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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
第十四章
2018-5-26 06:02
第十四章
五百年後……
壹個白色身影在黑色夜中輕盈掠過，象深海內的壹道銀色水痕。
人界 萬靈之森 “死小白，妳回娘家了？去這麽久？”豬八戒說，“為了等妳，我已經拒絕幾百個美麗姑娘的邀請了，她們都以為我在等哪個絕世美女，結果是匹小臟馬。”
“妳就接著做妳的夢吧，師父的……身體呢？”小白龍說。
“師父？……哦！妳說禿頭啊，它在……在……咦……哪去了？昨天還有兩條腿在這的……”
“豬八戒妳混蛋！妳……妳怎麽能這樣……”
“哎喲世風日下，連馬都會罵人？咦？馬還會哭？我說妳要禿頭的肉身幹什麽？壹個臭皮瓤，害的蒼蠅整天圍著俺轉！搞的那些小美眉都以為俺老豬不洗澡，冤啊……”
“我……我日夜趕路，壹刻也不肯歇，只盼著能趕回來，可……”小白龍說不下去了。
“妳就算是千裏馬，也追不上他的魂，何苦呀何苦，妳定是想拿禿頭的肉身去做紀念品吧，我告訴妳壹個我新發現的重大秘密……人死了以後，沒活著時候好看！他活著時妳不說要他，死了來哭？還不如那些女妖精呢，壹個個多直白啊。”
“我……我……我不相信他就這麽死了，他壹定還能活過來，孫悟空不是已經去找他的魂了嗎？”
“孫悟空……哼，能回來的話，他早也回來了，想必是在哪遇上壹只母猴，過幸福生活去了，俺老豬也要去找俺的幸福生活啊……”
“妳天天腦袋裏就沒有別的，不是美女就是母豬！”
“那妳那小馬腦袋裏天天又想什麽？讓愛人騎在身上也是情願的吧。”
“豬八戒妳……妳……妳明知我是因為不肯嫁上天庭才被罰做白馬，又不是我想！”
“那怎這麽巧那天禿頭正說要有匹馬就好，妳就屁顛屁顛跑來……不好意思，不該在女孩子面說粗口，妳變成馬的樣子，我老是忘了妳性別。”
“關妳屁事！別和老娘來這套，天天和妳們仨流氓在壹起什麽臟話都學會了！”
“別這樣，別這樣，妳爸看見妳這樣子的話他老人家要傷心的。”
小白龍哇的壹聲又大哭了起來。
豬八戒嘆壹口氣，上去拍拍小白龍的背：“哭出來就好了，他們都走了，都走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倆孤魂野鬼了，要保重啊。”
“嗚……豬八戒妳別這樣，妳突然溫柔我會害怕……”
“唉，想當年，俺老豬也曾溫柔過……”
“哈哈哈……”小白龍突然帶著眼淚大笑起來，“豬……，豬也溫柔過……哈哈。”
豬八戒自己也笑了：“這個笑話好不好笑，這是老豬的看家笑話，沒有壹個女孩子能忍住不笑的……”
他不由擡頭望了望天，天上，壹片黑影，沒有月亮。
※ ※ ※
“擒住妖猴啦！”歡呼聲在天宮回蕩開來，眾神象在慶祝壹個狂歡的節日。
紫霞立在壹片雲端，望著被圍的鐵桶似的天宮殿，臉龐平靜，壹點看不出她的悲喜。
“妳還拿這東西來做什麽！俺已經是齊天大聖了，俺已經用不著他們了……”當年孫悟空這樣吼叫著，“這披巾居然是紫色的……不要告訴我妳是用西天的彩霞做的！……”
為什麽，五百年前敗了，五百年後還是要敗呢？他什麽時候又逃出天的手掌過？
紫霞離開眾神聚集的地方，獨自向天界壹角走去。
她又來到了那塊雲邊。
“妳在這兒等我，老孫去去就來。”她又聽見那個聲音。
我等了五百年，但他不需要我再等了。她想，我轉身的時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他了。
她望著雲海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壹轉頭……
“小姑娘，又在這兒哭鼻子啊？”壹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壹雙眼睛正笑著看她。
孫悟空。
