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我隨便寫的,不知道怎麽起題目篇》。
軍婚的秘密 by 蘇格蘭折耳貓
2018-11-16 16:44
每年的十壹月下旬,退伍的老兵就開始陸陸續續地離開部隊了。而每個這個時候,顧淮越就異常地忙碌起來,壹是士官套改,不乏有些想留在部隊繼續幹或者混日子的人從他這裏套口風走關系的。二是安置退伍老兵,這裏面也有壹系列的問題等著他們這些師領導去解決。
顧淮越帶兵帶久了,便疲於應付這些官場上的事,再加上他耿直的秉性,註定要讓那些想走他關系的人失望了。而送走那些退伍老兵,也讓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天他下到壹個坦克營的壹個連裏,佇立在壹個班的門口,看著他們在舉行儀式。班長手裏拿了壹張紙,他盯著那張紙看了很久,才擡頭對著站在面前的壹排兵下了口令:“稍息——立正——”看著他們幹脆利落地完成了這兩個動作,班長拿起那張紙,說:“下面,念到名字的,都向後退壹步。說著開始念名字,那些被念到名字的士兵悄無聲息地退後了壹步,而那些仍停留在原地的士兵,依然是以如拔的軍姿站在那裏,哪怕沒有被念到名字就意味著要脫下軍裝,離開這個跟戰友們摸爬滾打了幾年的地方。
顧淮越靜靜地看了壹會兒,緩緩轉身離開了。其實在部隊待了這麽久,該習慣的早該習慣了。剛當兵的時候,班長排長連長團長合起夥來哄妳,說部隊就是大家庭,戰友就是親兄弟,哄的妳灑了汗,流了血,玩了命。等部隊不需要妳的時候,壹句話就能把妳送走。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可有人後悔嗎?後悔把人生中最美好的幾年交給這樣壹個地方嗎?他想,但凡是真正的軍人,都不會後悔。
最後壹批老兵走的那天,師首長們全部到場送行。所有退伍的士兵打著背包站立在軍卡前,胸前別著的紅花在寒風中輕輕顫動著。
顧淮越站在最後面,看著劉向東和高翔在前面與那些老兵們壹壹握手,正出神之際,壹個士兵突然向他跑了過來。
士兵端正地敬了壹個禮,“參謀長。”
顧淮越看著他胸前的那朵紅花,說,“要回家了?”
“是。”士兵點點頭,掩飾住有些泛紅的眼眶,將手中的壹本相冊遞了過去,“這是我送給妳和嫂子的禮物。”
禮物?顧淮越接了過來,打開看了壹會兒,淡淡地笑了,“這是妳照的?”
“嗯。”士兵點頭。這個相冊記錄的是顧淮越和嚴真在部隊舉行的婚禮,婚禮舉行之前高政委找到他,讓他負責抓拍。他在入伍前是攝影愛好者,對這個最在行。整理出來本想等嚴真生下孩子後當做禮物送過去的,卻沒想到孩子還沒出生,他就要復員了。
顧淮越合上相冊,看著士兵。他本想替他整整肩章,可看著那卸了肩章有些空落的肩膀他回過神來。頓了壹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記住,妳曾經是壹個兵。”
“是!”。
士兵敬了最後壹個禮,轉身跑步回到他的隊伍裏,上了軍卡。 @
老兵退伍的事總算告壹段落,這段時間因為忙顧淮越壹直很少回家。而今天翻開相冊,看到披著婚紗笑得恬靜美麗的妻子和天真爛漫的兒子,他頗感到慶幸。慶幸自己還有壹個家可歸。
家中的房門大開著,顧珈銘小朋友正坐在地方和同院的小夥伴下五子棋,兩人都是壹副深沈的模樣。顧淮越看著,沒打擾兩小人兒,直接越過他們向廚房走去。廚房裏彌漫著飯菜的香味兒,不過主廚不是嚴真,而是特意從C市過來照顧嚴真的張嫂。嚴真已經懷孕8個多月了,顧老太太擔心她壹個人又要照顧珈銘又要上課的顧不過來,就讓張嫂過來幫忙。
顧淮越脫了外套,走進廚房,“阿姨,我來吧。”
“不用。”張嫂不讓他插手,自己壹人利落地燒著兩盤菜。
顧淮越也知道張嫂的脾氣,笑了笑,向臥室走去。他推開房門的動作很輕,因為這段時間她夜裏壹直睡不好。夜裏壹睡不好,白天就容易犯困。常常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果然,他進去的時候,嚴真正靠在床頭,閉著眼睛睡得正香。長發剪了不少,柔軟的頭發圍在脖頸,襯得那張鵝蛋臉更為小巧和圓潤。忽然,她動了動,搭在腿上的毛毯隨著她的動作向下滑了滑。顧淮越快步走了過去,將毛毯拾起,重新給她蓋好。
許是他的動作有些大,也許是他的味道她太多屬於,恍恍惚惚地,嚴真就睜開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個人,壹時間有些緩不過神。
距離太近了,連呼吸都感覺得到。
對視片刻,見她還沒醒過來,顧淮越淡淡壹笑,索性直接吻了她壹下:“傻了?”
嚴真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她推了他壹把,卻反手被他抱起,攏在了懷裏。嚴真掙紮不得,只有失笑,“不嫌沈啊?”
顧淮越瞥她壹眼,“妳以為妳現在很重?”
嚴真無語。她就有些納悶,很多女人在懷孕之後都胖了不少,產後恢復起來也很困難。而嚴真目前還沒這個煩惱,因為她除了肚子大起來之外,其他哪個地方肉都沒長。
“這是什麽?”她拿過相冊,翻開壹眼,眼睛不禁壹亮。
顧淮越看著她。因為懷孕她的鼻梁上起了兩三個斑點,每每她壹皺眉,他就想吻她。吻著吻著,就容易——。咳咳,所以顧參謀長很努力地克制這種想法,他接過相冊,壹頁壹頁地翻了過去。
翻著翻著,嚴真莫名地嘆了口氣。
“怎麽了?”
“我現在,是不是沒那時候好看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嚴老師也不例外。
而顧參謀長哪怕EQ再低,也知道這種問題的模範答案是啥,“怎麽會。”他笑。
“可我都要三十歲了。”雖然首長的答案稍稍讓她寬慰,可嚴真壹想起自己的年齡,還是有些惆悵。
“難道我比妳年輕?”顧淮越失笑,“別忘了,再過三年,妳老公就該四十歲了。”
嚴真聞言淡淡地笑了。
看來時間不會寬待任何壹個人。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耳順,六十知天命,若在耄耋之年,還能有這樣壹個人相伴,那也算是她的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