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8章 壹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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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梅斯·提利爾站了起來，“禦前審判，禦前審判。應該對布蕾妮進行禦前審判。”
　　然而，他的聲音被淹沒在了廷臣們的喧嘩和仕女們的驚呼聲中——因為魔山站了起來，大踏步走了上去，人皮猛獸目露兇光。
　　“不！”梅斯·提利爾心裏升起絕望——應該是禦前議會審判布蕾妮，這才是事前計劃好的，為什麽事情會突然失控？為什麽會突然壹下子起了如此驚人的變化，魔山為什麽會成了布蕾妮的代理武士？！
　　魔山壹出，洛拉斯·提利爾就有性命之憂。
　　他不是魔山的對手！
　　並且，據傳，魔山還霸占了北境史塔克家族的瓦雷利亞鋼劍：寒冰！
　　泰溫公爵呢？他坐在禦前重臣的桌前，他為何不阻止魔山？
　　為什麽？
　　事情亂了，亂了，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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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山的每壹步都在大廳裏有回響，他如壹座山在移動，氣勢威猛絕倫。
　　王座大廳裏人聲喧嘩，國王喬佛裏興奮得站了起來，壹張臉上是又驚又喜。
　　可憐的梅斯·提利爾公爵的聲音被大廳裏人們的激動、興奮、恐懼、擔憂、鼓舞、幸災樂禍等等聲音淹沒。
　　布蕾妮盯著洛拉斯：“妳被偏見蒙蔽了雙眼，被憤怒蒙蔽了榮譽，被悲傷蒙蔽了心靈，妳要我死，那就讓七神來做出裁決。”
　　“哼，太陽落山，蠟燭無法替代。等我殺了魔山，再來殺妳，藍禮死了，妳難逃失職之罪。”
　　太陽，自然指的是藍禮。在洛拉斯的心裏，藍禮死了，他的太陽落下，余生已都是黑暗。
　　太陽落山，蠟燭無法替代！——道盡了洛拉斯心中無盡的悲傷！
　　壹人從廷臣中大踏步走出，身材魁梧，面容堅毅，比洛拉斯·提利爾更高更壯。
　　“洛拉斯，讓我來做妳的代理武士。”
　　洛拉斯的哥哥，梅斯公爵的第二子，加蘭·提利爾來了。他有個外號：勇武加蘭。
　　小的時候，加蘭·提利爾很瘦弱，就連家族封臣的孩子都可以欺負他。梅斯的繼承人，長子維拉斯·提利爾為了激勵弟弟，為他取了個名號：勇武加蘭。
　　加蘭為了配得上勇武兩字，刻苦訓練，身體迅速變得強壯，武藝精良，連聲明冠於七國的弟弟“百花騎士”洛拉斯·提利爾也不得不佩服。
　　他的劍術還在洛拉斯·提利爾之上。
　　加蘭還有著不俗的學識修養，尤其對歷史很有研究，精通古文字。他為人低調，文武雙全，幾乎不參與任何的比武大賽。但他的實力，還在洛拉斯·提利爾之上。
　　並且毫無疑問的，他的力量非常強悍。他比洛拉斯·提利爾高了壹頭。
　　“哥哥，這是我的事情。”
　　“妳是我的弟弟。”加蘭說道，“讓我來對付魔山！”
　　兩兄弟都爭著想死在魔山的劍下，這種愛好並不值得鼓勵。
　　在貴婦的人群中，壹個身邊環侍著武士、弄臣、小醜、侍女的老婦站了起來，她雍容華貴，氣場強大，就好像壹個女王。
　　至少有四名武士跟在她的身邊，緊緊保護著貴婦的兩名武士長得壹模壹樣，這是壹對雙胞胎武士，是老婦的左手和右手，她平時就是這麽稱呼兩名侍衛的。
　　老婦才是河灣地的真正的掌權人，梅斯·提利爾公爵的母親：奧蓮娜·雷德溫夫人，人稱荊棘女王，以贊美她是壹朵帶著毒刺的玫瑰。
