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交換

　　“好了，同學們，請有序退場——”
　　麥格教授起身維護秩序，壹陣劈裏啪啦的騷亂聲過後，小巫師們魚貫走出禮堂，彼此爭論不休。
　　教授席上，菲利克斯為馬克西姆夫人拉開椅子，“哦，謝謝。”她優雅地起身，輕聲說道：“別忘了妳是布斯巴頓的校董……隨時歡迎妳到馬車上做客。”
　　“謹遵您的意願，女士。”菲利克斯微笑著說。
　　他看著馬克西姆夫人帶著學生離開了，人群自動讓開壹條道路，這時候，海格湊了過來。
　　“能帶上我嗎？”
　　“什麽？”
　　“當妳去做客的時候，能不能……能不能把我也帶上？”海格局促不安地問，他看著那個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禮堂門口，表情如癡如醉：“我的意思是、是，那些神符馬有點狀況，我需要問清楚。”
　　菲利克斯眼神怪異地看著他。
　　海格立刻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和衣領，“怎麽了，哪裏不對勁嗎？”
　　“不，”菲利克斯輕聲說：“我為那些馬擔心。”誰知道海格會不會為了讓自己蹩腳的借口更加真實，而真的讓它們出點‘狀況’。
　　這時，門口傳來壹個怒氣沖沖的聲音——
　　“沒錯，那就是哈利·波特。妳看夠了嗎？”
　　菲利克斯尋聲望過去，看到穆迪和德姆斯特朗校長對峙的畫面。穆迪的那只假眼似乎過於駭人，使得卡卡洛夫連帶著他身邊的幾個學生的臉變得煞白。
　　但卡卡洛夫的反應明顯超出了正常的界限——混雜著憤怒和刻骨銘心的恐懼。菲利克斯對這種表情並不陌生，曾經有許多人用同樣的眼神看過自己，所以，卡卡洛夫接下來會——
　　“退讓嗎？”菲利克斯玩味地說。
　　果然，卡卡洛夫沒有多做糾纏，像是躲瘟神似的，揮揮手，帶著他的學生走開了。
　　被堵在後面的學生爭相踮起腳，越過其他人的肩膀看著德姆斯特朗代表團離開的背影。
　　“這個夜晚不會平靜了。”菲利克斯說。
　　“是啊，我猜壹些學生會選擇夜裏報名……”海格夢遊壹般地附和道，“對了，妳有什麽好的香水推薦嗎？”
　　……
　　“妳認為卡卡洛夫和穆迪教授認識？”哈利問，壹邊跟隨著人群走上旋轉樓梯。
　　“沒錯，”羅恩肯定地說，“妳看他們的表情，多明顯啊，我猜他們兩個多半有舊仇。”
　　他們回到寢室，迪安守在門口，似乎在憋笑，“哈利，我想妳需要過來壹下，有位客人正等著妳呢……”
　　哈利好奇地走過去，嗅嗅瓦倫坐在他的床頭櫃上，面前擺著壹堆精致的小東西——加隆、金項鏈，恒溫掛墜盒，灰蒙蒙的沙漏……
　　羅恩看著摞起來的金燦燦的加隆，眼睛都挪不開了。
　　“梅林的胡子啊……”
　　哈利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蹲在嗅嗅瓦倫的面前，試探地問：“妳想和我交換，是那枚麻瓜錢幣？”
　　嗅嗅猛點頭。
　　羅恩笑得直打顫，“哎呦！”他扶住納威的四柱床，險些把帷帳扯下來：“它、它記性可真好，從開學那天起，到現在整整過去兩個月，還沒死心……”
　　哈利遲疑了瞬間，那枚麻瓜錢幣是他千百次幻影移形的見證，他留下作紀念的，不過既然已經學會了魔法，他也不算多看重，何況這玩意兒還是費農姨夫給他的。
　　他從箱子裏翻出那枚硬幣，遞給瓦倫，“送給妳了。”
　　嗅嗅立刻接過硬幣，兩只黑亮的小眼睛放光，小手不斷摩挲著棱角分明的錢幣，好壹會兒，它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把目光挪開，對哈利指了指面前的小玩意兒，示意他挑壹個。