孫悟空就那樣站著，好象五百年來他從沒有走開。他手裏還拿著壹個蟠桃在啃，他的笑從五百年前直到今天，沒有染上壹點風霜。
“孫悟空？”紫霞盯了他好壹會，問。
“明知故問。”
“妳記得我是誰了？”
“妳不就是阿瑤嘛！……哈，妳生氣了？叫錯名字很要緊嗎？妳是誰很要緊嗎？”
“妳不是去西天了嗎？”
“西天？哈，西天在哪？老孫壹高興，把天翻個個，這就變西天！”
“妳不是大鬧靈霄殿被擒了麽？”
“哈哈哈，老孫自五百年於煉丹爐裏重生就沒被抓住過。”
紫霞忽覺得心亂如麻，五百年來的記憶此刻壹片混亂，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孫悟空真的死過？他和自己說過的話是真的，還是自己的想象，那只骸骨的手上，真的握過那條紫紗巾？
孫悟空卻環顧著天界：“五百年沒來，五百年沒來，這兒還是這麽陰沈沈的悶的慌！我悶啊！俺要開個天窗透透風！”
他壹伸手，金箍棒從手中變成壹束金光直插天穹。
“轟！”天庭震動。
天頂破了壹個大口，火從那裏流淌了下來，燃著了天際。
紫霞驚的呆了，自女媧補天以來，天還從沒裂過。
“新鮮空氣，多新鮮的空氣啊，象花果山邊的海風，哈哈哈，紫霞妳聞啊！”孫悟空狂笑道。
“孫悟空妳瘋了，這樣三界都會有大災殃！”
“哈哈哈哈！這樣壹個破天爛地，燒了罷！”孫悟空吼道，“火！好大的火啊！”突然又抱頭嗚咽起來，“火……不要燒，不要燒我的花果山……”
他好象瘋了壹般。
待他重擡起頭來時，紫霞看見孫悟空的眼中被火光映紅，神情分外猙獰。
那壹邊，天宮諸神仙早呼天喊地，亂成壹片。
“怎麽了？”太白金星喊。
“定是太上老君生完爐子不看著，這不，燒著了，五百年前那猴子復活時，就是這麽大火！”巨靈神喊。
“不是我啊！”太上喊，“這火……這火……啊！啊！看哪，天上！天……”
眾神壹看天空，頓時壹片尖叫。王母當場就嚇暈了過去。
孫悟空笑嘻嘻看著，他回頭對紫霞說：“好玩，是不？”
火光沖天，紫霞卻覺得身上壹陣寒冷。
孫悟空看著她：“妳知道天外邊是什麽？”
紫霞抱緊身子搖搖頭。
孫悟空說：“我也不知道，真奇怪以前為什麽沒人想打開來看看。”
火越燒越大，天宮卻越來越冷。
人界 萬靈之森 “出什麽事了？”小白龍望著天上說。
豬八戒舉頭望去，天空東面壹片赤紅，紅色象鮮血壹樣流淌過天際，越來越大的天穹被染紅。
“好冷啊！”小白龍說。
壹片火光的天上，居然有雪飄了下來。
“這樣的場面，我只見過壹次，”豬八戒說，“五百年前。”
“嗷————”萬靈之森裏傳來了無數妖精的嘶嚎。
天宮 “快去請如來佛祖——！”玉帝從靈霄寶殿下面壹層探出頭來，聲嘶力竭的大喊。
“老頭兒！”猴子跳過去，壹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妳怎麽就會這壹句啊？五百年了，妳還是壹點長進都沒有，我太對妳失望了。”
他壹甩手，玉帝啊壹聲被拋在了空中。
壹切都幾如五百年前。
可是壹個人跳出去把玉帝接住了。
那是沙悟靜。
“妳是好樣的。”玉帝道，“妳在哪作事？我定要賞妳。”
沙悟靜連連磕頭道：“玉皇大帝在上，臣只有壹個心願，望能重返天界！”
“哦？原來妳是犯了天條的。”玉帝冷笑道。“妳的罪卻贖了沒有？”
沙悟靜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那個滿是裂紋的琉璃盞。“當年為救王母娘娘，情急之下丟了琉璃盞，被罰下天庭，我日日夜夜的搜尋灑落在世間各處的琉璃碎片，終於將其補好，只……只差壹片了。”
“哦？這也能讓妳找回來，還能把粉碎的盞拼好，真有妳的。”
“臣在下界找了五百年啊！若不是讓俺去監視西行者，還能……”
“妳剛才說什麽？妳說‘俺’？”
“啊，臣錯了，是‘臣’啊！錯了，罪該萬死！”
“妳看，不是我不給妳機會，哼！妳能把最後壹片找到再說吧。啊，孫悟空來了，快攔住……”
