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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旖旎春光

大清賭王 by 朱曉翔

2018-10-1 15:06

  回到貝勒府,偉嗇貝勒壹叠聲催促廚房送好酒好菜,笑道:“皇上說得不錯,太子府的菜委實味同嚼蠟,大概只有太子這等胸懷天下的人物才忍得下。”
  “忍?”王秋不解地問,“貴如壹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撤換個廚子算什麽,何須忍?”
  “王先生有所不知,太子府的禦廚來頭可不小,是孝和睿皇後的娘家——禮部尚書恭阿拉府上出來的,跟皇後沾著點遠親,”因為王秋已見著嘉慶和綿寧太子,偉嗇貝勒提到皇家秘事再無忌諱,“太子殿下非孝和睿皇後所生,其生母孝淑睿皇後早在嘉慶二年便逝去,無福消受皇恩吶,”他嘆息道,“正因為這層關系,太子不能不處理好與皇後的關系,否則……縱使差事做得千般好,也抵不過枕邊風……”
  王秋會意,笑道:“今日皇上金口玉言,太子總該借機換掉吧?”
  偉嗇貝勒大搖其頭:“王先生賭術高明,對宮闈爭鬥卻知之甚少,皇上恩準固然不錯,但僅僅說了而已,換是分內之事,不換才更讓皇後領情,太子危居高位,焉會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皇上說得也不錯,太子平時常在宮內伺奉皇上,十頓倒有九頓享用禦膳房美味,稍有些空閑還得與王公大臣應酬,那些飯菜苦的是太子府其他人罷了。”
  說罷兩人放聲大笑。
  貝勒府的菜雖然品質方面不如太子府,但做得色香味俱全,比太子府起碼高出兩三個等級,難怪皇親國戚們都忍不住提意見。縱使太子極少在府中吃飯,偶爾嘗之定知其中的區別,卻能安之若素忍到現在,其心機之深沈可想而知。
  喝著酒,偉嗇貝勒解釋說:“皇上平時壹年裏難得去太子府幾回,今天親臨實在是意外,上午太子進宮伺奉時皇上還說精神不太好,想休息壹下,叫太子自便。太子難得有半天閑暇,實在高興得很,才叫王先生過去聊聊,不料差點惹出大禍——皇上對賭博唱戲向來深惡痛絕,自即位以來已查處涉賭官員壹百多人,大多數為四品以上……”
  “唱戲也禁麽?唱戲又不會導致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王秋不解道。
  偉嗇貝勒笑道:“皇上擔心八旗子弟沈迷奢華娛樂的生活,嚴禁旗人和在京官員看戲,京城內不準開設戲園,有親王上奏說唱戲作為壹種太平盛世之事,不宜禁止,皇上駁斥說:‘夫太平景象,豈在區區歌舞為之粉飾?’嘉慶十壹年禦史和順偷偷看戲,被人發現後革職發往吉林。皇上在戒賭和禁戲兩方面是動真格兒的,不玩虛的。”
  “那……那張牌……真的是貝勒爺那天玩丟的壹張?”王秋借酒意問出憋了半天的疑問。
  其時正好有仆人上菜,偉嗇貝勒旁顧左右而言他東扯西拉了半天,等附近沒人時才靠近王秋,聲音低得不能再低,道:“聽說過粘桿處嗎?”
