對未來場景的預判，讓現在與未來的畫面疊加。
　　路明非看到了自己在下壹瞬間的死亡。
　　死亡的痛覺仿佛超越了時空，從未來蔓延到了現在的少年身上。
　　——條件達成：死亡體驗
　　【未來預知A】技能發動。
　　大腦中因為超頻運算而‘預測’出來的死亡畫面消失。
　　路明非的意識回到了現在。
　　死亡的威脅，讓他屏蔽了壹些多余的想法，所有的思考能力全部被用在了如何活下來這壹點上。
　　直面毀滅。
　　演算、計算、預測
　　閃躲、回避、躲藏
　　世界的流逝仿佛亦緩慢了下來。
　　壹切的壹切都變成了慢動作。
　　——“不要死”
　　下意識的呢喃。
　　在緩慢的世界裏，只有路明非能夠自如行動，超速思考的大腦甚至反饋在了肉體的行動上。
　　白金之星的言靈發動，在壓倒性的運算能力支持下，以最低程度的消耗發揮了最大程度的效果，幾乎所有會對路明非造成傷害的建築物碎片，都在緩速的世界中被‘撥開’。
　　在這種狀態下，甚至就連無形無色的‘氣流’，都能夠被路明非的肉眼捕捉，被繪上了壹層象征著高危的猩紅色彩。
　　而路明非則是閃躲著這些‘氣流’，甚至是在無數的‘氣流’縫隙之間穿梭！
　　最初的壹瞬路明非還能感覺得到好熱，大腦好熱，每壹根神經觸須似乎都在哀鳴，腦細胞好似解開了某種枷鎖壹般在瘋狂燃燒！
　　然而下壹刻，這份痛楚的感知，就被“想要活下去”的求生本能舍棄。
　　第壹次覺醒的爆發，好似要將這麽多年隱藏繼續下來的潛能全部揮霍出去——
　　而後，路明非的視野陷入了黑暗。
　　意識中斷。
　　……
　　……
　　……
　　路明非做了個夢。
　　在夢裏，迦勒底的人理修正行動大獲成功，全體員工都得到了聯合國的表彰，奧爾加瑪麗作為代表驕傲的走上了領獎臺，各國大使親自為她戴上了勛章。
　　在其樂融融的氛圍裏，奧爾加瑪麗大手壹揮，租下了壹條遊輪，載著這個大家庭裏的所有人來了場環遊世界——甚至是穿越了無數時代的航海旅程。
　　奧爾加瑪麗是船長，雷夫教授指引航線，奸商達芬奇掌舵。
　　他們穿梭於神話故事的角落中，見證了羅馬帝國的興建，見證了希臘之海的奇妙。
　　基爾什塔利亞難得脫下了那身看上去就又熱又沈的衣服，穿著花裏胡哨的沙灘褲，與路明非壹起躺在甲板上，享受愛琴海的風與光。
　　旁邊的卡多克用自己新研發的機械裝置愉快的釣起了頭神話時代的大海魚，教工們與食堂大媽們火急火燎的處理著這聞所未聞的海王類食材。
　　楚子航換上了身壽司店大叔版的衣服，蘇茜跟獅心會的兄弟姐妹們在旁邊當啦啦隊，依舊是面無表情，他揮舞著禦神刀村雨，手起刀落，將面前的生魚片切工整又漂亮，惹得眾人壹陣歡呼。
　　瑪修的臉上不在僵硬，生命的極限已經不在束縛她，迦勒底的寵物女孩也能開懷大笑，古靈精怪的小惡魔學妹立香在旁邊說笑話逗她開心，蘇曉檣手裏拿著防曬油，壹臉臭屁的說著“這是給妳的賞賜！”，然後往路明非的背上壹抹。
　　路明非會對她開玩笑，日常惹惱了小天女後，氣得她壹腳踩在了路明非的背上，然後路明非故意發出奇怪的聲音，享受著陽光下有美女用腳為自己擦防曬油的癖好。
　　真是如夢壹般美好的畫面，不是麽？
　　“哥哥”
　　就連小魔鬼也冒出來了。路明非擡頭壹看，發現連小魔鬼都總算知道他不喜歡滿嘴謎語人的妖嬈騷包小弟弟，而是自覺主動的退貨換成了作為鋼鐵直男的他期待已久乖巧聽話懂事的魅魔小妹妹。
　　……但是
　　為什麽小魔鬼的眼神，是那樣的悲傷？
　　“恭喜妳，妳依靠自己的力量，解封了壹個言靈。”
