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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篇

周挺阳之风流岁月 by budabc

2025-5-15 22:17

  刘雁弘看到小余,仿佛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方才的冲动与勇气迅速消失无踪,吓得整个人跳出来,止住哭声,扭过身后擦脸上的泪痕。
  "怎么回事了?又哭又跪的,你们以前认识?"
  小余一边问,一边走过来。
  刘雁弘支唔着说:"那个......那个........."
  一时间编不出合理的借口,急得脸上涨红。
  周挺阳看看刘雁弘又恢复那种畏畏缩缩的状态,心底有点瞧不起他。
  同样是纠缠,刘雁弘的表现甚至不如成嘉和,成嘉和尽管爱惹麻烦,但敢想敢做,思维脱佻灵敏,再不堪也有积极可取之处,反观刘雁弘做事有贼心无贼胆,畏头顾尾,做事诸多顾忌和犹豫,方才那放手一搏估计是他这辈子最有勇气的表现,结果给小余一句话就吓瘫了。
  性格决定行为,行为决定命运,刘雁弘估计这辈子都难寻找到他想得到的幸福。
  刘雁弘在周挺阳和小余的目光注视下,更是说不出话,头几乎要垂到裤裆去了。
  周挺阳不忍见他窘迫,便转头调侃小余,带开话题,嘿嘿笑问:"才离开一会功夫就想我了?"
  小余瞟了他一眼,说:"我还以为你给我吓坏了,躲在洗手间不肯出来呢!"
  周挺阳目的只是让他注意力旁引,没兴趣跟他调情,对方始终是个男人啊,不适合!
  "在里面有点闷,出来抽个烟透透气。"
  他正色地答,然后问:"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
  小余点点头,说:"那个陈局长喝了好多酒,都站不直了,赵局长也好不到哪去,话都说不清楚,大家跟那个伍局长又不熟悉,所以我跑来找你,这顿饭总得有人结帐吧?"
  周挺阳哈哈一笑,道:"好,我这就回去将帐结了。"
  说罢也不理仍然呆在原地的刘雁弘,大步走回去。
  小余连忙在背后跟着叫道:"别忘了等会我送我回去。"
  周挺阳脚步一顿,问:"你是认真的?"
  小余说:"当然,这个点公交车已经停了,我不是他们公司的员工,交通费用自理,要是打个小车回我住的地方,今天的劳务算白干了,能省点就省点!"
  周挺阳觉得他理由还算充分,便点头道:"好!"
  众人一见周挺阳回来,脸上表情仿佛如遇上救星般,本就吃饱喝醉想离开的了,偏大金主不在,想走又走不得。
  周挺阳打发了影视公司的人离开,让还清醒着的伍方华将陈彪及一些没车的同事送回去,剩下那个半梦半醒的赵汝新就有点麻烦了,因为找不到人送他回家,叫个出租又不放心,只能自己亲自送了。
  "赵局,我们回家。"
  周挺阳扶起赵汝新,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
  虽说喝醉的人身体特别沉,很难扶得动,但这定律对臂力和腰力惊人的周挺阳完全失效,轻松就能将赵汝新沉重的身躯扶起,向外走去,只是没走几步,赵汝新就似只猴子一般整个攀在周挺阳身上,让他有点举步维艰,只好扳开对方吊在自己颈上的两只手,说:"赵局,先松开。"
  "小周,我.....我们继续喝!"
  赵汝新嘴中发出呢喃,被扳下来的手又趁势搂到周挺阳的腰上。
  周挺阳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但这个动作却缠得他脚都迈不出,只得向站在一旁的小余示意,让他一起帮忙,总算将赵汝新强行挟扶到停车场,扔到驾驶后座。
  路上小余有一搭没一搭的逗着周挺阳说话,周挺阳只顾着专心开车,嘴里只是随意嗯嗯哦哦地回应,没半分热情的态度,最后小余忍不住了,问"周局,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是不是我在饭局上跟赵局长亲热让你不高兴了?"