  對於王秋來說,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名詞,他搖搖頭。
  “嗯,它是非常隱秘的影子機構……”偉嗇貝勒細述了它的由來。
  粘桿處,顧名思義是專門粘蟬捉蜻蜓、釣魚的服務組織。當年雍正帝還是皇子時,位於京城東北新橋附近的府邸內院長了些高大的樹木,每逢盛夏初秋,繁茂枝葉中鳴蟬聒噪不斷,他便命家丁操桿捕蟬,粘桿處由此得名。後來皇子間為爭奪皇位的角逐到了白熱化階段,他為求自保招募江湖武功高手,訓練家丁隊伍,四處刺探情報。雍正帝登基後,專門在內務府設立了粘桿處,首領為粘桿侍衛,成員叫粘桿拜唐阿,統稱粘桿拜唐。粘桿處負責獲取情報,刺探王公大臣的隱私,在各大王府、朝廷高官私宅都設有線人,也許是馬夫,也許是奴仆,也許是書童,總之每天都有源源不斷的情報送至皇上案頭。
  粘桿處在紫禁城內設有分部,即禦花園堆秀山的禦景亭,作為他們值班觀望的崗亭。山下門洞前擺著四條黑漆大板凳,無論白天黑夜,都有四名粘桿拜唐阿坐在上面,隨時隨地接辦皇上交辦的任務。
  偶爾,貴為九五之尊的皇帝會亮出臣子丟失的牌之類的惡作劇,壹是尋開心,二是考驗臣子的忠誠度,三是暗示臣子在自己面前沒有秘密,不要做叛逆之事。
  “由此說來,做官並不容易,看似威風八面,實質戰戰兢兢,唯恐壹不小心便大禍臨頭啊。”王秋感慨地說。
  “特別是太子,”偉嗇貝勒明顯有些醉了,舌頭都有點硬,“名義上是皇位繼承人,手中壹無兵權二無實職,成天跟著皇上鞍前馬後地聽候使喚,還得提防四面八方的冷箭暗槍,畢竟……畢竟……嘿嘿嘿嘿。”
  他搖頭晃腦越說越含糊,這時宇格格闖進來,叫道:“哥,妳又醉啦!”當即召喚仆人將他攙扶到內室休息。
  王秋見狀也起身告辭,宇格格見他踉蹌的樣子,嗔道:“妳呀,這會兒連貝勒府都走不出去,快到我那邊睡會兒,養足精神,”她壓低聲音道,“我跟葉赫那拉約好了,她傍晚時分派人接妳。”
  “喔,她已聯系到在吏部任職的親戚?”王秋精神壹振,腦子清醒了許多。
  “到時聽她安排。”
  來到宇格格住的水軒閣暖廳,她親自鋪好床鋪,還送來壹床香噴噴的被子,香氣熏得王秋全身暖洋洋的,不壹會兒便沈沈入睡。
  醒來時宇格格已備好紅棗銀耳蓮子羹,羹裏灑了壹層細碎的冰屑,喝在肚裏既香甜又涼爽,中午的酒意壹掃而光。
  “好舒服,”王秋接過她遞的冰巾擦擦臉道,“貝勒府廚房大師傅好手藝。”
  “真的?”宇格格驚喜地問。
  “嗯,怎麽了?”
  “我按照食譜胡亂做的,”她羞答答說,“這是我第壹次下廚房呢。”
  “啊!”
  王秋不知說什麽才好,深情凝視著她,良久道:“在下乃江湖中人,自感與格格有雲泥之別,實在不敢……”
  “王秋!”她白凈的手捂住他的嘴,含情脈脈道,“從小到大,我從未像現在這樣真心實意喜歡過壹個人,心裏頭全是妳的身影,妳的笑容,妳的……壹切,知道嗎?上次妳跟十三家賭坊對決時,我悄悄收拾好包裹,準備壹旦妳敗了,我便悄悄隨妳離開京城,無論天涯海角,無論荒野避郊,只要與妳在壹起我無怨無悔。”
  “格格!王秋……愧不敢當格格的壹片深情……”
  話雖這麽說,卻禁不住內心壓抑的激情——與盧蘊分手後王秋已三年多沒接觸過女人,壹把將她摟在懷裏。
  “王秋……”
  宇格格呢喃壹聲,面色緋紅,軟軟倚在他強壯的臂彎之中,“咚”,兩人倒在王秋剛剛休息的床上。王秋的手臂越箍越緊,仿佛要將她的腰折斷似的,宇格格的身體卻愈發地軟,幾乎化成壹汪水,巨大的漩渦充滿奇異的吸力,使王秋身不由己往下沈,不覺間手已探入她衣服下面,撫摸到她嬌嫩細膩的肌膚……
  “格格,成親王府的轎子在後門候著,說是跟格格約好的。”小婢聽到屋內動靜,不敢進門,站在門外脆生生稟報道。
  王秋如聞驚雷,壹下子松開宇格格,從床上壹躍而起,愧疚地看著她。宇格格也羞澀地拉緊衣襟,緊咬嘴唇眼神復雜地看著他,胸口急劇起伏。
