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五章
　　晓多躲在一个拐角处，他正集中着注意力，听着从过道里传来的脚步声。
　　来的人很着急，但他们的移动速度却并不是很快，而且有些跌跌撞撞。如果来的人很多，他可以立刻躲到手边的房间里，如果人少，他还有机会一战。
　　声音越来越近了，他们之间只有不到十五米的距离。听上去他们有三个人，但其中一个受伤了，而且是重伤，至少断了一条腿，需要其他人搀扶着。
　　晓多将枪拿起来，准备和他们决一死战，至少要把没受伤的两个人杀掉，因为同样受伤的他没有机会和一个士兵搏斗。
　　晓多深吸一口气，他准备好了。
　　那声音越来越近，快靠近了。
　　他们还有两米就要靠近了，这时候的晓多突然从拐角处冲出。
　　果然有三个人，两个搀扶着中间一个受伤的，都是美国人，穿着美国人蓝色的作战服。晓多对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开了一枪，那人的额头被打碎了，子弹穿过了他的脑子，身体也向后摊下来。
　　晓多又将枪口对准了旁边一个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的年轻士兵，但在他开枪的时候，那个受伤的人突然抓着年轻士兵的身体，将自己的头挡在了晓多的枪口前。
　　另外一声枪响，但死的是那个伤员。晓多准备开第三枪了。
　　并没有响亮的枪声，而是一声清脆的声响。
　　卡壳了。
　　今天的确不是他的幸运日，如果他死在这里了，到极乐世界里，他一定要把神灵的头塞进马桶里。
　　晓多的反应很快，比那个刚开始拿枪的年轻士兵要快一些。他用力的扔出手枪，直勾勾的砸中了年轻士兵的额头。他冲了上去，用手推开枪口，子弹打在他身后的墙壁上。随后晓多又一脚踹开了那个年轻士兵。他的左手手指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一只手的他没什么办法，便将右手抓着的冲锋枪扔到一边，拿出了匕首刺向了那个年轻的士兵。
　　士兵下意识的用双手拖住了刺向心脏的刀尖，晓多将敌人扑倒在地，匕首的尖端快要刺向他的心脏了。这场景以前也发生了，但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受伤。现在他之后一只手臂，用尽全力的他也没有让匕首刺入敌人的心脏。
　　”等一等！“倒在地上的年轻士兵突然用中文慌乱的说。
　　他也会中文，但已经没有意义了，求饶的话听过太多次，他没有一次改变过自己要杀人的意图。
　　”现在外面全是联军的人，这个地下研究所里也全是，你杀了我，你自己也逃不掉。“晓多停住了，他听懂了士兵的话，便将匕首松开了一些。
　　士兵也将双手放开，但这个时候，晓多突然将刀刃抵向了他的脖子。
　　”不要动。“
　　他的力气没有多少了，如果不用点计谋，死的人一定会是他。
　　”你是什么人？“
　　”我是美国人，是…是个士兵。“年轻士兵慌乱的说。
　　”你刚才说这里是实验室，那是什么？“晓多问道。
　　”一个研究的地方，被联军攻占了，我们的人死伤惨重，但是联军不了解这里的构造，所以…“”所以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对，你受伤了，我们可以合作一起离开。“”合作？“晓多冷笑道。
　　这个士兵想让晓多和他合作，但在晓多眼里，只有死掉的美国人才是安全的。
　　但听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之前他就已经领教到了这群外国人的危险程度，而且士兵或许比他更了解这里。
　　他将士兵腰间的手枪拿在了手上，然后枪口对着他的头开始慢慢向后退。
　　”别干蠢事，不然我会直接杀了你。“晓多凶狠的说。
　　脖子上的刀离开后，年轻的士兵轻松了不少，坐了起来。
　　”这样看来，你是答应我们的合作了？“
　　”没有，但你还是要把我带出去。“晓多说。
　　”为什么？“士兵不解的问道。
　　”因为如果你拒绝，我会直接打碎你的头，懂吗？“晓多威胁道。
　　”我没有选择吗？“士兵无奈的问道。
　　”如果你的脑袋没有被水磨夹过的话，应该懂我的意思。“晓多说。