  周挺阳闻言一愣,好一晌才明白小余的意思,不禁啼笑皆非地问:"你认为我妒忌你和赵局亲热?"
  小余不解地说:"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其他原因导致你对我这么冷淡,下午你跟我还挺热情的。"
  周挺阳干咳两声,说:"别乱想,我只是在考虑问题。"
  小余怎么说也是在社会混过些日子的,对周挺阳的话不太相信,但又无从反驳。
  事实上周挺阳确在刻意对小余冷淡,但不是针对他本人,而是给缠怕了,先有个成嘉和,又来个刘雁弘,更别说还有个对他有染指之心的赵汝新,要是小余也是这么难缠的人物,他自问招架不来。
  对于摆脱纠缠自己的男性这点,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怎样处理才适合,毕竟已非年少气盛时,不适合粗暴地用拳头解决问题,唯有尽量减少接触,远离麻烦。
  "周局,你是不是有点恐同?"
  小余问道。
  周挺阳淡然说:"怎么有这个想法?"
  小余犹豫了一下,说:"我刚才听到你和刘雁弘的谈话了。"
  周挺阳早就猜到已经窥视良久,并不感到惊讶,说:"那不代表什么。"
  "但你拒绝他了。"
  小余道。
  周挺阳转头向了他一眼,问:"你拒绝他就是恐同了?"
  小余试探地问:"如果你不恐同,那能接受跟同性发生性关系吗?"
  这问题周挺阳不太好答。
  换作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答不,但与成嘉和发生过某程度上的肉体亲密接触后,感觉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排斥与同性亲密,但这算不算能接受同性关系,他不清楚,也不好定论,再说小余现在问这问题,多少透着试探和挑逗的意味,他就更不好回答了。
  "周局,我的问题很难回答吗?"
  小余进一步逼宫,非要周挺阳给出个明确答案。
  无可否认,眼前这个男人的条件太优秀,也极富魅力,从下午时周挺阳曾与他互相逗弄的情况看来,显然这个男人对同性亲密行为不会极度抗拒,这就是一个机会,彼此萍水相逢,错过了今晚以后就很难有机会再遇了,他不得不主动出机争取。
  周挺阳犹豫了一下,道:"看情况吧!"
  小余有点心急地问:"能说明白点吗?"
  周挺阳饶有趣味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的意思是现阶段没有这种爱好与想法。"
  这话其实说得很技巧,不算说谎,也婉转地拒绝了小余的试探,让他不再有非份之想,毕竟在体制里混了这么多年,不将话说得太尽这点圆滑技巧他还是会的。
  小余失望地将头靠在座椅背上,幽幽地说:"看来我是没有半点机会了,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刘雁弘会哭了,我现在也想哭。"
  周挺阳问:"你跟刘雁弘很熟?"
  小余摇摇头,说:"不算太熟,能聊上几句,有工作总会先照顾我,人还不错,只是有点胆小怕事,以他的性子,遇事屁不敢放一个,怎么这样大胆向你求爱?"
  周挺阳奇怪地问:"你对他的行为一点都不意外?"
  小余咭地笑道:"你说的是他喜欢男人的这方面?我早就知道了!有次他太苦闷,跟我聊天时还透露过,说他家里一直在催他结婚,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事!"
  周挺阳闻言摇了摇头。
  "周局,你是怎样跟刘雁弘认识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向你求爱啊?"
  小余眨眨眼睛,好奇地问。
  "在火车上见过,聊过两句。"
  周挺阳言简意赅地交待说。
  小余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兴奋地说:"我知道他喜欢在火车上骚扰不认识的男人来发泄欲望,以你的外形条件,绝对是他下手的目标,难道你也给他玩过?"
