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除夕快樂，恭喜發財(?????)????

　　“韓，那兩個怨魂……”安德雷看著乖巧飄在偵探社門口的倆怨魂，腦瓜子嗡嗡的，“妳怎麽說動它們的？簡直太神奇了！韓，妳肯定擁有神秘的東方魔法！”
　　伊恩和阿曼達也沒和好，倆都做了鬼還愛恨糾纏不清。
　　被勒死的伊恩失去帥氣小白臉加成以後，又被阿曼達掄了壹頓耳刮子，壹時也扭轉不過來心態懶得用花言巧語去哄小女朋友；
　　而阿曼達終於硬氣了壹波，才不想再主動緩解關系，因此倆鬼乖乖聽話壹邊壹個靠門站著跟倆死人門童似的。普通人看不到，但偵探社成員都看得壹清二楚面面相覷。
　　“我在夢裏把阿曼達審訊的差不多了，再通過她用瑪莎大母神教聖女的身份稍微壹刺激，伊恩已經把他知道的密靈會的信息和兩本古書的下落都吐出來了，現在它想確定壹下瑪莎的真實身份，我想著先來偵探社跟大家碰個面，看看昨天晚上的行動進展如何。”
　　姜晨簡單講了壹下自己的收獲和推論，聽的偵探社眾人都沈默了。
　　這邊壹群人忙活了大半夜，人家睡著覺就把中詛咒的事兒給解決壹多半，對比壹下怎麽中了詛咒的凡人比超凡者更事半功倍，這找誰說理去？
　　“我們昨天夜裏兵分兩路，來錢兒他們壹路跟蹤大蟒蛇往上遊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我正準備帶人手沿途尋找支援；
　　我帶著安德雷、卡爾等人昨夜去追蹤大母神教的頭子西裏爾，但對方目前並沒有與大母神教的人過多接觸，我們想壹網打盡還得再等等。”
　　隊長無奈聳聳肩，“安排人手分別跟蹤盯梢，還沒有打草驚蛇。不過從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大母神教除了西裏爾外，其他人都沒能獲得超凡能力，瑪莎也只是個凡人。”
　　他往外瞄了壹眼壓低聲音道：“妳可以再次利用警署身份去花園街轉轉，反正瑪莎是看不到怨魂的，想讓伊恩知道她的聖女身份並不難。”
　　“那就勞煩隊長再派人去暗探密靈會，根據之前我的猜測來看他們供奉的如果是瓊斯家族召喚的惡靈，或許會很棘手。”
　　姜晨把自己從伊恩那裏得到整理好的情報呈交過去，“詳細信息都記錄在這裏了。
　　詛咒問題不用擔心，在大家幫助下我的身體狀況非常好，噩夢也沒起到任何作用，我想即便是七天之後，惡靈也拿我沒辦法。
　　若是密靈會那邊有可能觸發詛咒影響到其他人不好下手，倒是可以考慮到時候在我身邊伏擊壹波惡靈，從根源上解決掉問題。剩下密靈會那群見不得光的下水道老鼠們，再清剿起來就很容易了。”
　　打開信封，隊長拆出壹沓字跡漂亮的審訊記錄。
　　他仔細看過之後對韓姜晨越發敬佩，要知道他並沒有通過任何渠道吞服魔藥成為超凡者，而是靠自身能力可以與動物溝通，哪怕是中了詛咒，竟然也能另辟蹊徑。
　　非但沒有受到影響，甚至單槍匹馬調查出這麽多信息協助破案。
　　要是倫敦的特衛隊都能跟他壹樣神通廣大，哪裏還用得著擔心邪神侵擾？
　　最起碼韓姜晨和來錢兒加入紅手套以後，短短半個來月時間就破獲大案，這次要能把密靈會和大母神教連根拔起，他倆的功勛又要記上漂亮的壹筆！
