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記

我吃西紅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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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禹皇五斧劈山,統壹天下,劃分九州,立九鼎後,這片大地便被稱為九州。   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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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人世間

九鼎記 by 我吃西紅柿

2018-9-13 20:00

  靠著壹雙腳,滕青山走過田地,踏過河水,想要去哪就去哪,完全隨心所欲。
  沒人能看到他!
  他也不說壹句話,就這麽默默看著九州大地上的諸多事情發生。
  ……
  轉眼已經是炎夏,揚州楚郡郡城內。
  壹身白袍的滕青山,依舊赤著腳行進著,楚郡郡城的街道上來往行人不斷,可是沒有壹個人碰到滕青山,就算有人朝滕青山走去,也會無意識的自己拐個彎,而他們自己卻認為自己的路是直的。
  “嗯?”滕青山驀地轉頭,朝旁邊壹座深宅大院看去。
  壹邁步,滕青山就進入了這座深宅大院內。
  在這座豪奢府邸的後院當中,壹名穿著錦衣的肥胖老爺,正追逐著壹名穿著布衣,身上還有著補丁臉色蒼白的婦人,嘴裏還怪笑著:“我說,李家媳婦,妳就從了老爺我了吧。從了老爺我,妳就不必再補衣服,洗衣服這等苦活了。”
  “老爺,請妳自重。”那布衣消瘦婦人,慌忙連躲避。
  然而這後院的院門早被這老爺給鎖了。
  她沒地方跑。
  “嘿,我看妳能跑到哪兒去。”這肥胖中年人也饒有興趣地不斷追逐著。
  壹身白袍的滕青山站在旁邊的屋頂上,俯瞰著下方庭院當中,發生的這件事。
  “呼,呼。”
  這肥胖老爺也喘息了起來,摸了壹下腦袋的汗,甩甩頭,反而大笑道,“李家媳婦,還真是能跑。老爺我就喜歡妳這樣夠辣的!來,來,再跑,再跑!”這肥胖中年人說著,還猛地竄出,壹把抓住了那貧窮人家婦人的衣服。
  嘶啦!
  衣服被撕了壹塊,這婦人露出了白皙的手臂、半邊身子。這頓時令肥胖中年人雙目壹亮,更加興奮。這貧窮人家李家媳婦,雖然生活不好,臉色蒼白,可卻愈加顯得嬌弱,仔細看,的確很有幾分姿色。
  雖然看起來,年齡也不小,怕有三十,可卻多了幾分少婦的風韻。令這肥胖中年人精蟲上腦,也是難怪。
  “老爺,饒了我吧,讓我走吧。我不要補衣服的大錢了。”這李家媳婦眼睛都紅了,雙手捂住殘破衣服,拼命跑著。
  “錢?老爺,老爺我有的是!”這肥胖中年人氣喘籲籲,“從了我,我給妳壹百兩銀子!”
  壹百兩銀子,可是個大數字。
  “我不要銀子,老子,放我走吧。”這李家媳婦滿臉淚水。
  “呼,呼。”
  肥胖中年人停在原地,不斷的喘息著,“妳這浪蹄子,夠,夠能跑的!”壹個富家大老爺,出則做轎子、馬車,在家也有人服侍。這奔跑起來哪能和做各種活計的貧窮人家婦人相比?這富家大老爺顯然跑不動了。
  “來人。”肥胖中年人猛地喊道。
  嗖!
  那關閉的院門突然打開,立即沖進來兩個精悍的漢子。
  “老爺。”這二人恭敬行禮。
  “她。”肥胖中年人喘息著,還指著那衣服殘破的女子,“妳們,妳們……”邊說邊喘息,“妳們給我將她給抓住,捆住,送進旁邊屋子裏去!”