  周挺阳料不到小余对刘雁弘的习惯和作风如此了解,大为尴尬,只得清了清嗓子,纠正道:"没有没有,别胡思乱想,只是普通接触。"
  小余一副不怎么相信的表情,沉吟着说:"前天我在他宿舍见到了一件很漂亮名贵的西装外套,尺码肯定不是他那身材能穿的,而且他也没有这种名牌衣服的品味,当时问他,他说是朋友忘记留下。我现在看到你,发现那个尺码和款式跟你颇有渊源,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亲密了?"
  周挺阳一听,头顿时大了一轮,那件西装外套的来龙去脉不好解释,也无法解释,只好苦笑道:"我确是只跟他见过一次,别想得那么龌龊。"
  小余但笑不语,一直用满怀深意的目光看着周挺阳。
  周挺阳被他瞧得毛骨悚然,只得再次强调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跟刘雁弘之间很清白,我对男人也没兴趣!"
  小余侧着头说:"我说,你这么帅气的男人,无论同性或者异性都难免被你吸引,倘若说这几十年来没有男人骚扰过你,这跟在路上放了块大金子却没有人去碰一下那么不可思议,刘雁弘的条件你可能看不上眼,但总得有条件好 的吧?难怪你就一点也没有动心?"
  周挺阳无奈道:"你非得要我喜欢男人不可?"
  小余说:"我是在想怎样才能让你喜欢上我,因为刘健弘这条件你都能跟他亲密接触,我的条件......."
  周挺阳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道:"别借题发挥,怕你了!我跟刘雁弘真的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只是在火车上被他抓了几下,就这么简单,满意了吧?"
  "怎么抓?是这样吗?"
  小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手便探上了周挺阳的裤裆。
  周挺阳连忙喝道:"快停手,别乱来!"
  小余嘻嘻笑着说:"周局,我下午和傍晚都乱来过了,你不是挺享受的吗?"
  周挺阳真的有点火了,严肃地说:"再动手动脚,我会扔你下车!"
  小余见他真动怒了,便讪讪缩回手,说:"周局,大家就图个乐子嘛,何必这样较真?"
  周挺阳还想再训他两句,猛然心生警兆,那种被跟踪盯梢的直觉又浮上来了。
  小余见他突然沉默不语,心里反而有点七上八落,忍了一会,开口道歉说:"刚才我的行为过火了,对不起。"
  "没事。"
  周挺阳心无旁骛地驾着车,淡然回答道。
  话音刚落,他猛然一扭方向盘,车迅速窜入一条侧路。
  小余急忙抓住扶手,连忙问:"怎么了?"
  周挺阳没有回答,而是将车缓缓驶到路边没路灯照到的阴影处停下,却不关汽车引擎,只顾一言不发的望着倒后镜。
  刚才跟小余说话的当儿,那种被人盯梢的直觉又开始浮现了。
  这是自唐湾镇回来后第二次出现的感应。
  周挺阳有点想不通,自己不是富家大户,又不是政界特殊人物,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基层干部,怎么会给人盯上了?又是什么人在盯梢自己?怀着什么目的?
  他想不通,干脆来个主动出击,自己突然改变行车方向,对方猝然不防,不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肯定会乱了阵脚,然后会尾随而至,就能让他发现端倪。
  小余见周挺阳一直盯着倒后镜纹丝不动,先是奇怪,最后忍不住问:"周局长,这是怎么了?"
  周挺阳摆摆手,道:"先不吵。"
  倒后镜里,一辆辆车急促驶过,周挺阳眯着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些看似平常的车子,突然眼前一亮。
  没错,就是那辆黑色的SUV,这辆车在唐湾镇回来那晚在倒后镜中见过一次,刚才餐馆门前的马路上又出现一次,这是第三次出现了,就是它!