　　“什麽？”路明非壹楞。
　　“不要死”
　　路鳴澤說得極慢，似乎是要路明非看清他的唇形。
　　“這不是與魔鬼的交易，而是屬於哥哥妳自己的力量，從今天起這個言靈解封，妳能通過這個言靈操縱生命……但是妳要註意了”
　　“註意什麽？”
　　“這個言靈，只能操縱‘生者’的生命。”
　　“妳在說什麽”路明非聽不懂小魔鬼的意思，“拯救？生命？不要死？我不需要那種東西，妳看，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什麽魔鬼的力量也不想跟妳做什麽交易！這裏就是迦勒底、這裏就是我的家！”
　　路明非突然聽到了壹聲嘆息。
　　不知道是小魔鬼的，還是自己的。
　　路鳴澤幽幽地道：“像我們這樣的人，不管肉體如何強悍，但心卻是脆弱的，風壹吹就會倒下，如麥草壹般，有的時候，既使沒有風……”
　　而後，小魔鬼突然使勁壹揮手，下壹刻，壹切美好的畫面皆仿佛畫布壹般，被撕裂了。
　　——路明非醒了
　　他不知什麽時候躺在了壹片瓦礫堆成的廢墟裏，身體被壓著，很悶，同時外頭的溫度高的異常，有那麽瞬間讓路明非以為自己掉到了面包房的蒸爐裏。
　　路明非以為自己被壓死在廢墟裏了，但出乎預料的是，他很輕松的便從壓著自己的廢墟裏站了起來。
　　身上雖然細小的傷口有許多，但會妨礙行動的大傷卻完全沒有，就連那些剛剛壓著他的瓦礫碎片，都仿佛是‘湊巧’的保護了他似的。
　　就好像……‘不幸的未來’被某種力量推離了路明非。
　　但路明非沒有余裕去思考什麽幸運不幸運，到底是什麽力量在那個時候保護下自己了。
　　他剛剛起來的時候腦子裏還是懵的。
　　但現在，路明非楞楞的看著自己眼前的畫面——如字面描述壹般的‘煉獄’的畫面。
　　火焰在燃燒，曾經恢弘森嚴的迦勒底管制室已是壹片廢墟，火焰在燃燒著，轉移倉七零八落的散落壹地，隨處可見觸目驚心的鮮血與殘肢。
　　昏迷前所看到的壹幕幕畫面壹股腦的湧入了路明非的腦海裏。
　　身邊的人甚至連哀鳴都來不及發出。
　　就連他自己，也只是在思維加速的狀態下，拼盡全力的想要活下去，他只能救得了自己，身邊曾經跟他壹起吹牛聊天的C組預備役的兄弟被火光吞沒的瞬間，那扭曲驚恐的模樣是如此的可悲。
　　——被毀了
　　壹切都被毀了。
　　頭腦清楚地意識到了這點的瞬間。
　　湧入路明非腦海中的感情是……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某種感情湧入了路明非的意識裏】
　　【這股感情名為‘憤怒’】
　　【路明非遭遇了劇烈精神沖擊事件，在此進行‘憤怒程度’的判定】
　　【使用公式為：1D30+70】
　　【路明非的憤怒數值如果低於75，則原本的‘熱血指數’會下降，與之相對的‘慫狗指數’則會上升】
　　【這意味著對失去的恐懼壓到了憤怒……】
　　【不同的數值的憤怒程度，會對後續劇情造成直接影響】
　　【那麽】
　　【迦勒底大爆炸後，路明非的‘憤怒’】
　　【1D30+70＝30+70＝100（我已經怒不可遏了！）】
　　☆故事的分割線☆
　　狂怒、盛怒、暴怒！
　　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裂開了，像是束縛著巨龍的鎖鏈頃刻間斷裂！
　　恐懼？自卑？懦弱？劫後余生的慶幸？
　　那些感情此時從路明非的心中全數消失。
