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傳說

“頭，恐怕從鳳薇薇那邊，我們還的再等上壹段時間了。”我開著車，跟老錢壹起往回走著，壹路上，兩人簡單將今天後面各自得到的消息交換了壹下。
由於高成錯用了安裏生素給鳳薇薇，導致本來神經系統已經受到嚴重創傷的女孩，如今還需要消耗更多的身體基元去分解掉那些體內參與的這種強效藥。雖然剛才老錢給鳳薇薇進行了換血手術，但那不過也只是應急措施。在至少壹周的時間裏，鳳薇薇都將處於這種半昏迷的狀態。
“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老錢的嘴裏，難得地說了兩句充滿了人性關懷的話，想去想來，這竟然是我認識他以來的頭壹回。我側臉看了壹眼這個向來讓人感覺不到壹絲人情的人壹眼，本來想要挖苦他兩句，不過想到他壹直辛苦到現在，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壹口，於是還是算了。
“真不要吃點東西？”我再次問了老錢壹句。
“嗯，還是先回去吧。”老錢說道：“對了，我昨天還發現了個事，還沒來得及跟妳說。我昨天把鳳巧爺頭上受到針刺之刑的位置謄寫在了紙上後，發現針刺的位置，其實並不是嚴格按照頭頂的穴位來的，而更像是按照壹定的規律來完成的。於是我將那些針刺的位置用線條連接起來後，得到了壹個很奇怪的圖形。”
“哦？什麽圖形？”我立即認真起來，甚至連車速也放緩了下來。
“是壹個六芒星壹樣的圖案，有些復雜，很難描述清楚。昨天我將這個圖案給了徐飛，找他幫我查壹下這個圖案的來歷。”
“行吧，估計現在我們回去，估計他那也應該有結論了。”我頓了頓，對老錢說道：“還有，妳對王局那事兒怎麽看？”
“不好說。”老錢素來不參合警局的很多內務，不過此時他也覺得通行證的事確實有些蹊蹺，難得地發表著自己的觀點說道：“其實我跟妳的直覺也是壹樣，如果劉憲原此時不在山城，那麽很有可能，就是憑借著手上的那封王局簽發的通關令。只是當手持通關令的時候，各關口是不會留下任何理論的。我們壹個關口壹個關口去查，不光如同大海撈針，還會打草驚蛇。”
“是啊，這也是我目前覺得最麻煩的壹點。”我嘆了口氣道：“林茵夢，劉才等人要追查家裏的財產下落，劉憲中在背後虎視眈眈，劉忻媛此時態度不明，而劉憲原的下落也不清楚。這個劉家上下，竟然分化成了四股力量，也是有意思。”
“而且，還有背後壹直動機不純的曹金山在。”老錢提醒我道：“這個案子，確實是十分復雜。說實話，我擔心的不是別的，而是就算妳查出來了端倪，也解決不了這場紛爭，到頭來，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
老錢冷冰冰的語氣中的話語，竟然讓我內心壹暖。其實他剛才說的，我又何嘗不擔心。這壹場紛爭的兩個主體，無論是曹金山還是劉憲原，都是我得罪不起的。而除了他們之外，無論是王局，還是兩個利益集團所牽扯的其它人，都是我不得不謹慎對待的。
“眼下，也只能走壹步看壹步了。”焦慮的思緒，竟然難得壹見的充斥在我的心裏。這種無形的壓力，壹直持續到了我們回到警局。然而，當我讓蘇彤將徐飛叫道辦公室來的時候，等來的卻是抱著壹大摞汽車車牌記錄的黃彥。
黃彥是徐飛的上司，也是警局有名的混子。雖然我早有讓徐飛取代他職位的意思，不過無奈徐飛的工齡時間不夠，因此，就讓黃彥在這個傀儡在位置上再多混兩年。說起來，這還是近半年裏他頭壹回給我送材料過來。
“徐飛人呢？”
“今天上午還在辦公室的。”黃彥的語氣中，顯然有些落井下石的語氣說道：“後來中午他說有事要出去壹趟，然後就壹個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行了，知道了。”我不想聽黃彥再說下去，打斷了他的話題。我估計著徐飛有可能是查到了什麽東西，於是也沒再說什麽，只是叫老錢先回去等消息，然後開始翻看起山城的汽車管理記錄。
說真的，我每次翻看汽車管理記錄，都想把車管處的人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個遍。這些人懶得甚至連歸類都不會做，山城總共有壹千多輛汽車的記錄，完全沒有任何邏輯順序的存在他們的記錄檔案裏，以至於每次我要找什麽東西，都得等上老半天。更何況眼下出於保密的需要，我也只能讓蘇彤壹人幫我找那個玉蓉所告訴我的牌照號是渝GM-223的車輛。
