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這幾天，牛笨每天很晚才能回家，可是不管牛笨多晚回去，劉燕都能知道，只要牛笨壹回到小區的院子裏，牛笨的手機就能準時的響起來，劉燕就叫他到小姨家裏吃飯。牛笨知道，每天他快要下班的時間裏，黃小娟和劉燕都在她們陽臺裏面盯著院子裏，只要牛笨壹露頭，躲不過她倆的眼睛的。到黃小娟的家裏時，飯菜都早已經做好，扣在餐桌上等他。有時飯菜冷了，劉燕就默默的拿去熱，熱好了，三人壹塊吃。

　　牛笨感動的說：“以後妳們先吃吧，我壹個人好湊合，回家裏，壹包方便面就夠了。”

　　可是說歸說，回去了，劉燕照樣叫他，飯菜照樣也在等他。他壹到黃小娟家裏，家裏也就有了生氣，黃小娟的臉上浮出甜甜的笑容，劉燕也有說有笑的，家裏立刻歡樂起來，因此，黃小娟曾偷偷的對他說，弟弟，妳成了家裏的救世主了。

　　可是牛苯並沒有這樣的心思，也不想充當這樣的角色，他想著，這個家裏假如只有黃小娟壹個人，那麽他是非常願意去的，說不定他會急切的盼望著來到這個家裏。家裏有了劉燕，他的心裏特別的別扭，他不能適應在這兩個女人中表演式的生活，也許他天生就沒有表演的天賦，所以在這兩個女人的壹塊的生活中，他沒有感受到什麽幸福和愜意，相反，在這裏每多呆壹分鐘，他仿佛在接受洗禮壹樣的熬劫，那種滋味就是活受罪，就像被關進牢籠壹樣。

　　這幾天裏，牛苯對劉燕並沒有因為勇敢和豪氣而產生好感，相反卻有壹種被迫的逆反。還有，這幾天裏，劉燕對牛苯的關懷的級別壹下子上升了好幾個檔次，每天牛苯回來，他的手機都必須接受她的審查，看短信，翻通話記錄，這可是牛苯原來從來沒有被關照過的，所以他根本適應不了這種好意的監督。這裏倒不是因為他牛苯的電話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他的所有電話都是光明正大的，只是被人無端的懷疑，他的心裏有壹種說不出的別扭。他對劉燕說了他的想法，可劉燕說，這是為了對他盡快的了解，也是擔心他被別人搶去而不得不進行的壹種方式。而且把她的手機拿給他，讓他隨時的看，全面的看，以證明她的無私以及互看手機的平等。

　　牛苯對劉燕和他的關系也產生著很不舒服的看法，每到家裏，劉燕像戀人那樣來要求牛苯，壹會拉著他的手，壹會扶在他的身上，好像黃小娟不存在壹樣，每到這時，牛苯的心裏沒有壹點愉悅的感覺，有的只是被強迫後的別扭。

　　黃小娟對牛苯的情意牛苯是感覺到的，他沒有辦法表示自己的情感，劉燕不給他壹絲的機會，這時，牛苯就感到特別的累，身體和心裏雙重的疲憊。

　　牛苯到了黃小娟的家裏，就失去了自由，牛苯壹下子適應不了。晚上很晚了，他想回家，劉燕和黃小娟都眼巴巴的看著他，那種乞求式的目光讓他無所適從，他只能再坐壹會兒。黃小娟和劉燕有他在能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好像對他有說不完的話。可他在別扭的心裏作用下，聽都沒有心思聽，更沒有什麽說的了。

　　每當他從黃小娟的家裏出來，就好像高考完了下了考場的學生那樣的輕松，下到小區院子裏，看著漫天的星星，心裏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興奮。

　　回到家裏，牛苯的心裏又陷入另外壹種苦惱，在黃小娟的家裏他感覺的是別扭，在家裏空虛和孤獨深深的困擾著他。這時他也很矛盾，怎樣的環境能讓他心安理得的輕松生活呢，他說不清。

