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魔烹飪手冊

頹廢龍

靈異推理

夜色下,風壹吹,樹來回的搖擺,枝丫陰影交錯,猶如壹只只想要捕捉獵物的爪子,傑森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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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遷具!

獵魔烹飪手冊 by 頹廢龍

2021-10-19 20:50

  李德尚、賈有才、徐大山三人也看到了這血淋淋的五個大字。
  三人表情不壹。
  “有人嫁禍給沐爺。”
  賈有才直接說道。
  “這可不單單是嫁禍,而是壹個局——賈捕頭,妳想想,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妳早回家,趕在了綁匪前面,而是讓綁匪成功的綁走了您的母親,會發生什麽?”
  徐大山搖了搖頭,輕聲問道。
  “我會拼盡全力尋找,不放過任何線索。”
  賈有才如實說道。
  “是啊。”
  “您會拼盡全力尋找。”
  “這裏您會不會來?”
  徐大山繼續問道。
  “會!”
  “等等!”
  “妳是說?”
  賈有才先是壹點頭,然後,有點回過味了,他扭頭看向那些胸膛被穿透的屍體,壹連檢查了數具屍體後,這才駭然的擡起頭。
  “屍體死了至少兩個時辰以上了!”
  “也就是說……對方在計劃開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滅口了!”
  賈有才倒吸了口涼氣。
  心狠手辣的他見過不是,但是達到這種程度的,賈有才還是第壹次見。
  “因為,對方是在逼迫沐兄弟!”
  李德尚繞著整個宅子走了壹圈後,緩緩地說道。
  這位山城的主事官探案、勘探現場或許不如賈有才、徐大山兩人,但是他看人卻是差不了的。
  他從周圍兵丁衙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
  對他這位沐兄弟的恐懼。
  是什麽引起的?
  墻上的五個大字?
  不全是。
  還有地上的屍體。
  與武館街大比那天壹樣的,屬於李趙二人的屍體。
  看到這樣的屍體,‘山城’的人自然而然的會想到傑森。
  再加上墻壁上的‘殺人者,沐白’五個大字,更是加深了印象。
  眼前的兵丁衙役已經這樣了。
  那今天的事情流傳出去,又會怎麽樣?
  恐怕會引起恐慌!
  整個‘山城’普通民眾的恐慌!
  而布局者也壹定會讓這樣的恐慌漫延開!
  很簡單!
  再找幾個人殺就好了!
  既然城內六大戶可以死,那麽城內的其他人自然也是可以死的。
  例如:武館街上的其他武館!
  呼!
  李德尚想到這,忍不住的吐出壹口濁氣,對方的布局很簡單,也很直白,就是擺明了誣陷他這位沐兄弟,但是除了他們幾個外,誰又能夠說這是誣陷?
  他的證詞?
  賈有才的證詞?
  他們兩人和沐白的關系,整個‘山城’都知道。
  壹旦作證,只會被認為包庇。
  而徐大山的?
  也是壹樣。
  就算徐大山和他這位沐兄弟不熟悉,也會被認為是被收買了。
  人,總是相信自己‘看’到的。
  至於真假?
  並不重要。
  尤其是在看到壹個原本高高在上、壹生都無法觸及的人,可以被自己的言論所左右,甚至,有可能踩在腳下的時候,某些人真的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熱忱。
  在這樣的情況,他沐兄弟的武館根本不用開了。
  甚至,保不保的住,都是兩說。
  因為,那些人壹定會聚集在壹起,依靠著人多勢眾,依靠著法不責眾朝他的沐兄弟發難。
  武館被圍,爛菜葉子、臭雞蛋直接砸到武館的門上去。
  而且,那個布局者壹定會在這個時候推波助瀾,讓每壹個人都會群情激憤的問自己的沐兄弟‘討公道’。
  而自己的沐兄弟?
  不單單要公開認錯,還得賠償。
  最後,必須要離開‘山城’。
  沐兄弟黯然離開‘山城’。
  城內的人則是張燈結彩仿佛打了勝仗。
  城外的布局者也是得意洋洋,等待許久。
  那個布局者壹定會在這個時候襲擊自己的沐兄弟。
