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铁血柔情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怀孕这件事实在出乎我意料,我大脑一片空白,压根不知以怎样?心态面对林宗易。
他手从我额头滑落至脸上,仍旧似有若无抚摸着,“韩卿,我并不是急需一个家庭,也不是将生子当作任务,?是恰好娶了你,又恰好和你有了它。我可以随意更换情人,却不会随便让一个女人做我孩子?母亲,这意味着我要开始忠诚负责。我向来不是对感情忠诚?男人,我三十八岁前?情史非常不堪,我只希望三十八岁之后,我?妻子认为我值得托付。她是唯一如此认为?女人,因为我将仅有?好交付了我妻子。”
林宗易深深吸气又平静呼出,“我承认我们之间起始于利用,我?恶意欺瞒让你很介怀。那是曾经我对你毫无情感?所作所为,后来我没有再生过伤害你?心思。”
我一动不动,像是定格住,心跳却越来越快。
他耐心等待我回应。
我嘶哑着,“你喜欢我吗?”
林宗易眼神没闪躲,他很直白磊落,“喜欢。”
“到什么程度。”
他这次沉思了一会儿,“我不能保证它?程度,我只能保证会尽我所能深?它。”
林宗易这样?男人,刀口舔血,商场谋划,爱与恨皆是负担和软肋,喜欢已万分不易。
我攥紧拳,“宗易,可是我无法保证我配得上。”
他扣住我脸?手缓缓滑动,蒙在我眼皮,“我可从?在女人身上?手过,韩卿,兴许最后不能自拔?人是你。”
我攥着?拳忽然松开,仿佛沉重?石头落了地,林宗易最厉害之处,总能令人舒服没有压力,他会悄无声息?解我?矛盾与挣扎,“那我被你抛弃不是很惨。”
他若有所思,“是挺惨?。”随即轻笑,“怎么,几十个男人是林太太手下败将,轮到自己男人没自信了吗。”
我小声问,“可生下来,离婚时我舍不得孩子,你也舍不得,打官司你不嫌麻烦吗。”
林宗易手移开,他皱眉,“你还没停止离婚?念头。”
“难道一直不离婚。”我错愕不已,“就永久过下去吗?”
林宗易?夜比以往?任何一天都郑重深刻,是那种直逼人心?深刻,“有一部分男人?婚姻牵涉很多共同利益,离婚了利益也随之崩盘。我属于另外一部分,有足够资本把离婚当成一种游戏,结一?次婚对我也构不成威胁,可我始终?婚。我想要你明白,我选择婚姻不是为了游戏,尽管开端不那么美好,?我会认真做一个很好?丈夫,成为你?避风港。”
他笑了一声,“这是我生平说最多话?一晚。”他大约很热,脱掉外面?西装卷在臂弯内,然后冷静望着我,“林太太愿意给我一个做丈夫和?亲?机会吗。”
我手心全是汗,死死地拽着被子,指甲盖几乎嵌入皮肉,却感知不到疼。我分不清是紧张还是为他?坦诚以及这一丝情意?动摇,尤其在我被冯斯干?残忍打入绝望深渊?此刻,林宗易像一束温暖?慈悲?光,刺破我心底无边无际?黑暗,充满安抚?力量,掀起惊涛骇浪般?震荡。
我清楚他不是一个过多表露情绪?男人,这已是他能做到?极限。
真挚?致命。
我见过世人最肮脏龌龊?欲望,以致于我太渴望一个男人给予我哪怕一分真情,禁得起探究?赤裸洁白?真情。
这个男人欺骗我许多,甚至连我们?婚姻都是他谋算?结果,可就算他狠毒过也利用过,好歹有片刻温情是真实?,?冯斯干那些夜晚?温柔与暴戾,却从头至尾戴着一张虚情假意?面具,藏匿了他真正?面目。
我永远忘不了茶楼中?一幕,他眼中?淡漠决绝,比刀子还锋利,剜割着我?心。
我从被子下抽出手,它在颤抖,不可抑制得颤抖,“纪维钧绑架我那天,是冯斯干诳你去天台?。”
林宗易坐在陪护椅,松了松衬衫?衣领,云淡风轻?语气,“我知道。”
“他有预谋害你背负一条人命,在关键时刻掣肘你,使你前?尽弃,就连他救我...”我眼眶骤然泛红,心脏被无数尖锐?针扎着,被钳子揪着。
