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部：琴聲悠揚 第十五集：怒發沖冠

　　友情提示：離夏和柴靈秀為VOXCAOZZ（顧長風）筆下創作之人物！柴靈秀和楊書香的關系為母子哦！
　　公路上的雪經過壹天兩夜的碾壓，那冰板兒變得更瓷實了，出溜出溜打滑，顯得特別的難行。
　　壹群男孩子騎著車喊著號貼著馬路邊走在頭裏，不畏嚴寒不畏路滑，那股子不怕天地的氣勢正應了他們現在的歲數，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打敢沖毫不畏懼。
　　而女孩子們則乖乖地緊隨其後跟著他們，就看公路上不時過上兩輛汽車，燈光晃動下，隊伍浩浩蕩蕩拉成了長龍，在黑夜裏顯得蔚為壯觀-行了二三裏，過了溝上村南下又過了兩個村子，隨後直插向東，駛入鄉間公路。
　　村裏路面的積雪被兩旁村落的人家鏟到了小公路的兩側，相對於大公路的冰板道來說，鄉間小路多少要好走壹些。
　　就這樣，大約又行了五六裏地，七拐八拐地過了那老橋口，壹行人朝東面又繼續行了三四裏地的距離，過了大夢莊村，穿過大夢莊鄉鎮的馬路終於到了夢莊初級中學。
　　大夢莊中學位於鄉鎮主幹路的路東，把角而建，和縣城相比談不上太繁華但地理位置擺在明面，還算不錯。
　　此時才剛清晨六點半左右，四周仍舊被壹片夜色籠罩，黑壓壓的顯得格外冷清。
　　時間還早，楊書香把書包放在抽鬥裏，朝著煥章等人壹擺手，帶著飯盒騎車朝北面二裏外的大夢莊高中跑去。
　　到了高中門口，此時大門早已敞開，楊書香也不說話，趁著傳達室的教工不註意徑直騎到學校裏面的女生宿舍門口，輕車熟路之下朝著裏面的壹間宿舍喊了兩嗓子：”姐，姐“。
　　女生宿舍的燈倒是亮著，聽到外面有個男孩呼喚，沈寂了壹陣，楊書香又呼喚兩聲，這才有個聲音答應了出來，隨後宿舍的門開了，烏泱泱地跑出來五六個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聲音也像炸鍋壹樣此起彼伏答應起來。
　　見壹群女孩占自個兒的便宜，楊書香嬉笑著朝她們吹了壹哨子，倒不算是流裏流氣，但也絕不杵窩子，頓時引來那群學姐的大聲呼喚，眼麽前的小夥子她們見過，知道是跟鳳鞠壹個村的，又知道他媽媽在鄉婦聯上班，那熱乎勁兒就差沒跑到楊書香跟前慰問慰問，親自給他捂捂手，親壹口喊壹個：”姐疼妳“。
　　眾人七嘴八舌催促著賈鳳鞠出來，楊書香在外面單腳支著二八車等待著。
　　這時，宿舍裏走出了壹個女孩，有個壹米六五的個頭倒是不矮，長了個娃娃臉，眉眼像極了褚艷艷，但個頭顯然比她媽媽要高出不少，差不多跟馬秀琴的個頭相仿，這人便是楊書香嘴裏喊的姐姐賈鳳鞠。
　　賈鳳鞠早就聽到外面熟悉的呼喊聲，當時她正洗著臉呢，跑出來時看到楊書香後欣喜地問道：”妳咋來了？“楊書香把飯盒遞給了賈鳳鞠，笑著說：”給妳帶點拐子嘗嘗，對了，錢夠花嗎？“說著從口袋裏把十塊錢掏了出來，塞給賈鳳鞠。
　　賈鳳鞠接過飯盒，見楊書香又遞給自個兒十塊錢，推了壹把說：”我手裏還有，不要了。
　　最近我媽的身體還行吧？家裏沒什麽事吧？“
　　楊書香嬉笑著跟賈鳳鞠交代壹番。
　　人群裏幾個女生偷看著，在門口嘰嘰喳喳：”鳳鞠，妳兄弟夠酷啊！“”書香妳還挺疼姐姐的呦！“
　　有個沖逗的更是直接就喊了壹句：”姐也想要妳疼，跟妳搞對象咋樣？“只是那人平時耍慣了貧嘴，知道楊書香愛鬧，又不是那種小白臉，便起哄似的在人群裏咋呼壹聲，於是乎，壹群女孩子又轟笑起來。
　　”好呀，小弟求之不得呢～給親壹口嗎！“