　　晓多拿到了武器，他有指挥眼前士兵的能力。这样反而有些尴尬，他刚刚杀了这个士兵的朋友，现在又要强迫他在前面带路，当导游的同时，还需要为他挡子弹。
　　”快走，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晓多催促道。
　　”等等，我想拿几件东西？“士兵说。
　　”拿什么？“
　　”他们的名牌，至少能知道他们叫什么？“士兵说。
　　”你和他们不认识？“晓多问道。
　　”不。“
　　听到这些话晓多的尴尬感觉稍微有些缓解了。
　　”但他们都是我的同胞。“士兵说。
　　”还是先考虑能不能从这些外国人的手里逃出去吧，不然就会有其他人来拿你的名牌了。“晓多再次催促道。
　　晓多的枪一直瞄准着士兵的头，虽然这个士兵很年轻，可能还不是个成年人。只是个小孩罢了，但如果他敢做出额外的动作，晓多也会绝不留情的给他来一枪。
　　”我们要出发了吗？“士兵问道。
　　”我们早该出发了，你走前面，我走后面。“晓多说。
　　”你不应该走前面吗？“士兵问道。
　　”我不想，所以你要走在我的前面。“晓多回答。
　　”但是你有枪。“
　　”我是应该走前面。但正是因为我有枪，所以我可以命令你走前面。“士兵显得很惊讶，但枪口已经瞄准了他，晓多的手指也一直放在扳机上，随时可以杀了他。
　　年轻的士兵只能摇摇头，走在了晓多的前面，而晓多则跟在士兵的身后。
　　他们走的很慢，每走到一个交叉口，士兵就要停下来，像一只老鼠一样伸出头观望一下，确认了附近没有敌人之后再继续前进。而晓多也并没有放松警惕，他害怕士兵见到了友军之后就想要逃走。
　　晓多不会让他得逞，如果他想要逃走，晓多会第一时间杀了他。
　　”这个研究所建的还真大。“士兵说道。
　　”不要说话，我们安静点就不会被人发现了。“”放心，我的耳朵很灵。“士兵说。
　　”我的枪法也很准，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晓多回答。
　　”好吧，看起来你不喜欢说话。“士兵说。
　　”我只是不喜欢和敌人说话。“
　　”敌人？我以为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
　　”或许是，但只是暂时的。“晓多说。
　　”我来之前以为只会遇到一群欧洲人，没想到还见到了中国人。“士兵说。
　　”你没打过仗吗？“晓多问道。
　　”没有，我以前是个学生。“士兵回答。
　　”你杀过人吗？“晓多问道。
　　”没有，我不想杀人。“士兵回答。
　　”不想杀人？“晓多笑道。”那你为什么要参军？“”政府征兵了许多，不管什么人，只要能拿枪的都要上。“”原来如此。“晓多若有所悟的说。
　　他回想起卫国战争里，也有许多不知为何就被拉来打仗的人。那个时候国家已经分崩离析了，只要是健全的人都要去上前线打仗。看来美国人也已经陷入绝境了。
　　”你杀过人吗？你也是个士兵，我想你应该杀了很多人吧。“士兵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继续走就行了。“晓多突然冷冷的回道。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对任何人都不想回答。他杀了太多人，这些人都是敌人。但他的复仇已经完成了，现在他所做的只是想让战争快点结束。
　　”我们要小心一点，这里至少还有一百多个他国的特种部队。“”你们还有多少人？“晓多问道，他更想知道这里一共有多少敌人。
　　”不知道，我们只来个几支队伍，但这些欧洲人穿着我们的衣服。赶来的援军队伍遭到了敌人的偷袭，我的队员们都死了。“士兵说。
　　”打仗的时候每天都会死人，习惯就好。“
　　”但战友就像兄弟一样？你一定也有很多像兄弟一样的人，不是吗？“”对，的确有很多像兄弟一样的人，但是都死了。“”他们是在刚才的战斗中牺牲的吗？“士兵问。
　　”不，他们是在你们入侵的时候死的，只留下了我一个人，但好歹他们死在了自己的土地上。“”我很抱歉？“”抱歉，为什么？“”很多人死在了我的国家发起的战争里，他们都是无辜的人。“”一句道歉可没有什么意义。“晓多回答。
　　”活着的人也许不需要，但那些无故而亡的人需要。“男孩回答。