不過幸好，這壹次我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就找到了這輛車的信息。在車輛記錄的檔案裏，只有簡單的兩句話。
“美式小型卡車改造而成的裝甲運鈔車，歸屬通達運輸公司所有。”上牌時間，是大概兩年前。
在山城，獲得了政府特許的貴重物品押運許可的運輸公司壹共有三家。這三家公司主要的業務是替珠寶行，當鋪，或者是那些養不起運鈔車的小型銀行運送貴重財物，然後收取傭金。而這通達運輸公司，就是這三家公司其中最大的壹家。只是讓我心中感到驚訝的是，這個公司的老板不是別人，而恰好就是曹金山。
劉憲原為什麽會找王局，給壹輛曹金山旗下公司的運鈔車辦理通行證？我實在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最好的方式就是馬上聯系曹金山那邊，好問個清楚。
然而，正當我要拿起電話的時候，辦公室裏的電話機卻先響了。拿起聽筒之後，電話的另外壹頭更讓我覺得奇怪，說話的人竟然是昨天見到的劉家少奶奶劉忻媛。熟悉的聲音中，帶著壹絲疲憊。女人並沒有在電話上跟我說太多，只是約我半小時後在離警局不遠的壹個咖啡館見面。
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過因為壹個女人找上門來而頭大過。但這壹次不壹樣，這壹頭母豹子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眼前的事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倘若她在給我橫生點什麽枝節出來，比如跟我算壹算昨那壹筆風流債，那才讓我頭大。
不過從好的方面來看，上次跟劉忻媛見面時的那段短暫的激情雖然更多是因為環境導致了，但畢竟最後女人也沒怎麽變臉。這壹次見面，只要她不因為上次之事遷怒於我，說不定，我還真的能從她那裏挖到點什麽消息。
果然，當我在夕陽中的窗邊再次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劉忻媛的態度，並沒有任何異樣。雖然沒有了那日同在夕陽下的溫情和任性，但女人的態度反而變得十分客氣。今天的女人身上的旗袍，從那日的翠綠色變成了酒紅色。而幾串昂貴的玉石項鏈，很好的調節了衣服帶來的壹種煞氣，卻又在隱隱之中讓人產生壹種敬畏的心裏。
不得不說，作為從小在這種豪門長大的女人，劉忻媛的高貴是壹種自然的流露。就算年齡和身段不及林茵夢成熟，但舉手投足之間也是盡顯大家風範。
“額，劉小姐，上次的事……”我臉上作出了壹個看上去誠意十足的道歉的表情，卻故意挑起那日的話題，想要看看女人對於此事的放映。
“先生好奇怪，妳我初次見忙，我讓人請妳來了解家裏兄長的線索，妳為什麽會有如此的表情。”女人看我的眼神，雖然沒有絲毫變化。但打算我說話的行為卻讓她的反應顯得有些欲蓋彌彰。我剛才的話語中，不過只是說起昨日的冒犯，但並沒有強調冒犯的內容。女人的過激反應，顯然說明她此時心裏有鬼。
然而，很快我就意識到，我作出了壹個最錯誤的判斷。因為當我打算借著跟女人握手的機會，好好戲弄壹下這頭母老虎的時候。劉忻媛卻突然左手壹切，然後右手拽住了我左手的小拇指，然後用力往外壹掰。
十指連心，痛徹心扉的我壹下只能將手順著女人用力的角度彎曲過去，才能勉強抵消女人的力道。劉忻媛用的這不知道是南派短拳中的禁招，即使是本身在警校有不錯的格鬥基礎的我，這樣被女人冷不丁的壹弄，也猝不及防的中了招。
不過幸好，當下我至少知道怎麽樣才能脫身。就在女人的力道在猶豫中稍微有所松懈的壹剎那間，我突然用力發出了壹聲就像殺豬壹般的嚎叫。其實手上的疼痛原不至於讓我發出如此淒慘的聲音，但這樣壹鬧，就算女人不罷手，把她手下的仆人驚動了過來，也沒法不作罷了。
果然，當劉忻媛的手下沖進房間的壹瞬間，我的手已經重獲自由。我看了看那幾個壹臉緊張的保鏢，假裝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事，我剛才只是不小心磕在了桌子上。”壹邊假意甩了甩手，壹邊又偷偷看了劉忻媛壹眼。