　　夜深人靜了，他睡在床上，眼睛雖然緊閉著，可心裏亮堂堂的。這時，他就想，以後他該怎麽辦？和劉燕的關系怎麽的發展？他問自己，又像是問這黑黑的屋頂，他無法回答自己的問題。於是他想著，從另壹個角度來問這個問題，即他牛苯以後要找怎樣壹個女人來共同生活。此時，他的心裏立刻就會想到黃小娟，他不由得問自己，黃小娟這樣的女人是自己心中的哪壹位嗎，他也沒有辦法回答。於是他想著，他對黃小娟是壹種什麽樣的感覺呢？是肉體的欲望，是寂寞時的寄托，是大姐姐式的關愛，是愛情，還是以上幾種成分都有呢？牛苯在心裏反反復復的咀嚼著這幾個問題，想從中尋找出壹個具有說服力的答案，可他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有時間想的頭皮都發麻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幹脆來個簡單處理，只提壹個問題，假如現在黃小娟能和他結婚，他會不會壹下子接受，這時的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他願意和黃小娟壹塊共同的生活，要是這個家裏能有個那樣的女人，他的心裏會很高興的。根據這個想法，他推理，他是否以及愛上了黃小娟，即黃小娟這樣的女人才是他的理想伴侶。等返回原來的問題時，他又不能肯定的回答了。

　　牛苯想著人怎麽這麽的怪，愛情又是這麽的難以琢磨。黃小娟在他這壹生裏是沒有壹塊生活的可能了，擺在眼前的就是劉燕了，他再壹次把劉燕放在問題的核心。他想著自己為什麽對劉燕沒有好感呢，是因為她得了病，終生不孕嗎？是她的見異思遷，曾經背叛過自己嗎？前者顯然在他心裏的位置並不是十分的重要，雖然，他也想過娶個老婆，生個孩子會對以後的生活有好處的，但只並不是他的否定標準。第二個理由倒值得他考慮的，他牛苯非常憎恨那種背叛家庭的女人，自己的前妻就是在這種心裏的作用下堅決離婚的。依次推理，看來他要接納劉燕是很困難的。可是假如劉燕對自己是非常真心的，壹心壹意的愛他，那可怎麽辦呢？他已經答應了黃小娟準備接納劉燕的。這幾天劉燕也正是由於他的接納和承諾對他像戀人更像妻子壹樣的照顧了，似乎已經把她自己當作了牛苯的老婆，準備接收牛苯的壹切。

　　想到這兒，牛苯的心裏亂糟糟的，更睡不著了。他坐了起來，此時他羨慕起吸煙的人來，吸煙的人遇到煩惱時可以吸壹支煙，放松壹下，可這不吸煙的人，怎麽的派遣心中的困惑呢。坐起來，心裏亮堂了，這更加重了他心裏的煩惱和困惑。他心神不寧的坐起來，睡下去，反反復復的折騰了半夜，最後在模模糊糊時來到壹個山頂上，此時的山頂上是五彩繽紛，山花爛漫，景色優美，非常壯觀。牛苯來到山頂上，看到這樣的美景，心中的煩惱早已忘的幹幹凈凈。牛苯在山頂上唱啊，跳啊，愜意及了，正當牛苯在花叢中恣意的玩樂時，只見漫天金光閃閃的，壹只金鳳凰從天而降，落在牛苯的身邊，和著牛苯的歌聲翩翩起舞，這可是人間僅有，地上無雙的美艷絕倫的歌舞啊，看的牛苯是心花怒放，心曠神怡，等歌到及至，舞到盡興的時候，那金鳳凰蹲在牛苯的身邊，讓牛苯坐在她的身上，展開壹雙美麗的翅膀，緩緩的飛了起來。這時的牛苯，心裏別提多高興了，禁不住樂的開懷大笑。正是這笑聲把牛苯從夢中拽了會來，醒來後牛苯還高興的咯咯的笑呢。牛苯完全清醒了，時間還早，可牛苯的心情依然非常的好，回想著剛才的夢境，好像是剛剛發生的真事壹樣，那麽逼真，那麽清晰，那麽的回味無窮。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給黃小娟打了個電話，黃小娟在模模糊糊的睡夢中接到牛苯的這個電話，她心裏也非常高興。這幾天心裏老是沈沈的，有這樣的壹個好事，即便是夢，即使是牛苯的，也讓黃小娟的心情好了起來，在電話中給牛苯解說了半天，說是牛苯從今天起，會壹直往上升，會很好的，還會有壹個貴人是女貴人為牛苯幫忙，最後把牛苯托著更上壹層樓。牛苯就問，這個女人是誰呢，會是姐姐妳嗎，黃小娟想了壹會說，也許吧，不過我可沒有那麽的金貴。會不會是燕子呢，燕子和妳正是這麽的壹對啊。說到劉燕，牛苯沈默了，牛苯不想在此時因為劉燕破壞自己的好心情，就沒有和黃小娟繼續說下去，和黃小娟說了幾句情話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