　　“不用了。”哈利拒絕道。
　　但嗅嗅堅持讓他挑壹樣東西，否則被大魔王知道了，不得念叨死它。
　　“唧唧！”
　　它拍拍胸脯，表示自己是來做交易的。
　　哈利琢磨半天，手指不斷移動，拿不定主意。嗅嗅緊張兮兮、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手猛瞧，最終那只手拿起了不起眼的沙漏，“呼~”嗅嗅明顯松了壹口氣，放松下來。
　　等嗅嗅把自己的寶貝收攏起來，靈活地消失在他們視線裏時，羅恩忍不住為哈利抱不平：“就算不要加隆，那枚掛墜盒也不錯啊，我聽弗雷德和喬治講過，那個小盒子可以讓溫度恒定在最適宜的範圍，這樣妳冬天就不用穿鬥篷了。”
　　哈利搖搖頭，“這個也不錯。”他擺弄了幾下那個灰撲撲的沙漏，隨手放在櫃子上。
　　“是嘛，”羅恩嘀咕道，“我懷疑它是否值兩個西可，除非它是壹個古董……”
　　隔天清晨。
　　學生們亂哄哄地圍在壹起，此時門廳中央的地板上多出來壹圈細細的金線，火焰杯就被放在分院凳上，立在金線中間。
　　“他們也太明目張膽了。”赫敏壹臉震驚地說，在她面前，韋斯萊雙胞胎和李喬丹躍躍欲試，人手壹個小瓶子，瓶子裏裝著淺淺的壹層透明液體。
　　她看向人群之外——海普教授就站在不遠處，倚著墻，似笑非笑地抱胸看著他們。
　　“只需要壹滴，”弗雷德激動地喝下增齡劑，“我們都只差幾個月。”
　　“沒錯，讓我們給妳們做壹個榜樣。”喬治緊跟其後喝下藥劑，對哈利和羅恩說。
　　赫敏立刻瞪著哈利和羅恩。
　　兩人心虛地別過頭，他們的口袋裏各自藏著壹小瓶增齡劑，羅恩支吾地說：“我們準備了妳的那份，赫敏，妳需要嗎……”
　　赫敏為之氣結，扭過頭不看他們。
　　哈利沒有說話，事到臨頭，他反而猶豫起來，他忍不住問自己：如果弗雷德和喬治他們真的成功了，自己到底要不要把名字投進去？
　　雙胞胎走進年齡界限裏，還朝壹旁微笑的菲利克斯揮揮手。
　　“我們愛死妳了，教授。”弗雷德說道。
　　有那麽壹剎那，赫敏以為他們成功了，但緊接著她就聽見壹陣噝噝的響聲，這對雙胞胎被拋到了金圈外面，李喬丹驚恐地把邁出去的腿抽回來。
　　雙胞胎“哎呦哎呦”地從地上爬起來，周圍的人哄堂大笑——他們下巴上長出了長長的白胡子。就連雙胞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菲利克斯從墻邊走過來，仔細打量他們，揶揄地說：“早上聽說了拉文克勞的福西特小姐和赫奇帕奇的薩默斯先生被送到了校醫院，我就覺得，肯定還有不信邪的小巫師。所以特意守在這裏看看……”
　　弗雷德和喬治哀怨地看著他，下巴上的胡子飄飄蕩蕩，別提多滑稽了。
　　“我提醒過妳們。”鄧布利多出現在門廳裏，用低沈的、被逗笑的口吻說。他來到近前，壹邊端詳雙胞胎亮閃閃的白胡子，壹邊說：“有什麽發現嗎，菲利克斯？”
　　“沒有人成功，壹個二年級的小巫師朝裏面丟紙團，被火焰杯吐了出來……”
　　可能是韋斯萊雙胞胎的示範效應太過明顯，早上的插曲過後，沒有再出現試圖越過年齡限制的、不夠年紀的小巫師。
　　霍格沃茨的學生眼巴巴地看著另外四所學校的預備勇士排著隊把自己的名字投入火焰杯，杯子上藍白色的火苗舔舐著他們的手指，劇烈燃燒著變成紅色，噴濺起點點火星。
　　“我們的人呢？”壹個小巫師急切地問。
　　“來了！”
　　另壹個小巫師激動地說，塞德裏克、羅傑·戴維斯、柯林斯·弗利、安吉麗娜結伴走過來，旁邊跟著那些被選拔出來的學生。
　　他們壹個個把紙條投進火焰杯裏，臉上的表情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