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貝冶丹鼎
飄渺之旅 by 蕭潛
2018-8-30 14:14
四人每人面前都放著十來顆聖實欖,三片涎集晶芝,還有各種傳說中的奇果異珍和靈藥。
乾善庸面露喜色,施禮謝道:“謝上人賞賜。”手壹揮,將青玉桌上的東西壹掃而空。這些珍品是煉丹用的寶貝,乾善庸其實並不在意,他心喜的是天姑的態度,既然肯拿出這些好東西,說明她不反感自己帶人過來見她。
天蝕老仙和黛南楓禦也將桌上的珍品收起,兩人起身道謝,天姑微笑不語。
李強將東西壹個壹個地拿起來左看右看,舉著涎集晶芝問道:“這是什麽?呵呵,小子見識淺薄,不認識啊。”
乾善庸說道:“這是涎集晶芝,是神品珍藥;這是聖實欖,也是壹種神果,非常罕見,若是用它合藥,可以合出神丹。即使在仙界,這些珍品也是極難見到的,還不謝謝上人。”李強收起青玉桌上的寶貝,笑嘻嘻地說道:“謝謝天姑。”
天姑淡淡地說道:“能見面就是緣分,小子,提醒妳壹句,快點想辦法提升妳的修為,不然妳會很慘的。這是貝冶丹鼎,送給妳用。”她手中冒出壹個拳頭大小的丹鼎,緩緩地飛落在李強的青玉桌上。
三個仙人不可思議地看著。
乾善庸嘆道:“可以煉神丹的鼎爐……”天蝕和黛南楓禦對視壹眼,目光裏滿是不解,他們都想不通天姑為何要給李強這件奇寶。
貝冶丹鼎是壹個拳頭大小的三足鼎爐,通體朱紅色,非金非石,不知是用什麽材料制作的。李強拿在手中看著,他知道這是壹種極難煉制的鼎爐,回春谷的煉丹大宗師梅遊冰曾經提到過這種鼎爐,這是傳說中最好的煉丹鼎爐。
李強沈默了片刻,他搞不清天姑的意圖,不知道她為什麽第壹次見面就送自己如此珍貴的禮物。他撓撓頭說道:“呵呵,天姑,這個我可不會用啊。”天姑微笑道:“我知道,即使是仙人也沒有多少人會用。這是貝冶天經,妳就在這裏看完。”
天姑手中飛出壹塊極薄的銀色片狀物,說道:“記下後還我。”
這種好機會李強可不會放過,他拿起來剛看了壹眼就懵了,擡起頭尷尬地說道:“天姑,這是什麽文字啊?小子看不懂啊。”說著心裏卻微微壹動,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文字,可是記不起來了。
天姑笑道:“妳用神識試試看。”
李強依言用神識辨識,立即體會到壹陣奇異的波動,剎那間他明白了,這些文字不是用來讀的,而是用神識來傳達的。
李強很快弄明白了神丹的煉制方法,不過,要讓他敘述出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這種傳授方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將貝冶天經還給天姑,收起貝冶丹鼎,問道:“天姑還有什麽吩咐?”
天姑說道:“沒什麽吩咐,有機會妳自己煉制壹些神丹,很快會有大用的,記住,越快越好。我給妳的靈藥應該夠用了,還有壹些輔助的靈藥修真界就有,妳自己去找吧。”
李強心裏有無數的疑問,他忍不住問道:“妳是神人嗎?”他實在感到好奇,天姑可以自由通向各界,神通如此廣大,應該就是神人了。
天姑搖頭道:“我是始隱者,不是神人。”
李強不相信,又追問道:“始隱者和神人有什麽區別?”
乾善庸插話道:“上人確實不是神人,我修煉了這麽久的歲月,也沒有見過神人。小子,這樣說吧,神人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見到的。”
李強仍然不死心,又問道:“既然不是神人,如何能通向神界?”