　　”继续走吧，明天的太阳和索命的子弹哪个先来还不知道呢。“晓多说。
　　士兵没有回头继续走着，晓多则思考了起来。看上去他紧紧盯着前方，像是提防着危险，但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眼前的男孩应该已经成了他的刀下亡魂，现在变成了必须要合作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敌人的几句话给说服了。
　　那可能只是他想要活下去罢了，眼前的士兵还是个丝毫没有受过战争洗礼的小孩，又或许他已经在考虑如何杀掉晓多，所以才说了这么多，好让晓多对他的警戒心放松下来。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似乎突然出现的外国人更加危险，所以敌人就只能暂时变成朋友，一起去面对共同的敌人了。
　　那些特种部队来这里寻找某样新的东西，最有可能是军事武器。晓多的好奇心很重，这种天性往往会让人陷入危险。
　　怀揣着试一试的心态，他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士兵。
　　”等一等。“
　　”怎么了？“士兵有些惊吓，”有敌人来了吗？“”没有。“如果真的有的话，晓多只会是第一个逃走的人。
　　”你刚才说这里是个实验室，那到底是研究什么的。“晓多问道。
　　”武器，现在在打仗，研究的当然是武器。“
　　”是什么武器。“晓多追问道。
　　”一种大规模杀伤武器，一次能毁掉整个城市。“”整座城市。“晓多压抑住了心里激动的情绪，平静的说。
　　”对，可能没有那么夸张，但半座是肯定的。“士兵说。
　　”不过就凭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到最底层的。“士兵继续回答。
　　”也对，我们只要逃走就行了。“晓多回答。
　　毁掉一座城市，那能让战争提前结束半个月，也许是十万条生命。
　　想到这里，他的意图更加的坚定了，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让总部派更多的人过来，抢走这里的东西。
　　这不光是为了他一个人，而是为了整个国家。
　　前方出现了一束亮光，他们马上就到了另外一个大厅了。
　　”前面有光，我们去看看。“士兵惊讶的说，他开始小跑起来。
　　”等等，你不想活了吗？“晓多叫住了他。”如果前面是敌人，你就死定了，不光你死了，我还会死。“”那我们该怎么办？“士兵问道。
　　”靠墙走，有敌人告诉我。“
　　”告诉你之后，我们就要战斗了吗？“
　　”不，如果有人，我们就跑。“晓多回答。
　　”也对，我们打不过他们。“士兵回答。
　　头脑简单的人，还不怕死。晓多已经给眼前的男孩多贴了几个标签。
　　他们靠着墙壁，蹑手蹑脚的朝着光源走去，等靠近了之后，男孩趴下来，伸出了一点点的头。
　　晓多这才发现他满头的金发在光下额外的耀眼，只要不是瞎子就不可能忽略掉那一束闪耀的金光。
　　”该死。“士兵惊呼道，他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怎么了？“晓多问道，他也朝着大厅里看去。
　　亮光之下，堆放着十几具尸体，血泛滥开来，将整个地面染成了红色。看样子战斗刚刚结束不到十分钟，躺在地上的尸体有些还活着，那些人都穿着美国人的作战服。
　　晓多看着眼前的一切，像个通灵师一样模拟起刚才的战斗。两边的人距离很近，因为他看到了被砍断的手臂，和散落出来的内脏。赢的人，当然是那群外国人。胜利的果实让他们很开心，而且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搜寻战场，每个人的背包都被打开了，他们在寻找着什么。
　　一定是地图，这里复杂的就像是迷宫一样，而且是个多层的大迷宫。但他们没有杀掉那些快死掉的人，而是让他们渐渐流血而亡。
　　还真是残忍，晓多想起来以前他们做过同样的事。
　　虽然是同样的事，但他们是因为仇恨，而这些人和美国人没有宿怨，却做出了和他们同样残忍的事情。
　　他听到了几句英文，抬头一看，原来是士兵抱起来一个快死的美国战士，想要帮他包扎起来。