　　“走吧，咱們去花園街。”姜晨報備完，拿著手杖和禮帽走出偵探社，肩上蹲著小白貓，隨手壹揮倆皮膚青紫色的怨魂就跟在後面飄飄悠悠。
　　阿曼達得意洋洋把頭昂的高高的，這是她第壹次能以揭穿壞人的姿態站在伊恩面前，心中的激動溢於言表；
　　相比之下伊恩全然沒了生前的意氣風發，灰溜溜跟著壹臉寂寥落寞。
　　叫了輛出租馬車前往花園街，姜晨現在基本上遊離在組織之外，按照自己的節奏尋找線索，自由得很。
　　兩個怨魂擠在對面，伊恩表情厭厭的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阿曼達生前都沒坐著馬車在倫敦大街上穿梭，她也不頭疼了也不自卑了，興奮的東張西望。
　　“宿主大大，妳先別下車！”馬車還沒停下，提前壹步去查看情況的小白貓蹦蹦跶跶過來喊道：“瑪莎又準備出門了！不知道要去哪裏，咱們接著跟蹤吧！”
　　姜晨聞言掀開車廂窗簾往外看了看，提醒道：“咱們來的不巧，瑪莎叫了輛馬車，看起來像是要跟那個男人去什麽地方。
　　我會讓馬車跟在後面，妳們可以去聽聽他們在聊什麽。”
　　壹聽到“男人”，伊恩壹直垮著的批臉頓時多了些怒意，身體飄出車廂正好看到瑪莎在壹個年輕男人的攙扶下上了壹輛出租馬車。
　　“唔，也不用太生氣了。”阿曼達見狀陰陽怪氣道：“妳能同時擁有許多玫瑰，人家瑪莎長的又漂亮又溫柔，不過是多壹兩個護花使者，很公平的嘛。”
　　伊恩青紫色的臉驟然發白，瞪了她壹眼冷哼道：“我很確定瑪莎是愛我的，她才不會欺騙我！妳不了解她只是嫉妒而已，不信去看看就知道那個男人究竟是誰了，說不定只是……只是……”
　　他支吾了幾句也沒編出來謊話騙自己維持體面，冷著臉飄過去；阿曼達翻了個白眼跟上。
　　都不需要宿主叮囑，小白貓蹦噠過去邊盯梢邊看著倆怨魂，免得它們趁機逃跑。
　　“發生什麽事了？昨天不是剛餵過大母神的容器嗎？怎麽又急匆匆的來找我？”瑪莎坐在馬車上壹臉懵；
　　女仆阿裏打著呵欠抱怨道：“大清早的也不讓人好好睡覺，昨天晚上為了找伊恩賣掉兩本古書的線索，我們都快把整個房子翻過來了，累得要死……”
　　負責來找她們的男人差不多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留著漂亮的胡須壹雙棕色眼睛賊眉鼠眼的，他警惕的留意著街邊的狀況，見沒什麽異常才松了口氣。
　　“咱們負責的大母神容器遇到麻煩了！”他壓低聲音道：“大主教說，極有可能是其他分舵的家夥太不小心，暴露了容器行蹤引來紅手套特衛隊。
　　幸好他們沒能摸到容器老巢，大主教讓我來找聖女趕緊過去，從另壹條水路把咱們那條大母神容器引走，避免被波及。至於其他分舵負責的，他們就自求多福吧。”
　　瑪莎聽的壹怔，“怎麽可能呢？漢斯，大母神教行動很低調隱秘的呀，怎麽會被紅手套特衛隊盯上的？”
　　名叫漢斯的年輕人把壹塊煙草丟進嘴裏嚼了嚼，齜著微黃的牙笑道：“聖女的消息太不靈通啦。
　　前陣子有個富商的兒子不知道被誰引薦加入大母神教，在密道裏獻祭試圖召喚大母神降臨，制作專屬於自己的大母神容器供奉，結果被壹窩端了。
　　大概是從他們口中得到的消息，反正那些蠢貨把火引到頭上來啦，咱們得趕緊躲壹躲。