天姑突然發現李強蠻難纏的,她笑道:“只是通向神界的壹個角落,範圍很小,很難再深入壹步了,我的修為還差壹點,幸運的是,我開出來的那個地方有不少靈藥,說實話,我也不敢十分確定那就是神界。”如此壹說,李強才算明白,他嘆道:“那也是了不起的神通了。”
乾善庸說道:“上人,我該怎麽辦?請上人指點迷津。”他似乎是鼓足勇氣才說出來的。
天蝕老仙和黛南楓禦壹齊看向天姑。
天姑咯咯笑道:“乾善庸,我勸妳別和孤星鬥,妳只有等到青帝突破最後的境界,才有可能回到仙界,如果妳現在回去,青帝給妳的處罰恐怕就不是天將輪這麽簡單了。”
乾善庸臉上的面具壹會兒赤紅,壹會兒青白,忍了又忍,他還是沒忍住,說道:“上人,當年善庸聽從妳的吩咐將話帶給齊征,他才憤怒自爆的,為此我和孤星鬧翻了,妳……妳……上人,妳不能不管我。”
天姑收斂笑容,冷冷地說道:“妳是在埋怨我嗎?”
乾善庸苦笑著站起身來,說道:“善庸不敢,只是想讓上人指點壹下出路。”
李強看得難以置信,乾善庸的實力他是很清楚的,從沒見他如此低聲下氣地求過人。李強心裏不禁產生壹絲恐懼和疑慮,這個天姑到底是什麽人?她竟然無視乾善庸羅天上仙的身份,對他就像對待奴仆壹樣,簡直是不可思議。而且,聽他們的對話,當年那個仙人自爆和天姑有很大的關系,乾善庸只是壹個工具而已。李強暗自警惕,他不知道天姑是不是也會利用自己。
天姑說道:“乾善庸,青帝雖然對妳很生氣,但是以後他會感謝妳的。只要妳能熬得過去,嘻嘻,妳同樣會感謝我的。”
李強冷眼旁觀,心裏暗自感嘆,即使是仙人,也要憑實力說話,乾善庸若能有天姑的實力,他就根本不需要天姑的指點。想當年乾善庸和黛南楓禦追得自己滿世界亂跑,若是當年就有現在的實力,他們還敢那樣對付自己嗎?
乾善庸無奈地苦笑著,天姑就是不肯告訴他如何應對仙界的壓力。他仍不死心,又問道:“上人,這樣說來,青帝已經知道是因為我——齊征才自爆的?”他懷著壹絲僥幸的心理看著天姑。
天姑微笑道:“當然,青帝曾經試圖派人從我的環瑯天到修真界去,可是我沒有答應,我為妳拖了這麽多年,妳也該準備好了吧?”
乾善庸絕望地坐下來,說道:“幸好……幸好我沒有回去,若是現在回到仙界,唉……原來青帝早就知道了。”
黛南楓禦和天蝕老仙還不了解是什麽事情,李強卻大致明白了,因為事關修神天薦章,所以他特別留意。
天姑露出壹絲頑皮的微笑:“青帝當然知道,因為是我告訴他的。”
乾善庸臉上的面具都扭曲了,他氣急敗壞地用手抓住青玉桌,只聽“喀嚓”壹聲,青玉桌碎成粉末。
天姑笑得更歡暢了。
閑融叫道:“乾善庸!這是我做的溫玉桌,妳幹嘛捏碎它?妳賠我!”
李強摸了摸桌子,桌面果然散發出絲絲溫暖。他忍不住說道:“老乾,天姑如果沒有胡說的話,她已經給妳承諾了,妳還生什麽氣?”
乾善庸已經昏頭了,哪裏還記得天姑的話,他問道:“什麽承諾?”
天姑欣賞地看看李強,說道:“乾善庸是當局者迷,別管他,讓他慢慢想去。”
乾善庸可不是傻子,他是被壹連串的事情弄昏頭了。
深吸了壹口氣,乾善庸閉目沈思,漸漸地冷靜下來。
李強想了想,說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天姑,西吉的鑫波角是什麽地方?”