　　荊棘女王來到七級臺階下，向國王陛下和太後陛下請安，獻禮，把劍拔弩張的氣氛不著痕跡的消解了下去，然後她向首相大人請安，獻禮，她從高庭帶來的禮物豐厚而珍貴，令人無法拒絕，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最後，荊棘女王被邀請作為最尊榮的貴賓在禦前重臣會議桌邊得到了壹個位置，她就是為了來接近泰溫公爵的。
　　荊棘女王盯著泰溫公爵，低聲說道：“遊戲不是這樣玩的，首相大人。”
　　“夫人，妳沒有管好洛拉斯·提利爾爵士。”泰溫公爵淡淡說道，“他需要得到教訓才能成長。”
　　兩人的談話就此結束！
　　高手過招，點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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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嗆！
　　加蘭·提利爾長劍出鞘。
　　布蕾妮退到了壹邊。
　　洛拉斯·提利爾也是長劍在手，對著魔山。
　　魔山空手。
　　也沒戴鐵手套。
　　國王喬佛裏喝道：“洛拉斯爵士，妳是要兩人對壹人嗎？”
　　眾武將哄笑。
　　王領地的將軍們因為和魔山壹起打過壹場絕對的大勝仗，心裏很自然的站到了魔山這邊，而提利爾家族是在戰鬥結束後才來到，但功勞卻大過了他們，這令人很不滿，當國王喬佛裏說到‘兩人決鬥壹人’的時候，眾武將集體鼓噪，嘲諷。他們含沙射影、尖酸刻薄、惡毒挖苦的水平顯然在街頭流氓之上。
　　“二哥，這是我的事！”洛拉斯·提利爾堅持。
　　“我來，妳退下。”加蘭不容分說。
　　國王喬佛裏玩心大起，他是國王，沒有什麽規則是不能被改變的：“魔山，我要妳壹人打兩人。”
　　“如過這能讓妳高興的話，我接受，國王陛下。”魔山傲然說道。
　　此言壹出，廷臣武將們起了哄動！
　　比武審判，壹打二？魔山要壹打二？這聞所未聞！
　　魔山也竟然答應了，這也太狂了！
　　但這就是魔山！
　　眾廷臣武將無不心懷緊張、期待、惡意的快樂，他們希望魔山能片開提利爾兩兄弟，看壹場鮮血的盛宴，也期待兩兄弟反殺魔山，欣賞惡人的應得下場，更期待三人兩敗俱傷，同歸於盡，那就大吉大利，啤酒燒雞。
　　“魔山對提利爾兄弟的決鬥，我準了！”喬佛裏威嚴的宣布。
　　小惡魔提利昂的眼睛瞪圓，看著他的恣意外甥。
　　這不是壹場秉承古道的決鬥，這是壹場私人的鬥毆！——由恣意的國王開局，人皮猛獸傲然下場，引發了壹場恣意而畸形的決鬥。
　　“我不同意！”洛拉斯和加蘭異口同聲。
　　魔山舉起手，鄧森把寒冰巨劍拿了過來，巨劍如果豎立起來，比鄧森還要高。
　　王室廷臣們無不變色。
　　巨劍背在魔山身上，大家覺得很合適，還不感覺到這劍的巨大和沈雄，但壹拿在鄧森的手裏，那就變成了壹件令人吃驚的巨型兵器。
　　梅斯·提利爾的臉色如土，張開了口，卻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封臣——七國名將藍道·塔利——忙輕輕為他敲打後背，並出言低聲安慰。
　　壹向非常沈得住氣的荊棘女王伸長了脖子，變換了壹下坐姿。她的雙手抓緊了扶手，因為用力而皮膚變白，青筋凸出。
　　禿頭的藝術家波利佛為魔山拿來了鐵手套。
　　養女朱莉為魔山拿來了護甲。——僅僅是護住魔山的要害和關節部位的護甲，不是全身鎧甲。
　　板甲很重，適合戰場沖鋒，不適合單人格鬥。——魔山需要保持自己的速度和靈活，就需要犧牲防禦。
　　但魔山的將軍們都知道，魔山的外衣下面，永遠都穿著壹套軟甲——鎖子甲，鎖子甲下面，還有壹層防護皮革。這就好像平常人穿內衣壹樣形成了習慣。
　　普通士兵只有皮革；騎士要麽是鎖子甲，要麽是鎧甲，不會兩者都有，因為太重，會讓人邁不動步，何況還要敏捷的揮劍，靈活的閃躲。