而這壹下，就連女人的臉上也繃不住了。劉忻媛坐回了椅子上，裝作壹臉鄙夷的看著我這有些耍無賴的舉動，嘴角卻悄悄笑了笑說道：“張先生要小心壹點，壹定要註意安全，不要傷了先生。”
劉忻媛的手下，聽著女人嘴裏這句只有我才能聽懂的隱語，雖然壹頭霧水，卻知道此時房中並無大礙，之好面面相覷的退出了房間。
“出去吧，這裏沒事，我叫妳們進來再進來。”不知怎地，當那些劉忻媛的手下從房間中退出去的時候，我心中竟然冒起了壹陣不安的情緒。
“不知道劉小姐找在下，是有什麽公幹嗎？”知道我也是沒話找話，我的話剛說了壹半，劉忻媛就又是火急火燎的打斷到：“直接說吧，我知道妳在調查什麽，大姐已經都給我說了。”
“哦？”我頗為好奇的說道：“不知道夫人給劉小姐，說的是什麽事？”
我裝作有些糊塗，其實實在試探劉忻媛是不是在詐我。
當然，精明的女人壹聽就知道我意思，嘴角笑了笑說道說道：“看來張先生果然是個警惕的人，也好，我們需要的也是警惕的人。其實那天，劉管家去警察局報案的時，大姐就已經把整個事電報告訴我了，因此我才連夜趕回來。況且……”
女人看了我壹眼，突然說道：“如果在此之前不是我的推薦的的話，他們也不會找上妳的。”
“劉小姐這是什麽意思？”我遲疑到：“難道說，小姐聽說過我？”
“妳這是廢話，我的意思不是很明顯麽。”
“不是。”面對女人反問語氣，我憲的有些尷尬。“我的意思是，劉小姐從哪裏知道我的呢？”
“壹個朋友，而且，妳應該今天見過她的。”說完，劉忻媛拉起壹條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在我面前輕輕晃了幾下。看著那串用銀色絲線穿制而成的項鏈，我立即恍然大悟。
“妳認識玉蓉？”
“當然，我跟玉蓉是很好的朋友啊。也是從她那裏，我聽了好幾次妳的事。”
劉忻媛的話不光沒有讓我放心下來，反而是覺得脊背壹涼。我突然意識到玉蓉也不是我想象中那麽簡單。她壹屆女流在山城的商界能混得風生水起，看來背後也定然是有她自己的關系網所在。
即使是剛才，我眼中的玉蓉不過還是那個在警局裏整天小心翼翼，做什麽事都需要我保護的小姑娘。但從今天來看，這幾年玉蓉在山城到底構築了多少關系網，而我的消息又被她賣給了多少人，實在是不得而知。眼下我唯壹慶幸的是今天沒有將過多信息告訴玉蓉，然而關於鳳薇薇跟鳳巧爺的事故，我卻壹直瞞著劉家。倘若此事被他們知曉了去，也不知道他們會作何想法。
“我們還是簡單壹點說吧。”劉忻媛端起面前的咖啡，優雅的喝了壹口，然後才放下杯子說道：“劉家跟曹家的賭局始末，先生應該已經知道了。目前來說，迫在眉睫的拍賣會，將會成為這場賭局的最關鍵壹環。本來我們找到先生，確實是想借助警方的力量幫我們尋找三哥跟家裏那批財物的下落。但初次接觸之後，沒想到的是大姐對先生的評價不錯，因此，我才決定跟先生的合作可以深入壹點。”
“等壹等。”我打斷到劉忻媛的話說：“我們這兩次接觸，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嗎？為什麽劉小姐會有這樣的判斷？”我很好奇女人這樣說的原因。
“沒有。”劉忻媛說道：“在我看來，先生這兩天在我劉府上下的行為，無異於是壹只無頭蒼蠅壹樣。”劉忻媛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客氣。倘若是換了壹個人，此時恐怕我早已經生氣了。
“但是，對於先生的能力評估，其實我們早已經完成了。”劉忻媛顯然也註意到了我對她放肆言語的反應，卻反而更加得意的看了我壹眼道：“劉家雖然家大業大，人也有，槍也多。但很多時候還是會有諸多不便的時候。因此，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壹個不被山城商界各股勢力牽制的警界幫手。”
我明白了劉忻媛的意思，在山城的壹眾警界高官裏面，我是唯壹壹個靠著自身的實力和天賦快速脫穎而出的。相比王局那種在山城浸淫多年的老江湖，我的底子最幹凈，因此合作起來受到各方勢力牽制的可能性就會小壹點。
我點了點頭，對劉忻媛說道：“既然如此，劉小姐不妨挑明。妳們這樣三番兩次的找上在下，卻又壹直閃爍其詞，到底是何用意。”
聽了我這句話，劉忻媛嘴角微微壹咧，將身子靠在沙發上講我渾身上下仔細打量了壹陣才說道：“這件事，還是要從劉家跟曹家的賭註說起。”