天姑嫣然壹笑,她知道李強很想了解西吉鑫波角的情況。她不回答李強,卻對閑融吩咐道:“去取壹瓶魂渡液來。”閑融應聲消失。
李強眼巴巴地看著天姑,她不肯回答,自己壹點辦法也沒有。
花香味越來越濃郁。天姑緩緩地說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說,壹旦說出來,其結果就不是我所預料的了。西吉的鑫波角……還是妳自己去找答案吧。”
李強臉上流露出極度失望的神情。
天姑笑道:“小子,我是為妳好!點破迷局的代價就是我說了不算,壹切都要靠妳自己的努力,否則都是空話。”
乾善庸睜開雙眼,心平氣和地說道:“不錯,上人的話我懂了,呵呵,恕善庸愚鈍,到現在才領悟上人的好意,善庸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天姑微微點頭:“不愧是羅天上仙,覺醒得很快,妳只管放開手腳去做,記住壹點,護住這小子到那壹天,他是妳的根本希望。”乾善庸點頭道:“是,上人,我會等到那壹天的。”
兩人的話就像打啞謎壹樣,李強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他撓撓頭陷入苦思中。
不壹會兒,閑融回來了,他遞給天姑壹小瓶金色的液體。天姑舉在手中看了看,笑道:“李強,妳是不是有兩位散仙朋友要轉世?”
李強驚訝道:“妳怎麽知道的?不錯,是我師尊和大哥要轉世,孤星答應用逆天寶鏡來幫他們轉世。”
天姑說道:“這瓶魂渡液是很久以前得到的,我留著也沒有什麽用,妳朋友轉世的時候可以用到,就送給妳吧。魂渡液是神品,可以讓轉世的人完全保留神智,並且在轉世後有極好的根基,用法很簡單,讓魂渡液侵入神識就行了。
李強大喜過望,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莫大哥和師尊琦君煞,生怕他們轉世的時候出現什麽偏差,有了這瓶寶貝,他就可以放心了。
李強滿面笑容地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施禮道:“謝謝天姑的賞賜,小子萬分感激。”
天姑笑道:“不用客氣,我只是希望和妳結交為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所有人都聽得目瞪口呆。李強卻很清醒,他知道天姑給自己這麽多好處,壹定是有所求的,但他壹點都沒猶豫,立即說道:“這是小子的榮幸,天姑的吩咐,小子壹定遵從。”
天姑微微皺眉,說道:“言不由衷!也罷,是我唐突了。”
李強不由得滿臉通紅,的確,由於天姑展現的實力太強了,他從見面開始就對她有些抵觸,懷有壹種防範的心理,沒想到天姑這般精明,壹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口是心非。他默默地坐下,不作任何解釋。
天姑說道:“好了,妳們去吧,也許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她似乎有些不耐煩。
乾善庸站起身來,行禮道:“謝上人指點。”李強等人剛剛站起身,還沒有說話,天姑說道:“妳們好自為之。”立即就消失不見了。
閑融和閑息兩人伸著小手,擺出送客的姿態。
閑融說道:“請站好別動。”閑息卻跑到李強身邊,悄悄塞給他壹個小小的圓球,傳音道:“小哥,最危險的時候用神奕力把它炸開,記住哦。”
李強也傳音道:“能救命?”閑息笑嘻嘻地點點頭,傳音道:“小哥,下次記得再給我帶些玩具來。”李強被他逗笑了,連連點頭道:“壹定,壹定。”閑息和閑融都開心地笑了。
閑融道:“啟動了,別動哦。”剎那間,整個平臺上的鮮花全都飛舞起來,形成了壹個巨大的鮮花龍卷風,周圍的空氣也隨之劇烈波動,李強等人壹動不動地等待著。
閑息和閑融同聲說道:“有緣再見。”兩個小小的身影化作流光壹閃而沒,與此同時,飛舞的鮮花將李強四人淹沒。
李強覺得眼前壹花,壹股濃郁的花香撲面而來,只是壹瞬間,壹切便消失無蹤。
看著腳下不遠處的星球,李強驚訝道:“天庭星?”乾善庸說道:“別奇怪了,上人的神通不是妳能想像的,他是獲得大法力大神通的人。”
天蝕老仙搖頭道:“唉,在他面前……連氣都喘不過來啊,我覺得自己就像壹個孩童,唉……”他連聲嘆氣。
黛南楓禦心有余悸地說道:“乾大哥,妳以前怎麽從來沒有說起過。”
乾善庸說道:“不能說的,能見到他是妳的緣分,說到底妳還是沾了這小子的光。”他壹指李強。
李強笑道:“沾什麽光,這位姑奶奶差點要了我的命!好家夥,確實是厲害啊,我還是第壹次這麽束手束腳的。奇怪,她怎麽會理睬我們這種小人物?想不通!”
