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曾經響徹星空……

　　周圍練習的學生們，在發生意外的時候，都沖了過來。
　　很自然的，都聽到了傑森的話語。
　　他們壹個個覺得傑森瘋了。
　　或者說嚇傻了！
　　馬怎麽能夠聽得懂人的話？
　　“快閃……”
　　這些學生們大聲的喊著，可是話語還沒有說完，他們就看到了永生不會忘記的壹幕——
　　唏律律！
　　壹聲長嘶，疾馳的馬兒，就這麽揚起了前蹄。
　　然後，
　　直接跪在了傑森的面前。
　　馬，是聽不懂人話。
　　但，它能夠感覺到了上位獵食者的氣息。
　　在傑森開口說話，微微散發氣息時，它就收到了信息。
　　那是源自靈魂深處的信息！
　　不想被吃掉，就停下！
　　立刻，馬上！
　　遵從著本能的馬兒，馬上服從。
　　所有人都楞楞的看著這壹幕，包括馬背上的女騎士泰笛。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傑森，下意識的拉了拉韁繩，但是，馬兒根本沒有站起來，反而是……
　　全身哆嗦！
　　完全不受控制。
　　因為，傑森的雙眼壹直盯著它。
　　要被吃掉了！
　　被吃掉了！
　　馬兒發出低低的嘶鳴。
　　然後，傑森看向了女騎士。
　　“妳馴服它幾年了？”
　　傑森詢問道。
　　“3、3年。”
　　女騎士有點結巴地說道，因為，被傑森盯著，她總覺得心裏發毛，那雙眼睛太銳利了，就好像是刀子。
　　她不是沒有見過類似眼神鋒銳的人，但是，卻從沒有壹個人像傑森般這麽可怕。
　　“它平時溫順嗎？”
　　傑森繼續問道。
　　“很溫順！”
　　“蘿蔔不是脾氣暴躁的馬兒！”
　　泰笛說著，然後，並不愚笨的她，迅速反應過來傑森是什麽意思了。
　　這位女騎士解釋道：
　　“應該是剛剛的訓練，讓它變得興奮，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抱歉，是我的錯。”
　　“我對自己太自信了。”
　　說著，這位女騎士翻身下馬，先向著女糕點師行禮抱歉，再向傑森行禮抱歉。
　　禮儀並不是常人的禮儀，而是類似騎士、戰士們使用的捶胸禮。
　　“沒關系的，泰笛。”
　　女糕點師馬上拉住了好友的手，輕聲說道。
　　不過，目光卻是看向了傑森。
　　傑森的目光環視著在場的學生們。
　　每壹個和傑森對視的人，都感覺雙目刺痛，忍不住的撇過了頭。
　　然後，他向著馬場走去。
　　圍攏過來的學生們壹個個不由自主的讓開了通路。
　　傑森向著之前馬兒跑過去的地方走去。
　　並不遠，只有十幾米。
　　站在這塊黃土夯實的地方，傑森指了指腳下，道：
　　“挖！”
　　“挖？”
　　女騎士壹楞。
　　壹旁迷糊的女糕點師，則是神情認真起來，她看了看馬兒，又看了看傑森所站的位置，當即說道：“泰笛，請相信傑森，將那裏挖開看看。”
　　有著好友的勸說，本就帶著愧疚的女騎士沒有意外的同意了。
　　當女騎士跑向馬廄拿工具時，周圍的學生們，也跟著行動起來。
　　“幫會長壹起。”
　　壹個男生說道。
　　然後，十幾個學生拿著鐵鍬之類的就走出來，加入了挖掘中。
　　夯實的黃土想要挖掘很費力。
　　但是人多力量大。
　　不壹會兒，就挖出了壹個深達壹米的深坑。
　　可什麽都沒有。
　　有些疲憊的學生們看著女騎士。
　　女騎士則是看向了傑森。
　　“還要繼續嗎？”
　　女騎士問道。
　　“繼續。”
　　回答者是女糕點師。
　　這位女糕點師壹直在挖出的黃土中搜尋著。