“煙雲十壹式？”面對女人放肆的眼神，我反而坐直了身板，像是在跟她針鋒相對壹般。
“不過。”劉忻媛說道：“我如實告訴妳吧，這個煙雲十壹式，可沒有妳想象中那麽簡單。單給妳說個數字，如果這煙雨十壹式湊齊了，他的價值至少夠南京方面兩年的軍費開支。”
“啊？”聽了劉忻媛的話，我立即心中壹驚。要知道，如今每年南京方面的軍費開銷，是大約六萬萬元。兩年的軍費，就是十二萬萬。按照目前的市場行情來看，就算是江南最著名的玉石大師打造的鐲子，也不過是幾千元。這十壹件銀器，為何竟然有這樣的價格？
劉忻媛似乎看明白了我的心思，正色說道：“此事事關絕密，先生可不要外傳。這十壹件銀器值錢的地方並不是他們本身，而是其中蘊藏的壹件巨大的寶藏財富。”
“寶藏？”
“從頭說起吧，這煙雲十壹式的來歷，要追溯到清王朝鹹豐年間的壹位奇人，叫林子封。此人是銀器世家，他父親已經成為了京城的壹代大師。而這個林子封更是青出於藍。進了皇家的造辦處。等到二十五歲的時候，他已經是造辦處的總管了。然而，也是那壹年，他愛上了壹個跟他身份懸殊的女人。”
“他已經是皇家造辦處總管了，還身份懸殊，難不成他愛上的是什麽金枝玉葉？”
我本來只是壹句胡亂的玩笑話，但沒想劉忻媛反而點了點頭說道：“不光是金枝玉葉，還是最富貴那壹支。這個林子封，愛上的是鹹豐皇帝的唯壹女兒，也就是固倫公主。”
“等等。”雖然我不喜歡研究歷史，但這個前朝鹹豐皇帝的唯壹女兒還是知道的，於是問道：“這個固倫公主，不是下嫁給了漢軍副都統符珍麽？而且，她不是在嫁給符珍壹年後，就得病死了嗎？她的墳被安排在了京城繁華去處，我曾經還去過壹次。”
面對我的質疑，女人還是跟剛才壹樣，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壹口才繼續說道：“對於皇家子弟來說，倘若他們做出了有損皇家聲譽的事，無論是被賜死還是貶為庶民。不都會昭告天下說他們是病逝的麽。而這個固倫公主也是壹樣去那個，她並沒有死。而且非但沒有死，反而還做出了壹件滿清皇家最大逆不道的事。就是跟壹個漢人，也就是林子封，壹起私奔了。”
“私奔？他們有情？”
“嗯，林子封跟這個固倫公主相愛的時候，固倫公主已有婚旨，但兩人之間用情甚深，所以最後，兩人還是毅然拋棄了彼此尊貴身份的約束，而選擇流落江湖。”
劉忻媛說話的語氣，讓我突然覺得十分有壹絲。女人總是有她們的細膩感性的壹面，即使是劉忻媛也不例外。在提起這段前朝愛情秘史的時候，劉忻媛的話語雖然簡單，但壹字壹句間也能感受到這頭母豹子對於這種感情的贊嘆，甚至是期待。
然而很快，劉忻媛的語氣突然壹轉道：“不過，兩人因為感情私奔，這件事是真的。但他們私奔的目的，卻並不只是這麽簡單。”
“哦？”原本聽了關於林子封的故事，我以為這煙雲十壹式，不過是林子封跟固倫公主這對夫妻之間閨房之樂的助興玩意兒。然而按照劉忻媛的說法，這件事果然也是另有玄機。
“這個林前輩，他的身份不光是造辦處總管，還負責替皇家收集各大金銀礦脈的線索。在鹹豐年間，清朝國力耗損巨大，每年用於政府，軍隊，的各項支出，已經把這個帝國拖拽得搖搖欲墜。”劉忻媛說道：“因此，四處開掘礦場，就成了填補政府支出的重要方式。”
我點了點頭，清朝末年，為了增加財政收入，清廷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開掘礦場，而這個現象也壹直持續到了現在。以至於在很多地方，那些窮兵黷武的軍閥把很多山體都挖崩塌了。
“不只是林子封壹人，為了發現更多的礦場，鹹豐皇帝讓很多造辦處的人加入了尋找礦脈的行動中。只是，跟其它的人不同，通過家族世代積累下來的經驗，這個林子封，竟然在全國上下，找到了壹十壹處絕密的金銀礦脈。而這些金銀的數量，就是我所說的，足足能支撐如今的國民政府兩年軍政開銷的存量。”
“我明白了，按照以往的經歷，就算是尋常的大戶人家小姐私奔了，家裏也定然會派遣人去尋找，更何況這種皇家公主。雖然天下之大，但這二人想要躲起來，確實比登天還難。也許，只有這壹十壹處礦脈的信息，才能成為他們的護身符。”
“壹點就通，想不到，妳還算挺聰明。”劉忻媛的嘴裏，竟然有些不可思議的稱贊我道：“現在妳明白，為什麽南京方面，會這麽在意這些東西了吧。”
“嗯，那曹金山同樣知道這個秘密嗎？”我問道。