乾善庸說道:“我們回聖城去,小子,妳也壹起去吧。”
李強說道:“我不去,我還有些事情想不通,等我想通了就回封緣星,有事妳可以到古劍院或者重玄派來找我。”
乾善庸也不勉強,他遞給李強壹根扁形的針,說道:“要找我就將針飛出,只要是在封緣星壹帶,我們三個立即就能趕到。”
李強笑嘻嘻地問道:“天姑為什麽要妳們保護我……算了,看樣子妳也不會說,有妳這樣的大保鏢我還怕什麽,再見。”金光壹閃,他往天庭星去了。
乾善庸看著消失的李強,突然嘆了口氣:“可惜,這小子什麽都不知道……”黛南楓禦好奇地問道:“乾大哥,他不知道什麽?”
乾善庸猛然驚醒,連忙掩飾道:“呵呵,沒什麽,我只是壹時感嘆罷了,我們走。”
李強落在壹條大江邊,這是綠色盆地最著名的壹條江,叫作清渭江,橫貫盆地的三個國家,李強落下的地方恰好是江邊的蘆蕩裏,他身上的擎天神甲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李強晃身幻化成壹個書生,手裏依舊搖著壹把折扇。
蘆蕩搖曳,李強閃身挪移到岸邊,發覺現在已經是初夏季節了,心裏不由得感嘆,仙人確實沒有時間的感覺,僅僅是星耀短短的壹躍,光陰便如飛箭壹般逝去。
清渭江很寬闊,江面上霧靄彌漫,李強沿著岸邊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見過天姑後,李強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了。西吉的鑫波角這個謎誰也不肯說,這關系到師尊和莫大哥的安危;乾善庸顯然是受到天姑的指使,才使那個修神的仙人憤怒自爆的,可究竟是什麽原因,他想不通;還有就是天姑提到的青帝要突破最後的境界,難道青帝也在修神?
李強的腦袋裏猶如風車般劇烈轉動著,他試圖理出壹點頭緒。他對天姑送給自己貝冶丹鼎和魂渡液尤其想不通,因為天姑沒有理由平白無故送給自己這些絕世寶貝,這其中壹定有什麽原因。
李強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合理的解釋,他長嘆了壹口氣,現在的局面完全不像初入修真界時那麽單純了,自從修神以後,真可謂步履維艱。
中午時分,李強發現前面有壹個木板搭建的小渡口,渡口空蕩蕩的不見有船,渡口邊是壹座極其簡陋的涼棚,壹根細竹竿上挑著壹面布幡,上面寫著壹個“茶”字,涼棚裏放著十來張粗糙的方桌,稀稀落落地坐著壹些行商和路人。
李強理不出個頭緒,心情有些煩亂,看著不遠處的涼棚,他慢慢地晃了過去。
涼棚建在壹株高大的槐樹下,微風吹過陰涼涼的,李強走到壹張空桌邊坐下,望著外面的清渭江再次陷入沈思。
“大叔,大叔……”
李強輕輕晃動著折扇,問道:“什麽?”
