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血衣再臨,可惜無所叼謂
長生從狗官開始 by 吾心如故
2024-6-22 09:08
挑剩下來的有七份懸賞令。
七個人,都是雍州行省境內的太平道成員。
級別不高,都是最低級的暗子,雖然有過幾次動手的記錄,但描述的極其簡略,無法作為依據判斷其真正的成分。
而之所以他們能被許崇篩選出來,是因為這七個人所盤踞的縣城附近,都曾出現過群體死亡案件,且至今未能查明兇手。
這可是超自然世界。
官府找不到兇手的情況只有兩種。
壹種是太平道幹的,壹種是官府自己幹的。
這是很簡單的邏輯,許崇也是篩選到壹半兒的時候,才突然想通這點,然後只花了三天就完成了剩下的篩選。
“不過,暫時也不能這麽武斷,得實地調查過才行。”
許崇打定主意,拿起懸賞令出門。
沒過多久,就在縣學裏找到了王鶴之。
“出遠門?”
王鶴之有些愕然,“沒聽說過妳家還有什麽親眷啊。”
“不是省親。”
許崇搖了搖頭,將懸賞令遞給王鶴之。
這上面的七個反賊,最近的壹個都在百裏外的縣城,最遠的在雍州行省的另壹頭,快有千裏了。
運氣不好怕是要花去月余功夫,而這麽長時間衙門無人主事的話,會出大亂子。
“這……”
王鶴之只粗略壹掃,就明白許崇想要幹什麽了,“妳現在什麽境界了?”
“開竅六重。”
許崇放出壹個誇張但不離譜的境界。
“……”
王鶴之手上壹抖,揪斷了兩根白須,好半晌過去才開口:“妳考慮好了嗎?開竅六重而已,並不穩妥。這七名反賊,很有可能全都高於開竅六重。”
“不怕,我找出他們還要時間呢。”
許崇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興許等我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七重八重甚至九重了呢。”
“……”
王鶴之郁悶的看了許崇壹眼,將懸賞令遞了回去,“行吧,我安排壹下學裏的事再過去,路引什麽的,大印就在縣衙,妳自己蓋就是。”
“學生謝過夫子。”
許崇拱手行禮。
然而,就在二人剛剛商定,許崇準備返回縣衙之時,趙六著急忙慌的闖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
趙六神色焦急,“您快去看看吧……”
“讀書清凈之地,不得大聲喧嘩。”
許崇皺了皺眉,問道:“發生什麽了?”
“我剛剛在縣學外等著,看到壹群騎著馬的人往縣衙去了,有四十多騎。”
趙六吞了吞唾沫,眼神有些驚恐,“是……是血衣衛!”
那種血色袍服,別說他這個衙役了,縣城所有居民都記憶猶新。
“終於來了麽……”
許崇面色壹肅。
事實上,他心裏壹直都在惦記著洞天殘片事件。
雖然水鬼幫忙料理了手尾,且很篤定的說朝廷和太平道暫時不會再關註滄瀧,可這畢竟只是水鬼的壹面之詞。
而且暫時不關註滄瀧,不代表壹直不關註了。
實在揪不出衛無邪的情況下,肯定還是從消失的地方開始查最合理。
現在看來,後續的影響已經來了。
想了想,許崇開口問道:“看清楚領頭的人了麽?他的血袍是什麽紋飾?”
“太快了看不清。”
趙六回答,“但領頭那人我有印象,只是叫不出來名字。”
“有印象?”
許崇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他本想問領頭人的級別,沒想到趙六居然見過!
要知道,趙六只見過傅元龍和那壹百手下,而傅元龍已經死了,所以領頭的人絕對是那壹百名血衣衛之壹。
四五十人的隊伍,應該是總旗了。
所以……這些人並不是為了衛無邪來的?
“夫子,學生先回縣衙了。”
許崇將懸賞令塞進懷中,拱手告辭。
誰料王鶴之正了正衣冠,邁出壹步:“壹起吧,老夫畢竟是滄瀧縣的縣令。”
“這……也好。”
許崇也沒怎麽猶豫,當先往外走去。
反正來人是傅元龍的手下,最高境界不過通脈二重。
就算心懷惡意而來,也無所叼謂。
因為‘衛無邪’會出手。
很快。
幾人先後出了縣學,往縣衙走去。
走著走著,許崇發現了不對勁。
街上的人,比以往更多。
而且越來越多。
人們放下手上的活計,放下哭鬧的孩子,放下吃到壹半兒的飯菜,從家裏,從酒肆,從各個巷口胡同走出來。
就那麽站在主道兩邊,面對著縣衙的方向,靜靜的看著。
許崇起初並沒有在意。
雖然自幹屍事件已經過去了壹個月,生活恢復到了曾經那麽安寧和平淡,但那種心情,很明顯並不是這麽快就能被遺忘掉的。
鄉親們不安很正常。
直到主道上靜靜站立的人越來越多,迅速突破壹百、壹千,甚至以更快的速度直奔萬數。
他才終於停了下來。
“回去吧。”
許崇轉過身,對著眾人擺了擺手,“相信我,滄瀧不會再像上次壹樣了。”
眾人沈默片刻,不知道是誰先開口,而後從者無算。
“我信許大人。”
“我也信!”
“走了走了,該幹嘛幹嘛去。”
“……”
百姓們很快被安撫下來,壹個接壹個的回到原處。
許崇送了口氣,對王鶴之點點頭,繼續往縣衙而去。
他不怕血衣衛,但他怕血衣衛被激怒,對普通百姓出手。
到時候他怎麽辦?
擊殺那數十血衣衛,全力爆發之下,他自信能做到。
可之後呢?
連這些目睹的百姓也都殺了嗎?
然而,許崇不知道的是,在距離他不遠的巷口,壹位老者壹巴掌拍在了自家兒子頭上。
“讓妳回去妳就真打算這麽回去了?”
“???”
被打的漢子壹臉懵逼,“剛剛還是妳最先開口說相信許大人的……”
“蠢貨!跟其他人壹樣蠢!”
老者壹把抄起拐杖,狠狠抽了兒子壹棍。
漢子齜牙咧嘴的搓著被打到的位置,眼神依舊茫然。
“哼,老子活了這麽大歲數早就夠本,上次沒死,這次死就死了。”
老者瞇起眼睛,看向縣衙的方向,“可怕就怕這些紅皮狗不是來找咱的,而是來找許大人的。”
“他們敢?!”
像是被觸到了逆鱗,漢子猛地瞪圓了眼,壹股兇戾之氣透體而出。
“講屁話沒有用。”
老者壹頓木拐,“要是人人都坐在家裏指望著許大人救命,那等許大人有危險的時候,又該指望誰?”
“去,讓妳老婆孩子躲好,把妳阿弟阿叔他們都喊上,鐮刀鋤頭什麽,能帶的都帶上。”
“咱們家人不多,但至少能濺他們壹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