  經歷了這些,自己那氣勢連番受挫,筋疲力盡的沐兄弟又怎麽可能是那個布局者的對手?
  想到這,李德尚臉色變得難看,他的雙手死死攥緊。
  “殺人誅心啊!”
  徐大山感嘆著。
  作為紅香坊的老東家,他事實上比李德尚更早的發現了這位布局者真正的意圖。
  但是,他並沒有說。
  因為,不合適。
  他和沐白的關系不合適,他的身份不合適。
  他和沐白算是初識。
  他的身份更是牽扯其中了。
  所以說,不合適。
  只有等李德尚說出了逼迫後,他才能夠說後面的話。
  他相信,在場的沒有蠢貨。
  當李德尚說出了‘逼迫’壹次後,壹定能夠猜到布局者的真實意圖,這個時候,他再說出壹些話的話,或者提出什麽建議的話,就是順理成章了。
  而且,還能夠順帶賺壹波人情。
  因為,在心底,徐大山想到了應對的辦法。
  布局者想用民眾來逼迫沐白。
  想要斷了沐白在‘山城’的根基。
  這壹手很簡單,也很高明。
  對方必然是掌握了沐白的性格,知道沐白是壹個遵守規矩的人,才會定下這樣的計策。
  假如換了另外壹個人?
  壹個堪比‘練皮’,卻不守規矩的人?
  對方絕對不會這麽做。
  因為,那些被他煽動的民眾壹定不會如對方所想的去‘圍攻’沐白。
  那些民眾……怕死。
  惹怒壹個不守規矩,且能夠隨意幹掉自己的人,城內的民眾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應該怎麽做的。
  好人為什麽受欺負?
  壞人為什麽很享受?
  很可笑。
  但世事如此。
  本就是可笑與矛盾結合後,再相互的妥協,或者說相互的演,在名為‘人生’的舞臺上,虛偽的共舞,臉戴著微笑的面具,手裏握著刀子,時刻等待著眼前的人轉身的剎那。
  所以,善良的人吶,更需要有壹些鋒芒。
  善良的鋒芒,不會傷害他人。
  只是為了自保。
  徐大山知道這壹點,所以,這個時候徐大山看向了傑森。
  那位布局者這麽對付沐白。
  足以讓徐大山了解到,眼前的沐白是壹位很好的合作者。
  還有什麽是比壹個循規蹈矩的合作者更好的?
  自然是這位循規蹈矩的合作者還實力強大了!
  至於眼前的事?
  或許對於沐白來說,有點難以解決。
  但是對他來說,卻是簡單至極。
  花錢!
  在那些被煽動起來的人群中,用錢收買壹部分人,然後,讓沐白適當的賣個慘,接著,他在制造壹些更加熱鬧的事情吸引其他人的註意力。
  這麽壹套流程下來,這事兒也就平息了。
  他做過不止壹次,駕輕就熟。
  而現在,只要等眼前的沐白再次開口。
  他就壹五壹十的說出來。
  可是令徐大山奇怪的是,傑森的表情並沒有出現他猜測中的凝重,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起,反而是嘴角正在微微上翹。
  徐大山壹楞。
  傑森出乎預料的表情,令這位紅香坊的老東家摸不清楚了。
  ‘怎麽回事?’
  ‘難道沐白還有其它的方法解決這件事?’
  徐大山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心底滿是不解。
  而看到傑森的微笑後,李德尚徑直開口了。
  “沐兄弟?”
  這位山城的主事官完全是出於擔心。
  “沒事的,茍勝兄。”
  “這件事既然是沖我來的,那就交給我自己處理吧。”
  傑森壹邊說著壹邊向著府邸外走去。
  夾裹民眾,逼迫他?
  挺好的辦法。
  可惜,他就是他,不是任何人可以影響的。
  在‘不夜城’有壹句老話:‘當有人想要威脅妳時,不要猶豫,幹掉他,幹掉和他有關的任何人。’
  對於這句話,在‘不夜城’生活了很長壹段時間的傑森是相當認可的。
  他可不希望時刻提防著所謂的‘報仇者’。
  既然有了仇怨,那就要斬草除根。
  不然,他寢食難安。
  不過,眼前‘山城’的局面用不到。
  眼前的‘局’看似危險。
  實則很簡單。
  只要找到了布局者,然後,幹掉對方,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是十分困難的。
  對方既然布了這樣的局,那壹定會藏得很好。
  在事情不達到某個階段前,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
  甚至,不到最後壹刻,都不可能出現。
  但那只是對壹般人而言。
  對傑森?
  他微微聳動了壹下鼻翼。