  壹時間屋裏安靜得呼吸聲清晰可聞。
  小婢在外面不知發生何事,壹叠聲叫道:“格格,格格……”
  宇格格勉強平息情緒,低聲道:“別嚷了,讓轎夫等會兒,王先生馬上過去。”
  “是。”
  聽著腳步聲遠去,王秋道:“在下唐突了,請格格……”
  宇格格微微壹笑,雙臂勾著他脖子說:“沒什麽,我很喜歡啊,要不是討厭的丫頭多事,我們倆已經……”她好像想到了什麽,臉壹紅再也說不下去了。
  見她羞怯可人的模樣,王秋又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兩人卿卿我我纏綿片刻才依依不舍分開,然後王秋洗了把臉,整理衣衫後從小道來到後門,轎夫還是上次幾個,見了他也不多話,直接掀起轎簾請他進去。
  轎子與上次壹樣還是直接進了十壹王府後門,來到葉赫那拉住的院裏。王秋下轎後暗自嘀咕:敢情又要等到天黑之後?他實在害怕與葉赫那拉單獨相處,害怕她的熱情,還有那雙極具挑逗的眼睛。
  然而怕什麽來什麽,葉赫那拉果真在東廂房相候,屋裏還置了壹桌酒席,桌上擺著兩副碗筷。又要喝酒,而且是跟葉赫那拉獨處,王秋頭都大了。
  葉赫那拉妙手盈盈斟酒,明知沒用,王秋還是如實相告中午在貝勒府喝多了。葉赫那拉笑道:“那樣的話王先生更要多喝,至少喝到半酣,否則外頭說貝勒府的酒比十壹王府還好喝,豈不讓我顏面盡失?”王秋不擅酒,且不擅辭酒,只得聽任她將酒斟滿。
  接著她絮絮叨叨談起十壹王爺的小兒子猝死壹事,這是十壹王爺山坡墜馬前壹年出生的兒子——之前王秋已聽葉勒圖說過十壹王爺墜馬傷腰,從此不能人事的事,因此明白她話中所指。這孩子聰明伶俐,小小年齡能言善辯,最得十壹王爺歡心,每次參加皇室宗室活動必定帶上他,連嘉慶帝都註意到這個惹人喜愛的孩子,宮裏甚至有傳聞說十壹王爺已懇請嘉慶帝恩準,將王位世襲給小兒子,而按慣例只有王府長子封郡王,小兒子只能封貝勒。
  可想而知小兒子的死對十壹王爺打擊有多大,聽到噩耗時他正在恭親王府飲酒,當即大叫壹聲,噴出兩大口鮮血,待眾人手忙腳亂將他安置好,喚來禦醫,他已兩眼翻白,嘴邊全是白沫。禦醫搭了脈搏,又聽清原委,用長銀針連紮十壹王爺全身九處大穴,又以中指狠按其人中,折騰了半盞茶工夫才將他救醒。之後十壹王爺像被霜打似的,精神委靡不振,終日臥床不起,偶爾昏睡會兒隨即驚醒,壹疊聲問“我的靈兒哪去了”,靈兒即小兒子的乳名。因此王府上下都緊張異常,輪班守在床邊,唯恐出什麽岔子。
  “衣不解帶服侍了六天七夜,剛脫開身就趕緊辦王先生的事,這不,中午安排妥當後就給宇格格遞消息,這事兒辦得還算利索吧?”葉赫那拉笑道。
  “不知那位親戚是誰?在吏部所營何職?”
  “考功司主事蘇克濟,別看只是個正五品,卻負責在京官員的考察、獎懲記錄,是實權派人物——當然靠王爺的面子才能營到這個好差事,我已給他捎過話兒,說王先生是王府最尊敬的客人,必須以最高禮節接待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否則甭想過我這壹關。王先生,還滿意吧?”
  王秋連忙起身,恭恭敬敬舉杯道:“福晉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盡。”說罷壹飲而盡。
  葉赫那拉笑瞇瞇抿了壹口,又給他斟滿,道:“其實這事兒不過打聲招呼而已,區區小事無足掛齒,但有樁事兒妳可得好好謝我,連喝兩杯也不為過。”
  “喔,福晉所指何事?”
  “郗大娘,”她悠悠道,“不知妳那天晚上與她談了些什麽,總之應該不太愉快吧,第二天她喬裝打扮到王府見我,劈頭就問我為何將妳引薦給她,我們倆到底什麽關系?還有妳到京城的真正目的,等等,壹付興師問罪的樣子。我可沒被嚇住,當即說我懶得回答,妳實在想知道去找王爺好啦,他會讓妳壹清二楚。”
  “萬壹她真找十壹王爺呢?”