沙悟靜挺杖壹攔，被猴子壹棒打的直飛出去，那琉璃盞也飛到空中……“啊！不要！”沙僧撲上去接住那盞，“呵，還好……”
壹群天將沖上來與孫悟空相鬥，紛紛踩在沙僧的身上，血從沙僧嘴角流出來，他還把那個盞死死護在懷裏。
“只剩最後壹片了啊，五百年了啊……”
五百年後……
壹個白色身影在黑色夜中輕盈掠過，象深海內的壹道銀色水痕。
人界 萬靈之森 “死小白，妳回娘家了？去這麽久？”豬八戒說，“為了等妳，我已經拒絕幾百個美麗姑娘的邀請了，她們都以為我在等哪個絕世美女，結果是匹小臟馬。”
“妳就接著做妳的夢吧，師父的……身體呢？”小白龍說。
“師父？……哦！妳說禿頭啊，它在……在……咦……哪去了？昨天還有兩條腿在這的……”
“豬八戒妳混蛋！妳……妳怎麽能這樣……”
“哎喲世風日下，連馬都會罵人？咦？馬還會哭？我說妳要禿頭的肉身幹什麽？壹個臭皮瓤，害的蒼蠅整天圍著俺轉！搞的那些小美眉都以為俺老豬不洗澡，冤啊……”
“我……我日夜趕路，壹刻也不肯歇，只盼著能趕回來，可……”小白龍說不下去了。
“妳就算是千裏馬，也追不上他的魂，何苦呀何苦，妳定是想拿禿頭的肉身去做紀念品吧，我告訴妳壹個我新發現的重大秘密……人死了以後，沒活著時候好看！他活著時妳不說要他，死了來哭？還不如那些女妖精呢，壹個個多直白啊。”
“我……我……我不相信他就這麽死了，他壹定還能活過來，孫悟空不是已經去找他的魂了嗎？”
“孫悟空……哼，能回來的話，他早也回來了，想必是在哪遇上壹只母猴，過幸福生活去了，俺老豬也要去找俺的幸福生活啊……”
“妳天天腦袋裏就沒有別的，不是美女就是母豬！”
“那妳那小馬腦袋裏天天又想什麽？讓愛人騎在身上也是情願的吧。”
“豬八戒妳……妳……妳明知我是因為不肯嫁上天庭才被罰做白馬，又不是我想！”
“那怎這麽巧那天禿頭正說要有匹馬就好，妳就屁顛屁顛跑來……不好意思，不該在女孩子面說粗口，妳變成馬的樣子，我老是忘了妳性別。”
“關妳屁事！別和老娘來這套，天天和妳們仨流氓在壹起什麽臟話都學會了！”
“別這樣，別這樣，妳爸看見妳這樣子的話他老人家要傷心的。”
小白龍哇的壹聲又大哭了起來。
豬八戒嘆壹口氣，上去拍拍小白龍的背：“哭出來就好了，他們都走了，都走了，現在只剩下我們倆孤魂野鬼了，要保重啊。”
“嗚……豬八戒妳別這樣，妳突然溫柔我會害怕……”
“唉，想當年，俺老豬也曾溫柔過……”
“哈哈哈……”小白龍突然帶著眼淚大笑起來，“豬……，豬也溫柔過……哈哈。”
豬八戒自己也笑了：“這個笑話好不好笑，這是老豬的看家笑話，沒有壹個女孩子能忍住不笑的……”
他不由擡頭望了望天，天上，壹片黑影，沒有月亮。
※ ※ ※
“擒住妖猴啦！”歡呼聲在天宮回蕩開來，眾神象在慶祝壹個狂歡的節日。
紫霞立在壹片雲端，望著被圍的鐵桶似的天宮殿，臉龐平靜，壹點看不出她的悲喜。
“妳還拿這東西來做什麽！俺已經是齊天大聖了，俺已經用不著他們了……”當年孫悟空這樣吼叫著，“這披巾居然是紫色的……不要告訴我妳是用西天的彩霞做的！……”
為什麽，五百年前敗了，五百年後還是要敗呢？他什麽時候又逃出天的手掌過？
紫霞離開眾神聚集的地方，獨自向天界壹角走去。
她又來到了那塊雲邊。
“妳在這兒等我，老孫去去就來。”她又聽見那個聲音。
我等了五百年，但他不需要我再等了。她想，我轉身的時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他了。
她望著雲海良久，終於下定決心壹轉頭……
“小姑娘，又在這兒哭鼻子啊？”壹個熟悉的聲音說道，壹雙眼睛正笑著看她。
孫悟空。
孫悟空就那樣站著，好象五百年來他從沒有走開。他手裏還拿著壹個蟠桃在啃，他的笑從五百年前直到今天，沒有染上壹點風霜。
“孫悟空？”紫霞盯了他好壹會，問。
“明知故問。”
“妳記得我是誰了？”
“妳不就是阿瑤嘛！……哈，妳生氣了？叫錯名字很要緊嗎？妳是誰很要緊嗎？”
“妳不是去西天了嗎？”
