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初潮

　　“什、什麽意思？”
　　小芹這曖昧的話讓我不知所措。
　　“我流血了……”
　　“哪裏流血了？我沒看見妳受傷啊！”
　　“下、下面流血了……”
　　扭扭捏捏地說出來後，小芹害羞地把臉埋到胳膊下面去了。
　　隔了壹會，又露出壹只眼睛偷看我，想知道我的反應。
　　我該怎麽反應啊！妳說的下面流血……難道是指來例假了嗎！這種事情不要跟男生說啊！去跟班長、大喇叭她們去商討應對辦法去啊！我在這方面完全沒有經驗啊！
　　之所以知道有例假這回事，還是因為電視上總播衛生巾的廣告，而且生理衛生課剛剛講過而已啊！聽說這玩意很可怕啊！衛生巾廣告裏面女演員笑容滿面，又是滑雪又是遊泳的，其實根本是騙人啊！女生來這個的時候不但會各種不方便，脾氣還會暴躁得像母暴龍啊！
　　還有，我這種遭到了最後壹擊的感覺是怎麽回事？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還在暗暗希望小霸王不是女生嗎？我好傷心啊！我壹直努力想戰勝的目標，那個毀天滅地的恐怖怪獸，如今已經成為“長護翼，防側漏，睡得安心”的女主角了啊！
　　“疼 (>_<)，疼疼疼疼疼疼疼疼~~~~葉麟同學，該怎麽辦啊……”
　　見我半天不說話，小芹呻吟著問我。
　　“我、我怎麽知道！妳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又沒有經驗！”
　　小芹苦著壹張臉：“可是，我也沒有經驗啊！”
　　妳也沒有經驗？那是什麽意思？難道妳想說，這是妳第壹次來例假嗎？
　　別騙人了！現代的小孩營養過剩，好多女生小學就來過例假了！哪有妳到了初中二年級才第壹次來的啊！
　　而且上次我在妳家營救擎天柱大哥的時候，還被妳騙了，抱著壹個衛生巾的大箱子在街上展覽了半天呢！
　　“哼，難道妳想說，上次那個箱子裏的衛生巾，不是妳用掉的嗎？”
　　“那個啊……是從媽媽那裏借來的箱子，是媽媽用掉的……”
　　怎麽我抱了壹路的衛生巾箱子，不是妳用的而是任阿姨用的嗎？怎麽反而感覺更丟臉了呢！
　　“葉麟同學，下課鈴響了以後，幫我去買壹包衛生巾吧……”
　　小芹望著我懇求道。
　　“誰要幫妳買那東西啊！妳自己沒有嗎？”
　　“因為是第壹次來，所以沒有準備……”
　　“那我也不能幫妳買！男生買這東西太丟臉了！妳去跟班長說，她會幫妳想辦法的！”
　　小芹又呻吟了壹聲，發出長長的哀鳴，表示自己快不行了。
　　“我、我不想跟班長說，她要是知道我這麽晚才來第壹次例假，發育這麽遲的話，該、該笑話我了！”
　　誰會笑話妳啊！而且妳不是很會說謊嗎！幹嘛要跟班長實話實說，說這是妳第壹次來啊！
　　難道還要執行上壹次說過的那種策略，在班長面前裝成無可救藥的天然呆，故意暴露各種弱點，等著班長來陷害妳嗎？
　　“葉、葉麟同學，要不妳幫我去向班長借壹條衛生巾吧……”
　　“借？妳怎麽知道班長有衛生巾啊？”
　　小芹勉強擠出壹個慘兮兮的笑容。
　　“因為我上星期跟大家壹起吃飯的時候，聽說班長正好在來例假，到這周可能還沒完全結束吧……”
　　妳妹啊！不光把妳來例假的私密告訴我，連班長的私密也讓妳說了嗎！
　　原來前些日子正好趕上班長的生理期嗎？所以才表現得比平時還暴躁，對我各種肉體傷害嗎？
　　但是如果我去向班長借衛生巾，豈不是更容易讓人誤會？
　　要是碰巧曹公公在場的話，他肯定壹臉猥瑣地加上壹句：“班長大人，其實我師傅想借的是用過的衛生巾喔！”
　　“不行！我可以跟班長說妳來例假的事，其他的就別指望了！”
　　下課鈴正好在此時響了，我站起身要往班長那裏走，卻被小芹伸出壹只手拉住了衣角。
　　“葉、葉麟同學，不好了！”
　　小芹這麽壹耽誤，班長出了教室門，不知道去忙什麽事情去了。
　　“怎麽不好了？”
　　我沒好氣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我要漏出來了啊！”
　　小芹壹臉絕望的表情。
　　“我、我剛才是拼命忍住，才沒讓血漏到褲子上的！現在快忍不住了啊！”
　　尼瑪例假竟然能忍住嗎？小芹妳家的家傳武功略屌啊！全身的肌肉都能鍛煉得隨心所欲了啊！既然能忍住，幹脆衛生巾也別要了，忍壹整天好了！
　　聽我說要她繼續忍下去，小芹眼角掛上了委屈的淚珠。