  “哪有那麽容易,按規矩尋常百姓根本見不著王爺,再說了,郗大娘是什麽貨色誰不知道?換在幾年前王爺可能感興趣,現在嘛躲都來不及,哈哈哈哈……”她說著笑出淚來。
  王秋肅然拱手道:“為在下的事,福晉多擔待了,在下喝兩杯是應該的。”
  連續三杯酒下肚,他俊白的臉上騰起兩酡微紅,葉赫那拉饒有興趣看著他,突然問:“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王先生來京城的目的,妳探訪刑部大牢,夜會郗大娘,調查刑部官員,似乎……與壹位賭門高手的身份並不相符,別說郗大娘,我都有些好奇。”
  “這個……福晉為在下的事四處奔波,本該如實相告,但此事……在下有難言苦衷,”王秋期期艾艾道,“等事情有大致眉目,在下壹定,壹定……”
  葉赫那拉壹笑:“不勉強王先生,來,我敬王先生壹杯,祝妳心想事成,早日心願得償。”
  兩只白玉杯清脆地“叮”碰了壹下,兩人都壹飲而盡。
  “福晉,在下不勝酒力,晚上還要見蘇克濟大人,恐怕,恐怕不能再喝了。”王秋感覺腦子有些迷糊,懇求道。
  “無妨,今晚他在衙門處理幾樁公務,須遲會兒回家,我們多聊會兒。”
  “那在下還是用過飯菜後喝點濃茶,以免見蘇克濟大人時語無倫次,丟了福晉的面子。”
  葉赫那拉“撲哧”壹笑:“妳好像挺緊張,難道怕我吃了妳不成?”
  燭光下她明艷的俏臉嫵媚無比,雪白的皮膚透出壹種強烈的誘惑味道,使王秋腦中閃出傍晚與宇格格肌膚相親的美妙瞬間,剎那間全身血液賁張,竟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王先生,妳怎麽額頭上全是汗?”
  她似乎看出他的異樣,挪到他身邊,擡手替他擦汗。此時她身上散發出的體香,以及圓潤的手指無不構成強烈的刺激,使他丹田深處“轟”的壹聲,壹股熱流直往上沖,然後又急轉而下,其勁剛烈無比,已成無法遏制的燎原之勢!
  “王先生……”
  葉赫那拉雙臂環繞過去,眼裏似乎要滴出水來。
  “哢嚓”,王秋手指捏碎壹只酒杯,起身連退三步,指著她喝道:“妳,妳,妳在酒裏下了藥?”
  他早該想到的。
  從她壹杯接壹杯灌他起,他就應該提起防範。可她畢竟是地位高貴的十壹王爺側福晉啊,怎料到為了勾引他,竟在酒裏下了烈性春藥,藥力之大,連經過特殊訓練的王秋也不能自制!
  葉赫那拉淒然說:“是我下的藥,否則,我怎麽能得到妳?我是王爺的福晉,而妳正與宇格格打得火熱,於情於理都不會理我,可我……真的好寂寞啊,妳可知道那種獨守空房寂寞難耐的滋味?好像千萬只貓在撓心,窗外稍有哪怕壹點點動靜都能被驚起,整夜整夜睡不著,這種苦處向誰訴說?皇宮王府嬪妃都是苦命人,而我們認識的圈子裏全是那些庸庸碌碌、成天與酒色為伴的魯男子,妳說,我能放過這難得的機會嗎?”
  “福晉,福晉,”王秋覺得整個身體都在燃燒,體內膨脹的熱量快要爆炸了,“王秋求妳不要過來,王秋……不能對不起十壹王爺……”
  “錯,是我想對不起王爺,而妳如果拒絕,就是對不起我。”
  她靜靜地說,靜靜地脫下罩衣,再脫下馬夾,然後是內衣,褻衣……
  每脫壹件,王秋便悸動壹下,脫到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雙手捂住眼睛大叫道:“福晉——”
  只叫出兩個字,嘴唇便被她火熱的嘴唇封住,他慌慌張張想推開她,觸手間卻是滑膩如脂的胴體。
  “來吧,王秋,”她貼在他耳邊呻吟道,“我包管讓妳知道,宇格格不過是沒開竅的小姑娘。”
  王秋崩潰了,低吼壹聲反手摟住她的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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