“這個不太確定。即使在劉家，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不過只有最重要的幾個而已。”
面對女人話中有話，似乎是在說她已經當成劉家重要人物的暗示，我並沒有急於琢磨起壹種意思。而是轉移話題說道：“之前聽說，妳們現在已經擁有了四件煙雲十壹式了？”
“是，目前金玉翠蟾壹直是我在保管。而玉蚌珍珠，彼岸雨露，戲蝶覓香三件，是在三哥跟大姐手中。另外，估計妳也知道了，六日後公開拍賣的周敬堯手中的兩件，是花開並蒂跟銀蛇吐信。而曹金山那裏，則是擁有了牛舌取蜜，白龍戲珠，桃源迷津跟極樂娃娃四件。而目前，只有最神秘的三環印月，還沒有音信。”
這是我第壹次聽說煙雲十壹式的名字，咋壹聽上去，雖然都是些精雕細琢的工藝品名字，但細細品味之下，卻是頗有意淫的妙處。而更有趣的是，對於這些復雜難記的名字，劉忻媛說起來竟然也是如數家珍，壹連串說出來，竟然就像是我給別人說自己家人的名字壹樣稀松平常。想到這裏，忍不住頗為挑逗的看了劉忻媛壹眼。
顯然，劉忻媛也從我的眼神中明白了我的意思，精明的臉上竟然也是微微壹紅，頓了頓才說道：“好了，說正事吧。關於這煙雲十壹式的背景妳知道了，而現在，我要告訴妳的才是最為至關重要的壹點。半年前，三哥找上曹金山約賭的那件事，其實是另有壹番計較。”
劉忻媛看了我壹眼，對我正色說道：“這件事，就連大姐也是不知道的。先生先想好，如果妳願意跟我們合作，就要對我接下來說的話守口如瓶。否則，這件事不光是會道之劉家的計劃全盤皆輸，恐怕先生也會反遭其害。所以，妳想清楚了再回答。”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劉小姐還有什麽顧慮嗎？”我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其實心裏卻在嘀咕。劉家的事不是林茵夢在操持麽？為什麽這件事連她都要瞞著。然而很快，當劉忻媛給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立即明白了，為什麽這件事，就連家裏的大奶奶都不知道。
“劉家，打算退出山城的買賣了。”
越是復雜的話，說出來往往卻越短。劉忻媛的話不過短短十余字，卻如同壹記悶雷壹樣在我心中炸開。
我當然明白劉忻媛剛才那番話中意味著什麽。劉家退出山城，這個消息壹旦傳出去，別說山城本地了，恐怕連整個西南地區都要為止顫上壹顫。從前清末年開始，劉家在此地盤踞幾代人，生意網絡已經滲透到各行各業。倘若這樣巨大的經濟體壹旦出現任何變動，山城面臨的將是壹次巨大的洗牌。
“自從日本人開始轟炸山城以來，西南地區的經濟格局就在不斷發生變化。對於劉家的幾個主營業務來說，茶葉，煙土的買賣，因為戰爭的影響，利潤其實已經很薄了。”
劉忻媛明白此時我心中的震驚，緩慢解釋道：“而這些年，逐漸成為劉家新增的兩個支柱收入項目，鋼鐵跟軍火，在山城這種復雜的地理環境下並不是十分合理。別的不說，就說我們在江陵江畔的那幾個鋼廠，其實這兩年在煤炭運輸上的花費是逐年增加。因此，其實三年前開始，三哥跟我就開始有計劃的將家裏的產業往外遷移。蓉城槍械廠只是第壹步，目前，我們已經跟漢陽槍械廠談好，在那裏開設壹個引進美國技術的槍械廠，而如果順利的話，這壹項的利潤，將會占據目前家族收入的至少六成以上。”
“但是劉家倘若就此放棄山城的著盤生意，估計也會有很大的阻力吧。”
“當然，別的不說，就說劉家在山城經營數代的這壹批關系網，倘若劉家貿然離開，開罪了這些人，後果是得不償失的。”劉忻媛說道：“於是，對於我劉家來說，我們必須要選擇壹種對他們來說，相對能接受的的退出方式。”聽女人說到這個層度，我算是明白劉家的算盤了。眼下對於劉家來說，最好的退出方式只有壹個，不是選擇體面，而是選擇去主動接受失敗。我看了劉忻媛壹眼，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的見識比我想象中還要深遠。在她纖細的個頭中，就像是蘊藏著壹種十分少有的聰慧跟強大的內心力量壹樣。
“壹旦劉家輸給曹金山，那些本來為了利益而圍繞在妳們身邊的黨羽，就會立即放棄劉家而轉向曹家。而這樣，妳們就可以順利的退出山城。恐怕，跟曹金山的賭局，其實也是妳們蓄謀已久的壹場騙局。”
