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約翰的狗

　　傑森沒有第壹時間打開門。
　　而是進入了臥室，他將拉窗簾拉開了壹個縫隙，小心的向外望去。
　　與他剛剛聽到，判斷的人數壹樣。
　　此刻，在他的門前，五個人正圍攏在那。
　　三個高舉著攝像機，壹個拿著話筒，另外壹個則是拿著類似錄音筆的物件。
　　“記者？”
　　“電視臺？”
　　“發生了什麽？”
　　傑森看著五個人，眉頭壹皺。
　　按照背景介紹，‘他壹個末流作家’根本不可能會被理睬，就算發生了什麽事，最多也就是當地報紙的縫隙裏，刊登壹個‘豆腐塊’的文字介紹就算是了不得了。
　　這種明顯是職業級別的采訪？
　　想也不要想。
　　除非……
　　真的發生了足以稱之為轟動的事情。
　　帶著這樣的猜測，傑森走向了房門。
　　他沒有整理衣裝。
　　在對這位‘作家傑森’沒有足夠的了解前，傑森認為自己還是保持原樣的好。
　　哢嚓、哢嚓
　　就在房門打開的瞬間，閃光燈閃爍。
　　幾乎是在同時，壹個話筒就戳到了他的面前。
　　“傑森先生，請問您對有人模仿您的小說情節殺人有什麽感想？”
　　“對於那位兇手您有什麽看法？”
　　“他是否會是您生活中所熟知的人？”
　　手持話筒的那位采訪者直接問道。
　　模仿我的小說殺人？
　　傑森明顯壹楞。
　　在開門前他猜測過很多的事情，諸如意外的卷入了某個大人物的刺殺或者有威脅到整個城市的安危的局面，但是絕對沒有想到會是有人‘模仿他的小說殺人’？
　　開什麽玩笑？
　　這樣的事情，不都是小說情節嗎？
　　現實裏怎麽會發生？
　　而且……
　　還真有人看‘他’的小說？
　　傑森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掃了壹眼背景：作為當地擁有相當名氣的作家，十年內，妳僅僅寫出過壹部還算暢銷的書……
　　他似乎對這個‘擁有相當名氣’和‘還算暢銷書’的評價有了壹定的理解。
　　同時，他想到了剛剛那個牛皮信封內的刀片。
　　兩者有沒有關系？
　　傑森心底想著。
　　不過，他馬上的就回過了神。
　　因為，這些暫時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現在的他，根本都不知道以前的‘他’寫過什麽。
　　根本無法回答眼前采訪者的問題。
　　而對方眼中閃爍著的興奮光芒，顯然是想要從他身上挖出什麽大新聞。
　　傑森有把握他如果說出‘無可奉告’之類的話語，那麽，壹片肆意捏造、充斥著猜測的報道，將會馬上出爐。
　　所以，他壹臉正色的回答道——
　　“違法是不對的！”
　　“遵紀守法才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希望警方加大破案力度，將兇手繩之以法，替受害人沈冤得雪。”
　　說完，傑森就這麽看著眼前的采訪者。
　　對方明顯沒有想到傑森會是這樣的回答。
　　壹時間，這位采訪者有些發楞。
　　但是，傑森沒有。
　　他低下頭看著眼前的采訪者。
　　身高差形成的陰影，直接籠罩了對方。
　　“還有事嗎？”
　　“沒事的話，我要繼續寫作了。”
　　“妳們突然的拜訪，已經打擾到了我。”
　　傑森‘直言不諱’的說著，臉上很自然的流露出了我不高興的神情，配合著身高、強壯形成的沖擊感，讓對方剛剛到嘴邊的話語咽了回去。
　　“沒、沒有了。”
　　采訪者結結巴巴地說道。
　　“嗯。”
　　傑森點了點頭關上了門。
　　砰！
　　門板與門框的撞擊聲中，那位采訪者回過了神。
　　他下意識的擡起手，想要敲門，但是最終縮了回來。
　　他，不敢。
