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殺 · 上

　　第二天晚媚是被搖醒的，醒來時發現小三已經立在床邊，手裏拿著壹把團扇。
　　扇面上畫著藤蘿粉蝶，扇架是紫檀木，墜子是七色流蘇，這是壹把看著再平常不過的團扇。
　　小三低聲說這是門主賞的，晚媚於是壹把拿起扇子，對了光比照。
　　扇面極薄，隱隱透光，晚媚拿起扇了扇，立時陰風陣陣。
　　她於是笑了：“這扇子還真是好，到夏天拿它扇風，壹想起是活人皮做的，真是人不涼心也涼了。我該謝謝門主賞識我。”
　　小三在壹旁不發話，只是拿了壹匹白布，像裹粽子壹樣開始裹她胸部。
　　晚媚被他裹的快不能呼吸，於是伸出手，壹巴掌打上他尾指的傷口。
　　傷口撕裂，鮮血沾上了白布，小三嘆口氣，只得把布散落重新裹過。
　　“今天妳就要去執行任務，上頭卻說目標改了，我現在必須幫妳重新準備。”邊裹他邊低聲解釋：“妳要刺殺的這個人叫做龐德，龐公好龍陽，這幾乎人人皆知，妳要預備女扮男裝。”
　　“龐公好龍陽？！”晚媚低聲重復，到最後汗毛聳了起來：“為什麽給我換這個任務，這個龐德是什麽人！”
　　小三在壹旁面無表情解釋：“龐德，人稱龐公，鎮遠鏢局總鏢頭，十三太保橫練。給妳換這個任務是因為有人不想妳活，因為門主賞了妳這把扇子。”
　　晚媚失語，怔怔看著小三收拾，看著自己最終變成了壹個束發清秀男子。
　　“地方有些遠，妳現在就要出發。”小三退後，又拿起碳筆把她眉毛描粗：“記得帶上妳的傘。”
　　“帶傘？”晚媚冷笑：“妳的意思是帶那把紅傘？要人離八丈遠就知道我是殺手嗎？”
　　小三彎腰，從床角拿出那把傘，遞到她手間：“妳看清楚它現在已經不紅了，紅魔傘壹個月沒喝人血，早就和平常的紙傘無異。”
　　晚媚又是吃了壹驚，看見那把傘果然不同了，柄還是翠竹柄，可傘面變成了淺黃色，除了細看傘面有蛛網壹般的暗紋外，和壹般紙傘的確沒有兩樣。
　　“可是我才來時它明明是鮮紅的。”晚媚猛然想起。
　　“那是因為它才喝了血，我前頭那個主人的血。”小三森森答她：“這把傘裏有諸多秘密，等妳任務成功了，就有資格壹樁樁知道。”
　　晚媚不發話了，抱住傘有些失神。
　　壹旁小三問她：“妳是不是怕？如果想抖就在這裏抖夠，壹會可千萬不能露出破綻。”
　　“是怕。”晚媚點頭，咬了咬下唇：“可是妳放心，我不會連累妳，因為我還不想死，絕不想在十六歲時再死第二次。”
　　天際又開始落雪，小雨夾雪，龐德揚手，示意身後兩個隨從到客棧落腳。
　　這是個小鎮，像樣的客棧只有壹間，龐德擡頭，看見客棧的名字叫做‘祥雲’。
　　幾杯酒落肚通身都暖和起來，龐德愜意，擡手摸了摸腰間的佩劍。
　　這壹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護送這把劍，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大喇喇把劍別在自己腰間，而在那個釘死的長盒裏放了把假貨。
　　想到這裏他有些得意，舉了酒杯，目光閑閑落在門口。
　　外面雪下的大了，有個清瘦少年收了傘跳進門口，到龐德旁邊桌子落座。
　　小二壹會送來熱茶，那少年捧住杯子呼了口氣，迷蒙中越發顯得輕靈。
　　龐德心中壹突，舉高酒杯又看了那少年壹眼，正好那少年也舉目看他，眸裏春水蕩漾，把個漣漪壹直推到龐德心底。
　　兩個隨從開始不懷好意的竊笑，那少年立起身來，吩咐小二：“給我開間上房，飯菜送到房裏去，這裏委實太冷了。”
　　小二於是領他上樓，龐德坐在原處看他拾階，到最後也壹伸手吩咐：“給我也開上房，兩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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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很快暗透了，龐德踱步來到那少年房前，只看見壹把翠柄紙傘斜在門口，傘上的雪水蜿蜒向前，意味竟和主人壹樣裊娜。
　　在他流連的間隙裏房門開了，吱呀壹聲，那少年立在門後，正瞇起鳳眼看他。
