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唐红

圣诞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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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唐高祖李渊在太极宫内犹抱琵琶半遮面……   我看到万王之王李世民在两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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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一章 是什么让魏徵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

满唐红 by 圣诞稻草人

2024-2-24 19:11

  翌日,关于任命魏徵为荆州安抚大使的旨意就到了三省。
  三省的萧瑀和陈叔达一看就明白了其中的意图,当即想都没想就签发了,晌午的时候,魏徵就拿到了任命他为荆州安抚大使的圣旨和相关文书。
  魏徵一下子就懵了。
  如果说三省没有签字的话,那他还能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可三省都已经签字了,那他就没有挣扎和拒绝的余地了,只能走马上任了。
  御史台内。
  王圭侧坐在自己的坐榻上,悄咪咪的看着魏徵那张比锅底还要黑的脸,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早就跟你说过别追着那两个母大虫不放了,你偏不信。
  现在好了,人家背后的隐龙一出手,直接将你给弄走了。
  看你还怎么追着那两个母大虫不放?
  这一遭,魏徵虽说是升官了,可在王圭看来,这就是明升暗降。
  毕竟,外官的品阶再高,职权再大,也没办法跟京官相提并论。
  一个清贵的御史台二把手,被外调为安抚大使以后,虽说一连升了好几个等级,也拥有了比之前还要大的权柄。
  可其官职和职权就束缚在地方上了,除了所安抚的地方外,其他地方的政务,纵然看不惯也不能多管。
  不然的话,人家当地的官员、藩王,以及当地类似的官员,是会有意见的。
  严重一点的,甚至会站出来跟你打擂。
  所以魏徵看似被升了官,赏了权,可实际上到了地方以后,就只能管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其他地方的政务他根本没办法插手。
  这和他现在所拥有的御史台的职权有着天壤之别。
  他在御史台期间,想弹劾谁就弹劾谁,看谁施政不顺眼就可以立马上书,上至王公,下至坊丁小吏,只要他看不过眼,都能参奏一本。
  脾气上来了,甚至能跟对方顶着干,将对方拉下马。
  他去了地方上可就没这种权柄了,除了能弹劾弹劾临近荆州的几个地方的官员,以及左近的上级和所属的下级外,其他的官员他都不能弹劾,更不好跟人家对着干,将人家拉下马。
  因为他到了地方上以后,就不是御史了,再行御史台的职权,别说地方上的官员了,御史台的官员们都会有意见的。
  如果说他是一个武臣的话,那到地方上去做封疆大吏,那绝对是大赚特赚,因为大唐地方上的武臣,拥有相当大的自主权,还有通兵权,在地方上的自由度远比在京城要高。
  可他偏偏是个文臣,去了地方上以后,虽然担着安抚大使的名头,可真要是跟地方上的都督府、大都督府、藩王府起了冲突,人家以各种名义为难他,他也没脾气。
  所以他这个荆州安抚大使看似即将威临荆州,实际上去了荆州以后,有的是人制约他。
  说他是去荆州坐牢也不夸张。
  毕竟,裴矩也在荆州。
  他去了荆州以后,还能跟裴矩对着干?
  裴矩要拿捏他,折腾他,他还能拒绝?
  李纲乞骸骨以后,裴矩就成了文臣中的第一人,虽然裴矩没有宰相之名,可他行使宰相之权,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魏徵纵然是官升了好几级,跟裴矩也差了好几个档次。
  裴矩要折腾他,他只能默默的受着。
  “雍王这是什么意思?公器私用吗?”
  魏徵黑着脸,拍着身边的案几愤怒的质问。
  王圭幽幽的笑道:“饭可以多吃,但话可不能乱说。雍王殿下这可是赏识你,提携你,你去了荆州以后,要是能立下什么大功,回来以后就可以跟唐俭他们角逐六部尚书之职。
  这可比你现在正五品上的御史中丞要高好几个品级。”
  魏徵愤恨的盯着王圭道:“他怀的什么心思给我升的官,我不信你看不出来!”
  王圭不以为意的笑道:“他能怀什么心思?他无非就是看重你的才能,想提携你,然后委以重任。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他还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魏徵恶狠狠的瞪着王圭道:“你这是踹着明白装糊涂!”
  王圭好笑的道:“我就算不踹着明白装糊涂,你又能如何?如果仅仅是雍王殿下的旨意,那你还能拒绝,可如今三省的两位宰辅也认可了雍王殿下的旨意,你还有拒绝的余地?”
  魏徵拍案怒道:“他们这是助纣为虐!”