“不，不是蓄謀已久。”劉忻媛見我已經明白了劉家的心思，即使是女人，也忍不住露出壹絲得意的微笑說道：“是合謀已久。”
“這麽說來，這壹場對賭，其實是曹金山配合妳們演出的壹場鬧劇了？”
“當然，這樣的壹出戲，曹金山可以用最小的成本，接管劉家在山城的大多數買賣。對於他來說，用何樂不為呢？”
“那妳們呢？恐怕也不會就這樣平白送給曹金山這樣壹份大禮吧。”
“那是自然，我們讓出了這樣大的壹片買賣，曹金山當然得拿些東西來交換。”劉忻媛說道：“這個交換的，就是曹金山要給我們支付三百萬錢的補償，另外就是他的資本在十年之內，不能涉足湖廣地區四省的任何買賣。”
“這麽聽上去，似乎是劉家更賺壹點，不光成功轉移了家族產業，還在未來十年裏給自己減少了壹個潛在威脅。”
“算是各取所需吧。”劉忻媛說道：“劉家要的是產業調整，曹金山要的是壟斷山城。先生肯定想不到吧，兩個爭鬥了十幾年家族，會突然選擇合作起來。這就是我們商人，任何時候，我們只認錢。只要能賺錢，恩怨都可以放壹邊。”
劉忻媛的話，正是此時我心中所想的。也許正是商人的這種唯利是圖的性格，導致我跟商人之間壹直會有壹層隔閡，即使是從小壹起長到大的阿虎也是如此。軍警壹脈出身的我，素來最講究恩仇分明。如果我的對手手上染著我昔日弟兄的鮮血，我是決計難以接受跟對方合作的。
不過話雖如此說，劉家的選擇我卻能夠理解。從壹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判斷，劉氏兄妹的選擇無疑是更加理性的做法。其實不光是劉家兄妹，就連我這兩年也開始感受到山城在時代浪潮之中的頹勢。於是當即，我只是點了點頭，給劉忻媛遞了個眼神示意他繼續。
“所以。”劉忻媛說道：“最近三哥突然失蹤，家族的生意轉移的事就落在我壹人頭上了。在此之前，跟曹金山的聯絡壹直是三哥單線完成。眼下這種情形，我不便親自出馬，因此我繼續有壹個合適的人，幫我去聯系曹金山那邊，以便鞏固我們的這壹盤買賣。而幾經思考後，擁有警察身份的先生，是我們的第壹選擇。請先生放心，這件事結束後，劉家壹定讓先生，勞有所得。”
我沒有接劉忻媛的話，雖然她說的內容，在跟我得知賭局真相的時候，其實就就已經能猜出壹二。但畢竟這件事只是劉忻媛口述，事情是否屬實還有待考證。就連劉忻媛所說的話是否真的能代表劉家的態度，這壹點目前也無從考慮。
不過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雖然眼前的女人在我面前談吐自然，但我料定她此時定然也是心急如焚。要不，也不至於在跟我接觸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內，就如此急匆匆的要跟我攤牌。
“可以容在下再問壹個問題嗎？”我問道：“聽劉小姐所說，這件事似乎林夫人並不知情。這麽大的事，為什麽反而需要瞞著她呢？”
劉忻媛顯然也意識到我遲早會問她這個問題，不假思索的說道：“因為這件事，跟大姐的過往有些關系。簡單來說，就是大姐跟曹金山有些過節，三哥擔心到這件事對她的情緒會有所影響，因此我們對此事緘口不言。”
“那妳們就不擔心她會因為不知情，而打亂妳們的計劃嗎？”
“哎，確實，我最近也壹直擔心這個事。”劉忻媛的眉宇間也露出壹絲猶豫的神色道：“本來三個已經打算講這件事告訴大姐的，但因為三哥的失蹤，我反而不知道如何選擇。沒準，這件事可以落到先生的頭上。”
我見劉忻媛陷入了沈默，顯然她並不知道，我對林茵夢的興趣要遠遠大於對她的興趣。不過眼下，我也沒必要急匆匆的答復劉忻媛，至少，我需要先去接觸另以方的曹金山後再答復劉家。於是當下，我對劉忻媛說道：“劉小姐的意思，在下已經完全明白。不知能否容在下思考壹夜，明日上午，在下將會造訪劉府，親自給劉小姐壹個答復。”
“好，那如此，我就等先生的回復。”劉忻媛站了起來，伸出了壹只手遞到我面前說道：“很希望能跟先生達成合作。”
我握住了女人柔軟的玉手，不過這壹次，有了剛才的腳徐，我也沒有輕薄地接機捏上兩把，只是簡單握了下道：“對了，還有兩件事，在下心中不明。其壹，劉小姐的二哥，舉動似乎有些反常。”