  身随意动,周挺阳一踩油门,汽车从黑影处窜出,追着目标汽车而去。
  目标汽车很快就发现被反跟踪了,开始加速。
  周挺阳虽然不是飚车高手,但毕竟驾驶了这许多年汽车,要在熟悉的城市里追踪一个目标不算困难,所以对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将他甩掉,眼看前面红灯亮起,SUV没敢直冲交通灯,正减速的时候,周挺阳便加大油门,打算冲上前将车里的人揪出来一探究竟,谁料突然喇叭声骤起,一辆小车从旁路上直窜出来,周挺阳眼明手快,猛扭方向盘,汽车一横,从侧边冲出去,堪堪避开。
  这时候,汽车后座传来了"扑嗵" 一声。
  周挺阳连忙刹停车子回头看去,原来是赵当新给从座位上甩下来了,正一个劲的干呕不止。
  "他好象要吐了!"
  惊魂稍定的小余叫道。
  周挺阳懊恼地一拍方向盘。
  方才顾着追踪,居然忘记了后面还睡了个赵汝新,再看着那一步之遥的SUV已经驶过路口,这情况下是没办法再行追逐的了。
  他快速松开安全带,跳下车。
  那辆冒失窜出的汽车上也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看见周挺阳,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刚买的二手车,操作还不熟练,你们没受伤吧?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周挺阳没理这青年,转身打开汽车后座门,问:"赵局,有受伤吗?"
  赵汝新张大嘴,想说话,但马上又发出"哇"一声干呕,一副想吐却吐不出的难过样子。
  他回头看看四周。
  因为刚才的意外,后面堵了十几辆车子,青年一个戏地向被堵的车辆打躬作揖陪罪。
  "将车挪开,别堵路!"
  周挺阳对青年喝了一句,然后关上车门,再跳上驾驶座,将车倒退到路边,才重新下车,打开车门扶赵汝新下来。
  让他在在路边蹲下。
  赵汝新蹲在地上摇摇欲坠,拼命地发出呕吐的声音,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周挺阳看着赵汝新痛苦难当的样子,便对小余说:"来,扶着他。"
  小余连忙过去扶住赵汝新的身体
  周挺阳手脚麻利地从车上拿了些纸巾,包住自己的手掌,然后左手钳住赵汝新的下腭一捏,迫使他张开嘴,包住纸巾的右手迅速探手入赵汝新的口腔内,使劲地挖扣几下,赵汝新的咽喉深出发出"哦隆隆"的怪响。
  周挺阳闻声迅速将右手拨出,赵汝新便"哇"一声狂吐起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酸腐的酒气味。
  周挺阳略施展内力,住赵汝新的背上一拍,赵汝新又哇一声再吐出一摊秽物,一边咳嗽一边吐,直吐至肝肠寸断。
  小余从车上摸出一瓶水和一些纸巾,给吐得气若游丝的赵汝新漱过口,再为他轼抹干净。
  "我要尿尿。"
  昏昏沉沉的赵汝新冒出一句话来,手软绵绵地往自己裤裆摸索,但摸不到拉链。
  周挺阳刚想伸手去帮他,但手于半途,却停了下来。
  小余看着他有点不情不愿的样子,便主动伸手帮赵汝新拉开裤链和内裤,要将他的阴茎放出来,然而醉酒的赵汝新阴茎龟缩得厉害,小余扯了半天仍然没将那缩成指头大的阴茎扯出裤子外,只好解开赵汝新的皮带,将整个裆部打开方便全小便。
  周挺阳连忙别过头去。
  小余笑道:"周局长,不就是男人的JB吗?让你怕成这样。"
  周挺阳哼了一声,扶着赵汝新的身体,硬是不肯回头,耳听着赵汝新哗啦啦的放尿声,心里充满了别扭。
  "好哩!"
  小余说道。
  周挺阳这才转过头去,才发现着了小余的道儿。
  赵汝新的裤部仍然打开未拉上,整个阴部仍然裸露在外,夹着半花白的阴毛丛中,小小的阴茎缩成肉芽似的。
  周挺阳这才知道原来男人老了不止头发变白,阴毛也会变白。
  "又不是洪水猛兽,让你一个大男人怕成这样!"