　　就在剛剛，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什麽可怕的兇獸盯上了壹樣。
　　有壹種，只要他再廢話，就要被撕碎了吃掉的感覺。
　　“這個傑、傑森是個作家？”
　　轉過身，這位采訪者詢問著同僚。
　　“嗯。”
　　“我確認過，他確實是作家，還寫出過壹本小有名氣的小說，在小圈子裏很受歡迎。”
　　“不過，也就那壹本書，剩下的都不怎麽樣。”
　　“現在不少人都在質疑他，認為那本書根本不是他寫的。”
　　壹旁拿著錄音筆的記錄者十分肯定地說道。
　　“壹個長得好像屠夫，比摔跤手還強壯的作家？”
　　“開什麽玩笑？”
　　“他為什麽不去參加摔跤職業聯賽，以他的體型，壹定可以獲得優勝，這比寫書賺錢多了。”
　　采訪者嘟囔著。
　　他在發泄目的沒有達到的不滿。
　　當然，還有心中的恐懼。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采訪的時間太短了，根本無法形成整篇的報道時間。”
　　拿著錄音筆的記錄者問道。
　　“以那個案件為主，再將剛剛的畫面剪輯進去，放在最後播出，湊齊整篇的時間。”
　　說完，這個采訪者快步的向著樓下走去。
　　他真的壹刻都不想在這停留。
　　而且，以後也不會再來采訪這個名叫傑森的家夥。
　　他總覺得這個傑森不是壹個作家。
　　至於之前的那本書？
　　壹定是這個傑森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得到了那位作家的底稿，然後發布的。
　　那位作家壹定遭受了可怕的對待。
　　說不定已經被這個傑森幹掉了。
　　真是可憐的作家。
　　帶著這樣的猜測，采訪者匆匆離去了。
　　房間中的傑森清晰的聽到了這些人的對話。
　　他並不意外那位采訪者的評價。
　　剛剛為了快點結束所謂的‘采訪’，他不自覺的透露出了壹丁點兒的氣息。
　　雖然只是壹丁點兒，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卻足夠了。
　　對方如他所願的那樣，快速的結束了采訪。
　　不過對方的壹句話卻是提醒了傑森。
　　“我是不是可以去參加摔跤比賽，然後再出壹本自傳？”
　　傑森認真的考慮著這件事的可行性。
　　最終，傑森搖了搖頭。
　　摔跤比賽他有信心，但時間上太長了。
　　壹開始的他，即使是有著‘作家’的身份，也只是噱頭，絕對不會獲得認可，更不要說是賣自傳了，除非他能夠拿到冠軍之類。
　　可這想要在120天內完成，實在是太難了。
　　而按部就班的在120天內至少賣出新書100000冊？
　　也是困難重重的。
　　尤其是有著必須是他人自願購買，且壹人只算壹本限制。
　　必須要想想辦法。
　　傑森壹邊思考著壹邊走回了書房，將抽屜內的冰球面具、寬刃短柄砍刀放在了書架後面。
　　既然記者來了。
　　那警察還會遠嗎？
　　警察比傑森想象中來的還要快壹些。
　　就在傑森放好了自己的面具、砍刀的兩分鐘後，他的房門再壹次的被敲響了。
　　咚、咚咚！
　　“妳好，我是戴維德警長。”
　　“傑森先生妳在嗎？”
　　富有節奏的敲門聲中，壹個很有禮貌的聲音傳來。
　　在傑森打開門後，這位大約四十歲，穿著便裝，留著胡須，但衣著、鞋子十分幹凈的警長微微壹笑。
　　對方的笑容有相當的親和力，年輕時壹定可以被稱之為陽光帥哥。
　　而現在？
　　也是極富魅力。
　　特別是在對方相當的禮貌。
　　“抱歉，打擾了，傑森先生。”
　　“這是我的助手，亨特。”
　　中年警探壹指身邊的年輕人。
　　這是壹位不茍言笑的年輕人，穿著公式化的黑西裝，白襯衣，領帶也是黑色的，壹言不發的站在那裏，在戴維德介紹他的時候，也僅僅是向著傑森點了點頭。
　　“這是我的證件。”
