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9章 商議
黃金瞳(典當) by 打眼
2018-6-13 21:52
要是換成二年多以前的莊睿,恐怕三五句話工夫,就會被夏主任連老底都摸清楚了。
不過現在的莊睿,也算是個老江湖了,壹頓飯吃下來,說話是滴水不漏,夏主任搞了半天,也不知道莊睿身後的背景是什麽人。
“謝謝,謝謝夏主任了,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以後去北京壹定要聯系啊!”
莊睿在夏主任臨走的時候,遞過去壹張名片,卻是他在定光博物館的片子。
看到這名片,夏主任似乎想到了點什麽,好像前幾個月的時候,相關部門下文提到過這家博物館,但是具體的事情,夏主任已經忘記了。
“莊總的名片,那是壹定要的,莊總不會吝嗇吧!”
見到莊睿沒有主動給自己遞名片,薛市長則是厚著臉皮直接要上了。
剛才在吃飯的時候,李總為了吹噓自己,有意無意的提了幾次京郊會所,並且隱意那會所就是莊睿的,聽的薛市長心頭大動,要不然以他的身份,還真幹不出要名片的事情來。
“哪裏的話,薛市長太客氣了。”
莊睿本來是真沒打算給他的,不過這要是不給,可是等於當眾打臉了,莊睿連忙遞過去壹張,心中苦笑不已。
敢情這人情往來,就是這麽形成的,日後這二人要去北京,說不得就要打自己電話,今兒白吃了他們壹頓,落下個人情,到時候肯定還是要還的。
這當官的用政府的錢拉人情,自己可是要自掏腰包的啊!
莊睿這會不禁有些佩服歐陽軍了,別人都是求著政府官員,而歐陽軍僅僅用了壹個會所,就把這些資源整合在了壹起,讓那些當官的上趕著給他送錢,整個兒就倒過來了。
薛市長和夏主任告辭之後,莊睿這才松了壹口氣,和這些老狐貍說話,真是太累了,每句話裏面都藏著機鋒,壹個不小心就要露底,莊睿可不想被外人認為,自己打著歐陽家的旗幟在外面招搖。
“徐工,咱們去房間談吧!”
莊睿拉著徐國清要去房間,這邊卻是被李大力給拉住了,“莊總,來到石市,怎麽著也要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吧?晚上的活動我都安排好了。”
李大力在石市還是有點能量的,剛才吃飯的空隙,出去打電話包了壹家夜總會,又從石市藝校叫來幾個不錯的女學生,就準備晚上好好招呼壹下莊睿的。
“算了,李總,我和徐工有點正事要聊,心意我領了,妳們去玩吧!”
莊睿搖了搖頭,他對那些娛樂場所不是很感興趣,並且看到李大力說話的樣子,估計是帶點色的,媳婦懷孕,莊睿可不想弄些出軌的事情來。
“莊總,這可不行。”
“李總,不用說了,妳們玩得開心點,我明天還有事,今天談完了,明兒壹早就要回北京。”
莊睿擺手打斷了李大力的話,見到莊睿堅持,李大力只能和於正軍悻悻離去,這安排好的節目,卻是便宜了於正軍這小子了。
“彭飛,妳回去休息吧!”
夏主任給莊睿開了三間房,莊睿讓彭飛自己活動之後,帶著徐國清,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莊老弟,這次的事情,真是要謝謝妳呀!”
徐國清也不是榆木腦袋,知道今兒要是沒有莊睿,他說不準就要進局裏裏呆上幾天,而且燒制唐三彩和磁州窯的配方,恐怕也要落入到那個日本人之手。
“徐工,這些話就不提了,妳能僅憑興趣,就仿制出唐三彩和磁州官窯,我是非常敬佩的,那些拿著國家工資的研究員級別的所謂大師,和妳比起來可是差遠了。”
莊睿起身給徐國清倒了杯茶,這招待所雖然不怎麽起眼,可是莊睿看了壹下,擺在桌子上的茶葉,居然是壹兩就要上千塊錢的極品雨前茶,可見平時招待的人,都是極有身份的。
“莊總,唐三彩的燒制配方,已經是比較成熟的了,不過磁州窯瓷器,現在還只是出於實驗階段,雖然前期的制胚和畫工都已經做好了,但是燒制火候還沒有完全掌握,恐怕還需要大量的實驗才行。”
徐國清糾正了壹下莊睿的說法,他是根據父親以前收藏的大量磁州窯碎片,來判定的瓷器用土和釉料,經過好幾年的實驗才完成了前期的制胚工作,但是正當他準備開始燒制的時候,卻沒成想自個兒已經破產了。
“莊總,妳是不是還想要唐三彩?我可以抽出時間給您燒的,那個技術比較成熟,花費也不是太大的。”
徐國清對莊睿是真的感激,這會壹直在猜測莊睿的想法,對方是看到自己燒制的唐三彩,才來尋訪自己的,所以徐國清估摸著莊睿是還想要三彩陶俑。
莊睿想了壹下,說道:“唐三彩要是要,不過老李那邊還要幾十件,不是很急需,我現在想要磁州瓷器,不知道徐工妳多久能燒制出來?”