  小余奸计得逞,调侃道。
  周挺阳虽然有点被捉弄的生气,但现在看着赵汝新的阴部,似乎并不如想像中那么恶心,脸色倒是缓和下来了。
  再想想,天下间许多认知都被固有的思维模式制约,尝试着去接受可能并非想像中那么糟糕,起码他现在目视一个成年男性的阴部,虽然谈不上欣赏,但也没有强烈的反胃感。
  小余见周挺阳没有刺激得跳起来或发怒,反而有点失望,伸手将赵汝新的裤子穿好,与周挺阳一起将他搀扶回后车座睡下。
  尽管天气不算很热,但两人经过一番折腾后,却已汗流浃背。
  周挺阳脱了西装外套,拿出一盒烟,靠着车子,一边抽一边歇息。
  小余从车上摸出个保温瓶,正要打开喝水,周挺阳连忙说:"这是我的杯子,喝过的!"
  "我不介意。"
  小余说着,仰头就往嘴里倒。
  周挺阳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经过方才的闹腾,他对小余的印象好了些,没之前那么反感。
  小余喝了几口水后,说:"周局长,等会还是先送他回去吧,否则你一个人不好搀扶他。"
  周挺阳点点头 ,道:"刚才的事谢了,想不到你照顾人很有经验。"
  小余拿着保温杯,望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和三三两两的路人,幽幽地说:"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和我妈跟着外公一起住,后来妈妈去世了,就剩下我跟外公一起生活。外公是个酒鬼,经常喝醉,最后还躺到医院里,我照顾病人都成习惯了。"
  周挺阳手中的烟不禁一紧,问:"后来呢?"
  "后来?"
  小余侧侧头想想,说:"后来外公喝醉后掉河里淹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
  周挺阳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问:"再然后呢?"
  小余听周挺阳的声音有点异常,转头奇怪的打量了他一下,说:"穷人家没亲戚,就算有也不愿意收留我,我就被送到福利院了。"
  周挺阳深吸一口气,问:"你在福利院里长大?"
  小余点点头,说:"嗯,好在年龄小,也不觉得怎样苦,就是经常玩得好好小朋友忽然间不见了有点难过,院里的阿姨说,他们是给人收养了,所以不回来了,那时候我好羡慕,也想着有人来收养我。"
  周挺阳艰难地问:"你等到有人收养吗?"
  小余声音苦涩地说:"哪来这么多善心人收养?直到有一天,我早上醒来,叫睡在旁边的小朋友起床,他一动也不动,我怎么推他叫他,他就是不醒,我很害怕,将他那双冷冰冰的腿放在怀里,希望暖和了,他会睁开眼醒过来。但他还是没有醒来,阿姨找了个医生过来,说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已经死了,我这才知道福利院里好多都是给人遗弃的病孩子,没得治的,那些突然不见的小朋友其实是病死了。"
  周挺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中的烟灼到指尖仍然没有察觉。
  "福利院将他的衣服床被都走了,说要处理掉,我偷偷将他亲手做的一个小手工藏起来,每当我想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让他在天之灵也知道,最起码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记得他,他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小余陷入了回忆中,自顾自话地说着,却没听到周挺阳回应,便转过头去,顿时吓了一跳,问:"你怎么了?你哭了?"
  周挺阳深呼吸两口气,压抑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转身猛然捉住小余的双臂,焦急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余被他抓痛了,害怕地问:"到底怎么了?"
  周挺阳继续问:"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小余紧张得反而说不出来话来,张着嘴,不知所措。
  "说!"
  周挺阳面容焦急地喝了一句。
  小余颤抖着嘴唇,给周挺阳狰狞的脸孔吓着了。
  "嘿,美女,是不是受欺负了?"