　　剩下的僅有憤怒，只有怒火，仿佛君王擡頭，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血流千裏！
　　路明非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美好之物，他以為自己小時候蝸居在那個城市裏，在夜晚的天臺上眺望大城市夜間通明燈火的憧憬終於實現了。
　　路明非得到了家，得到了壹切美好的東西，得到了壹切他希望得到的東西。
　　——但那些全都被毀了。
　　“路·鳴·澤”
　　少年咬牙切齒，仿佛費勁了全身的力氣，才從牙縫間擠出了小魔鬼的名字。
　　憤怒讓他徹底沒了顧忌。
　　暗金色的光芒在他的眸中躍動。
　　“力量！給我力量！妳不是要跟我做交易嗎？那就來啊！靈魂什麽的都給妳！我要復仇——我要報仇！！！”
　　路鳴澤這個總是以推銷員自居，臉上總是掛著諂媚的笑容的小魔鬼，第壹次在與路明非的交流提到‘交易’時收斂起了輕浮。
　　“交易啊！我什麽都能給妳！”路明非幾乎是怒罵著對小魔鬼叫喊。
　　但小魔鬼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現在還不是交易的時候，哥哥。”他輕聲道。
　　“妳他媽的！”路明非沖到路鳴澤的面前，壹把揪起了他的衣領，“倒是交易啊！妳平時不是壹直在跟我推銷嗎？妳不是壹直想騙走我的壹切嗎？行！妳成功了，我什麽都沒有了！所以我把我自己給妳！然後妳幫我復仇！”
　　路鳴澤只是平靜的看著他：“要向誰復仇呢？哥哥，我不是妳的敵人，而妳又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嗎？”
　　要向誰復仇？
　　平靜的質疑，卻仿佛壹瓢冷水，澆在了路明非的頭上。
　　伴隨著怒火壹齊湧上來的是虛無感。
　　他突然又想到了自己曾經寫過的那個故事，那個關於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畫家男孩費盡心思畫出來的錢不能保護心愛的女孩，男孩甚至連為女孩向那個將她活活打死的人渣父親報仇都做不到，因為受害者與加害者都死在了那個寒冷的夜晚，只有幸存下來的人被孤獨與迷茫吞沒。
　　無能狂怒。
　　這個嘲諷意味十足的話語是那麽的適合此時的路明非。
　　路明非只覺得大腿壹軟，呆滯的跪在了地上。
　　“我是站在妳那邊的啊，哥哥。”
　　小魔鬼抱住了他，俯下頭，在他的耳邊，溫聲細語：
　　“我們的火焰會燒燼壹切……但除此之外呢？哥哥，妳是想要復仇，還是想要守護？想要保護自己的……家人？”
　　見鬼，妳個魔鬼什麽時候也學會了溫柔嗎？還是說妳演的太好了我差點就信了妳的鬼了——如果是平時的路明非，肯定這樣說著又騷又爛的大白話吧。
　　路鳴澤嘆了口氣，他又說：“我跟妳是壹邊的，哥哥，請妳相信我。”
　　說著，小魔鬼牽起了路明非的手，拖著他的胳膊，指向了某個方向。
　　“還沒有結束，甚至……才剛剛開始，哥哥。”
　　在壹堆瓦礫碎片壓著的廢墟中，路明非突然看到了閃光，跳動著的光芒……！
　　路明非突然想起來什麽，他猛地站起身來，沖到了那塊廢墟面前，用力的挖了起來，沒多久，壹枚看上去像是腕表，正在閃爍著提示燈光的裝置來到了他的手裏。
　　這是迦勒底的腕表型標準通訊終端，每個人都有，路明非也有，但他的那個在之前的爆炸中就已經壞掉了。