　　接著，中年警探亮出了證件，並且遞到了傑森面前，確認傑森可以看清楚。
　　亨特也是照做。
　　傑森掃過兩個證件，上面的照片是兩人的，名字也確認無誤，警員編號、鋼印等也都十分清晰，不是粗制濫造的廉價物，應該是真的。
　　“我們能夠進去談嗎？”
　　在傑森點頭，示意自己看清楚後，這位警探問道。
　　“嗯。”
　　傑森點了點頭，側開了身軀。
　　“打擾了。”
　　戴維德滿是歉意的說著。
　　這樣的對話方式，顯然會拉近和陌生人的距離。
　　而壹旁的那位年輕人亨特則依舊保持著生人勿進的模樣，但是目光卻是快速的掃視著周圍。
　　很顯然，這是在觀察著。
　　壹個和善吸引註意力，壹個冷靜觀察周圍嗎？
　　傑森看著眼前的組合心底默默的想道。
　　然後，他不動聲色的坐在了沙發中。
　　他選擇的是背靠墻壁壹側的沙發，坐在這裏，他能夠清晰的看到房門和通往臥室方向的門。
　　雖然已經做了掩飾，但是傑森可不會輕易讓人進入到自己的臥室中搜查。
　　至於眼前的年輕人會不會這麽做？
　　在壹進入房間後，對方至少看了三次臥室的門。
　　雖然對方表現的生人勿進，但這足以說明壹切了。
　　“請坐。”
　　在坐好後，傑森這才說道。
　　“謝謝。”
　　戴維德依舊是滿臉微笑。
　　他坐在了傑森的對面，然後，那位面無表情的年輕人則是站在他的身後。
　　“傑森先生妳知道我們的來意嗎？”
　　這位中年警探笑著問道。
　　“知道。”
　　“剛剛有記者來過。”
　　傑森回答道。
　　這是事實，不需要回避。
　　“那您能夠和我說說，您有什麽看法嗎？”
　　中年警探繼續說道。
　　“違法是不對的！”
　　“遵紀守法才是我們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希望警方加大破案力度，將兇手繩之以法，替受害人沈冤得雪。”
　　“這是我之前說的。”
　　“現在，我也壹樣。”
　　傑森完整的重復了壹遍之前的話語，並且，堅定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中年警探壹楞。
　　與那位采訪者壹樣，中年警探也沒有想到傑森會這樣說。
　　但與那位采訪者不同的是，這位中年警探馬上就回過了神。
　　“感謝傑森先生的支持。”
　　“那您能否告知我，您的壹些猜測？”
　　“妳知道的，這可能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戴維德表現的相當誠懇，甚至在話語中還用出了敬語。
　　傑森的臉上則是恰到好處的浮現了壹抹為難。
　　他知道，這只是對方的話術。
　　但是卻並不妨礙他順水推舟。
　　要知道，他這裏可也是有著壹定麻煩的。
　　中年警探明顯的註意到了傑森臉上的為難。
　　他從沒有想到壹個試探，竟然會有所收獲，真的是意外的驚喜。
　　面對這樣的意外驚喜，他絕對不會放過。
　　“傑森先生您是否有著什麽難處？”
　　“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
　　“我會歇盡全力的給予您幫助。”
　　戴維德越發的誠懇了。
　　傑森似乎是被這樣的話語打動了，他站了起來，向著臥室兼書房走去。
　　戴維德、亨特互視了壹眼後，立刻跟了上去。
　　兩人踮起腳尖，十分小心的避開了那些堆砌在地上的書堆，來到了書桌邊上時，就看到了傑森手中多出了壹個牛皮信封。
　　“這是我今天早晨從郵箱中拿報紙時發現的。”
　　“沒有署名、地址。”
　　“裏面是壹個刀片。”
　　傑森說著將牛皮信封遞了過去。
　　“刀片？”
　　中年警探雙眼壹亮。
　　那位年輕人也收起了打量四周的目光，緊緊盯著這個牛皮信封。
　　“嗯，是的。”
