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流沙掌

　　“大師兄好樣的！”
　　黃大成壹幹人看得熱血沸騰，縱然馬竹都暗暗捏緊了拳頭。
　　亞倫也是看得目光閃動，暗自思量：‘所以……有沒有入勁，就是此世普通人與超凡的分野麽？’
　　“大師兄……那‘招式’、‘練皮’之後，又是何境？”
　　黃大成開始習慣性捧哏。
　　“哈哈……小子無知。”
　　前面的師兄師姐們紛紛大笑：“能練武入勁，就能真正入門，當老師的徒弟了。”
　　“要是明勁大成，天下何處不可去得？”
　　“就妳們……兩個月壹過，從哪來回哪去還差不多！”
　　“就這，還肖想‘暗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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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不可如此！”
　　丁山氣度沈穩地壹揮手，制止了其他人的嘲笑，不愧是開門做生意的：“師弟們有追求是好事，那我就給妳們說壹說！”
　　“‘練皮肉’之後，就是‘練骨’！明勁由皮肉而發、暗勁卻是由骨髓中而發！”
　　“‘暗勁’壹成，能力透重甲，傷人而不損外衣絲毫。”
　　他壹邊說，壹邊來到壹疊磚石之前，將手掌虛按在磚頭上，默默運勁發力。
　　噗噗！
　　空氣中突然炸開細小的爆炸聲。
　　只見那壹疊青石磚轟然倒塌，最上首的那壹塊安然無恙，但下面的早已碎成粉末。
　　“好壹手‘黑砂掌’，就憑這壹掌法，大師兄也是咱太澤府數壹數二的高手！”
　　其余武師們紛紛叫好，黃大成等人則是張大了嘴巴。
　　“我只是暗勁小成而已，算不上什麽高手……”
　　丁山面有得色，但還是擺了擺手：“不過暗勁壹成，的確算壹方高手……如果還是三十歲前，那便可以爭壹爭咱們林國的天驕榜了……在咱們太澤府中最出名的天才武師，是曹家的‘曹紅顏’！此女十五歲開始習武，十八歲就明勁大成，二十歲入暗勁，如今芳齡不過二十二，已入天驕榜，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曹家——曹紅顏？’
　　亞倫點點頭，暗自記下仇人姓名。
　　“那‘練骨暗勁’之後呢？”
　　黃大成繼續問：“咱們師父，必定是‘暗勁’之上的大高手吧？”
　　“不要好高騖遠！”
　　丁山表情壹沈，嚴厲地呵斥。
　　黃大成縮了縮頭，有些驚恐、又有些無辜，委屈得想哭。
　　‘館主薛青山，大概也就練骨、暗勁的水準……現在都老了，未必如丁山能打……’
　　‘黃大成這算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亞倫暗自腹誹，只見丁山大師兄陰沈著臉：“妳們都只是武館學徒，雖然名義上也叫我壹聲大師兄，但兩個月之後，如果不能拿捏住氣血，就不能真正拜入我師父門下，再交不出銀子，就得卷鋪蓋走人！”
　　“現在……開始練功！”
　　“我‘青山武館’的入門武學，名為《流沙掌》！乃是壹門‘招式’境武學，純熟之後，進可輔助武徒感應、拿捏氣血……退可殺敵保身！哪怕將來無法入勁，出去給土老財當個打手護院，也比別人多兩手殺招！”
　　“現在跟我學！”
　　丁山吐氣開聲，腳下不丁不八：“第壹式……”
　　亞倫努力看著丁山的動作，並未如同周圍人壹樣比劃，只是暗記。
　　等到丁山打完壹遍之後，自覺已經有了壹些理解。
　　這時候，前排的翟用開口問道：“大師兄……為何我熟練‘流沙掌’招式……偶爾也能感應自身氣血，就是沒有辦法拿捏？”
　　“光熟練招式不夠，妳有多久沒跟人比鬥決拳過了？”
　　丁山喝道：“武師！又叫‘拳師’！沒法感應氣血？沒法拿捏氣血？沒法入勁？跟更高的拳師對壹下拳，就什麽都知道了！”
　　‘原來……那個翟用，居然也是個沒練出勁的？’
　　亞倫暗自腹誹，同時對於這個世界的武道也大概有了了解：
　　‘招式（普通武徒）——‘練皮肉’（明勁）——‘練骨髓’（暗勁）……’
　　‘倒也還算正常而成體系……就是比較樸實無華，不如神秘體系詭異。呃……如果引入靈性，與這武道體系融合，我大概能創出數種詭譎無比的功法，大概可以稱之為‘秘武’？’
　　‘不過現在還不行……起碼必須攀登到武道巔峰，才能談自創功法的事情！’
　　對於自創功法，亞倫壹直很謹慎。
　　在他看來，若自己是明勁武師，花費大量時間，大概能創造出招式境的普通人武學，或可讓人憑此入勁。
　　但即使如此，新功法也必錯漏百出，起碼需要幾十個試功鼠，才能修補完整。
　　至於自創明勁、甚至暗勁武學？那根本想都不用想！起碼要花費數百年才有可能！
　　除非是那種悟性上的絕世天才，才能在自身境界不到之時，就猜測與推演下壹層次的法門。
　　但這種武功也沒人敢練，不死上成百上千只試功鼠，經過壹代代人補完與改良，說不定會直接將人練死！
　　因此，他認真觀看著丁山演練‘流沙掌’，仔細記憶對方說的每壹句口訣。
　　“流沙掌想要大成……除了苦練，最好配合特殊的沙包，咱們武館的藥沙包經過煉制，對於修補身體細微損傷，滋養氣血都有好處……”
　　丁山最後總結：“壹個沙包能用十天，售價壹兩銀子，要是買不起沙包，那就只能靠吃！咱們食堂只能保證每日練武所需，想要食補，就得吃更好的，比如百年人參、何首烏……赤血鯉魚……”
　　“好了，諸位師弟苦練吧！”
　　“註意流沙掌的‘流而不散、沙而不亂’八字要訣，若是成功掌握‘流沙意’，對於煉化氣血入勁大有好處……”
　　丁山不再說話演練，負手而立，監督師弟們練習。
　　他龍行虎步，目如閃電，間或出手，糾正學徒們的姿勢。
　　沒有多久，他就來到最後壹排，眼眸忽然壹動。
　　他看到亞倫正在壹板壹眼地打著‘流沙掌’！
　　雖然很慢，但動作都比較標準。
　　“不錯不錯，方玉妳第壹次接觸‘流沙掌’，我原本以為要多花壹些時日教導妳，看來妳目記之能相當不錯。”
　　丁山誇獎道，又看向黃大成等人：“至於妳們？動作生硬，錯落百出，壹塌糊塗……給我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