  后面传来了腔调流里流气的说话声。
  周挺阳转头一看,原来是几个衣着打扮新潮的青年正走过,脸上红通通,走路一摇三摆,估计是喝得差不多了。
  周挺阳没理他们,继续问小余:"快说!"
  青年见二人没理会,便凑过来道:"这男人太凶了,甩了他跟哥走吧!"
  周挺阳心情大坏,回头喝道:"滚!"
  "哟,还瞪眉毛竖鼻子呢!你知道哥我是谁吗?我是........"
  未待那个青年说完,周挺阳一伸腿扫去,那青年就"叭嗵"一声趴在地上,哇哇叫疼。
  其他人想冲上去,但看看周挺阳一脸凶相,又魁梧壮实的样子,心先怯了,转而去扶那个掉在地上的青年。
  那青年满嘴是血,洒倒是醒了,一个劲地叫嚷:"你们还等什么?给我废了他!"
  几个人哪敢向周挺阳动手?只顾死活拖着那青年走。
  青年被同伴挟持着边走边叫:"你给我记住,老子不会放过你!"
  经过这么一闹腾,周挺阳的意识也清醒了。
  自己一定是急昏了头,怎么可能会认为小余是自己失去多年的儿子呢?
  别说相貌气质完全不对,年龄也根本不是一回事,这小余没有三十都有二十七八岁了,那孩子才十六七岁!
  他们唯一相似的只有成长的背景!
  想起小余的成长遭遇,他心里充满了焦虑和刺痛,抓住小余臂膀的手越抓越紧,直至小余发出"啊"一声惨叫才将他惊醒过来,连忙松开手。
  "周局长,到底怎么回事?"
  小余揉了揉给他的虎爪抓痛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
  周挺阳转过头去,轼去眼角的泪痕,道:"没事,我以为你是故人的孩子,误会了,对不起。"
  "我第一次看到一个成年男子眼里充满了这么强烈的痛苦和悲怆,你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
  小余好奇地说道。
  周挺阳现在没心情跟他闲聊,坐上驾驶座,道:"很晚了,走吧!"
  尽管一路上小余多次试探,周挺阳仍然三缄其口,抿紧嘴唇,一言不发,最后小余只得灰心放弃,一路沉默了。
  到了赵汝新的住宅楼下,周挺阳从后座将半睡半醒的赵汝新拖出来,搀扶着他向前走。
  小余想过来帮忙,周挺阳见赵汝新双腿已经可以支撑走路,便吩咐道:"你看好车,我送上去就行。"
  小余点头答应。
  及至赵家,赵汝新的太太打开门,一见丈夫的样子,便皱着眉道:"又喝醉了?!"
  周挺阳陪着笑,说:"他一时高兴,没控制住。"
  赵太太将目光转向周挺阳,叹了口气说:"小周啊,老赵也一把年纪了,你们都应该劝劝他注意身体,别动不动就喝得死人似的!"
  周挺阳只好陪着笑。
  赵太太指指房间方向说:"他太重,我搬不动,麻烦小周扶他到房里躺下吧,我去厨房烧热水给他擦身。"
  周挺阳答应一声,将赵汝新扶进房,放在床上,刚想直起身子,殊料赵汝新顺势一拖,周挺阳猝然不及,一下子倒在他身上。
  "小周啊,别走,陪我再喝。"
  赵汝新双手紧紧的搂住周挺阳不放,嘴里呢喃地叫嚷。
  "行行行,先放手,我们再喝。"
  周挺阳一边嘴里敷衍着,一边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赵汝新搂住他一滚,将他用力的压在身下,叫道:"我不信,先亲个嘴再说。"
  说着嘴巴就向周挺阳脸上凑,一只手还朝他身上乱摸。
  周挺阳连忙转过头,说:"赵局,别闹!"
  "小周啊,我很喜欢你啊!不要离开我啊!"
  赵汝新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然后用力亲吻着周挺阳的侧脸。
  周挺阳腰上用力一拱,将赵汝新反压在身下,说:"赵局,你醉了!"
