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寶具的真相

　　“我知道到對方【寶具】的真相了！”
　　奧爾加瑪麗闖入了通訊頻道，怒聲大吼將還沈浸在楚子航驚人的‘爆血化龍’表現裏的羅曼嚇了壹大跳。
　　奧爾加瑪麗雖然膽小，但脾氣卻格外暴躁，壹身怒吼通過耳機鉆入羅曼的耳朵裏，震的他有些腦袋發暈。
　　羅曼有些呆滯，慢了半拍之後居然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很蠢的將心裏藏著的想法順口說出：“所、所長？妳還活著？”
　　話壹出口羅曼就暗道不妙，已經做好了要被對方罵的準備，實際上奧爾加瑪麗也的確是勃然大怒，只不過憤怒的理由不是這個。
　　“羅馬尼這個溫吞的模樣是怎麽回事！？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妳現在是指揮官吧？”
　　“啊、對啊。”羅曼下意識的點頭。
　　“那妳的分析呢？情報支援呢！？”
　　奧爾加瑪麗的聲音格外尖銳，
　　“十壹年前的勝利的冬木聖杯戰爭裏，妳不是作為父親的助手跟隨了嗎？滿打滿算妳也算半個禦主！為什麽不開始著手通過拉普拉斯電腦魔對敵人的寶具進行分析？英靈戰的基本就是對寶具的情報戰這種事情還用我說——
　　等等！
　　妳這家夥，該不會連最基本的，敵人的基礎身材數據都沒告訴他們兩個吧！？”
　　羅曼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當年跟老所長馬裏斯比利搭檔贏得聖杯戰爭的些許畫面，心裏下意識的吐槽說自己當初的確沒幹禦主的工作啊，哪怕現在他也是醫生，之所以輪到他來當司令官主要是因為現在人死的只剩下他壹個管理層了。
　　但羅曼醫生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雖然反應慢了，但他還是立刻按照奧爾加瑪麗的指示，將雅典娜的身材數據發告訴了在前線戰鬥的路明非與楚子航。
　　“筋力C、耐久D、魔力E、幸運C——除了敏捷是A之外其余數據意外的低。”
　　羅曼的話中滿是意外。
　　似乎是沒想到表現得如此強勢的雅典娜，只看面板數據居然如此之弱。
　　他甚至有些困惑：“E級別的魔力，她到底是怎麽做到操縱大地的？”
　　明明自己現在也是凡人，但他居然有那麽瞬間，對女神雅典娜有了些輕慢。
　　像是在故意與他的想法與發言對著幹似的，天空中的雅典娜揮舞著長槍，俯下身姿，以腳下的巨蛇為支點，隱藏在面罩下的蛇壹般的目光，在掃過了路明非之後，集中在了楚子航的身上。
　　楚子航雖然只是英靈兵，但在爆血強化之後，除了敏捷之外的身體素質皆已超越了雅典娜，反觀路明非，氪命狀態下的他身體速度與頭腦靈活程度雖然來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但力量依舊被限制在普通人的範圍內，即使手中拿著寶具村雨，也難以造成傷害。
　　這就是原始電池的缺陷了，同樣是強化魔術，正常的魔術是附加額外傷害，輕而易舉的就能達到炮彈的級別，但原始電池的強化僅僅只激發血肉之軀的潛能，因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打人實際上也等於在打自己，這讓路明非的進攻性能遭到了大幅度的限制。
　　況且體能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
　　於是，在察覺到自己召喚的地蛇因為體型過於龐大，空有傷害卻難以命中這靈活小巧的兩人之後，雅典娜展開了行動。
　　以不負A級敏捷的速度，雅典娜好似將自己化作了壹柄長槍，伴隨著音障的轟鳴聲，眨眼間便舉著長槍沖到了楚子航的面前！