　　晓多没有顾忌士兵，自己在人堆中翻动起来，同时余光一直注视着士兵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敢拿起任何武器，晓多的枪就会直接把他杀了。
　　找了一会，应该是没有有用的东西了，那群外国混蛋拿走了所有的子弹和炸药，但他们还有枪，晓多拿起了一支冲锋枪，背在背上。除此之外，他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这些欧洲人就连美国人的牛肉干都顺走了。搜寻无果的晓多从某个士兵的身体上拿起了半包香烟，点燃之后吸了起来。还好有这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抽到这么好的烟了，这个时候点上一支真是放松。
　　他警戒着周围，同时又悠闲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士兵，他怀里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虽然还活着，但谁也救不了他了，五分钟之后这里就会再多一具新的身体。
　　这个人根本就算不上士兵，他只是个男孩，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男孩，本身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充满血腥的战场上。
　　晓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嘲笑般的冷笑着，嘲笑着男孩做着无功之事。
　　”你是个医生吗？“晓多问道。
　　”不是，我不是医生，我是个学生。“男孩慌乱的说。
　　”那就用这个吧“晓多回答，又扔给了他一把刀。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杀了他，能减轻很多痛苦，他一定会感谢你。“晓多说。
　　”不，我会救我他的。“男孩坚定的说。
　　”他活不久了，他会因为失血过多，在痛苦中死去。与其让他多挣扎一会，不如早点让他上路。“晓多说。
　　”他不会死，我一定会救活他的。“男孩说。
　　”哼哼。“晓多继续抽着他的烟，他开始在士兵衣服里翻找着一些有趣的东西，他找到了一块银表，将自己手上那个已经坏掉的摘掉，戴上了这个新的。
　　不一会，男孩的声音小多了，知道晓多听到了他低声的抽泣声。
　　他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个战士已经死了。男孩孤零零的跪倒在地上。
　　”这简直就是恶魔。“男孩说。
　　”你和他们认识吗？“晓多问道。
　　”不，但是他们都是我的同胞，他们都还有家人，孩子，还有朋友。“男孩哽咽着说。
　　”啊，是有这个可能啊。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你只有把泪水变成复仇的子弹才有意义，小子。“”你难道是冷血动物吗？他们都是无辜的人，都是战争的受害者。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他们都能够活的好好的。“男孩说。
　　”呵呵，我虽然不是冷血动物，但我的家人，朋友，战友全都被杀了。我是个真正的战争受害者都没有说什么话，你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为何如此话多。“晓多说。
　　”这些人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残忍的命运。“男孩说。
　　”他们什么也没错，杀他们的人也没做错任何事。这就是战争，杀戮是士兵的工作，不管是面对士兵还是平民，士兵都要扣动扳机。“晓多说。
　　男孩没有回答，晓多也没有再搭理他，只任由他一个人伤心。
　　等晓多的第三只烟点燃后，他才准备重新出发。
　　”嘿，小子，出口在哪里？“晓多问道。
　　”在左手边。“男孩回答。
　　晓多看向了那个没有血迹的地方。