　　“如果想進來不妨進來。”那少年開口，聲音清脆：“大爺何苦在門前枯站。”
　　龐德訕笑，摸了摸眉頭跨進門去。
　　給他倒了杯茶後少年挪步，在火盆前烤手，翻來覆去很是專註。
　　龐德輕咳壹聲，沒碰那杯熱茶，看住他發話：“這位小哥生的真是清秀，猛壹瞧倒像位姑娘。”
　　那少年冷哼了聲：“戲班裏的男旦，生的女相才有飯吃。大爺如果要做就談個價錢，不必扯這些閑話。”
　　這壹道紗窗捅破龐德頓時尷尬，咳嗽了又咳嗽：“我想小哥可能誤會了，我只是……”
　　少年壹個轉身看住了他，眼波清澈卻也犀利：“這種事不會看錯，我在戲班裏唱了八年，看男人也看了八年，絕對不會看錯。”
　　龐德苦笑還想解釋，那少年卻踱步過來壹把撫住了他男根，在那上面做了壹個熟練的挑逗。
　　“只要十兩，我從戲班逃出來，如今只想掙些路費。”看著龐德立起的男根少年嘆氣：“我那裏很幹凈很緊，我已經習慣只吃流食。”
　　龐德耳根發燙，根本已經沒有辦法拒絕，只能眼看著他將手滑進了自己衣衫。
　　事情順利的進行了第壹步，少年挑眉，得色壹閃而過。
　　此間的少年當然不真是男兒身，而是晚媚，前來奪人性命的晚媚。
　　壹個月的調教早讓她摸清了男人所有的敏感點，她伸出舌頭，先壹把含住了龐德耳垂，接著在他耳內濕濕壹攪，而手是早已下探，在他男根附近流連，似躲還迎。
　　龐德輕籲口氣，渾身壹松，擺出了享受的架子，晚媚連忙乘勢解開他腰帶打開衣衫。
　　這是個保養的很好的中年男子，肌肉緊實膚色略深，晚媚壹把握住了他腰，濕滑舌頭沿著頸脖壹路下行。
　　在舔弄乳尖的時候她有了發現，看見這個男人乳尖上竟有不止壹個對穿的小孔，而且有的還有焦灼的痕跡。
　　她楞了下，不過沒有停留，舌尖滑過腹部往下，故意在男根附近的毛發裏打繞。
　　男根漸漸昂揚，晚媚又伸出壹個手指探入他後庭，幾個顫動後龐德果然通身發軟，男根沖天長長立了起來。
　　晚媚伏低，抽出手來握住他男根，舌頭微卷開始在尖部挑逗。
　　這壹次她又有所發現，發現這根性器上竟然也有傷痕，是不止壹道被細繩勒過的痕跡，有的還很新不曾愈合。
　　她頓了頓，含住男根心間開始波動，誰知那龐德卻突然睜開了雙眼，低吼壹聲撲過來，壹下把她壓在了身下。
　　“我把價錢加到三十兩，我們來玩個遊戲好嗎？”龐德在她上方咻咻喘氣，壹只手已經去解她領口：“妳放心我很有分寸，妳會有點痛，可也不會受很重的傷。”
　　事情失去控制壹下滑到了危險邊緣，龐德只需往前再探壹步，就會發現身下這個人沒有喉結，根本就是個女子。
　　晚媚的心開始狂跳，血液上行幾乎全部湧到腦間，在最後時刻突然殺出道光來，產生了壹個大膽念頭。
　　“大爺的意思是玩人虐人的遊戲嗎？”她壹把推住龐德，笑得曖昧婉轉：“那可真是巧，咱們不僅有緣還是同好。”
　　龐德的眼頓時亮了起來，神色證明她沒有賭錯。
　　“不如我先來好嗎？”她乘勢起身，壹把推倒龐德，弓腿坐到了他腰上：“先讓我過了癮，接著我也由妳處置。”
　　龐德沒置可否，不過呼吸急促果然開始興奮。
　　晚媚暗笑，環顧四周發現銅盆裏還有她洗過手的涼水，於是起身去端了來，壹把把淋到龐德下身。
　　男根遇冷漸漸軟小，晚媚扯下壹條衣角，使了力將它緊緊勒住。
　　龐德的喘息聲愈發粗重，亮著眼吩咐她還可以再綁緊點。
　　晚媚依言，做完之後伏上他身，開始百般挑逗，撫弄男根咬他乳頭，兩根手指還伸入他後庭不住顫動。
　　男根受束沒法漲大，龐德艱難的喘著氣，越是痛楚越是叫好，十成十就是個受虐狂。
　　晚媚的心又開始劇烈跳動，這次是因為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不知道妳喜不喜歡血呢？”她爬上他身子，在他耳邊呢喃：“我去拿把剪子來好不好，輕輕的劃，妳可以看著血珠壹粒粒湧上來，那滋味可別提多美妙。”
　　龐德點了點頭，晚媚的心幾乎因為狂喜而停住跳動。
　　可這狂喜僅僅維持了片刻，因為龐德接下來又接了壹句話，壹句讓她滾燙希望頓時破滅的話……
　　“我是喜歡血。”他說，不無遺憾：“可惜我練的是橫練功夫，尋常兵器根本傷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