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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大盜搞女人 by 書吧精品

2018-5-25 06:01

  「討厭!」

  看乘警們已經走遠了,女孩厭惡的說道。

  漢語真是博大精深,同樣的兩個字,換種語調,竟是天差地遠的心情,也怪不得那些老毛子們學不好。我壹面暗自慶幸這種語調的這兩個字不是送給我的,壹面把身份證往兜裏揣。

  「我看看。」,沒等我反應過來,女孩壹把搶過了那張卡片。

  「王歡,瀋陽市和平區XX街道XX號,210XXX19741203XXXX,咦……今天是妳的生日耶,」

  女孩雙手壹背,湊到我的跟前,甜甜的道了句「生日快樂!」

  生日?見鬼啦,我明明5月過生日嘛!過了好幾秒鍾,我才想起今天應該是王歡的生日,而王歡應該就是……我。

  想起這句「生日快樂」通常是妻說給自己的,又想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聽到妻的生日祝福,我心中壹陣酸楚,回應女孩的那句「謝謝妳」就很是落寞。

  「好辛苦呦,自己的生日還要在外面出差。」女孩誤解了我語氣中的含義,頗為同情地道。

  「都是為了生活。」我揮了揮手,象是要把灰暗的心情甩掉:「咱們不談這個了。」

  女孩善解人意地轉了話題:「妳是瀋陽的?」

  我點點頭。當初作身份證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把我的出生地改到瀋陽。大學四年裏的幾乎每個寒暑假我都是在瀋陽最著名的電子壹條街XX街上勤工儉學,對這個城市已經爛熟了,別人若是問起來,我也能應對自如。

  「XX街?我記得……瀋陽音樂學院是不是在那條街呀?」女孩有些拿不準。

  「妳說的沒錯。」當年勤工儉學時的死黨中有壹個是東大的,他女朋友就是音樂學院學民樂的,我們還去音樂學院的小禮堂跳了好幾次舞,說來也不算陌生。

  「沈音也算是所好學校了,我明年若考不上北音或著上音,恐怕就得去那裏了。」女孩的話裏有股淡淡的懮愁。我也是從那個年齡走過來的,千軍萬馬闖獨木橋對每個學子的心理都是壹種極大的負擔。

  「別擔心,只要妳努力,會成功的。」我很誠懇的勸慰她的同時,不由自主地端詳起了她的手,就算我這個對彈琴壹竅不通的人也能看得出來,那雙手實在是應該在琴弦上飛舞。

  「看妳的手,天生就應該彈琴。」,我繼續鼓勵她。

  「是嗎?」,她望著自己的手,臉上逐漸恢復了自信,「我的老師也這麽說。」又笑著對我說:「沒看出來,妳倒真象是個算命的。」

  「不是我會算,而是我會看。好歹我還在沈音聽過余麗娜老師講課呢。」余是國內著名的小提琴家,我聽過她的課也不假,不過是把聽課的地點由我大學的階梯教室改到了沈音的小禮堂。

  「真的嗎?」女孩頗有些意外。「考考妳……」,她隨口出了壹道樂理題。

  這時我在大學圖書館裏廢寢忘食度過的日日夜夜終於轉化成了巨大的戰鬥力,當從我嘴裏蹦出壹個個樂理名詞時,女孩的表情已由意外變成了驚訝。

  有了共同語言,談話便成了壹件很愉快的事。從梅紐因到鄭京東,從柴可夫斯基的小提琴協奏曲到梁祝;陳美的媚俗,考指揮家功力的勃拉姆斯第四交響曲,話越說越投機,全然沒有感到外面已是夜幕初降,直到……

  「蘇瑾,找妳半天了,躲這兒侃大山呀?」

  聲音懶懶的,也軟軟的。順著聲音看過去,壹個女孩靠著車門,浮在臉上的是每個已婚男人都熟悉的嬌慵表情。

  逃匿篇之北京壹夜

  她和這個應該叫做蘇瑾的女孩壹樣,也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個子也很高,容貌也很亮麗,不同的是她豐滿的身材和壹對勾人心魄的眼似乎更應該出現在壹個二十七八歲的少婦身上。

  我不得不承認,就對少男來說,她比蘇瑾更有殺傷力。這就像壹個人吃素的時間太長,肉就成了最好的美味。要知道學校裏從來不缺蘇瑾這樣的鄰家妹子,但象她這樣帶著點風塵味道的漂亮MM可就是稀有動物了。

  她身後是壹個高大的男孩,模樣有點象金城武,十分英俊,長長的頭發隨便的紮了個巴喬式的馬尾辮,很有些藝術家的氣質;雙手親昵的環在那女孩的腰間,靜靜地看著我。

  也許是同性相斥的心理在作怪,我總覺得那男孩的眼光裏隱藏著敵意,不像那個女孩很大膽而又直率的註視著我。也是她首先打破了沈寂。

  「我叫陳放。」女孩大方的伸出手。

  「王歡。」我只是象徵性的握了握她的手,因為在我伸出手的時候,眼角余光裏的蘇瑾竟是那樣的失落。

  男孩只是應付了我壹句:「我叫鄭智。」,便對蘇瑾道:「都7點啦,妳餓不餓?咱們壹起吃點飯吧。」

  叫他這麽壹說,我才想起從早晨到現在,我壹口飯也沒吃,肚子自然起了反應。

  「我不餓。」蘇瑾好像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過我還是聽的出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那個叫鄭智的男孩可能還沈醉在方才的激情裏,絲毫沒有註意到蘇瑾的變化:「那我和陳放去餐車了,妳要是餓的話,我包裏有可樂和方便面,對了,妳想吃什麽,我帶點回來也成。」

  二人世界向來是排他的。陷入情愛的少女少年最希望的是這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對於這壹點,我原本有深刻的體驗,可這壹刻,我胸中竟燃起了怒火。

  倒是陳放似乎不想把同伴甩下:「走吧,蘇瑾。」又沖著我笑道:「要不,妳也壹起來,怎麽樣?」

  我自然謝絕了她的邀請,蘇瑾也很堅決的搖搖頭。

  陳放猶豫著好像還想說什麽,但鄭智的胳膊明顯緊了緊,臉上也露出些些不高興的神情。

  站在他身前的陳放自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也明白腰間突然傳來的壓力是什麽意思,只好沖我們擺擺手,和鄭智壹同往餐車走去。

  就在鄭智他們轉身的那壹剎那,蘇瑾的臉上已布滿了痛苦和委屈,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結合部冷的原故,她的身子哆嗦起來。

  我突然覺得這壹幕是那樣的熟悉,塵封已久的壹段往事驀地湧上心頭,十多年前,我也和蘇瑾壹樣被我的朋友拋棄了:原本是壹體的三個人突然變成了壹對小情侶和壹個孤零零的我,初戀的失敗和朋友的棄我如敝履完全摧毀了我的自信心,我渾渾噩噩過了壹年多,直到妻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想我完全理解了蘇瑾,如果失戀對她這個年齡來說還是生命中可以承受之重的話,那麽朋友的背叛恐怕是致命的。宿酒最醉,毒花最美,朋友最傷人。

  看到蘇瑾無助的樣子,我心裏滿是憐惜,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勸她,她已經倒在我懷裏,「哇」地哭了起來。

  我頓時手足無措,除了妻,我從來沒和其他女人靠的這麽近!我的手僵在離她後背三寸的地方足足有三四分鍾,才想起來把它放在車廂墻壁上來保持我身體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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