那是壹個十壹二歲的小姑娘,小姑娘來到李強面前,問道:“大叔,妳喝茶嗎?我們這裏的茶水很有名,妳來壹壺?”李強笑道:“那就來壹壺吧。”
涼棚裏的客人不多,但李強這身打扮很特別,壹襲白衣,既不像書生也不像行商,看不出是故宋國人還是麗唐國人或是大漢國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其實這也不怪李強,因為他根本不了解這裏的打扮和習俗。
小姑娘身穿藍色的土布衣褲,洗得有些發白了,不過看上去很清爽,她吃力地拎著壹個很大的銅壺,穿梭著給客人倒水。掌櫃的是壹個老人,頭發花白,身體也有些佝僂,他在涼棚邊的土竈上燒水。
小姑娘忙裏忙外,臉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清脆稚嫩的嗓音不停地招呼著客人,壹副很能幹的樣子。
李強默默地看著,覺得世俗界開始變得陌生了,桌上的茶壺是土窯燒制的粗陶壺,粗陶的大碗看上去黑乎乎的,茶水倒在碗裏根本看不清是什麽顏色。李強不由得感嘆,在修真界哪能見到如此粗陋的東西。
好在客人不算多,小姑娘壹圈招呼下來,放下手中的大銅壺,又跑到老人那裏去抱柴火。
壹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涼棚裏的人都向土路上望去,只見遠處塵土高高揚起,壹匹黑色的駿馬快速奔來。
駿馬嘶鳴著停在涼棚邊,壹個帥氣的小夥子從馬上躍下,將韁繩拴在壹棵樹幹上,拍拍身上的塵土,走進涼棚。
李強壹眼看見他斜挎在肩上的長弓,竟然是自己在黑獄煉制的晶源弓!那是他送給林峰合的武器。李強立即明白這個小夥子壹定和林峰合有某種關系。
小夥子看看周圍,徑自走到李強這張桌子前,說道:“兄臺,不介意我坐下吧。”李強笑著點點頭。小夥子拉過方木凳坐下,叫道:“掌櫃的,快上茶。”李強說道:“我的茶沒有動過,妳先喝吧。”
小夥子也不客氣,他壹摸茶壺,笑道:“溫的?好,我真是渴極了。”他拎起茶壺,直接向嘴裏倒去,壹口氣將壹壺茶喝得幹幹凈凈,贊道:“好!水好,茶好!”
小姑娘已經端來壹壺茶,放在桌子上。小夥子隨手掏出壹小塊銀子道:“小姑娘,給妳,有沒有什麽吃的東西?”
李強饒有興致地看著。
小姑娘似乎有些意外,說道:“大叔,壹壺茶只要十個銅錢,妳給的銀子我找不開。”小夥子滿不在乎地說道:“找不開就算啦,有什麽吃的端上來就行。”
小姑娘眉開眼笑地跑到老人身邊,很快端來壹盤八個大饅頭,十來個煮雞蛋,還有壹盤紅燒肉。
小夥子像是餓極了,抓起饅頭就咬了壹口,含含糊糊地說道:“好,多余的銀子就不用找了,再給我做壹份當幹糧。”說完,他向來路看了壹眼。
李強直覺到他有事,看他吃得這麽急,暫時也不便詢問。
也就十來分鐘時間,桌上的東西就吃得差不多了,那小夥子打了壹個飽嗝,長長地舒了口氣,說道:“好舒服啊,小姑娘,渡船能走嗎?”小姑娘說道:“渡船的嚴老伯家裏有事情,要下午才能來,大叔妳要等等了。”
小夥子回頭看看來路,說道:“小姑娘,哪裏能找到渡船,我現在就要過江。”
小姑娘為難地說道:“嚴老伯在對岸,現在沒辦法通知他啊。”
李強笑道:“妳急著過江有事?”
小夥子顯出焦急的神情,他低頭想了壹下,大聲說道:“誰能找到渡船,我出十兩銀子。”涼棚裏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小姑娘說道:“大叔,沒有用的,這裏只有嚴老伯有條渡船,其他的都是漁船……”小夥子急道:“漁船也行,只要能過江就好。”
燒水的老人走了過來,說道:“漁船都不在,打魚去了。”
小夥子楞住了,半晌,嘆氣道:“也罷,說不得要拼壹下了。”他站起身來,取下身上的晶源弓,走出涼棚。李強更加確定,這小夥子有麻煩了。
過了沒多久,遠處再次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小夥子站在渡口上,手執晶源弓,看著遠處揚起的塵土,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