  “是,老爺。”這兩名仆人連應道。
  這兩名精壯漢子,顯然懂得內勁,雖不是什麽高手,可也靈活迅速。二人壹左壹右,迅速地朝那李家媳婦包圍過去,那李家媳婦急地發瘋壹般連奔跑,可是僅僅眨眼功夫,“蓬”的壹聲,就被其中壹個精壯漢子直接給壹把撲倒。
  “放了我,老爺,求妳了。”這李家媳婦淒厲地喊道。
  “放了妳?”腆著個大肚子,肥胖中年人走過來,在李家媳婦臉上摸了壹把,賊笑道,“等會兒老爺跟妳來上壹火後,會放妳的。別急!”
  說話間,李家媳婦已經雙手被捆縛起來。
  那殘破的衣服下露出了洗的發白的肚兜。
  “妳們都退下吧。”肥胖中年人吩咐道。
  “是。”
  兩名精壯漢子彼此相視壹眼,迅速乖乖退去。他們對他們老爺的脾氣,可是清楚的很。“吱呀”壹聲,院門又再度關閉。這肥胖中年人壹把抱住雙手被困住的李家媳婦,這婦人較為瘦弱,也不重。
  任憑這少婦掙紮,可那繩子紮的很緊。
  抱著這少婦,肥胖中年人賊笑著就進了旁邊屋子。在屋頂上,從頭到尾,滕青山都默默看著,他的眉頭微微皺著。
  “又是這種事。”滕青山心中暗嘆。
  自從離開大延山,行走天下開始,滕青山就見了人世間很多事情。偶爾壹些氣憤的事,也令他忍不住想要出手。可壹想到自己是要當壹個旁觀者,如果自己不在,許多事依舊會發生。有這樣的想法……
  也令滕青山大多時候都忍住沒插手。
  只是有壹些天怒人怨的事,滕青山實在忍不住,才插手:“侮辱非禮壹個婦人。既然家財萬貫,妻妾成群,為何還要非禮壹個婦人?”
  “救命啊!”
  “救命!”忽然屋內傳來淒厲的喊聲。
  滕青山掃蕩的世界之力,輕易發現,此刻那肥胖中年人已經開始撕這李家媳婦的衣服了。
  “出手?”
  “我是壹個旁觀者。若我今天不在,事情壹樣會發生。”
  “可是……”
  滕青山眉頭皺著,他已經不是第壹次遇到這種事了。可是依舊感到棘手。
  忽然——
  “蓬!”的壹聲,院門猛地打開。
  只見壹名精瘦少年,乍壹看也就十五六歲,正彪悍地持著壹柄殺豬刀,壹沖進來便嘶吼道:“周老賊,周老賊!”他身後則是迅速跟著三名護衛,可是這精瘦少年卻是紅著眼,猛地就竄進了屋子內。
  “啊!妳個小賊。”壹聲痛叫之聲。
  隨即只見肥胖中年人捂著鮮血直流的手臂,就連逃了出來。而沖進來的護衛們慌忙連道:“老爺,老爺妳沒事吧。”“快,快去喊大夫。”
  “妳們做什麽吃的?”肥胖中年人喝道,“快,給我將那個小賊抓住,我要扒了他的皮!”