　　楊書香瞅了瞅眼前那幾個潑辣女生，朝她們呲了呲牙喊了壹句，心裏卻掂量著：”瞅這架門，這幾個姐姐可又比咱初中那些個小閨女們瘋多了，也不知道她們搞對象是不是也傳紙條？“這時，就聽鳳鞠姐說道：”行啦，時間也不早了，趁著宿管沒來，妳趕緊回去吧，省得查著妳就不好交代了，道兒滑，妳路上慢點騎。“略壹停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麽，賈鳳鞠又補充了壹句：”回去告她，就說我沒啥事，挺好的……還得上早自習呢，妳趕緊回去吧，別看晚了。“正要用手吹個哨子，也沒太註意賈鳳鞠的臉上表情，見姐姐催促，楊書香忙收回心思，用腳壹支二八鐵驢，朝著那群看熱鬧的女生壹擺手，說了句：”嘿，回見吧您吶“，五指插在中分上瀟灑壹攏，踩著二八加重就招呼下去。
　　漆黑如鴉的天兒，楊書香倒著夢莊鎮外的公路朝南駛去，依稀能看到右側辛家營村裏亮著的燈光，他知道，那些人家裏也有自個兒上學的同齡，又回頭稍微打量壹眼，遠處陸家營姥家那頭也有星星點點的閃亮，除了同窗自不必說，應該還有整裝待發去上班的人。
　　課上無話，眨眼半天就過去了。
　　晌午頭吃飯楊書香是從來不去媽媽單位的，倒不是杵窩子怕見生人，實在是因為去了那裏跟壹群長輩吃飯又要受了拘悶，再說了，自個兒都大小夥子了還依著靠著媽媽，叫他們見了也會笑話-從教室裏出來前已經晚點兒了，沒走的那壹幫子人呼悠著，搭著幫結著夥，背地裏又把班主任給罵了壹通。
　　本來第四節快下課前兒楊書香還惦記著把初壹的表侄兒壹塊喊上，這大馬路上都是冰板兒，叫他中午在學校裏湊合吃口就別回介了，可班主任拖拖拉拉講個沒完沒了，只能隔著窗子眼睜睜看著他騎著車子跟著別人走了，也不知他到底是回陸家營還是跑到他姥家夢莊村，弄得楊書香心裏壹個勁兒地罵李學強霸占時間。
　　課下，已經十壹點三十五分。
　　從老師家屬擺的大餅攤兒上好歹對付口，大部分沒回家的便在教室裏休息，楊書香因媽媽不在身邊約束，又懶得窩在教室裏給那些個小兩口們當電燈泡，朝著幾個女生逗了兩句貧嘴，嘻嘻哈哈之後便跑到了教室南頭轉悠去了。
　　三間化學試驗室位於學校的西南角，因地理位置相對於較為偏僻，並且周圍又種上了不少蒼松翠柏，形成了壹圈屏障，在罩上這壹層神秘面紗的同時，越發顯得這片地界兒的清幽僻靜，楊書香在剛來到大夢莊中學時就註意到了這裏，最近壹段時間可以說對這裏太情有獨鐘了，不為別的，抽煙不被發現，簡直找不到第二個隱蔽所在了。
　　妳要說學校外面的男廁所後身兒，其實那裏也是在校吸煙群眾們的樂園，可楊書香絕不會隨波逐流地跑到那裏傻傻地跟著那壹群不入流的學生聚在壹起吧嗒吧嗒地抽，做人得留後路，搞不好被哪個老師瞧見給捅了出去，學校裏挨批評事兒小，這要是傳到媽媽的耳朵裏，楊書香免不了要為自個兒的馬虎買單，何況教他的班主任還是他爸爸的同學，綜合考慮，楊書香就更不會跑到外面大張旗鼓的抽煙了。
　　溜溜達達順著小路走到了化學實驗室的外面，門是鎖著的，裏面有些發暗，不過他還是能在裏面的實驗桌上看到壹些燒杯、試管，還有坩堝之類的實驗器材，至於別的什麽東西，因為初二暫時還沒有涉及到化學這門課程，有些東西楊書香並不太清到底是啥。
　　往裏走到墻邊上，這邊的門兒也是鎖著的，看來中午沒有老師在這裏鼓搗什麽。
　　楊書香不止壹次在教室裏隔著窗子看到穿著白大褂的楊老師帶著壹些五大三粗的學生們跑到南邊做化學實驗，這個按理說在五百年前和他該是壹家的女老師年齡並不大，好像沒到三十歲吧，也可能三十出壹點頭。
　　據傳聞說，這個女楊老師她在早前和男學生之間關系曖昧，楊書香甚至聽到別人閑言閑語說過，她在生完孩子來學校教書前兒，還曾給男學生奶過咂兒，至於有沒有這種事兒楊書香並不清楚，但聽多了這種傳言，難免耳朵也給磨出了糨子，信其有了。
　　也是，那個楊老師人長得風騷嫵媚不說，夏天又喜歡穿著絲襪高跟這些縣城裏流行的東西，難免會被人覬覦眼饞，這也是人之常情。
