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散功

　　太澤湖。
　　亞倫泛舟其上，向自己探索過的壹處荒島駛去。
　　太澤湖縱深八百裏，據說深處還有可供開墾田地、移民的大島。
　　亞倫當然不會選那種大島，反而是選了魚群極少，也多是山地的幾個荒島，作為秘密基地。
　　在那些荒島之上，他都儲備了不少的米面、油、藥材、以及鹽巴……
　　特別是鹽！
　　要是壹個人突然大批量購買鹽巴，必然會引起註意。
　　不過亞倫是將大批量分散在六年中，慢慢零敲碎打、螞蟻搬家，每次購買的量都很少，因此根本沒有引起什麽註意。
　　除此之外，考慮到生病，亞倫還儲備了不少丸藥。
　　這都是按照葛老的《青囊經補錄》配置，對幾種常見病很有效，並且，還是那種專門砍伐本身元氣，令病情飛快好轉的折壽丹藥！
　　有著那麽多年的時間考慮、計劃、準備、實施……
　　亞倫自問已經不會出什麽紕漏。
　　縱然船只，他都考慮到可能腐朽的問題，自備了斧頭、鐵釘等材料，可以在島上砍伐樹木修補、或者重新做壹艘。
　　雖然未經陰幹的木料，可能下水沒幾天就散架，但當成壹次性船只還是挺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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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水。
　　經過壹日壹夜多的劃槳，亞倫終於來到了自己圈定的秘密基地之壹，被他命名為‘潛龍島’之地。
　　這島嶼並不大，島上有壹處山坡，生長著不少植被，還有壹個山洞。
　　被拓寬、加固之後，可以充當房屋使用。
　　亞倫將船也拖上岸，妥善安置之後，就來到山洞中，給自己燉了壹鍋熱湯。
　　吃飽喝足之後，他又休息了幾日。
　　這才在風和日麗的某壹天，翻閱《鐵衣拳》秘籍。
　　實際上，他對馬竹所學的邪功更有興趣，但很顯然，馬竹去劉家之時已經有了必死之心，不可能將秘籍帶在身上資敵。
　　因此，那門邪功劉家也沒有得到，讓亞倫只能暗自嘆息。
　　“練骨暗勁之後，是為易筋化勁！”
　　“這壹步，需要煉化全身大筋……”
　　“化勁可剛可柔、可明可暗、混元如壹……實際上是由明勁與暗勁融合而成的勁力，能令武師戰力倍增！”
　　“但是……我已經練了黑砂掌，想要練鐵衣拳法，就唯有散功！”
　　散掉全身原本的勁力，是壹件很危險的事情！
　　不論是內在的，還是外來的。
　　散功之後的武師又退回招式境，很容易就被別人尋仇打死。
　　這也是亞倫準備找個沒人能發現他的地方閉關苦修的原因之壹。
　　“所謂散功，就是直接打散全身勁力……可能令武師重傷，甚至折損習武根基！”
　　重修的時間亞倫不怕，但他就怕損傷練武根基。
　　不過這六年來，通過研究《青囊經補錄》與《黑砂掌》上的散功法。
　　特別是這壹次繳獲諸多《魚鱗勁》、《鐵衣拳》之類的功法，讓亞倫觸類旁通，對散功有了些猜想。
　　“如果將人體比作河流與大壩，那勁力就是大壩積蓄的河水……散功法之所以酷烈，就是直接炸開堤壩泄洪，無數勁力四散，當然會重傷，乃至折損根基……”
　　“我完全可以換壹種散功的思路……首先每天不再煉化勁力，讓大壩的水成為無源之水……然後，壹點壹點地散……不是開閘泄洪，而是用最慢的速度，比如每天去舀壹勺，這麽日積月累，持之以恒……早晚也能將功力散掉……如此溫和，自然不損根基，不會受傷，甚至可能反而對本身有益！”
　　這種‘緩慢散功法’的思路，來自葛老筆記上的壹個趣談。
　　不過當初提出這個思路的武師，最終卻發現了壹個問題。
　　那就是這種散功法好是好，就是太耗時間！
　　真要慢工出細活，那可能幾年都未必夠，最好要十年！
　　而暴烈散功法壹朝散功，哪怕重傷，壹兩年也就修養回來了。
　　至於習武根基的問題？也只是‘可能’受損而已。
　　這就導致此種緩慢散功法成為雞肋與笑柄，不再被武師提及。
　　但亞倫是不會接受這種‘可能’的！
　　“畢竟武師散功，就是為了轉修高深功法，獲得更加光明的前途！”
　　“為此耽誤壹兩年，倒是可以理解……但耽誤十年、十幾年……人都直接老了……氣血下滑，練不回曾經的境界，還不如不散功呢！”
　　“不過對我而言，卻是沒有這個問題，慢慢來、慢慢來……我不急，我壹點都不急！”
　　“相比於創造功法的百年為單位，十年二十年完全可以接受……”
　　“相反……要是因為快速散功，折損了武道根基，對我而言才是真正的血虧！”
　　“哪怕只有萬分之壹的概率，我也不賭，因為不賭就永遠不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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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主意之後，亞倫開始散功。
　　他首先，是停止了每日的練武，不再煉化勁力。
　　然後，開始十分緩慢地，每天只散掉壹點點功力。
　　這就導致出現了很多的空余時間。
　　這些時間中，亞倫就安排了其它的技藝學習，以及娛樂。
　　最關鍵的，是準備開始系統學習醫術！
　　以葛老的《青囊經補錄》為基礎，他又買了壹些醫學書籍為補充，開始緩慢自學。
　　然後，就是刷壹刷‘易容術’、‘縮骨功’的進度。
　　偶爾則去湖上釣壹釣魚，打打牙祭，順帶陶冶壹番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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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轉星移。
　　十五年後。
　　山洞中。
　　亞倫盤膝而坐，臉上沒有絲毫痛苦，反而帶著壹絲笑意。
　　緩慢散功法講究慢工出細活，根本不會損傷身體與經絡，過程也壹點都不痛苦……嗯，就是時間稍微有些漫長。
　　就在今日，他終於將最後壹絲黑砂掌勁力散去，變回了壹個普通人。
　　可以重新開始學武了！
　　《鐵衣拳》！
　　他翻開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拳譜，再次開始研究起來。
　　“鐵衣拳的入門、明勁、暗勁都比較容易，只是需要浸泡藥浴，否則就會損傷身體，折壽啊……”
　　亞倫看著這武功秘籍，感覺以自身的醫術，似乎能反推出壹份藥浴配方來，只是不知最終效果如何，自己也不敢以身試險。
　　並且這孤島之上，也沒得地方買藥材，因此作罷，依舊拿壽命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