　　布蕾妮上前為魔山捆綁護甲，眼神專註而動作敏捷。
　　“首相大人，什麽時候布蕾妮成了魔山的追隨者。”荊棘女王靠近泰溫，就好像兩個人是壹家人。
　　“從魔山以諸神名義和家族榮耀為布蕾妮擔保清白和忠誠的時候。”
　　“妳覺得那孩子並沒有殺藍禮？”
　　“沒有！”
　　荊棘女王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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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山穿戴整齊，手抓住劍柄，寒冰劍的劍鞘抱在鄧森的懷裏。
　　嗆！
　　寒冰劍出鞘，兩道銀色的光線如小靈蛇從兩邊劍刃的鋒遊動，咻的交合於劍尖。
　　“好劍！”荊棘女王眼睛壹亮。
　　她有嚴格的貴族禮儀，這種場合說話聲音很低，就是喊聲也幾不可聞。
　　“史塔克家族的族劍：寒冰！落在魔山手裏，切鋼鐵如切奶酪。”
　　荊棘女王的脖子壹梗！
　　提利爾家族今天的臉要被人掃光了，這算是泰溫公爵的壹個警醒嗎？！
　　洛拉斯·提利爾為了藍禮，的確已經失控，這孩子的精神已經快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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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蘭看看洛拉斯，洛拉斯看看加蘭，兩兄弟都明白對方是肯定不會退出的。
　　兩兄弟心意相通：斬了魔山！
　　加蘭雙手握劍，側移向左；洛拉斯單手握劍，側移向右。
　　小惡魔瞠目結舌：這兩兄弟真的壹起聯手上了？！這就是騎士榮譽！
　　夏嘎推開面前的貴族武將，康恩肩膀撞開壹個騎士，瞪眼瞧著對方直到對方退縮。夏嘎和康恩蠻橫的來到了第壹排：“公爵大人，斬了他們！”
　　提魅、齊拉，岡梭爾也壹起上來，齊拉說道：“大人，割掉他們的耳朵。”
　　“砍手，大人，先砍手！”提魅叫道。
　　爵士騎士人人皺眉。貴婦仕女眼神中滿是鄙夷。
　　“如果妳們能閉嘴不說話，我會用金龍和美酒表示我的感激。”小惡魔說道。
　　壹句話，提魅、齊拉、夏嘎、康恩壹起閉嘴。
　　小惡魔總能壹劍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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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山向後退了壹步，他步幅奇大，壹下子就到了禦林鐵衛們站的面前，再後退就已經不可能。
　　加蘭和洛拉斯以為魔山要跑，立即進攻。
　　魔山也動了，他這壹退不過是為了壹進。
　　他的步幅奇大，手臂很長，巨劍的長度更是誇張。
　　魔山向加蘭攻擊了過去，加蘭才邁出壹步，魔山就到了他的面前，手裏的巨劍已經先壹步掃到。
　　不管加蘭如何應對，無法逃出魔山的寒冰劍的範圍。
　　魔山左手捏起，鐵拳，只等加蘭撞上來。
　　加蘭大吃壹驚，他第壹次和巨人作戰，魔山壹退壹進完全破壞了他的距離感——平時練劍的對手養成的進攻和後退的距離感和魔山的進退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模式。
　　加蘭不得不雙手握劍拼命硬擋！
　　他神力驚人，在河灣地沒有對手。
　　當！
　　壹聲刺痛耳膜的巨響，火星飛濺，加蘭如稻草人壹般倒飛出去，掠過小惡魔的頭頂，把小惡魔嚇得花容失色。