天台他为我殊死一搏,我确切自己对冯斯干动了情,?一切虚伪都揭开,我才明确对他?感情比我想?中还要深一点。
他在我面前亲手撕下面具?每一秒,我感受到?崩溃痛恨太逼真。
“宗易。”我哽咽?他名字,“我对于你?言,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他面无表情注视我,我泪意翻涌,险些再次哭出来。
林宗易从椅子上起身,站在侧面抱我入怀,“哭什么。”
我摇头,哭什么我自己都一无所知,也许哭我难得动情,爱得却是魔。
我抬起头,“我以后能给你什么。”
他垂眸,同我四目相视,“林太太不是给了我一个孩子吗。”
林宗易将我被泪水浸湿?长发捋到耳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妆镜,递到我眼前,我扒开他手腕,不肯看镜中?自己,“住院还照什么镜子。”
他嗓音含笑,“照自己哭得多么难看。”
我面颊还带着泪痕,一笑鼻子喷出一个泡,我顿时笑得更大声,“烦不烦。”
他拇指抹掉我鼻尖破碎?鼻涕泡,“不丑。”
林宗易当晚留宿在病房,凌晨两点半会所打来一通电话,他去走廊接听,我没有丝毫困意,在床上抱膝?坐。住院部大楼遥遥相对太安街,太安街是江城?不夜城,大大小小二十多家酒吧,五光十色?霓虹闪烁,像连绵?万家灯火,我一眼望到头,心里空落落。
林宗易挂断电话推门返回,身后跟进一位值夜班?医生,我回过神,瞥过他?胸牌,“周主任,我吃过不好?药,有影响吗?”
他调整滴流?速度,“林董,夫人处于孕早期,很不稳定,流产?概率也高,不适宜同房,何况是服药后?过激性房事,您务必要克制。”
林宗易面孔阴晴不辨,他沉默着,许久回复周主任,“我会注意。”
周主任对我说,“暂时不要紧,按时喝中药。”
他前脚离开,林宗易?下属后脚来接,他没进屋,堵在过道,“易哥,闹事?是滨城Night wolf酒吧?老板,给咱?人打出血了。”
林宗易系好西装,“带保镖了吗。”
男人说,“给嫂子安排了三个。”
他俯下身,“我出去一趟。”
林宗易这一去,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都没露面,我询问保镖,他只说不了解。
我盘腿在沙发上,嗑出一支香烟,是林宗易昨晚留下?烟,我下意识点燃,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小腹,又悻悻放下打火机,夹在指尖没吸,手也顺势搭在沙发背边缘,另一只清闲?手撩动头发,发丝掠过眼睫?刹那,模糊之中我看到房门被人推开。
雪白?衣角涌入,我飞快把烟甩进沙发底下,爬上床躺平。
紧接着大夫进入病房,“检查。”
男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帽子口罩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单眼皮?桃花眼,裹得严实也遮掩不住意气风发?年轻感,短发打了一层厚重?发蜡,他?造型眼熟,?且是极其眼熟。
我心不在焉坐起,上下打量他,“我?主治医生不是周主任吗?”
男人没回答我,他摆弄胸前挂着?听诊欜,故意拿腔捏调改变原本?音色,“解开衣服。”
我虽然怀疑不对劲,?门口有保镖把守,乱七八糟?人不敢混进病房,我犹豫着配合他解了一颗纽扣。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灰色牛皮笔记本,专注翻阅着,“精神病是吧?”
我蹙眉,“我病例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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