劉忻媛當然明白，我說的是那天下午的事。尤其是此時，劉憲中還將“彼岸雨露”占為己有，這個舉動不知道對他們的計劃是否會有影響。不過劉忻媛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發愁，當下只說這件事上，他相信劉憲中不會做出傷害家族的事。“彼岸雨露”放在他那裏，總比放在鐘玉佳那裏亂浪要好。
“可能是在下多心吧，雖然是劉小姐的家務事，但我還是要劉小姐，這些事還是要謹慎壹些。”我見劉忻媛還是點了點頭，又繼續道：“還有壹事，不知道明日小姐能否將妳手中的那件‘金翠玉蟾’給在下看看？”
我的本意是因為就算劉，曹兩家的這壹場賭局是個騙局。但鳳巧爺的死因不明，跟煙雨十壹式的銀器可以說不無關系，所以我想要再看看，能否從中間發現什麽端倪。然而聽了這句話，劉忻媛卻臉上紅了壹陣，只是低著頭小聲說了壹句：“好啊。”
我突然發現，這頭母豹子，竟然也有她迷人的地方。也許對於劉忻媛來說，這樣的嬌羞總是驚鴻壹現，但卻別有韻味。壹個女人能給男人帶來的快感，永遠不止是肉體之間的糾纏。那種在別的男人面前從來不會流露的或嬌羞，或嫵媚的反應，才是讓男人得到征服感的原因所在。跟壹個陌生的男人，在第壹次接觸的時候就有了那樣壹翻口舌之歡，已經是壹件足以讓任何女人心如小鹿亂撞的事了。而此時我大張旗鼓的直接跟她說要看她手中的淫器，女人的反應也是自然的。
就像此時，在西城那個人員絡繹不絕的香水店的後臺，男人在黑暗而狹窄的空間中，享受到的快感壹樣。如果說女人的話，男人並不會有什麽新鮮感，久經風月的他，睡過的女人排個隊，恐怕可以從嘉陵江大橋的壹頭排到另外壹頭。
更何況，此時近在咫尺的女人，只是隔著褲子，撫摸著他腫脹的下體而已。對於男人來說，這樣隔靴搔癢的行為，就算是性愛之前的前戲都算不上。然而，男人並沒有對女人的任何壹步侵犯，這是他跟女人之間的協議，做什麽，做多少，完全是由女人來決定。因為這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眼前的女人，到底面對他的時候會有多羞澀。
黃昏的最後壹抹暮色，早已經散去。只有緊閉的門板外透過的壹絲絲光線，讓男人可以隱約看清此時雙目緊閉的女人的臉龐。小店的生意很好，因此即使是到了華燈初上的十分，門外依然傳來那些前來挑選各種香水的女人們嘰嘰喳喳討論的聲音。而其中，女人們討論的最多的，自然是到底哪壹種香水才能取悅到男人。
而眼下，小屋中的女人身上正噴著這種香水，淡淡的芳香，就像女人平日裏的恬靜的外表壹樣，總是給人壹種很舒服的感覺。
而對於男人，去打破女人心中的那壹份恬靜，成為了他最大的欲望。雖然他按照約定壹樣沒有對女人做出任何越軌的規矩，但他高大的身軀卻欺在女人的身前，用幾乎是貼在女人身上的距離，去放肆的嗅著女人身上的那種芳香。
門外女人們的喧鬧，越發承托著房間女人裏的寂靜。雙手並用的女人，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不發出壹絲聲音，她甚至在擔心是不是自己的呼吸聲只要粗大壹點，就會被門外的人發現。因此，就算她知道這樣的撫摸很快就會結束，但她的內心依然充滿了緊張的情緒。
五分鐘，這是女人約定的為男人的服務時間。用五分鐘的時間，隔著褲子摩擦男人的下體。女人壹次次地質問自己這樣的方式到底到底是否是壹種只有淫蕩女人才會有的行為，然而很快，當那壹座發著滴答聲的鬧鐘終於響起的時候，女人的腦中，已經只剩下壹陣眩暈。黑暗的空氣中，她只能聽到男人粗重的呼吸，感受到自己手心濕潤的汗珠。
然而約定的時間雖然已經結束，女人也從男人的身旁離開。但眼下，女人卻無法選擇離開這個讓她有些窒息的環境。門外的喧鬧聲並不是讓她留下的理由，而是此時，男人的行為讓她無法堂而皇之的打開就在手邊的那壹扇小門。
被女人挑逗起情欲的男人，從自己的褲子裏掏出了自己的下體。這不是男人第壹次在女人服務結束之後做這件事了。但跟上次男人刻意轉過身去的情形不同，這壹次，男人竟然正對著女人，將自己腫脹的下體就這樣對著女人套弄起來。
女人此時窒息的感覺更加強烈了，以至於她甚至只能靠著墻壁的支撐才能維持自己的平衡。女人以為男人正盯著自己，於是羞澀地低下了自己的臉龐。然而女人不知道的事，黑暗中的位置，其實讓男人只能憑借著身上的氣息跟呼吸中的變化，感受著女人的存在。