  王圭脸色微微一变,提醒道:“魏玄成,你有意见归有意见,但不能胡说八道!”
  三省的萧瑀和陈叔达如今算得上是他们所有文臣名义上的领袖,指着萧瑀和陈叔达是在助纣为虐,那就是在指责所有文臣队伍。
  其他文臣知道了是会有意见的。
  毕竟,任何一个团体都讲究一个什么样的将军领什么样的兵。
  如果萧瑀和陈叔达这两个领袖是在助纣为虐的话,那他们其他人岂不是也在助纣为虐?
  那些不在乎名声的文臣,可能不会在意这种话。
  可那些在乎名声的,会因为这种话跟御史台拼命的。
  魏徵咬着牙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王圭收起了已经僵硬的笑脸,冷淡的道:“这种实话可不兴说!”
  魏徵听出来了王圭不愿意再跟他谈论这件事了,当即也没有再自讨没趣,只是愤恨的坐下,开始提笔挥毫。
  三天以后。
  在魏徵带着几个老仆,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以及安抚大使所配的一队兵马离开了长安城以后,一份奏疏摆在了李元吉的案头。
  李元吉简单的看了几眼以后,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魏玄成在奏疏里说什么了?”
  萧瑀略微伸了伸脖子,好奇的问。
  魏徵在接到升官旨意的当天,在御史台衙门里跟王圭吵了一架的事情,已经众所皆知了。
  所有人都知道魏徵对这件事十分不满。
  所以魏徵临走之前递的奏疏上,必然没好话。
  李元吉瞥了萧瑀一眼,淡然笑道:“没什么,就是提醒我以后别再放纵王妃和我三姊去欺凌弱小了。”
  萧瑀将信将疑的道:“真是如此?”
  萧瑀不信。
  因为这完全不符合魏徵的脾性。
  以魏徵的性子,在碰了这么个硬钉子以后,肯定会‘仗义执言’一番,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李元吉好笑的道:“这还不够吗?”
  萧瑀愣了愣,干巴巴的笑了笑没说话。
  指责掌权者纵容妻姊,指责雍王妃和平阳公主欺凌弱小,确实已经够了。
  毕竟,以上的三位,一个掌着大唐的权柄,一个的丈夫掌着大唐的权柄,一个的弟弟掌着大唐的权柄。
  光是指责这三个人的不是,就已经够分量了。
  李元吉见萧瑀被自己糊弄过去了,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魏徵的奏疏暗暗的收了起来。
  魏徵在奏疏中的说辞,可远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魏徵在奏疏中指责他公器私用,是取祸之道,纵容妻姊欺凌弱小,乃昏君之兆,跟宰辅们沆瀣一气,乃亡国之举。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魏徵所说的没有一句是错的。
  因为公器私用也好,纵容妻姊欺凌弱小也好,跟宰辅们沆瀣一气也罢,都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魏徵发现了问题,指出了问题,没什么错。
  但站在他个人的角度上看,魏徵就有点太过分了,指责他指责的有点过火了。
  不过他并不是什么不明是非之人,所以即便是觉得魏徵有点过火了,只要魏徵没错,他也可以不在意。
  这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受虐倾向,而是一个国家,必须有不同的声音才行。
  如果只有一个声音,只按照一个人的想法往下走的话,就很容易陷入极端。
  他不认为他比所有人都聪明,他也不认为他所作的一切都适合大唐,都能让大唐不断的发展壮大,所以必须有一个人时时的在他身边提醒他,他哪一桩事没作对,哪一桩事做的不适合大唐。
  如此,他才能带领着大唐走上更加繁荣昌盛的方向。
  所以,魏徵弹劾他的言论,他都可以不计较。
  他之所以帮魏徵遮掩,是因为魏徵在弹劾他的同时,还弹劾了萧瑀和陈叔达,指责萧瑀和陈叔达跟他沆瀣一气。
  这要是被萧瑀和陈叔达知道了,能饶得了他魏徵?
  萧瑀和陈叔达再怎么说也是宰相,文官之首,一个他们的下级指责他们,他们肚子里即便是能撑船,也会出手教训一二。
  而如今魏徵已经不是御史了,萧瑀和陈叔达真的要针对他,他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这才是他帮魏徵遮掩的真正目的。
  他可不希望魏徵这么没遮拦的,还没混到千古人镜的地步,就被萧瑀和陈叔达给折腾死了。
  在暗中收起了魏徵的奏疏以后,李元吉狐疑的问萧瑀,“我记得魏徵以前似乎不是这样的?”
  魏徵在东宫充任洗马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没遮拦的样子。
  相反,他非常懂得变通,也非常会跟人打交道,还智计百出,完全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所以是什么让魏徵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李元吉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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