　　雅典娜以實際行動教導著年輕的救世主團隊們——數據這東西只能作為參考，而不能真的作為戰鬥形式判斷的基礎！
　　加速度彌補了破壞力，不僅僅如此，拉普拉斯觀測儀上雅典娜的筋力數值亦在不斷的變化，刀刃與槍擊碰撞的瞬間，雅典娜的力量數值都會突然暴漲壹大截！
　　這是……【怪力】！
　　“雅典娜（美杜莎）所擁有的技能【怪力C】！這家夥的攻擊只有在每次確認命中，以及要變化招數的時候，力量會突然暴漲壹個等級！”羅曼倒吸了口涼氣。
　　楚子航龍化後提升的身體素質，面對女神對技巧的靈活運用，瞬間便落了下成，被壓的節節敗退，只看場面竟是完全沒有壹戰之力！
　　他畢竟只是個英靈兵，沒有技能也沒有寶具，僅僅依靠英靈之軀搭配言靈異能，想要與經驗豐富的女神從者戰鬥還是太過勉強了。
　　經驗跟不上，速度跟不上，思維跟不上！
　　這殺胚天分再高，到底還是沒能來得及成長，距離真正的英雄還相去甚遠。
　　路明非撲過來想要幫助楚子航，但他畢竟身體素質還是太差，氪命的超速恢復能力還被雅典娜手中的那能夠抑制自愈能力的寶具所克制——
　　他又能做什麽呢？
　　作為司令官的羅曼只能幹著急，原本想說些什麽的奧爾加瑪麗，在看到女神認真起來將戰局向著壹面倒的方向壓制之後，也憋了回去。
　　負責指揮的兩人同時開始思考有沒有撤退的方法。
　　……但他們忽略了壹件事。
　　因為路明非過於驍勇，猛地不像是那個衰仔的彪悍表現，讓他們都忘記了，路明非是禦主，楚子航是他的契約從者。
　　路明非還記得清清楚楚，手冊上寫著禦主的主要任務不是戰鬥，而是指揮與協助自己的從者。
　　雅典娜隨手壹掃長槍，大範圍的攻擊便將忌諱其能力的路明非逼退。
　　但路明非與楚子航的目光對上了。
　　僅僅壹瞬間，在契約與思維模擬的作用下，思考幾乎同步的兩人，便完成了壹次心照不宣的交流，並且達成了共識。
　　路明非那異常的思考能力與反應能力能夠追得上女神的動作，但他的身體跟不上，也不敢跟。
　　楚子航的身體能夠跟得上女神的身體素質，但經驗的缺乏讓他面對女神時，思想與反應無法追上女神的那並沒有固定路數，不斷變化的實用戰技。
　　——於是
　　楚子航放棄了思考。
　　既然自己跟不上眼前以敏捷見長的女神，那麽所幸放棄這些，讓狂化對身體素質的強化更加突出，而後將指揮權徹底交給路明非。
　　打第壹次見面的時候，路明非就覺得，楚子航此人根本不像是個人，而像是壹把無時無刻不在打磨自己的武士刀，他比兵器更像是兵器，隨時等待出鞘。
　　而現在，通過契約的聯系，路明非成為了拔出這柄名為‘楚子航’的刀具的人。
　　路明非雖然頭腦不太靈光，考試成績長年在及格線兩側反復橫跳，但他的反應能力本就是異常的，就連AI少女小達芬奇跟他打星際爭霸都得開掛才能獲勝。
　　敏銳的戰術嗅覺，精妙的戰鬥意識，人形超級計算級別的思考速度，這是路明非的長處，而現在，在契約的同步下，他仿佛與楚子航合為壹體。
　　雙方的缺陷都被彌補。
　　楚子航這柄打磨多年的禦神刀，此刻徹底展現了自己的力量！
　　路明非也不懂什麽武術技巧，他會壹點刀術跟太極拳，可都是跟楚子航學的，楚子航自己則是師承少年宮，但技巧不行沒關系，路明非能夠清楚的預判到女神接下來攻擊的地方，剩下的就是為楚子航下達指示。
　　然後，放棄了思考，將自己徹底交給路明非的楚子航，會近乎零延遲的執行路明非的命令！
　　精神同步狀態下，路明非甚至不需要描述，只要心裏冒出想法楚子航就會立刻執行，他甚至有余裕在心裏跟楚子航吐槽說：“我們現在簡直就是壹體同心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吶老大。”
　　可惜楚子航反應跟不上爆了‘基因鎖’的路明非，因此無法做出回應。
　　楚子航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因此忙碌於觀測數據的指揮部甚至沒能察覺到變化，在他們眼裏看來，楚子航似乎突然就‘開竅了’，原本節節敗退勉強防守的遲鈍動作突然變得迅猛異常！