　　當好友詢問時，她終於找到了想要找的東西。
　　抽出手帕，將那個東西撿起來，遞到了好友面前。
　　“這是？！”
　　女騎士看著手帕中的東西，立刻倒吸了口涼氣。
　　周圍的學生們更是臉色大變。
　　壹個學生忍不住的低呼道：
　　“手、手指！”
　　在女糕點師拖著的手帕中央，赫然是壹截手指。
　　皮肉早已沒有。
　　纖細、根部齊整。
　　上面還有著絲絲裂紋。
　　“剛剛泰笛騎著蘿蔔向我而來時，平時溫順的蘿蔔就是因為踩到了這根手指，才會突然變得不受控制！”
　　女糕點師解釋著。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點頭。
　　“原來是這樣。”
　　接著，眾人再次色變。
　　“這裏有著壹根手指。”
　　“那下面是不是？”
　　女騎士咽了口塗抹，頓時，覺得腳下的土壤有些發燙。
　　其他人也是這樣。
　　雖然他們是聖芒戈學生會的成員，也秉承著聖芒戈的傳統，進行著騎士訓練。
　　但只是訓練，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實戰。
　　最多因為訓練受傷、流血罷了。
　　至於屍體？
　　那是真的沒有見過。
　　女騎士想要直接跳出坑洞，但卻沒有行動。
　　身旁的學生會成員們則是壹個個跳了出來。
　　這反而讓女騎士感覺到了丟臉。
　　畢竟，這裏還有個‘外人’。
　　看著站在坑邊，自始至終壹臉淡然的傑森，這位女騎士喊道：“妳們忘記了加入學生會時的誓言了嗎？妳們忘記拿到佩劍的誓言了嗎？妳們忘記選擇戰馬時的誓言了嗎？”
　　剛剛跳出深坑的學生們被女騎士質問的無比羞愧。
　　他們壹個個低下頭。
　　然後——
　　女騎士突然高聲喊道：
　　“光輝、黑暗間，總有壹種力量不曾改變。”
　　“聖潔、腐朽中，總有壹種力量獲得升華。”
　　女騎士的聲音，令低下頭的學生們壹個個擡起頭。
　　他們面面相覷後，幾乎是同時喊出了之後的誓言：
　　“戰爭、饑餓、貧窮，讓那種力量變得永恒。”
　　“和平、豐收、富饒，讓那種力量變得寶貴。”
　　“勇氣！”
　　“正義！”
　　“無畏！”
　　“犧牲！”
　　“在晨曦的見證下，我們……無所畏懼！”
　　聲音越來越響亮。
　　直至最後，早已變為了高亢。
　　勇氣驅散著恐懼。
　　這些學生再次返回了深坑，開始挖掘。
　　傑森站在壹旁眼中閃過驚訝。
　　他可不相信壹個學生會會有這樣的誓言？
　　完全就是另外壹個版本的騎士誓言。
　　“那是聖芒戈學院的校訓。”
　　“據說是當初最早創立聖芒戈學院的壹位副校長留下來的。”
　　女糕點師解釋著。
　　“副校長？”
　　傑森愕然，他以為應該是哪壹位校長留下來的。
　　“嗯。”
　　“傳聞這位副校長是個獵人還是伐木工之類，曾經就住在學院壹角的小木屋裏，不過，那個小木屋早就沒有了。”
　　女糕點師說著，臉上浮現著可惜。
　　她是真心的想要見見那位能夠說出這樣誓言的副校長。
　　傑森也是。
　　因為，這樣的誓言總讓他想到老爵士。
　　可惜兩人不能夠相見。
　　如果見面的話……
　　會壹見如故吧？
　　傑森微微搖了搖頭，將這種不靠譜的想法甩出腦海，開始將註意力集中在深坑上。
　　學生會的成員，比之前更加賣力的挖掘。
　　在這樣的前提下，大約半小時後，他們就有所發現。
　　“挖到了！”
　　壹個男聲歡呼著。
　　但隨即，這樣的歡呼，就變為了驚呼——
　　“是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