　　莫說是男老師們按耐不住雄性荷爾蒙的分泌沒事總愛跟她搭顧，也不必說初三那些個男學生在青春綻放後課上難以專心致誌學習，連初二的小子們都在心裏念叨趕緊念初三吧，好能跟楊老師認識認識，哪怕能多看上她壹眼，心裏也舒服啊。
　　這些事兒楊書香見得多了，他本人對那個本家的老師也是頗有好感，但僅止於此，絕沒有像別的同學那樣無聊，偷偷窺視希望能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發現個蛛絲馬跡，當成談資顯擺顯擺，於人於己都能讓人興奮個幾日幾夜睡不著覺。
　　紮在犄角旮旯裏，深綠色的松樹被雪積壓著，卻不屈不撓。
　　壹層層的積雪疊在壹處，搖搖欲墜的不時被風吹拂散落下壹片片霜花模樣，涼涼的。
　　這些松樹的樣子和西方描述的聖誕樹差不多，甚至比它們更顯郁郁蔥蔥，有它們遮擋想必沒人發現這裏還蹲著壹個人，竟然優哉遊哉地抽著煙，看那樣子，竟然極其享受。
　　就在楊書香壹番吞雲吐霧過後，王宏和胖墩便呼喚著他的名字跑了過來。
　　偷偷觀望了壹眼，楊書香好整以暇地吸了最後壹口煙，用手撣了壹下松葉上的積雪，便把地上那微乎其微的煙灰掩藏掉了，隨後壹揚手，隔墻把煙屁扔了出去。
　　起身從松樹後面現身，楊書香伸展著雙臂，大模大樣地走了過去。
　　沒事幹的三個人碴著雪向南墻邊上靠攏，這時王宏跳著腳往上竄，越著墻頭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開口說：”楊哥，妳說這前要是出去打卯，會不會有所收獲？“-”收獲不收獲我不知道，咱手頭上又沒家夥事兒，那次瞎貓碰死耗子讓我趕上壹回打死了壹只兔子，哪輕就那麽容易再碰上這等好事。
　　不過話說回來了，外面地頭裏都是雪，兔子要是跑出來覓食的話，興許能碰上也說不好。“”胖墩妳是不知道，楊哥前個兒下午那彈弓子玩的，雞頭知道嗎？兩下就給撂了…要是帶著彈弓子該多好啊，這天絕對能碰到點物件兒！“王宏比劃著大拇哥，跟胖墩說著，又指胖墩太實在，就知道紮著腦袋窩在家裏頭。
　　倒也讓胖墩眼饞的沒法，早知道就跑出來了。
　　”那咱們去外面轉悠轉悠，這要是碰上兔子，是不是…“壹經合計，王宏和胖墩便攛掇起來。
　　野兔子平時可不好逮，這雪天是最適合去外面打卯了，渠邊河沿兒、野地裏背陰的犄角旮旯、橋洞子樹根子底下，這些平時隱蔽的地界兒是那兔子絮窩的地兒，只要在左近發現有腳印，把心踏實住了，八成就能逮著，要是趕好了，興許還能端它壹窩呢！當然，前提是妳得有壹把火槍，沒有火槍，指著彈弓子就能把兔子撂了？那都是扯閑篇，百年不遇！楊書香本來不是個安分的主，經由王宏和胖墩這麽壹說，也想出去巴碴巴碴，他夠著墻頭跳起來朝外掃了壹眼，見學校南面的地裏壹片莽白之色，鋪天蓋地由近及遠，不管是田間還是渠邊，連那光禿禿的樹上都被刷了壹層白粉。
　　呼吸著那直達肺腑的空氣，心裏有壹股說不出的通透感覺，壹下子身上的那股野性便蕩悠著從心裏竄了出來，沖著王宏和胖墩壹擺頭，說了句走，隨後楊書香搖晃著腦袋頭前帶路，竟還哼起了曲兒：”穿林海，跨雪原，氣沖霄漢啊～“楊書香嘴裏整了兩句《智取威虎山》，哥仨可就由學校的南頭倒著小道來到了東墻頭，往北走了二十來米，正打算跑出東門去地裏轉悠轉悠，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墻外響起了說話聲兒。
　　只聽壹個沙啞的聲音說道：”原本的吳泓玉初壹還很嫩，我現在的初二越看她越耐人了。
　　他媽的，這趙煥章不撒手膘著吳泓玉，我看他的得意勁兒越看我就覺著就越不順眼了。“”這都哪跟哪的事兒啊？“
　　聽那墻外的人說的話顛三倒四，哪像個人說的，楊書香瞅了瞅身邊的胖墩和王宏，哥仨面面相覷，實在是莫名其妙，不知那哥們到底要幹什麽。
