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和她,只能活一个 (1/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2
当晚我失眠,林宗易也没睡,我凌晨?出房间,他在客厅接电话,声音非常低沉,“想办法调虎离山,将冯斯干布置的眼线引出码头。”
夜很静,那头男人的回话也若隐若现,“是例?检查的人员。”
“港口从没例?检查过。”林宗易斩钉截铁,“一定是冯斯干弄来的。”
“易哥,咱进口的酒没多大问题,换个好包装,在生意场?大事嘛,江城壹号还倒腾劣质雪茄呢。”
林宗易望着夜幕下笼罩的江水,“你废话太多。”
男人说,“您最好出个嵟招,给冯斯干惹点麻烦,让他顾不上这边。”
林宗易挺直腰,活动着略微发僵的肩胛,“天亮我去一趟。”
男人问,“老东西的遗产分割,您讨?便宜了吗?”
林宗易没回应,他挂断电话,双手插在裤兜?,面朝落地窗,我故意闹出动静,??吧台斟水,他回过头,“你没睡。”
我说,“醒了。”我看着他,“你不换睡衣?”
他揉着眉骨,“想事。”
书房爆发那一出对峙,导致我们无话可说,气氛过于压抑,我喝了水,撂下杯子回屋,终结了尴尬,林宗易眼角余光锁定在我背影,同样没吭声。
我在卧室躺着,他在客厅看电视,从天黑一直持续?天明。
早上我洗漱完,林宗易正好叩门,他准备了早餐,他主动缓和,我再不配合一下不合适了,?底顶着夫妻的名义,心存芥蒂表面也要过得去。
我在餐桌坐下,他递给我一杯豆浆,我接过,他说了一?,“你性格太倔。”
我望了他一眼,没说话。
林宗易舀了一勺米粥,“我的人从南区撤了。”
我依然没说话。
他皱着眉头,“还不满意?”
我深吸气,“宗易,我昨晚说了,我拿?筹码和你谈交易,现在我不强求你任何。”
林宗易捏着勺柄,我从他眼中窥见?一丝阴郁,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
饭吃?一半,我搁在手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我一瞟来显,是邹璐的号码,我不露声色拒接。
林宗易发现我心虚的动作,他若无其事端起杯子,“谁。”
我神态从容,“我朋友。”我指甲盖划过玻璃杯壁,有一搭无一搭敲点着,“我们协商过,互不?涉隐私。”
他松了松领带,“随口一问。”
我抽出纸巾擦嘴,然后起身回卧室,他在我关门之际喊住,“韩卿。”他盯着桌面,盯了许久,最终说,“没什么。”
半小时后我趴在窗口目送林宗易驾车离去,他前脚驶出小区大门,我后脚调出邹璐的号码回拨,开门见山问,“有消息了。”
她说,“林先生昨天早晨五点半离开南湖苑,是会所派车接?的,我就跟上了,他停在会所的后门,那两个开夜总会的老板出来碰头,给了他们很大一只皮箱,估计有两三?万现金,我拍了他们的照片。”
我问她,“只有照片?”
邹璐回答,“你对比照片自己挖背景,他们回外地了,近期我没机会接触,更没胆量在场子?打听,林先生特别多疑。”
邹璐目前处境不太好,确?说她在林宗易眼里没价值了,不出意外这几天也就失宠了,“邹璐,我给你一笔钱。”
她惊慌,“你不愿意我跟着他了?”
我没戳破,“我给的是你应得报酬,你有本事跟他,我不介意。”
我并未找邹璐要账号,而是约她在东风路茶楼,隔壁是银?,她交照片,我出钱,当面两清。林宗易的会所也是使用现金,有些大人物一瓶酒消费十几万,假如垮台了,签单都算证据,我给邹璐转账,私下的来往就露馅了。
我这次没开车,我不懂冯斯干是否安装了定位器,以致于我去哪他堵我都?发?中,如?又有个好坏不明的林宗易,打车最保险。我?达茶楼,从计程车下来,刚要进门,冯斯干的秘书从后面追上,拦住我去路,“韩小姐,冯董在车里等您。”
我几?气炸,“你跟踪我?”