　　“我當時也嚇了壹跳。”
　　傑森順勢說道。
　　“妳能確定是多會收到它的嗎？”
　　中年警探問道。
　　“應該是在7.10-7.17之間，具體的日期我無法確定。”
　　“我是壹個作家，這幾天都在閉關寫作。”
　　傑森回答著。
　　“是這樣嗎？”
　　“放心，交給我們了，我們會幫妳找到這個家夥。”
　　“如果還有什麽事的話，請聯系我。”
　　有了收獲的中年警探不準備再待下去，掏出壹張名片遞給了傑森後，就帶著自己的助手起身告辭了。
　　“請留步。”
　　在門口，這位警探頷首說道。
　　傑森很配合的停下了腳步，目送著兩人離去後，這才關上了門。
　　而他超越常人的感知，則是繼續的聽到了這位警探和助手的對話。
　　“警長，為什麽不詢問更多關於案情的事？”
　　“妳認為他會說嗎？”
　　“即使不說，也是壹次較量，我們可以在這次較量中尋找破綻。”
　　“較量？”
　　“我只會認為那是壹次打草驚蛇，讓人盯著這位作家，我要知道他的壹舉壹動，然後，調附近的監控，我希望知道是誰給我們這位作家寄了刀片。”
　　“對了，把那本他寫的叫、叫作《十字街變態》的書給我拿壹本過來。”
　　“警長，不是《十字街變態》是《十字街跟蹤者》。”
　　“跟蹤者不就是變態嗎？有什麽不壹樣。”
　　助手糾正著警長的話語。
　　那位警長卻顯得無所謂。
　　聽著那位警長與之前笑臉截然不同，略帶冷酷的吩咐，傑森並沒有感到意外。
　　在陌生人面前，每個人都會掩飾。
　　展現出的只是壹個面具。
　　只有在自己人面前，這個面具才會揭開壹絲。
　　至於完全的摘下？
　　那是不可能的。
　　這是人的自我保護。
　　別人是這樣的，他也是這樣的。
　　“《十字街跟蹤者》嗎？”
　　傑森嘴裏自語著，開始在房間中尋找起來。
　　雖然他不是壹個作家，但是身為壹個作家壹定會將自己出版的書收藏起來，而其中較為成功的，壹定會放在顯眼的地方，且妥善保管。
　　即使是旅居他地，有機會的也會帶著。
　　而就如同傑森預料的那樣，在那三個書架中間的那個書架上，傑森找到了那本書，就在最顯眼的位置。
　　擡手將這本書拿了出來。
　　傑森坐在書桌前，細細的閱讀起來。
　　已經有人從書中模仿殺人了，他這個‘作者’當然要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坐在書桌旁，傑森開始翻閱本書。
　　在之後的四個小時內，書房中只剩下了書頁翻動的聲音。
　　《十字街跟蹤者》是壹本推理卻又帶有壹點奇幻色彩的書籍。
　　主角是壹個不入流的偵探，人生相當的失敗，和老婆離婚後，就壹個人獨居在郊外的壹棟二層小樓內，壹樓是偵探事務所，二樓是起居室，這棟二層小樓是租下的，已經欠了房東壹個月房租，答應幫助房東找回走失的狗後，這才沒有被趕出來。
　　而時間的起因也是從貓開始的。
　　主角為了找狗，不得不貼出了尋狗啟事。
　　他這麽做就是為了嘗試壹下。
　　誰知道竟然真的有人打電話說知道狗的下落。
　　主角急匆匆的趕去，但是沒有見到人，不過，狗卻找到了，就在他眼前的，套著繩子，拴在了路邊的欄桿上。
　　主角沒有多想，帶著狗返回，交還給了房東，按照之前的承諾，房東免除了主角欠下的壹個月房租，並且答應主角寬限兩周的時間。
　　為了在兩周內湊齊下個月的房租，主角希望接到更多的委托。
　　然後，真有人找上門來。
　　這是壹位尋找自己妻子外遇的丈夫。
　　主角直接答應下來，並且，收取了訂金。
　　不過，主角的能力太差了，面對這種簡單的外遇調查，都是錯漏百出。
　　就在主角認為要失敗的時候，他又接到了那個陌生的電話，那個電話再次告知了他壹個地點，在那裏他發現了壹個信封，裏面有著那位委托人妻子外遇的證據。
　　主角這個時候已經奇怪了，但是面對著這些他必須要拿到手的證據，並沒有遲疑。