　　而現在這個站著鮮血的通訊終端，雖然破破爛爛的，但卻依舊在運轉工作！
　　跳動著的光芒——是還有人在聯系這邊！
　　有人聯系，那就是還有人活著！
　　路明非在心裏不斷的祈求著，然後哆嗦著按下了接聽鍵。
　　下壹刻，羅曼的頭像便投影出現在了路明非的面前。
　　“太好了！還有人活著！路明非？妳現在在哪——”
　　臉上寫滿了焦躁與不安的羅曼醫生，在看到了路明非臉上的表情後楞住了。他有許多疑問，但在看到這個男孩那仿佛尋找著最後壹根救命稻草的孩子似的表情，原本的話被他全部按下。
　　他直接說出了路明非此時此刻最在意——最想知道的消息。
　　“瑪修沒事，她還活著，聽好了老路，壹切都還有機會！妳以為這裏是哪裏？妳以為妳背後的機器是什麽？這裏是迦勒底，人理修復組織，我們有‘時間機器’！壹切都還有辦法挽回，魔法與奇跡都是存在的！”
　　羅馬尼·阿基曼，這個總是散發著輕松的氛圍，日常愛好是追虛擬偶像，總是以瑪修父親身份自居，與摸魚偷懶為伴的男人，此刻那柔軟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壹時半會解釋不清楚，但請妳相信我！交給我，我壹定會幫妳奪回所有失去的東西——哦對了！那個魔鬼呢？他現在肯定會誘惑妳對吧？妳千萬不要聽信魔鬼的糊弄就交出了自己的靈魂！那太危險了！”
　　認真，嚴肅，還有……逞強。
　　羅馬尼·阿基曼，有壹顆溫暖的心。
　　路明非用手在自己臉上使勁揉了揉，灰塵與眼淚混雜在壹起，將他弄成了個大花臉。
　　他瞥了眼小魔鬼原本站著的地方，不知何時他又不見了。
　　路明非深吸了壹口氣。小魔鬼的話在他的腦海裏浮現——復仇還是守護？
　　如果硬要路明非在兩者之間做選擇的話，那當然是後者，為了復仇失去更多的東西又有什麽意義？
　　復仇的怒火不會消失，但在找到復仇對象之前，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路明非將自己的所在地告訴了羅曼。
　　羅曼似乎很驚訝：“管制室？那裏面現在魔素暴走已經幾乎成了死地……我去！差點忘了魔力的毒對妳來說沒用！那就好，聽好了路明非，我現在跟蘇曉檣正在前往發電廠重啟電源，其他還能動的幸存者們則是在全力搶救傷員，不管是死是活總之都先搬到醫療區的冷凍倉裏冰凍起來！”
　　“死的……”路明非欲言又止。
　　羅曼打斷了他的話：“想象力！妳的想象力呢？這個世界上又不是沒有死靈魔術，我們以前網上玩跑團遊戲的哪個經典老梗妳還記得麽？
　　戰士說“我的劍會幫助妳”、精靈說“還有我的弓”、矮人說“還有我的斧頭”，然後死靈術士說了什麽？對，死靈術士說：“還有妳死去的弟弟！”
　　羅曼語氣急促，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路明非還是在安慰自己
　　“總之先將肉體保存下來，其他的等之後再慢慢想辦法。
　　對了！管制室裏現在就妳能夠在裏頭自由行動，我們之前在那裏無法進入之前救了壹批出來，但現在又進不去了，妳去最裏面看看！A組……不管死活，將他們都搬出來！我會讓人在隔離門外等著接應妳！”
　　路明非點點頭。他突然想起來之前在夢裏小魔鬼對他說的話，好像他又解鎖了某個言靈……
　　“不要死。”
　　路明非低聲嘟噥，深吸了口氣，擡頭看了眼管制室中央高空中懸浮著的‘時間機器’——壹個看上去像地球儀的巨大光球。