　　真是走运，那群外国人一定没有找到地图，所以才走了错误，不过他们在这里停留太久了。万一特种部队们发现路部队，一定会原路返回。
　　”准备好了没？我们要出发了。“晓多说。
　　男孩站了起来，他不再哭泣，但蓝色的眼睛下多了两道泪痕。
　　”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当然了，你难道不想去复仇吗？“晓多问道。
　　”我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人？“男孩反问道。
　　”因为他们杀掉了你的伙伴，杀人偿命，这是最基本的道理，难道你就不想让那些人偿还你同胞们所受的痛苦吗？“”那可是二十多条生命。“晓多感叹道，他特地用惊讶的语气说，”也许就有二十的家庭支离破碎，这些人死了，但他们的家人还会始终期盼着这些士兵在某一天重新出现在家门口，欢笑着给他们一个拥抱。“这似乎激起了他的玩心，他在故意激怒这个男孩，这个天真的，毫无城府的男孩。
　　即使他知道暴力不是获得和平与复仇的唯一方法，但却是最有效的一种。
　　他要教会眼前这个男孩什么是复仇，该如何去复仇。
　　他会答应的， 他会为了自己的同伴报仇雪恨，等到他品尝到复仇果实的甜美时，就会感谢晓多了。
　　”不。“男孩平静的回答。
　　”不？“晓多很惊讶，”就这样？为什么？“晓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会因为他们杀了我的同胞，就会选择去杀掉他们。“男孩说。
　　”但他们杀光了你的同胞，懂吗？蠢货！如果你不改变你自己，就会被武力消灭。“”暴力解决不了暴力。“”那你就会被杀掉。“”即使被杀掉我也不会埋怨什么，被杀掉永远要比变成杀人恶魔要好。“男孩回答。
　　”哼，愚蠢。“晓多嘲讽道，”如果不杀掉你的仇人，你就永远完成不了你的复仇。“”复仇不一定要流血，原谅你的仇人，就是仇恨的结束。“”那不是复仇，那是懦弱。“晓多想要和男孩争执下去。
　　”那是你的复仇，即使杀了你的仇人，你也永远无法原谅他们。“男孩继续说着，每个字都想一把裁决的刀，深深的插在晓多的身上。”你无法原谅你的仇人，就永远完成不了你的复仇。“晓多放弃了。
　　他不想再去男孩争执下去，因为到最后，败下来的只会是他自己。
　　当男孩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就立刻回忆起了狙击手，那个乱世中的哲学家。他觉得有些怀念，这个男孩的话总能够让晓多回忆起很多东西。
　　”你想怎样复仇，我管不到。“晓多说，”不过如果你遇到了那群外国人，想要走上去和他们言和，我也不会拦你，只会提前跑的远远的。“”那就走吧，我们要离开这里。“男孩说。
　　”终于有点实际的想法了。“晓多说，”走这里，你走前面，我走后面，如果遇敌了你就蹲下，我会解决掉他们。“”好。“男孩拿起了匕首朝着离开的方向走去。
　　”你用刀杀过人吗？“晓多问。
　　”没有。“
　　”那你会切菜吗？“晓多又问道。
　　”会，切过猪肉，怎么了？“男孩回到。
　　”哼，好歹也有点用处。“晓多摇摇头，嘲弄的说道。
　　继续上路了，晓多跟在男孩的后面。他看着这个瘦小的身躯，虽然手上只有一把匕首，还不知道怎么用。但晓多却从心底觉着，他如同一个巨人一样高大的不可摧毁，只因为他的头脑让他强大的不可战胜。
　　这个男孩的想法太年轻，太简单。但让晓多如此的自责。
　　他一直以为自己变了。他太自以为是，以为和身边的人相比，他是高洁的。至少他放弃了仇恨，战斗是为了更多人的和平。
　　直至今天，他遇到了这个男孩，才恍惚间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变过。
　　他还是一个杀人机器。
　　他从什么时候他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他的人性呢？他的怜悯呢？他该叫自己人类，还是恶魔。
　　或许他们都是恶魔，只是平常看上去像个人类罢了。
　　这也许就是战争吧。
　　战争，战争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