　　不過，也多虧聖女有辦法，籠絡住伊恩那個傻小子弄了不少錢，咱們分舵才不用那麽費勁巴拉的想辦法弄錢。
　　供養容器花銷太昂貴了，也難怪會有人跑去引誘富商的兒子。只可惜伊恩那棵搖錢樹被密靈會那幫瘋子給弄死了，真是壹群蠢貨！”
　　瑪莎面無表情回道：“大主教說伊恩死有余辜。
　　我現在不關心那些，我只想知道他特麽把那兩本古書弄到哪裏去了！
　　伊恩都沒跟我透露過半點消息，我現在只能猜。
　　有段時間他出手闊綽，我送去讓妳們賣掉的那壹箱首飾都是伊恩當時送的，隔三差五送昂貴華麗的飾品，他肯定買了個好價錢！
　　真是太可惜了，如果當時我能更機警壹些察覺到不對勁多問幾句，現在也不至於半點頭緒都沒有。”
　　“賤人！竟然敢騙我！”伊恩氣的臉都黑了，它揮舞著拳頭卻只能從瑪莎漂亮的金色秀發上壹穿而過，甚至連壹絲風都帶不起來。
　　阿曼達心情舒暢坐在瑪莎身邊，興高采烈道：“韓先生說的可都是實話，妳呀，被騙的團團轉死了還不知醒悟。
　　聽見沒？
　　人家把妳當傻子吶！‘死有余辜’……哈哈哈，這就是妳最心愛的玫瑰給妳的評價，伊恩妳真是死有余辜！”
　　伊恩的怨魂無能狂怒，卻對馬車裏壓根看不到它們的人沒有產生絲毫影響。
　　漢斯聊著煙草咕噥道：“花園街那座房子付了多久租金？大主教的意思，趁著妳還住在富人區，得抓緊時間物色下壹個獵物了。”
　　“妳以為有錢人是那麽好找的呀？”女仆阿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瑪莎從伊恩那裏弄來的錢和珠寶都貢獻給大母神教了。
　　甚至連個像樣的項鏈都沒有留下，只是住在花園街有什麽用呢？
　　參加那些有錢鄰居們的社交，至少要有壹套像樣的拿出手的首飾和禮服才行。瑪莎什麽都沒有，根本就參加不了那些舞會，懂不懂？”
　　漢斯聳聳肩壹攤手，“這種事妳們得跟大主教去說，我只負責跑腿傳遞消息。
　　況且，當時那傻小子恨不得把心臟挖出來送給妳，就他開鎖的絕技輕而易舉就能弄到很多錢。
　　我們都以為瑪莎把他迷的神魂顛倒，就能壹直有花不完的錢和各種新款珠寶、禮服呢，誰能想到密靈會那麽舍得，竟然選擇讓伊恩去‘歸神’！
　　咱們把錢花完了，伊恩人也死了，真夠倒黴的。”
　　車廂裏壹時陷入安靜。
　　伊恩的怨魂無能狂怒完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氣，垂頭喪氣坐在壹邊悶不吭聲。
　　“漢斯，妳說……”女仆阿裏小心翼翼問道：“密靈會的‘歸神’，真的能讓人變成神使嗎？”
　　聽她提出這麽愚蠢的問題，漢斯臉上劃過壹絲不屑，“阿裏，妳跟在聖女身邊竟然什麽都沒學到嗎？
　　大母神才是正統！
　　密靈會那種連教義都沒有的烏合之眾，‘歸神’？說的好聽，其實就是秘密處死。
　　否則我們也不會選擇跟他們合作呀，密靈會選出來的人都被他們供奉的邪惡家夥把靈魂吞噬掉了。
　　要不然妳以為密靈會為什麽壹直在擴大發展信徒，卻始終沒多少人嗎？因為發展的信徒只要相信那套說辭，就會被餵給邪惡之物啦！
　　密靈會的會長、長老們卻從來沒變換過，如果真的有機會做神的使者，這樣的好事頭頭們還不爭著搶著去當？
　　阿裏，妳就記住了，好事肯定是人人都想攥在自己手裏。要是往外推還滿口誇贊，肯定是要騙傻子跳進去的！”