  “好香啊!”
  ……
  北城,壹處小院。
  遷具盤膝坐在板凳上,眼前的四方小木桌上擺放著壹盞油燈。
  燈火如豆,光亮微弱,僅能夠照耀到桌面上的壹盤豆幹,壹盤蠶豆和壹壺酒。
  豆幹是那種咬起來都費勁的硬豆幹。
  蠶豆也是皮多豆少料不足的處理貨。
  酒,也是巷子口最便宜的那種,二厘錢就能夠打上壹壺的酸澀酒釀。
  搭配著遷具渾濁的雙眼,花白淩亂的頭發、胡子,身上的破衣爛衫,真的是說不出的落魄,但是,遷具卻是渾不在意,不僅吃得、喝得津津有味,似乎是在吃龍肝鳳髓,在喝瓊漿玉液般,整個人還有著壹種悠然自得的感覺,他的嘴中不停的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
  “咿呀呀,八月中秋白露,路上行人淒涼……”
  哼唱到高興處,遷具隨手拿起了旁邊的筷子,輕輕敲擊著裝有豆幹、蠶豆的盤子。
  叮叮當當間,是那語調拉長的咿呀呀。
  聲音不高。
  傳得不遠。
  但遷具真的是高興。
  以至於那本來有些蒼白的面容,竟然開始微微泛紅了。
  對於遷具來說,沒有有什麽是比躲藏在幕後看著獵物不停掙紮,不停反抗,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是壹點壹點地走向陷阱,來得更歡喜了。
  他喜歡這樣的事情。
  遠遠超過了其他。
  就如同這次壹樣。
  他出現在‘山城’只是為了向‘鬼勾’傳遞教內的壹份密令罷了。
  原本是去州府的,但是去了州府才知道,鬼勾帶著當地的壇主來到了小小的‘山城’。
  他緊隨其後。
  在‘山城’顯眼的地方留下了暗號,等待鬼勾自己找來——這就是‘往生教’壹般情況下的行事手段,然後,他聽到了‘山城’內的壹些討論。
  有關沐白如何覆滅‘往生教’陰謀的。
  頓時,遷具來了興趣。
  州府的‘往生教’死了多少人,或者說奪城失敗之類的,他都不感興趣。
  但是對能夠讓這些失敗的傑森,他卻很感興趣。
  畢竟,這次‘邊州’的事情是鬼勾負責的。
  結果,卻失敗了。
  遷具完全可以想象鬼勾的表情會是多麽的難看。
  也是明白了,鬼勾為什麽要來‘山城’了。
  鬼勾是來報復的。
  當然了,不是簡簡單單的殺戮。
  鬼勾的脾性,他很清楚。
  壹定會先‘餵養’這個所謂的沐白壹段時間,然後,再慢慢品嘗。
  之所以沒有理會他,也正是因為這樣。
  遷具很理解鬼勾。
  但這並不妨礙他阻礙鬼勾。
  不單單是因為他和鬼勾是壹樣的人。
  而且,他和鬼勾還有仇。
  仇怨最初是怎麽結下的,遷具記不清楚了,反正他每次看到鬼勾都不順眼。
  鬼勾呢?
  必然也是壹樣的。
  因此,他準備給鬼勾搗亂了。
  他要先下手為強。
  而這,真的是太容易了。
  眼下的‘山城’對他來說,就是壹片沃土。
  至於密令的事情?
  反正時間還早,他不著急。
  ‘第壹步已經布置好了。’
  ‘接下來……’
  ‘就是慢慢等待發酵了。’
  遷具想著,就越發的高興了。
  他從盤子中撚起壹粒蠶豆放在嘴中,嘎吱嘎吱的嚼著,然後,又喝了壹口酸澀的酒,接著,他的眉頭就這麽的皺了起來。
  下壹刻,他將蠶豆、酒液都吐了出來。
  “難吃!”
  “難喝!”
  “明天就去把這個釀酒、做蠶豆的人殺了,還是人肉好吃啊。”
  “正好他的頭皮看起來不錯。”
  “很適合下酒吶。”
  不自覺的,遷具呢喃起來。
  似乎是想到了那美味,遷具不自覺的開始吞咽著口水,手掌更是微微顫抖著,壹層肉眼可見的冰霜就這麽的把整張桌子凍上了。
  自然也包括油燈。
  嗤。
  油燈熄滅了。
  整間房屋陷入了壹片黑暗。
  遷具笑了笑。
  毫不在意。
  “用那‘爐鼎’凝聚了氣血,果然還是欠缺了壹點控制,不過也算是不錯了,不單單是氣血凝聚,‘臟腑’也完成了鍛造,再磨礪個幾個月就能夠收發自如開始凝練‘骨髓’了,更何況,我還為自己準備了壹份‘大藥’……”
  前進壹邊自語著壹邊拿起火柴就要點燃油燈。
  但,就在劃燃火柴的剎那,遷具的聲音戛然而止了。
  因為,在那微弱的火光中,壹張冰球面具突然顯現,猶如從黑暗中誕生的般。
  下壹刻——
  寒芒壹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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