  赵汝新死命搂抱着周挺阳的后背,喃喃道:"我没醉,我就喜欢小周!"
  说着,双腿递高,盘在周挺阳的臀部,整个人如只蜘蛛似地四肢紧紧地粘附在他身上。
  这姿势就有点尴尬了。
  要摆脱赵汝新的纠缠,对周挺阳而言,并不困难,麻烦是必须动用武力。
  赵汝新这一把年龄,平日又缺乏锻炼,保不准有个骨质疏松或心脑血管疾病什么的,而且还是自己的领导,周挺阳怎么说也不敢用强来挣脱,那些手段对付年轻人没问题,施用在一个老头子身上能不能保证安全无恙,这点他没有足够的把握和信心。
  "赵局,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手,行不?"
  周挺阳只好用怀柔政策来开解,不过心里却在苦笑。
  如果赵汝新是借醉纳福,这种劝解没有作用,倘若他是真醉,一个醉鬼如何能听道理?
  果然,这话刚说完,赵汝新就搂得更紧,口里嚷道:"不要,我要跟你睡!"
  "好好,先放手,我要脱衣服跟你睡。"
  周挺阳只好半哄半骗地打发他。
  "不用脱了,把大JB掏出来,狠狠操我吧!"
  赵汝新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身体。
  这么一扭动间,周挺阳就感觉到小腹处被一块硬硬的肉顶着,正不断地摩擦。
  作为男人,他当然知道这团硬肉是什么玩意,这赵汝新已经勃起了。
  被一个同性的阳具紧紧抵着身体摩擦,周挺阳感觉一阵汗毛直竖,顾不得体谅赵汝新的身体状况了,正要用力去摆脱他的缠绕,却听得后面传来赵太太的声音说:"老赵,你又在闹什么呢?"
  周挺阳顿时头皮发麻。
  他与赵汝新的瞹眜姿势,让赵太太看在眼里有什么想法?
  更让他尴尬的是现在反而不好强行去挣脱赵汝新,因为之前一直心存顾忌不好下重手,现在他太太一进来就马上成功摆脱,颇有无私显见私的味道。
  他勉强转过头去,苦笑着对赵太太道:"大姐,赵局他........。"
  "哎哟,都象什么样子?"
  赵太太说着,放下手中的脸盆,走上前来,拉扯赵汝新的手臂,扯了几下却扯不动,转而拍打赵汝新的脸孔,叫道:"老赵,醒醒。"
  "别碰我,我要跟小周睡!"
  赵汝新叫嚷着,身体竭力扭动,一个翻身,又将周挺阳压回床上,并用嘴里隔着衬衣吮咬他的胸部。
  周挺阳感到一股微弱的电流从乳尖放出,迅速蔓延全身,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够了,别闹了!"
  周挺阳语带严肃地喝道。
  虽然知道赵汝新对自己有那个意思,但料不到他够胆当着自己太太的面前也敢胡天胡帝,这让周挺阳既感到难堪又恼怒,真给他惹毛了。
  "你唬我?呜呜呜........。"
  赵汝新先是被周挺阳威严的语气吓得呆了一下,猛然象个小孩般呜呜地哭将起来。
  这下变化令周挺阳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只得望向赵太太求助。
  赵太太似乎也给丈夫的哭泣吓着了,呆了一下,脸上肌肉渐露悲伤,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周挺阳被他两夫妻的举止弄得莫名其妙,只得问:"大姐,这是怎么了?"
  赵太太没理会趴在周挺阳身上呜咽的赵汝新,却在床边坐下,幽怨地说:"小周,老赵他心里苦啊!"