“西天？哈，西天在哪？老孫壹高興，把天翻個個，這就變西天！”
“妳不是大鬧靈霄殿被擒了麽？”
“哈哈哈，老孫自五百年於煉丹爐裏重生就沒被抓住過。”
紫霞忽覺得心亂如麻，五百年來的記憶此刻壹片混亂，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孫悟空真的死過？他和自己說過的話是真的，還是自己的想象，那只骸骨的手上，真的握過那條紫紗巾？
孫悟空卻環顧著天界：“五百年沒來，五百年沒來，這兒還是這麽陰沈沈的悶的慌！我悶啊！俺要開個天窗透透風！”
他壹伸手，金箍棒從手中變成壹束金光直插天穹。
“轟！”天庭震動。
天頂破了壹個大口，火從那裏流淌了下來，燃著了天際。
紫霞驚的呆了，自女媧補天以來，天還從沒裂過。
“新鮮空氣，多新鮮的空氣啊，象花果山邊的海風，哈哈哈，紫霞妳聞啊！”孫悟空狂笑道。
“孫悟空妳瘋了，這樣三界都會有大災殃！”
“哈哈哈哈！這樣壹個破天爛地，燒了罷！”孫悟空吼道，“火！好大的火啊！”突然又抱頭嗚咽起來，“火……不要燒，不要燒我的花果山……”
他好象瘋了壹般。
待他重擡起頭來時，紫霞看見孫悟空的眼中被火光映紅，神情分外猙獰。
那壹邊，天宮諸神仙早呼天喊地，亂成壹片。
“怎麽了？”太白金星喊。
“定是太上老君生完爐子不看著，這不，燒著了，五百年前那猴子復活時，就是這麽大火！”巨靈神喊。
“不是我啊！”太上喊，“這火……這火……啊！啊！看哪，天上！天……”
眾神壹看天空，頓時壹片尖叫。王母當場就嚇暈了過去。
孫悟空笑嘻嘻看著，他回頭對紫霞說：“好玩，是不？”
火光沖天，紫霞卻覺得身上壹陣寒冷。
孫悟空看著她：“妳知道天外邊是什麽？”
紫霞抱緊身子搖搖頭。
孫悟空說：“我也不知道，真奇怪以前為什麽沒人想打開來看看。”
火越燒越大，天宮卻越來越冷。
人界 萬靈之森 “出什麽事了？”小白龍望著天上說。
豬八戒舉頭望去，天空東面壹片赤紅，紅色象鮮血壹樣流淌過天際，越來越大的天穹被染紅。
“好冷啊！”小白龍說。
壹片火光的天上，居然有雪飄了下來。
“這樣的場面，我只見過壹次，”豬八戒說，“五百年前。”
“嗷————”萬靈之森裏傳來了無數妖精的嘶嚎。
天宮 “快去請如來佛祖——！”玉帝從靈霄寶殿下面壹層探出頭來，聲嘶力竭的大喊。
“老頭兒！”猴子跳過去，壹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妳怎麽就會這壹句啊？五百年了，妳還是壹點長進都沒有，我太對妳失望了。”
他壹甩手，玉帝啊壹聲被拋在了空中。
壹切都幾如五百年前。
可是壹個人跳出去把玉帝接住了。
那是沙悟靜。
“妳是好樣的。”玉帝道，“妳在哪作事？我定要賞妳。”
沙悟靜連連磕頭道：“玉皇大帝在上，臣只有壹個心願，望能重返天界！”
“哦？原來妳是犯了天條的。”玉帝冷笑道。“妳的罪卻贖了沒有？”
沙悟靜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了那個滿是裂紋的琉璃盞。“當年為救王母娘娘，情急之下丟了琉璃盞，被罰下天庭，我日日夜夜的搜尋灑落在世間各處的琉璃碎片，終於將其補好，只……只差壹片了。”
“哦？這也能讓妳找回來，還能把粉碎的盞拼好，真有妳的。”
“臣在下界找了五百年啊！若不是讓俺去監視西行者，還能……”
“妳剛才說什麽？妳說‘俺’？”
“啊，臣錯了，是‘臣’啊！錯了，罪該萬死！”
“妳看，不是我不給妳機會，哼！妳能把最後壹片找到再說吧。啊，孫悟空來了，快攔住……”
沙悟靜挺杖壹攔，被猴子壹棒打的直飛出去，那琉璃盞也飛到空中……“啊！不要！”沙僧撲上去接住那盞，“呵，還好……”
壹群天將沖上來與孫悟空相鬥，紛紛踩在沙僧的身上，血從沙僧嘴角流出來，他還把那個盞死死護在懷裏。
“只剩最後壹片了啊，五百年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