唐三彩在國際市場上的價格,尤其是品相好的三彩陶俑,價格是要遠高於國內市場的,有很多國外收藏家,喜歡收集唐三彩,莊睿是想放出去壹批,先糊弄點老外的錢再說。
不過放出去的瓷器數量,壹定不能很多,壹次最多只能放出去兩三件,而且出現的地點要分散,德國出壹件,法國出壹件,這樣才不會引起國際拍賣行的疑心。
所以李大力手上的那幾十件,已經足夠莊睿操作壹段時間了,更為重要的是,那些瓷器都被人工做舊過了,這也省的莊睿壹道工序了,否則還是挺麻煩的。
單是瓷器的做舊,那就是壹道很繁瑣的工序,比較原始的辦法是,先用牛皮將表面的光亮擦去,這道工序持續少則幾星期,多則兩個月。
然後,將瓷器放入茶葉加堿的水中,煮5~6個小時,使其去掉表面的“賊光”這裏面也有些講究,高溫瓷去光壹般用氫氟酸加水,而低溫瓷去光,則是用高錳酸鉀加微量酸加水。
最後,將瓷器擦上皮鞋油,然後埋入土中,瓷表面會把泥土“吃”進瓷器,這樣古舊的感覺就做出來了。
這種方法雖然耗時長,但是做舊出來的效果,卻是要比直接用細砂紙打磨瓷器上賊光的辦法要好很多,並且泥沁之後的包漿效果,也是遠遠高於快速做舊的辦法的。
瓷器做舊的方法還有很多種,諸如磨損、剝釉、戳氣泡、去火光作色以及做土銹等等,這裏大概提壹下,專業的就不多說了。
徐國清聽到莊睿的問題,想了壹下之後,說道:“要復原磁州瓷器,恐怕最少要半年的時間,而且,而且……”
“徐工有話直說,沒事的。”
莊睿看到徐國清這直腸子,似乎還有什麽難言之隱。
徐國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莊老弟,我以前只顧得自己的興趣愛好了,對家人關心太少,孩子他媽的都氣的回娘家了,我……我是想,妳給的這五十萬,我拿出三十萬來給媳婦,不過這剩下的二十萬,恐怕不夠實驗磁州窯瓷器的費用。”
徐國清經過今天這壹檔子事後,才明白自己家從2000年就沒有壹分錢進賬了,媳婦孩子壹直跟著自己吃苦,所以才說出了這番話來。
“那妳大概還需要多少資金呢?”莊睿問道。
“這個不好說,瓷土不值錢,但是釉料很貴,而且開始的時候,廢品出的多,如果順利的話五六十萬就夠了,要是卡住了,恐怕兩三百萬也解決不了問題。”
徐國清那千萬身家,就是這麽給折騰沒有的,現在回想起來,他也有點恍如夢中的感覺,自己都窮的快吃不上飯了,怎麽對瓷器還是有那麽大的興趣?
不過現在要是讓徐國清回到那實驗室裏,恐怕這哥們還是會壹頭紮進去不問世事的。
莊睿用右手的中指,無意識的敲打這玻璃茶幾的桌面,沈思了起來,徐國清不知道莊睿在想什麽,也沒說話,房中壹時寂靜了下來。
過了大概有十分鐘的時間,莊睿開口說道:“這樣吧!徐工,我有個想法,妳看行不行,妳那家工廠沒有必要再開了,由我來投資,將工廠改建為壹家專門研究古陶瓷修復的實驗室,妳看行不行?”
“行倒是行,不過老弟,這實驗室就是個燒錢的買賣,我喜歡這個倒沒什麽,可是妳這錢,都要打水漂啊!”
莊睿要投資,徐國清當然沒有意見,那不等於是對方拿錢給自己玩啊?不過徐國清還算是比較實在的,醜話先說在了前面。
“話不能這樣說,徐工,妳燒制出來的這些瓷器,我是可以當做真品,拿到國際拍賣市場上去的,我也不瞞妳說,只要能成功拍出三五個器物,這些本錢就都能回來。”
莊睿講出了心中思量已久的話來,說完之後,雙眼緊緊盯住了徐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