他面不改色胡诌,“巧合。”
我压着火,“他没上班吗?”
秘书说,“冯董中午在附近酒楼有应酬。”
我下意识摸脖子,项链我又摘了,冯斯干警告不许摘,这节骨眼我肯定不能自投罗网,“明天出差,有事去外市说,他已婚我也已婚,白天少见面。”
我绕过秘书进茶楼,他再度恳求,“韩小姐,您何必为难我,冯董的脾气您清楚,您不露面会惹恼他。”
我瞥向?楼雅间的窗户,邹璐正在喝茶,时不时张望过道,这份情报我就算?手,稍后也会落入冯斯干手中,索性改天交接。我面无表情往路口?,泊车位很僻静,周围桃树盛开,宾?被铺天盖地的桃枝掩映,我无意扫过驾驶位,是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而冯斯干的司机从不戴墨镜帽子,我立马看后座,两名男子盘踞在两侧车门,唯独没有冯斯干。
我顿时警醒,反手抡起皮包打在尾随的秘书头上,踢掉高跟鞋光着脚朝胡同口狂奔,秘书捂住剐破的脑袋,血糊了一脸,“扣下她!”
车上男人一窝蜂堵截我,四个方向各一个,我插翅难逃。
为首的男人嬉笑,“林太,跟我们上路吧。”
我打量他,“既然知道身份,你们还敢动我。”
男人嗤笑,“我们能掌握林太的?踪,多亏了林董暗中出力啊。”
我不由自主攥拳,“你什么意思。”
他嘬着后槽牙,笑得流?流气,“没意思啊,总之林董不会追究我们。”
我不着痕迹向后退,“挑拨离间这出戏,你们演错地方了。”
林宗易再阴毒不可能?这步棋,即使要搞冯斯干,他不至于用我趟路,玩砸了他没法收场。
车确实是冯斯干的那辆,能光明正大开出他的车,且不是他本人,殷怡。
我如临大敌,“你们是纪维钧的人?”
男人明显怔住,我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要是纪维钧,我算废了,他没能耐报复冯斯干,当然冲我来了,毕竟当初是我出面坑他的。我强作镇定,“你们拿钱办事,钱好商量,纪维钧虎落平阳,他的钱揣进口袋里,你们也踏实不了。”
男人犹豫了,冯斯干的秘书在后头威胁他们,“别忘了,你们背着案底,中途叛变我哥,自己考虑后?。”
我蹙眉,“你究竟什么人。”
冯斯干那么谨慎,秘书的来历不清不楚,绝对有内幕,大概率是被安排进来的,就像殷怡安排我一样,他心知肚明,与其敌人在暗,不如摆在身边,反而一举一动知彼知己。
男人没理会我质问,他们粗鲁挟制我坐进车里,在驶过179国道后,一头开进西郊的废弃厂房,在空地停稳,推搡我下车。这栋楼一共三层,此刻纪维钧坐在一楼,一张老旧的红色海绵沙发上,捧着一碗打卤面吃,他看见秘书满脸血,神色一愣,“谁打的?”
秘书一指我,负责开车的手下也向他汇报,“老板,这娘们儿精得很,差点唬住我。”
纪维钧几口吃完那碗面,一边咀嚼卤?的肉片,一边端详我,“她干得就是骗人的勾当。”
男人说,“冯斯干会来吗?”
我听?他名字,心脏咯噔一跳。?早林宗易在电话中和下属说,要调虎离山引开冯斯干。
纪维钧搓掉手掌的污渍,“不急,一会儿就见分晓。”
他站起?近我,扯住我头发,迫使我头颅高高扬起,左?开?扇了我两巴掌,“用万?集团算计我,帮你的奸夫出头。”他面露凶相,“多管闲事要遭报应。”
我瞪着他,双眼猩红,却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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