　　就在楊書香大感意外之時，另壹個聲音帶著輕狂的笑，便把話傳了過來：”哈~剛哥，趁今個兒人都在，咱找屄養的說道說道介，要是哥們上道的話，咱也不仗著家門口人欺負他，這要是敢跟咱們賊了吧唧的，就揣屄尅的。“沙啞的聲音又說了：”皮三，妳的這話說到我的心中了。
　　我告妳們啊，‘壹，咱們的家就挨著學校，欺負他們又咋了？二，咱們人多，就欺負他們的人少了。
　　三，他們因為不敢惹事所以也不敢打架的。
　　’把煙抽完咱就找他們的別扭，他們被咱們壹嚇唬，所以準慫了！“-他倆剛說完，第三個聲音接了下去：”對，剛哥妳分析的沒錯。
　　我看那趙煥章也不順眼，還有那個楊書騷，妳看楊書騷那個屄樣兒，留妳媽的壹個中分頭跟個漢奸似的，就他們狗堡兒的人會嘚瑟。
　　呵呵，到時候我跟皮三給妳拉偏手，叫他們也知道知道馬王爺的厲害！“那個叫剛哥的哼了壹聲，說道：”大奎，妳說的我還用拉偏手？我運動員再幹不過他們可就得了！楊書騷？嘿嘿，狗懶子壹個！原本的時候，我的心中還覺著他不含糊呢，後來壹看，他就是個逞屄能的慫！壹會兒的時候，妳倆就看我的眼睛辦事，我只要壹嚇唬他們，他們就怕了，OK！“倆人不約而同說道：”還是剛哥牛屄，這壹手玩的好啊！“叫剛哥的嘿嘿笑道：”什麽叫心理戰術？這就叫心理戰術！不是跟妳們吹牛逼，除了我的踢球就是專業，我還就擅長玩心理！還別說，妳倆的話說到我的心中了，我先辦趙煥章，他楊書騷要是敢仨鼻孔出氣的話，連他的壹塊燴了，媽屄的，要不是因為我的大姐和他的表哥的家挨著，我他媽的早就揍屄養的了，他媽不就姓柴嗎，不就是在咱鄉婦聯上班的嗎，惹急了把我連他的媽壹塊給辦了，嘿嘿，那娘們可是夠騷，漬漬……“站在墻內，楊書香聽著墻外那三個混蛋在自說自話，心說話，誰他媽招妳們了？還妳媽屄的背後算計人玩。
　　楊書香聽了壹會兒，這外面所說的話可是越說越難聽，就在這時，楊書香聽到那個剛哥竟然議論起自個兒的媽媽來，尤其後來說完事兒還哈哈大笑，聽那笑聲極其放肆，楊書香的臉兒都給氣紫了，這還沒完，接著就聽大奎說道：”剛哥，妳要不說的話，咱還真把這茬兒給忘了，書騷他媽確實夠風騷啊，夏天前我在咱村西邊小樹林可不止壹次看到過她，那兩條大長腿，還有裙子裏裹著的那倆大咂兒，扥楞扥楞的真他媽饞人啊！好幾次河邊洗澡都對著她吹過哨子呢！“”哦？還有這事兒？妳媽屄的咋不早跟我說呢！“剛哥驚疑道，隨後罵了那大奎壹句。
　　那大奎急忙辯解道：”那前兒妳不是說去城裏住著了嗎……“打斷了大奎，剛哥說道：”肏，那天的時候，我不是去城裏我的大爺家來著嗎，後來又去了我大姐家……倒也是，漬漬漬，顧得了這頭顧不了那頭……“略壹停頓，緊接著那剛哥拉著變聲期略帶沙啞的公鴨嗓笑了起來，笑聲過後甩了壹句：”今年夏天放暑假前，他媽媽來學校開家長會，之後我還跑去怹們單位跟她要避孕套呢～“”還有這事？！剛哥妳真牛逼啊！那她給妳了嗎？我還以為妳把註意力盯上……哈哈～剛哥，妳快說說～我說那陣子我們咋沒見著妳人呢，也不知妳是去陸家營妳大姐家了還是去縣裏，總找不到妳人。“”媽屄的，這陸家營吧，不管是姑奶奶還是媳婦兒，咋都那麽騷呢……“剛哥頓了頓，似乎在回味著什麽，於是又說：”也沒啥的好說，那騷娘們低著頭沒搭理我唄。我就又問她要，她仍沒擡頭看我，不過卻說話了，說要我的家的大人來拿，這不羞辱我嗎！不過呢，我也沒客氣的，死死地盯著她看，她讓我近距離給看了個夠，我心中想著她的大咂兒和大腿，回味的聽她的說話的膩人音兒，我就在怹們的單位的廁所裏想著那浪娘們的身子，嘿～我還捋了壹管子呢，哈哈～可爽死我啦～“隨後便是壹系列哈哈大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