　　女仆若有所思點點頭，“對哦，‘歸神’真是好事，長老們肯定舍不得讓給別人。
　　咱們大母神教相比之下就很好了，只要給容器找足夠的食物就行。可是……”
　　她小聲抱怨道：“我們辛辛苦苦的供養，現在就連聖女都沒有得到大母神的祝福，連超凡力量是什麽都不知道呢。為什麽明明信奉的是正統神明，卻連富裕點的生活都得不到？”
　　“功勛，阿裏。我們是神的仆人要論功行賞，得看自己積累了多少功勛。”漢斯擺出大哥的款兒訓誡道：“別以為妳做那點事情就算勞苦功高了。
　　除了供養大母神容器，神教還有很多事情吶。要發展管理教眾，還要跟紅手套周旋，妳們這些女人什麽都不懂。
　　更何況，咱們的大主教迎接供奉大母神才多久？聖女也才加入不到三年時間，哪裏就那麽容易累積夠功勛了？供奉神明要虔誠，不要貪心不要抱怨。
　　貧苦的生活正是神明給予我們的考驗，只要能通過考驗，大母神親自記著信徒的貢獻，會賜予我們幸福富足的生活。”
　　“我們不懂？”少女瞪大了眼睛，“說話要講良心呀，整個大母神教分舵可都是靠聖女弄來的錢供養著！妳們這些什麽都懂的大男人能賺來錢嗎？論起功勛的話，聖女積攢的絕對比妳們多的多！
　　可即便這樣都沒有得到獎勵，那考驗也太難了些吧？那麽多窮人連病都沒錢醫治，總是這樣沒完沒了的考驗，直到死都看不到什麽希望！”
　　漢斯瞪她了壹眼沒吭聲。
　　車廂裏的氛圍有些壓抑，安靜了好壹會兒女仆阿裏幽幽嘆息道：“我就說聖女太矜持了，當時選中伊恩就該直接把他拿下加入咱們大母神教，那樣的話，他就不會死，我們就能壹直有好日子過了。”
　　“當然不可以，小笨蛋。”瑪莎不認為自己的決策有問題，反駁道：“伊恩那種自以為是的家夥，想籠絡住就得動腦子。
　　壹旦讓他得知我是大母神教的聖女，他肯定逃的比兔子還快。不信妳瞧瞧他選中的那些女孩子，哪個不是柔柔弱弱需要依靠他生活？
　　尤其是那個叫阿曼達的小姑娘，病的快死了他還能下得去手，就是因為伊恩需要享受姑娘們的崇拜。
　　我身為聖女即便再漂亮，也不需要依靠他存活，盡早亮出身份會把那個蠢貨嚇壞的。
　　我想的是徐徐圖之，等他離不開我的時候再邀請他加入大母神教，沒想到還沒等到合適時機，密靈會那群家夥先下手了，我只能裝成小白兔來哄著他。”
　　眼看著車輪碌碌很快就要抵達目的地，她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人都死了再怎麽說都沒意義，我還是再想想辦法找個有錢人或者有能力的男人吧。
　　住慣了漂亮的大房子，我可不想再搬回又狹窄又骯臟的下街去住了。
　　漢斯，妳接觸的人比較多，幫我留意著點合適的獵物。要是順利的話，最起碼咱們分舵能安安穩穩供奉大母神，不用為壹點食材冒險。”
　　瑪莎的想法很現實，就算曾經愛上過伊恩又怎麽樣？他已經死了，自己總得想辦法繼續生活。
　　卻壓根不知道，她這番話把伊恩的怨魂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立馬就幫紅手套特衛隊把大母神教連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