　　輕易格擋下了幾次連續突刺之後，壹個閃身，幾乎是貼著槍身沖到了雅典娜面前，揮刀便是壹斬！
　　雅典娜不得不空出壹只手來接下禦神刀村雨，纏繞著赤紅火焰的村雨與雅典娜的手中不斷碰撞，鮮血與龍蛇的鱗片飛散，而後迅速被火焰蒸發融化——
　　神、受傷流血了！
　　這壹事實極大的鼓舞了指揮部的士氣。
　　楚子航順勢猛砍追擊，招式動作大開大合，但卻每每都能巧妙的化解雅典娜的反擊，如狂風驟雨般的攻勢居然反過來將雅典娜壓制了！
　　戰場上的變化瞬息萬變。指揮部的獅組成員們目瞪口呆的仿佛魔神降臨般的楚子航，因為龍化而變得輪廓分明的肌肉上纏繞著火焰，他肆意釋放著自己的怒火與暴力，這份暴力居然還有點莫名的美感。
　　壹名日本人的獅組成員甚至當場高呼不可戰勝：“無懈可擊的防禦與反擊！會長這肯定是天然理心流免許皆傳！”
　　沒人意識到路明非的行動，他本人此時忙於雙向操作，壹邊指揮殺紅了眼的楚子航正面猛攻，同時還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在危險間不斷跳躍，協助楚子航打開局面，掩護他無法防禦到的地方。
　　雙線操作？不！路明非現在是三線操作！他甚至同時還在註意著指揮部的數據匯報分析！
　　如果是楚子航是比武士刀更像是武士刀的殺胚話，那路明非就是比電腦還更像是電腦的超級計算機！
　　因為楚子航的神勇表現，奧爾加瑪麗再度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於是她終於將自己的發現——此時雅典娜手中長槍寶具的真相說了出來。
　　“雅典娜現在手裏的寶具根本不是【槍】，而是【劍】！”
　　羅曼立刻將雅典娜寶具的3D立體建模投影在了大屏幕上，奧爾加瑪麗壹揮手，將這柄形狀怪異——主要是頂部看著像是把割麥子的鐮刀的部分，與槍身的部分分開了。
　　“我們的敵人是雅典娜，女神借用了美杜莎或蛇怪戈爾貢的靈基降臨，但無論是雅典娜還是戈爾貢，自身都沒有關於使用壹把能夠抑制不死的【槍】的傳說！”
　　奧爾加瑪麗語氣急促。
　　“我原本在想對方是否是隱藏了別的什麽真名，可當我重新回憶了壹邊蛇怪的故事之後，我發現雖然蛇怪本身沒有克制不死的能力，但她本人反倒是不死與生命的象征！”
　　奧爾加瑪麗甚至開始手舞足蹈，不斷的用肢體語言比劃著，用手刀在自己的脖子前揮舞：
　　“戈爾貢頭顱被斬下之後，她的的血中孕育了天馬佩加索斯與巨人克律薩俄耳，後來更是成為了醫神阿斯克勒庇俄斯制作讓宙斯也為之震怒的【不死靈藥】的核心素材！
　　為了打敗這樣不死的蛇怪，英雄珀爾修斯從偷盜之神赫爾墨斯那得到的壹柄性能平凡，但卻能夠抑制不死性，最後割下了蛇怪頭顱的神劍——【屠戮不死之刃（Harpe）】！”
　　羅曼畢竟也是知道許多神秘知識的魔術世界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奧爾加瑪麗的意思。
　　“原來如此，‘殺掉美杜莎的武器是Harpe’→‘所以美杜莎的死亡必定緊鄰著Harpe’，於是只限以死亡為終點的聖杯戰爭，讓美杜莎持有這個寶具的結果成立了！
　　怪不得那個兵器的尖端很奇怪，雅典娜的攻擊也基本以突刺為主，因為它不是槍而是那把彎曲神劍……作為寶具的只有劍的部分，槍的部分不過是投影般的物質化魔力罷了！”
　　說到這羅曼眼前壹亮，他、奧爾加瑪麗、達芬奇，都立刻意識到了徹底戰勝女神的方法。
　　“路明非！楚子航！想辦法用Harpe傷害她自己！哪怕她的意識是女神雅典娜，但她現在的身體依舊是蛇怪！”
　　羅曼醫生抓起了麥克風，大喊：
　　“那個寶具既是她的武器也是她自己的克星！因為神話中她自己就是死於這把屠戮不死之刃的！”
　　勝利的方法，似乎已然決定……？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