  周挺阳给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搞得更是如坠迷雾山中。
  "老赵今年就得退了,他当了领导这么多年,习惯了被人逢迎谄媚,发号施令,现在一下子门庭冷落,他适应不过来啊!虽然他嘴里没说什么,但这段时间经常喝醉,我跟他夫妻这么多年,就知道他心里不好过。"
  说着,眼角微湿,头垂了下去。
  换作平日,周挺阳自然好言安慰她几句,但现在的情形让他顾不上体谅赵太太的情感。
  自己身体被赵汝新压在床上,他老婆在身边喋喋不休地倾诉内心苦闷,这是一种怎么诡异的情景?怎么感动得起来?
  政府官员到退休年龄任免,这是政策的规定,谁也无力改变,任何一个坐在岗位上的人都应该有这份觉悟,并提前适应权力被架空的过渡期,赵汝新显然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日后自己年老退休时,会不会跟赵汝新一样无所适从?
  赵太太的话虽然没有令周挺阳感动,却让他陷入了深思。
  虽然退休与人的生老病死一样无可避免,但却可以将权力延续,只要达到一定级别,就能跳过普通官员的职级封顶限制,将职权长时间延长下去,那怕就算退休,手中仍然紧握着一定的力量,才不会出现树倒猢狲散,门前冷落的强烈落差感,那情形有如跃过龙门的锦鲤,摆脱凡间规则约束,化身成龙,进入另一种境界。
  想到这儿,周挺阳心里一阵激荡,不禁紧紧捏住双拳。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野心,也是他从没达到过的思想境界。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了陈健的脸孔,想到他提出的条件。
  成大事之人,不应该拘泥于小节,唯有超世之才,须有坚韧不拨之志!
  "小周,他睡了,放他下来吧!"
  赵太太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周挺阳,他连忙张眼看看,那个一直在呜咽的赵汝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鼻端发出微微的鼾声,只是双手仍然紧紧地搂住他不放。
  周挺阳用点力一拉,赵汝新的手便松了开来。
  他腰上发力,抱着赵汝新站直身体,再将他放回床上,然后扭头转臂活动一下筋骨。
  虽然说身强力壮,但长时间被一个大男人压着身体,也有点麻痹感。
  赵太太站起来去给赵汝新脱下鞋袜,说:"不给他擦洗了,这段时间他都睡不稳,让他好好睡一觉算了!"
  周挺阳想起那个守在车子等候的小余,这会上来也不知道过多少时候了,便不再停留,告别了赵太太,匆匆赶下楼。
  他满怀歉疚地赶到楼下,见车子仍然好好的停在路边,却没有看到小余的踪影,正疑惑间,发现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轻微的、奇特的清香,心里顿时一动。
  这种奇特的香味周挺阳曾经闻过,在成嘉和带他去的那个公园厕所内。
  周挺阳使劲嗅了一下,循着味道探索过去,见不远处的绿化带树丛里有微弱的光芒有闪耀,并听到隐约的声音。
  "现在风声紧,手上只有这么一点点了,如果你不是打电话这么急着现在要,我也不会送过来,在路边太冒险了!"
  "呵,好舒服!"
  "喂,钓了什么大老板?车子不错啊!操,都快吸光了,先将钱付了,快点!他妈的老子的JB不卖,别摸!"
  "噢,我要飘起来啊,噢.......给我大JB,我爽过才付钱....给我大屌......。"
  "我操,放手,再玩老子的JB要加费......行行行,你别晕,钱放哪了?"
  这时候周挺阳已经走到近前,只见树丛下,影影绰绰蹲着两个人,便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身影猛地从地上弹跳起来,回头一看,只灯光下周挺阳魁梧威武的样子,吓得一哆嗦,转身就跑,那速度简直可以平奥运短跑纪录。
  另一个身影晃了晃,倒一头栽在地上。
  周挺阳已经瞧出那人正是小余,便大踏步跨入绿化丛里,半拖半扯地将他揪出马路。
  小余软绵绵地半倚在周挺阳身上,望着他嘻嘻地笑,说:"你终于回来了,我在等你的大J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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