　　【Chaldeas（迦勒底亞斯）】
　　時間機器。
　　在無數的故事裏，帶來無盡的絕望與……希望的東西。
　　路明非低下頭，沖向了管制室的最深處，他努力的尋找，搬開壹個又壹個廢墟，從裏面拽出壹具又壹具屍體。
　　“還有機會，還有希望，還有……時間機器。”
　　男孩不斷的告訴自己，但淚水卻還是止不住的留下，他每找到壹個人都會認真查看對方的鼻息，即使羅曼已經提到了死靈魔術之類的字眼，但他依舊希望自己能救到人。
　　哪怕、只有壹個也行。
　　——故事發展出現分歧——
　　【路明非是否找到了還活著的幸存者？如果找到了，那就是……】
　　【1/5/8、芥雛子】
　　【2/4/6、卡多克】
　　【3、基爾什塔利亞】
　　【7、瑪修（藤丸立香特異點F劇情裏沒有瑪修的保護，面臨的危險級數拉至最高）】
　　【9、楚子航】
　　【10、混沌的超展開】
　　【1D10＝6】
　　☆進入萬華鏡☆
　　卡多克的意識陷入了恍惚。
　　仿佛來到了生與死的邊界線上。
　　眼皮好沈重。
　　皮膚好熱好痛。
　　空氣好渾濁，每次的呼吸都像是在摧殘肺部，像是在用鈍刀往脆弱的肺泡上磨著。
　　靈魂在飄蕩。
　　好像隨時都會死去。
　　不對，或許已經死了吧。
　　好累。
　　已經無法思考了，已經什麽都想不出來了。
　　野心也罷，夢想也罷，渴望得到認同，渴望幹出壹番功績什麽的……都無所謂了。
　　好累啊。
　　就這樣死去吧。
　　……但是
　　“不要死”
　　有個聒噪的聲音。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吵死了啊。卡多克心想。我真的好累，為了這天的靈子轉移我準備了太多太多，真的已經累了啊，然後休息吧。
　　枯竭的肉體裏突然湧出了些許的氣力。
　　卡多克勉強睜開了眼，囁嚅著：“十分鐘……不、五分、鐘，讓我再睡壹會兒……”
　　衰小孩看到了另壹個衰小孩。
　　路明非握緊了他的手，臉上的淚水哭成了個大花貓，這個因為找到了生還者而從心底裏感到高興的少年，他看上去似乎很幸福。
　　仿佛得到救贖的不是卡多克，而是他自己。
　　☆
　　當路明非背著唯壹還有壹口氣，勉強還活著——雖然難以置信他是怎麽活下來的，但的確是還活著的卡多克來到隔離門外，見到了來接應他的人時……
　　路明非再度楞住了。
　　看到眼前幾人路明非的第壹反應是喜悅。
　　第二反應是疑惑。
　　但旋即又變成了壹股莫名的……毛骨悚然。
　　“妳們為什麽還活著！？”
　　目瞪口呆的路明非下意識的說出了聲。
　　這樣失禮到極點的發言，並沒有惹怒對方，反倒是對方也苦笑著攤了攤手。
　　“我也想知道啊。”
　　看上去僅僅只是輕傷的蘇茜如此說道。
　　她的身後跟著的幾人，全都是路明非熟悉的成員，雖然身上多有掛彩，但卻沒有影響到行動，只是唯獨缺了楚子航。
　　路明非想問楚子航在哪裏，但——他突然想到壹件事。
　　迦勒底雖然很難說戒備森嚴，但畢竟地處南極之巔這種鬼地方，進出極其麻煩，造成這種毀滅性爆炸的人，基本不可能是外來者。
　　——也就說是有內鬼
　　壹股寒意攀上了後脊。
　　是誰？
　　路明非背著卡多克，視線卻在眼前獅心會的眾人身上壹壹掃過。
　　內鬼……有幾個？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