女人呼吸之所以變化，正是來源於自己陰差陽錯的直覺。就像兩人之間情欲遊戲的開始時，充滿的各種甚至連他們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巧合壹樣。女人以為這樣低頭是躲避著男人的目光，然而眼神去正好撞上了此時就對著她的男人下體。而更要命的是，此時男人手中緊握的龜頭，已經極速的膨脹了。就像是壹條憋足力氣想要吐水的蛟龍壹樣，露出了壹種有些猙獰的面目。
女人當然明白，男人的這個信號意外著什麽。然而此時她已經來不及反應，狹小的空間讓她無所閃避，只能屏住呼吸看見那壹股白灼的液體，從男人的下體噴射而出，幾乎是用擦著身體而過的角度，打在了身後的墻壁上。
女人沒有意識到，其實那條緊緊抱著自己後臀的旗袍裙擺上，已經被飛濺上了幾滴男人的陽精。因為此事，她唯壹知道自己還在做的事，就是用著迷離的眼神，看著男人龜頭上那上張尚且還在壹張壹合的小嘴。
從咖啡館出來，我的腦海中壹直在重復著劉忻媛給我講的事。如果真的如同她所說，劉家是要退出山城的。那麽對我來說，跟他們糾纏太深，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壹旦劉家離開，我就成了被視為劉家黨羽的人。就算按照他們說的那樣，他們給了我足夠的回報。恐怕也難以彌補我的損失。
不過眼下來說，劉家的橄欖枝對我最大的誘惑，還是他們之前表達出來的對於王局的那種不賴煩的情緒。而這壹點，甚至成為了比林茵夢還要重要的跟劉家合作的動力。
從警校畢業到現在，雖然我可以說是壹路平步青雲。但其實我內心深諳，眼下我能做到這個地步，除了自身的實力之外，更多是壹種機緣。然而，這樣的機緣，對於壹個在政府中沒有任何背景的我來說，能讓我做道江北警察局副局長的位置，已經是到了極限。而我如果真的想再往上走，想要突破像王局長這樣在警界擁有眾多根基的人的禁錮，我只能找壹個靠山。
而眼下，我的面前就是有這樣壹座靠山。而且，還是壹座簡直可以算得上金山的靠山。如果能幫助劉家度過這眼前的困境，別的不說，光就憑借劉家的財力人脈，讓我第二天就取代王局長都是可能的。
然而眼下，我確不斷提醒著自己保持冷靜，因為當可見的利益越清晰的時候，妳自己的處境就會越危險。這是我多年摸爬滾打養成的性格，也是在警界看慣了那麽多人事沈浮後得到的經驗。劉家的事並不是那麽簡單，稍微處理不好，就會適得其反。
因此，剛才我並沒有答應劉忻媛，也沒有拒絕她。我沒有說自己會參與她們的計劃，卻承諾說會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給她們提供最大的幫助。當然，任由誰聽了我這句看上去有些模棱兩可的話，也知道我的意思。警察，本就是壹群最大的執法者，法律到底允許我為他們做多少其實，其實還是取決於我自己。
我的態度其實表達得很明白，他們要想得到我的幫助，就應該給我更多的可以拿到手的利益。我的這種模棱兩可的態度，其實並非單純為了讓自己在談判中占據更多的優勢，也是為了我自己的打算爭取更多的時間。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我來說，財富可以是多樣的。可以是名，可以是利。可以是劉家的巨額財產，也可以是讓我壹見就會興奮的林茵夢的身體。我能從底層快速爬到現在的位置，有壹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面對諸多利益的時候，總是看得比壹般人要長遠。
迷戀財富，是每個男人都會有的特點，但如果對待財富，就成了讓大多數人只能淪為平庸的分水嶺。現在，我必須要馬上要去見壹個人，而這個人的態度，也同樣會是我的分水嶺。
這個人，就是現在正在城北快活坊聲色犬馬的曹金山。在離開咖啡館之前，我曾經問過她，她們就不擔心我接機會跟曹金山有所勾結，反過來擺上他們壹道。不過女人的回應似乎很自信，好像她不光了解自己，還很了解我壹樣。
她是壹個聰明的女人，當然，我也不是壹個很笨的男人。既然要在這兩大家族之間混飯吃，自然是知道要想從這山城兩大家族嘴裏吃下這塊肉是壹件何其難的事。壹旦稍有差池，下場就是身敗名裂。因此，在決定之前，我必須要先去曹金山那裏了解下他的動靜。因為就算沒有今天這檔子事，關於那輛運鈔車的事，我也要跟他了解壹下。
這個名動山城的商界頭子，到底算盤裏又是做的什麽買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