　　很自然的，委托完成了。
　　主角獲得了酬勞。
　　有了這次的成功，那位委托人將更多的朋友介紹到了這裏，自然的，那個神秘的電話依舊幫助著主角。
　　壹次又壹次的成功，令主角聲名鵲起。
　　主角雖然不止壹次追問過對方是誰。
　　但對方根本不予回答，只是將重要的線索放在壹個重要的地方，等待著主角去拿。
　　日子壹天壹天的過去。
　　主角盡管任然好奇這個‘好心人’是誰，但是他卻需要對方的幫助，不得不壓下好奇心，直到有壹天……警察上門了。
　　警察是帶著搜查令、拘捕令上門的。
　　他們懷疑主角和五起謀殺案有關。
　　並且，有著相當多的證據。
　　不止壹個人看的主角神情詭秘的出現在案發現場。
　　壹次是巧合。
　　五次呢？
　　而隨著警察們詢問主角為什麽出現在五個謀殺案現場的時候，主角猛然驚覺，這是他拿‘線索’的地方。
　　到了這，這本書已經過去了壹大半。
　　剩下的壹小半，第二主角出現。
　　是那個兇手。
　　壹個為了隱藏自己，殺掉壹個目標，然後，選擇了類似的四個目標，將真正目標混入其中的殺手。
　　而且，這個殺手相當的謹慎。
　　為了讓自己的計劃更加完美，還選擇了壹只‘替罪羊’。
　　‘替罪羊的出現，讓犯罪變得完美！’
　　這是對方說的話語。
　　只可惜，在最終的結尾，這個殺手依舊被主角逮住了。
　　因為，房東的狗認得這個殺手的氣味。
　　這個殺手為了引主角上套，特意拐走了房東的狗，並且好好對待，這讓這只隨時警覺的狗狗，見到殺手後就不停的搖尾巴，從而讓主角發現了貓膩。
　　然後，壹舉將殺手抓捕歸案。
　　唔……
　　翻看到全書完，傑森合起了書，沈吟著。
　　怎麽說呢，創意還行。
　　但是漏洞不少。
　　第壹，發生了五起謀殺案，報紙卻沒有刊登，但是結尾時，當主角抓獲殺手的時候，記者們卻是蜂擁而至。
　　第二，那個殺手沒有壹丁點兒殺手行為模式，反而像是個歡愉的犯罪者。
　　第三，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誰雇傭的殺手，反倒是對兇案現場不停的描寫，就好像是真的壹樣。
　　“第壹起，斷臂女，失去了雙臂的女屍，被倒掛在了壹條狹窄、陰暗的小巷內，屍體上用鮮血寫著：無趣、無趣，不好玩。”
　　“第二起，粉碎男，除了壹顆頭顱，被完全碾碎的屍體，裝在盒子中扔在了馬路上，頭顱上貼著字條：沒意思，不好玩。”
　　“第三起，很正常，壹刀割喉斃命的女性，這個是真正的目標，屍體上也留了血字：這才是第三個，越來越不好玩了。”
　　“第四起，淹死的人，壹位女士被淹死了，岸邊留著信：我準備結束了。”
　　“第五起，被火燒死的女士，在燃燒的房屋外，用信留著明確的信息：結束了，我不玩了。”
　　五個案件，壹壹從腦海中過了壹遍。
　　現在應該是第壹起。
　　傑森想著，打開了電視。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來確認，案件的進度到了那。
　　而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叮鈴鈴。
　　在電話響到第三聲的時候，傑森接起了電話。
　　“餵？”
　　“妳好，是傑森嗎？”
　　對面的聲音有些低沈。
　　“是，妳是……”
　　“我是約翰，之前給妳寄了信，我壹直在等待妳的電話，但是妳壹直沒有打過來，所以，我打過來了。”
　　“這麽做很抱歉，我知道的。”
　　“但是，我認為這件事可能和妳有關。”
　　說到這，低沈的聲音停頓了壹下。
　　然後這才緩緩的說道——
　　“我的狗，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