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節 書畫
　　踏上書房門前的臺階，首先看到的是書房門前兩邊各有壹尊青銅大鼎，鼎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的香氣，讓人感到耳目壹新。跨進門口映入眼簾的是書房正中央懸掛著的壹幅蔡邕書寫的中堂。兩邊則是壹對碩大的玉璧，象征著主人公的身份。中堂之下是壹扇巨大的屏風，上面畫著的青山綠水惟妙惟肖，壹看便知出之名家之手。屏風將後室與前室隔開。屏風前擺放著壹張濃黑古樸大書案。書案上除了擺放著筆墨紙硯之外還放著壹張古琴。書案兩側設有書架，上面擺放著各類竹簡、書籍。往兩邊看，墻壁之上懸掛著很多書畫作品，距離稍遠看不太清楚，不過只是所用的那些紙張就夠肖毅羨慕壹時的了。靠墻邊也擺放著幾張書案，可供多人看書寫字研究文采。現在的書房正中間放著壹只陶制的大火盆，盆中炭火正旺，因此雖然書屋很大，但是沒有寒冷的感覺。
　　“公子請坐，我去請小姐。”袁寶說完轉過屏風去了。
　　肖毅見閑著無事，於是就倒背雙手，走到壹面墻邊仔細的欣賞起懸掛著的書畫。可是不想這壹觀賞之下，卻讓肖毅不由得驚嘆出聲來：“好畫、真是好畫。”只見這些畫卷大部分都是以山水為題，而作者只用了丹青之色就將青山、綠水、飛鳥、走獸有機的結合在壹起，讓青山有了生氣；綠水碧波蕩漾；飛鳥翺翔天際；走獸嘯聚深林。可以說這些畫的作者是將大自然的壹切都融合到紙上表現出來，給人以生機盎然、栩栩如生的感受。再看那幾幅字，肖毅壹眼就看出是臨摹當今流行的張之大師的書法，雖然以前也曾見父親寫過，只是與原跡或者眼前的書法相比根本就不是壹個水平的。眼前的這幾幅書法，雖然是也將張大師書法中不拘於壹格、不求於壹筆壹畫的得失，字裏行間行雲流水、瀟灑飄逸，直至將書法與精神、自然都融為壹體的風格發揮得淋漓盡致。但是肖毅看過之後總感覺其中少了點什麽，卻壹時又想不出是什麽原因。於是自言自語道：“可惜、可惜，到底少了點什麽呢？”
　　“哦？少了點什麽？”正當肖毅自言自語的時候，旁邊有人插話了。“無邪公子對這些字畫有什麽看法嗎？”
　　“恩。啊？”肖毅點頭應是，隨即就反應過來。順著音聲急忙轉過頭來，只見壹位十六七歲的姑娘站在眼前。(對於姑娘美麗的描述，實在是不想多說了。各位可以自己想象壹下足以。反正這位姑娘的美麗就是肖旭看過後也不由得暗自嘀咕，就是與那個不知道是誰弄了個四大美人相比，這位姑娘的美也絕不遜色。)“呵呵……無邪公子莫怪奴家失禮……”姑娘見肖毅傻呆呆的站在那刻著自己(肖旭氣的想上去踢肖毅壹腳。這種情況下，盯著壹位未婚女子是非常沒有禮貌的，可惜他踢了半天都沒有用)，為了緩和這樣尷尬的氣氛，那姑娘只好先打花了：“這些書畫都是小女子的拙作，還請公子不吝賜教。”
　　“啊？不敢、不敢。在下胡言亂語，請姑娘不要見怪。”肖毅這才緩過神來。
　　“怎麽是胡言亂語呢？無邪公子應該是壹位飽讀詩書的名士。今日小女子能夠得到公子的指點，也是三生有幸啊”
　　“姑娘切莫這樣說在下，在下只是自幼在深山中長大，看過壹些書籍而已，絕對不能說是飽讀詩書，也不能被稱作名士。”對於姑娘稱贊自己的話，肖毅雖然很受用，但是自己都知道，那絕對是言過其實了。
　　“公子不必過謙，小女子進來時聽公子說到‘可惜’還有‘少了點什麽’的話語，那公子壹定看出了這字畫中存在的問題。所以還是希望公子能夠坦誠相告。”這位姑娘應該是久居深宅，根本沒有機會與他人探討書畫，而身邊的人又多是怕得罪她而阿諛奉承，甚至可以說她身邊的人，能夠看書識字的少之又少。因此見到肖毅能夠看出書畫的錯誤，就真心的向肖毅請教。
　　肖毅也看出她是真心的，於是便說道：“我也並不是看書了什麽錯誤之處。其實這畫的確是好畫，看過這畫讓我仿佛融入了那畫中的山山水水之中，身歷其境。”頓了頓，看看這位姑娘，他接著說“至於這字嘛，我覺得絕對是好字，只是、只是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麽，與張大師的風格有點沖突。不過我現在好像明白了其中的壹點道理。”
　　“哦？什麽道理，公子說來聽聽。”聽到肖毅對他書畫的評論，這位姑娘的臉上增添了幾分紅暈。
　　“咳咳……”肖毅壹見又是壹呆，隨即反應過來。只好用幹咳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其實看到小姐讓我好像懂得了壹些道理，不知道對否請小姐莫怪。”
　　那小姐沒有註意肖毅的反常的舉動，只壹心想聽他的高見，聽他這樣壹說，擺了擺手並示意肖毅快說出答案。
　　“其實剛才的疑惑，在看到小姐的那個時候就有點明白了。因為以前見過的都是張大師或者是他人臨摹張大師的書法。不過那都是男人所寫，因此不管是在筆鋒還是腕力上都更能體現出蒼勁、有力的感覺；而姑娘所寫的這些，在腕力方面要遜色得多。所以剛才感覺卻少了地也應該就是這個。”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姑娘聽了肖毅的話點點頭，感覺肖毅分析的有道理，沈思了片刻道：“應該是這個原因，不過即使是知道了原因，想改也是非常難得。”
　　“姑娘不需要改。其實雖然妳的書法中缺少了力量的特點，但是卻有了妳自身的特點。”說著他指著壹幅字解釋道：“看姑娘的這幅字，雖然沒有了那種蒼勁有利的感覺，但是卻多了娟秀、飄逸的韻味，字字相連壹氣呵成，如果將這樣的特點堅持下去，想必以後必將大成的。”
　　“真的？”那姑娘高興的幾乎跳了起來，不過她從小就受到嚴格的約束的和教育，因此很快就平靜下來對肖毅說到：“多謝公子指教，以後如有成就，已定重謝公子。”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小姐告訴我啊。”還沒等肖毅回答，可兒裝著茶水走了進來。想來她在外面已經聽到了小姐的歡呼，所以壹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妳這小丫頭，什麽事情都少不了妳問，快給公子敬茶吧。”後面跟著進來的袁寶笑著說到。
　　“是，袁叔。”可兒沖著袁寶做了個鬼臉，然後茶水端到書案前。
　　袁寶來到肖毅面前說到：“公子這邊請，剛才怠慢公子了。”說罷帶著肖毅來到左手邊的書案後坐下，自己也做到了肖毅的下首。那小姐緩步走到正中的書案後坐定。可兒為各人倒上茶水後，肅立在小姐身後。現在整個書房中的氣氛已經由剛才的輕松變成了肅穆，壹時之間肖毅還真不是很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