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虛實

　　林弦左看右看，找到壹位陪著孩子踢足球的中年男子。
　　男子穿著足球鞋和隊服，應該是個球迷，林弦打算去碰碰運氣。
　　“嗨。”
　　林弦走上前，友好打個招呼：
　　“大哥，麻煩問壹下，妳對足球賽事方面了解多嗎？尤其是世界杯這種賽事。”
　　那位男子歪嘴壹笑，指指自己身上的球衣：
　　“那妳可真是找對人了！我從小就看足球，從我懂事以後，任何壹場世界杯的任何壹場比賽我都沒落下過！”
　　“問吧小兄弟，想問什麽隨便問！別管妳是問什麽球員、比賽、還是八卦故事，我都能說給妳聽！”
　　不錯。
　　靠譜。
　　是個熱情的球迷。
　　林弦點頭問道：
　　“謝謝大哥，妳知道2022年卡塔爾世界杯誰是冠軍嗎？是阿根廷嗎？”
　　中年大哥瞬間楞住了，不友好的瞪著林弦：
　　“妳這是沒事找事啊小兄弟！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能知道？這麽遙遠的事妳在網上都搜不到好吧！”
　　“大哥別激動。”
　　林弦禮貌安撫：
　　“我正在寫這方面的論文，所以才需要了解當年的壹些比賽。那如果我想找到相關的記錄，我該去哪裏呢？”
　　中年大哥搖搖頭：
　　“那這東西太不好找了吧，600多年前的比賽……妳要真想找，就去圖書館看看吧。”
　　說罷，中年大哥就帶著孩子離開了。
　　圖書館……
　　林弦擡頭看著半空的皎月。
　　這個點，圖書館肯定是不開門的。不過應該可以去書店碰碰運氣吧？
　　既然夢裏的設定是2624年，那要找壹場600年前足球賽的結果，只能在歷史書裏翻翻了。
　　“書店……”
　　林弦閉眼回憶。
　　這二十多年的時間，他把這個城市絕大多數地方都逛遍了。書店的位置在哪他自然知道，並且還知道很多家書店的位置。
　　可是現在這個時間點，絕大多數書店早就關門了，要找的話……必須找那種通宵營業的便民書店才可以。
　　撓撓腦袋：
　　“好像天街那裏有壹個，以前晚上經過的時候，很晚它還在開門。”
　　確定目標後。
　　林弦向公交車站跑去——
　　嘭！
　　“哎喲！”
　　小跑的林弦和壹個肥壯男人撞在壹起。
　　“看著點路啊！”
　　男人臉上戴著萊茵貓面具，惡狠狠瞪著林弦。
　　“知道啦。”林弦隨口答道。
　　扭頭壹看，果然是熟人。
　　他笑著拍拍大臉貓肩膀：
　　“妳也多看著點後面，別每次都被爆頭。”
　　“嘎！？”
　　大臉貓驚呼！慌忙回頭！右手往腰間摸去！
　　然而……身後什麽也沒有。
　　“妳特麽誰啊！”
　　大臉貓扭過頭，卻發現林弦已經跑遠了。
　　他揉著被撞疼的頭，臉上橫肉愁在壹起，左顧右看：
　　“這密碼專家擱哪藏著呢？找不到啊……”
　　……
　　林弦在夢裏很少坐公交。
　　以前他去遠的地方，都是直接搶壹輛車，當《狂野飆車》玩。
　　但那基本就開啟“逃亡模式”了，很快就會有警車來追他，最後不是被抓起來，就是撞人太多直接被擊斃。
　　今天他要幹正事，並不想惹麻煩。
　　書店確實挺遠。足足坐了壹個半小時的公交，才到了目的地。
　　林弦走進書店。
　　店員白了他壹眼，低頭繼續玩手機。
　　沒費多少功夫，林弦就找到好幾本關於體育、足球的書籍。
　　但大多是新聞資訊類的，完全找不到2022年卡塔爾世界杯的資料。
　　“根本找不到呀……”
　　找了好久，甚至歷史書都翻開了。可是想找到幾百年前的壹場球賽記錄，無異於大海撈針。
　　“嗯？”
　　忽然，眼前書架上，有壹本書的名字引起林弦註意——
　　《有趣的足球知識7：世界杯的歷史》
　　林弦把這本書抽出來。
　　這是壹本兒童讀物，裏面用淺顯易懂的語言和圖片來介紹世界杯這項運動。
　　翻到最後，有壹個《歷屆世界杯冠軍名單》的附錄表：
　　“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個冠軍名單是倒敘排列的。
　　林弦直接往後翻，翻到最後壹頁，很快找到了2022年卡塔爾世界杯的位置。
　　只有簡短的壹句話——
　　【阿根廷隊在點球大戰擊敗法國隊，獲得冠軍！】
　　“點球大戰？什麽意思？”
　　林弦不懂足球，不知道這句話裏所說的點球大戰指什麽，不過冠軍是阿根廷隊沒跑了：
　　“既然最終的冠軍是阿根廷隊……那不用說，半決賽打克羅地亞，肯定也是阿根廷勝利了。”
　　合上書本，林弦將這本兒童讀物插回書架。
　　擡頭看向墻壁上的時鐘，剛好顯示00：42。
　　轟！！！！！
　　轟！！！！！
　　轟！！！！！
　　熟悉的白光準時而至，焚盡世間壹切。
　　……
　　……
　　嗡……
　　林弦睜開眼睛。
　　臥室門外傳來微弱的電視聲，門縫裏閃爍著變幻的光線，看來高陽還在客廳看電視。
　　林弦揉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然後換上厚睡衣，推開臥室門。
　　“怎麽樣？找到了嗎？”
　　高陽從茶幾上擡起頭。
　　上面放滿了啤酒、鴨貨、炸雞等外賣。
　　“應該……是阿根廷贏了吧。”林弦打著哈欠說道。
　　“別應該！到底比分多少！”
　　“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決賽是阿根廷和法國打的，最後阿根廷獲得了世界杯冠軍。”
　　嗯……
　　高陽閉著眼思考了壹陣：
　　“行。”
　　他起身，拿起沙發上的褂子穿上：
　　“我去樓下再多買點彩票。”
　　“妳不是已經買過阿根廷贏了嗎？”
　　“才買了100！妳都夢見阿根廷贏了，我不得多買點？”
　　“說好的小賭怡情呢？”
　　“搏壹搏！單車變摩托！”
　　高陽拉上拉鏈，擰開門鎖，朝外邊走去。
　　“誒！這麽晚了妳去哪買啊，彩票店不關門嗎？”
　　林弦喊住高陽。
　　“彩票店肯定早截止售賣了。但有些老板會提前多打壹些，留著開賽的時候賣；還有些人專門做這種生意的，提前打好很多票，然後快開賽了加價賣妳。”
　　“妳可別買太多，真不壹定靠譜，妳悠著點。”
　　“知道啦知道啦！”
　　砰！
　　房門狠狠關上。
　　……
　　不久後，高陽氣喘籲籲，手拿壹沓子彩票推開門：
　　“5000塊錢！壹個月工資梭哈了！贏了會所嫩模，輸了下海幹活！”
　　林弦無奈笑了壹聲：
　　“妳這從小賭怡情、到搏壹搏、再到梭哈也進化太快了吧？”
　　高陽坐下，用遙控器打開電視機：
　　“加油嫩模！梅西就靠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