　　嗖！
　　壹把斷劍飛射而去，奪的壹聲，插進了大廳巨大的木柱。
　　加蘭寶劍被砍斷，人被劈飛，砸進了武將群中，壓倒了壹大批人。
　　武將隊列壹陣混亂。
　　魔山手腕壹轉，巨劍橫掃左面，覆蓋的範圍太廣，逼得乘機偷襲的洛拉斯不得不矮身閃避。
　　魔山轉身正對洛拉斯，大踏步向前，劍尖下沈，掃向洛拉斯。
　　洛拉斯無法近身，只要碰上劍刃，不死既傷。
　　洛拉斯壹身武藝，劍技，卻被逼得連連後退。
　　魔山能在他兩劍加起來的遠距離上把他砍成兩片，同樣的距離，洛拉斯只能砍中空氣。
　　魔山劍尖下沈，洛拉斯想貼地滾過來都是絕不可能的。
　　這是魔山仔細推敲過的戰術。
　　如果洛拉斯騰空撲過來，那無疑於自殺。
　　人在空中是無法再變形借力的。
　　手腕只需要壹翻，寒冰劍上撩，輕松切開洛拉斯的鎧甲和身軀。
　　再快的速度，也比不過魔山翻個手腕的靈活性。
　　魔山巨劍就好像壹把大掃把，而洛拉斯就是那只狼狽的不斷逃跑的小老鼠。
　　他連近身都做不到。
　　很多武將都看出來了，魔山只需要壹個突襲，就能把洛拉斯·提利爾劈成兩段。
　　喬佛裏看得眉飛色舞，俊美的臉泛紅，馬上就能看見魔山巨劍片人了……壹劍過去，鮮血噴濺，上半身飛起，下半身的兩腿還在後退，腸子什麽的嘩啦啦灑下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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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蘭起身，雙臂酸麻，胸膛隱隱發疼，魔山力量之強悍，如小山撞擊，猛不可擋。
　　“接住！”
　　壹把雙手大劍扔過來，加蘭伸手接住，藍道·塔利家族的族劍：碎心！
　　瓦雷利亞鋼劍碎心，壹把雙手大劍，七國名劍之壹。
　　嗆！
　　大劍出鞘，寒光閃耀如星光，寒氣逼人。
　　加蘭雙手握劍，豎劍式！
　　加蘭的眉毛都在劍身上映照得清清楚楚。
　　碎心在手，不懼寒冰！
　　加蘭勇氣大盛，迅猛沖出來！
　　魔山突然加緊了進攻，速度猛地提起來，寒冰劍橫砍豎劈，向洛拉斯猛攻過去，洛拉斯避開了第壹劍，第二劍，第三劍卻無論如何無法避開，雙手握劍，奮力格擋。
　　當！
　　壹聲大響，劍被砍斷，人被打飛，向大門方向倒飛出去。
　　加蘭大吼壹聲，徑奔魔山，他自認劍術無敵，只是遜色於魔山的寒冰寶劍和力量，現在是時候展示加蘭的無敵劍術了。
　　魔山凝立如山，巨劍指地，神情漠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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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拉斯·提利爾躺在地上，胸膛劇疼，好像骨頭全部斷了；手臂劇疼，右臂和手腕已經骨折，右肩膀嚴重拉傷，疼痛難忍。同時，他全身還處於巨力的震蕩中，呼吸困難，雙腿都酸麻，無法站起。
　　好幾個人影出現在了大門口，簇擁著壹個少婦。少婦款步走來，優雅高貴，面容精致，壹張美臉完美到無可挑剔。她的左右，跟了好幾名侍女和侍衛，壹看就是出身顯赫名門。
　　百花騎士忙掙紮著要起身，他在大門到鐵王座的紅毯路中，擋住了道，這可不雅。
　　他壹用力，胸膛和手臂骨折處巨疼，喉頭壹甜，壹股熱血湧到喉嚨。
　　女子疾步上來：“騎士，千萬別急著起來，妳需要躺著先緩壹緩，強行起來會令妳的身體更加受傷。”
　　“多謝夫人，請問您是……”
　　“我是格雷果·克裏岡的妻子，簡妮·維斯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