  就在這時,那手持殺豬刀的精瘦少年,正拉著那婦人的手:“娘,我們快走。”這李家媳婦眼睛通紅,她沒想到她兒子壹個乖乖少年,竟然能在關鍵時候沖進來。
  “抓住他。”肥胖中年人連喝道。
  頓時三名護衛上前。
  “滾開,誰來,我砍死他。”精瘦少年雙眸發赤,仿佛壹個瘋子壹樣猛地朝外沖,刀尖直接朝前,而且迅速地亂刺。壹時間這些實力並不算高的護衛們,根本不敢近身,只得朝壹旁避讓開。精瘦少年憑著悍勇之氣,硬是拖著他娘逃出後院。
  “廢物,廢物。”肥胖中年人氣的直叫,而後又捂著手臂。
  “老爺,他逃不掉的。還有人在外面堵住。”其中壹名護衛連說道。
  的確,外面的確還有更多的人。
  滕青山站在屋頂上,俯瞰著前方,只見那精瘦青年手持殺豬刀,正拼命拖著他娘。那李家媳婦這時候也快速跑著,不拖自己兒子的後腿。然而這周家府邸內護衛有不少,而且護衛當中也是有高手的。
  “誰攔我,我殺了誰!”精瘦青年嘶吼著。
  滕青山在旁邊屋頂上低頭俯瞰,他看的出來,這精瘦青年應該學過《虎形拳》,在如今九州大地上,《虎形拳》應該算是最流行的,許多窮苦人都能學到。畢竟青山會館雖然賣壹百兩銀子壹本,可是壹些窮山村內,卻是會抄錄成更多份。
  對此,青山會館並沒強行阻攔。
  這也令《虎形拳》流傳極廣。
  “小賊,還想逃?”壹名彪悍護衛暴喝壹聲,手中壹柄大砍刀猛地劈來,精瘦青年剛閃躲開,這彪悍護衛壹翻手,那砍刀就猛地拍擊在精瘦青年身上。
  蓬!這精瘦青年連退三步,而後噗的,吐出壹口鮮血。
  “亮兒,亮兒。”那婦人慌了。
  “大老爺,大老爺,求求妳,放了我家亮兒。”這李家媳婦連向,被簇擁著的肥胖中年人求道。
  肥胖中年人臉色冰冷,眼眸中有著壹絲兇光,怒道:“這個小兔崽子,敢對老爺我揮刀,不要命了。給我打,往死裏打。不扒了他壹層皮,老爺我這心中惡氣難消。”
  “是。”
  那些護衛們齊聲應道。
  亂棍之下,那精瘦少年再次被打得吐血倒在壹邊,那婦人壹臉淚水。
  “周老賊,周老賊!!!”精瘦少年咬牙切齒,死死盯著那肥胖中年人,可是他已經傷重的爬不起來了。
  “哼。”
  “給我亂棍打死。”肥胖中年人惡狠狠道。
  “周老爺,妳這是要打死誰啊?”壹道聲音傳了過來。
  頓時壹片寂靜。
  只見數名穿著城衛軍軍服的男子,已然闖進府邸裏來了,其中領頭的壹個國字臉男子,嗤笑道,“在我們歸元宗地界,這城內可是有規矩的,是禁止打死人的。我在大街上可就聽到周老爺要殺人了,沒法不管。”
  這肥胖中年人有些尷尬、難堪。
  “小子,還不走?”這城衛軍領頭人物,眼皮壹掀,說道。
  那婦人連去扶起自己兒子,向那城衛軍領頭人物連連感激,而後離去。
  “周老爺,以後可別再這樣,否則,兄弟我可要拿妳下大牢了。”這城衛軍領頭人物說道。
  這肥胖中年人連陪笑著,去說好話。
  “兄弟我還有事,不多留了。走!”壹揮手,這幾名城衛軍軍士便大搖大擺離去。
  看著城衛軍離去後,這肥胖中年人臉色難看,低罵道:“那個小兔崽子,難道有當城衛軍的朋友?”憤怒地周老爺,對旁邊的壹名精悍護衛吩咐道,“妳,今天晚上帶幾個人,直接將那李家小子給打死,扔進河裏去,要做的幹凈!”
  “放心,老爺。”
  ……
  滕青山在半空中默默看著,許久低嘆壹口氣,便消失不見了。
  這只是人世間其中的壹面。
  滕青山繼續開始他的歷程,在這大地上,每天都有好事、惡事、喜事、慘事發生。滕青山盡力地讓自己當壹個旁觀者,觀察著壹切。
  離開了揚州,進入青州,而後又直接進入東海,去東海諸多島嶼壹壹遊歷……
  隨著時間推移,滕青山也終於做到,不插手任何事。
  看嬰兒誕生。
  看老者死去。
  看喜事降臨。
  看悲劇發生……
  而壹切的壹切,在這九州天地中,只是壹朵不起眼的浪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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