　　“葉麟同學太過分了！我好歹也是妳的青梅竹馬，青梅竹馬遇上了這麽大的危機，竟然要袖手旁觀嗎！”
　　哼，妳這種虐待了我N年的青梅竹馬，還希望我幫妳？妳站在懸崖邊上我不把妳推下去就已經很夠意思了！
　　我把嘴壹撇，給她來個默認。
　　“嗚嗚嗚~~~~~葉麟同學太狠心了！人家要淹死在血池地獄裏了，都不管人家！”
　　“妳妹的血池地獄啊！就算全班的女生都來例假，也不可能有血池地獄的！別拉著我衣角了！妳到底想怎麽樣嘛！”
　　“嗚，好疼，我不能思考了……衛生巾也好創可貼也好！快幫我想想辦法啊！”
　　“那麽丟臉的東西自己去買啦！”
　　“可是小賣部在壹樓，和女廁所的方向完全相反，我會死在半路上的！壹定會的死的！”
　　這倒是說得沒錯，衛生巾買回來還要去女廁所換上，我倒忽視了這壹點，還以為是買回來就結束了呢。
　　我猶豫了壹下，小芹的表情越來越痛苦了，著實很可憐的樣子。
　　可是我壹個男生去買衛生巾，也實在太丟人了啊！做這種事情的話，我在班級食物鏈中的地位會繼續下降的啊！
　　小芹見我躊躇不前，咬了咬牙，有點發狠地說：
　　“妳不給我買，我就告訴班長，說妳把我下面弄出血來了……”
　　尼瑪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啊！班長絕對會殺了我的啊！絕對會對著我的天靈蓋扣下扳機，讓我的腦漿濺在雪白的教室墻上的啊！
　　我權衡了壹下利弊，無可奈何答應去小賣部買衛生巾，同時讓小芹放開我的衣角。
　　“真的會去嗎？不騙我？拉鉤！”
　　壹邊說壹邊伸出左手的小拇指。
　　“誰和妳拉鉤啊！妳幼兒園沒畢業啊！我說了會去就壹定會去！妳再纏著我我就不去了！”
　　小芹吐了吐舌頭，放我走了。
　　小賣部大媽和食堂大媽是親姐妹，都長著壹張容嬤嬤的臉，不知為何兩人都特別討厭我。
　　這個時間來買東西的人並不多，我站在玻璃櫥窗後面，盯著最底下格子裏的衛生巾，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別看了小子，這裏不賣套套。”
　　小賣部大媽乜斜著眼睛，看我的目光就像看壹只蒼蠅。
　　我幾乎被她氣得吐血。
　　“妳這麽知道我是過來買套套的啊！”
　　別看不起人啊！假如我想要套套的話，家裏有成箱的情趣套套啊！凸點螺紋狼牙棒都有啊！昨天我還發貨來著呢！
　　“毓婷也沒有。”
　　尼瑪我除了買套套就只會買緊急避孕藥嗎？別隨便給我追加花花公子的設定啊！我可是至今連女孩子的胸部都沒碰過的純情好少年啊！
　　“有……衛生巾沒有？”
　　我磕磕絆絆地擠出半句話來。
　　“給女朋友買的？不知道學校禁止早戀嗎？”
　　“不是女朋友啊！我是幫女同學來買的啊？我是學雷鋒做好事啊！”
　　容嬤嬤仍舊對我壹臉鄙視，完全沒有要把衛生巾賣給我的意思。
　　我急了起來，下課時間很短，萬壹小芹認為我言而無信，去向班長告狀，說我把她弄流血了之類的話，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不管妳怎麽想，總之趕快賣給我啊！就算不是給女同學買的，我自己用行不？我痔瘡流血了看衛生巾的電視廣告感覺挺不錯，想試用壹下不可以嗎？我還有汗腳想放在鞋裏當鞋墊吸汗不行嗎？不管怎麽樣快賣給我啊！”
　　正好有兩個女生從後邊走過來想買東西，聽見我大喊出這番話，捂著嘴幾乎笑出聲來。
　　我的臉今天算是讓小芹給丟光了。
　　好不容易拿了壹包衛生巾給我，我怕拿在手裏被人看見，馬上給塞到校服上衣裏去了。
　　然後挺著壹個大肚子回到了初二（3）班的教室。
　　看見我回來了，小芹如久旱之盼甘霖，如嬰兒之望母親。
　　“謝謝……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雖然有點得寸進尺，但是葉麟同學，妳能扶我去洗手間嗎？”
　　她虛弱的表情讓人不忍拒絕。
　　算了，反正大家也認為小芹體弱多病，就算我這個青梅竹馬扶著她送她去女廁所，應該也不會引起太多流言蜚語吧？
　　而且小芹之前散布的留言已經夠多了，什麽非她不娶，非我不嫁的，就算大家喜歡八卦，還能再創造出什麽更厲害的流言嗎？
　　於是在班級同學詫異的目光裏，我架住小芹的壹條胳膊，扶著她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