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壹）

小慕容在亭中調息半晌，氣力稍復，便帶了華瑄往那破廟而去。到得那廟，文淵卻已不在。華瑄四下探看，不見文淵人影，甚是沮喪。
小慕容道：“看來妳文師兄走啦，這可就沒有辦法了。”說著聳了聳肩。
華瑄嘆了口氣，低聲道：“他去了哪裏啊？”
小慕容見她神色頗有寂寥之意，心道：“她跟那文淵小子定然是很要好的。那個家夥除了多管閑事、武功好些，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嘛。”忽然想起昨晚對文淵施加的捉弄，不禁耳根發燙。
華瑄忽道：“慕容姐姐，我們去找文師兄好不好？”她聽小慕容不住稱她妹子，不自覺的也叫起姐姐來。
小慕容難得見得個比自己小的女伴，頗覺愉快，便笑嘻嘻地道：“哎，那是妳的師兄，跟我又沒有關系。”
華瑄道：“可妳見識比我多啊，這樣我比較不會吃虧嘛。而且妳不是也認識文師兄嗎？”
小慕容心道：“真見到那小子，說不定他馬上要找我報復回來呢。卻是怎麽個報復法？”想到這裏，不覺有點不好意思，難以想像。
華瑄拉拉小慕容衣角，低聲道：“好啦好啦……慕容姐姐，我們壹起去嘛……”華瑄天真純樸，自幼撒起嬌來，父親和兩位師兄都莫可奈何，用在小慕容身上卻也頗收成效，便像是妹妹黏著大姐姐壹般。
小慕容笑道：“好吧，不過妳可要幫我壹個忙。”
華瑄道：“是什麽？”
小慕容道：“妳文師兄如果要對我怎麽樣的話，妳可要居中幫我擋著喔。”
華瑄不明所以，問道：“什麽怎麽樣啊？”
小慕容難以啟齒，只得笑道：“哎，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妳答復就是啦。”
華瑄壹笑，道：“是啦，文師兄對女兒家最安份了，才不像剛才那個討厭鬼，慕容姐姐妳盡管放心。”
小慕容笑道：“好，我們走吧！”
華瑄道：“該怎麽找啊？”
小慕容稍加沈吟，道：“我們到西湖轉轉，說不定妳師兄是來遊湖的，便能碰上也不壹定。”
華瑄點點頭，道：“文師兄好像很喜歡西湖，聽他念過首詩，什麽……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那裏定是很漂亮了。”
小慕容笑道：“是麽？”
兩女隨意漫步，到了洪春橋前大道，這裏道路兩邊滿植青松，望去滿目蒼翠，如雪披蓋，人稱“九裏雪松”，的是佳景。小慕容笑道：“真找不到妳師兄的話，我們趁機遊賞風景倒也不錯。”
過得醜時，仍不見文淵，兩個姑娘走著走著，便到了杭州城來。城中也是尋不著文淵，兩女無奈，只得先在城中客棧投宿壹晚，次日再作打算。
小慕容傷後無力，這晚運氣療傷壹陣，甚感疲倦，早早便和衣上床，向華瑄道：“妹子，休息啦。”華瑄正望著窗外，隨口應了聲，走到床邊，忽然躊躇起來，不到床上去。
小慕容壹把將華瑄拉過，笑道：“怎麽啦，都是女孩子，也好害羞嗎？”華瑄臉壹紅，往床上壹臥，道：“不是啊，我想到以前跟文師兄睡在壹起過，被爹說了壹頓。”
小慕容壹聽，心中怦然壹跳，低聲問道：“幹嘛？妳們該不是做了些什麽事……”
華瑄急忙道：“沒有，姐姐妳別亂想，是我那天做惡夢，心裏害怕，偷偷跑去文師兄床上的。”
小慕容翻身橫臥過來，笑道：“是麽？我見過他武功的，三更半夜有人摸到他床上，不會不知道吧？”
華瑄微笑道：“那是三年前的事啦，那時他功夫還沒多好呢。”
小慕容托著臉，輕聲笑道：“說不定他發現了，就是舍不得醒來，故意裝著睡下去。”
華瑄滿臉通紅，臉側埋進枕頭裏，道：“不……應該不會的啦。”
小慕容蓋起鋪被，笑道：“華家妹子，妳進來些，被子蓋不著。”
華瑄身子往小慕容挪近了些，忽覺肩上壹麻，左右“肩貞穴”已被小慕容雙手壹按，兩只手立時壹陣酸軟，吃了壹驚，卻聽小慕容格格笑道：“真對不住啦，姐姐我稍稍確認壹下，妹子妳且別著急。”
華瑄奇道：“確認什麽啊？”
才說完話，小慕容已將華瑄自背後輕輕抱住，輕聲嘆道：“妳文師兄真是好運，跟妳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同床而眠。姐姐我可要仔細瞧壹瞧，看他為什麽會舍不得醒來啦。”說道後來已忍不住笑。
華瑄神色忸怩，道：“別亂說啦，文師兄是真的沒醒來嘛……啊啊！”冷不防小慕容雙手壹拉，將她衣服拉了開來。
其時正是夏夜，華瑄睡前便只穿著這壹件布衣，被小慕容壹解開，立時顯出肌膚，連忙使力緊拉著衣服不放，急叫道：“慕容姐姐，妳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小慕容嬌笑道：“哎呀，真正抱歉了，我就喜歡欺負人呢……”
兩女拉拉扯扯壹陣，小慕容雖然有傷在身，但華瑄雙肩軟麻，手上卻也使不出力，沒多久便被小慕容脫得全身壹絲不掛，只得緊緊裹在棉被裏，羞著叫道：“別這樣……有人進來的話就糟啦。”
小慕容事不關已，只笑道：“沒人會進來啦，真有的話，妳就當頭送他壹鞭。”
說話之間坐起身來，翻開被子，笑盈盈地道：“別小氣啦，讓我看壹下會怎麽樣？”
燭火照映下，只見華瑄壹身肌膚透出淡淡桃花之色，真是難以形容的嬌美，壹雙水溶溶的眼瞳尤其明亮清澄，顯得全無心機。
小慕容心中嘆了壹聲，心道：“這姑娘真的是很美，心地又好，那個家夥如果喜歡她，那也沒話可說。”
華瑄被她看得臉上發燙，側過身子，壹手遮擋，另壹手去抓衣服。小慕容既起捉弄之念，哪會輕易罷休？便將衣服搶了過來，丟到床尾，笑道：“我還沒看夠呢，沒妳穿衣服的份。”
身子往華瑄身上伏了下去，面現淺笑，說道：“妹子，妳怕不怕啊？”
華瑄心中怦怦亂跳，小慕容雖是女子，但如此動作卻也讓她嚇了壹大跳，不知如何應對，只得合起雙手求道：“慕容姐姐，妳不要嚇我啦……”
小慕容偏嘴壹笑，輕輕撫摸華瑄的細頸，柔聲道：“妹子，如果現下在這裏的不是我，是妳的文師兄，妳會怎麽樣啊？”
華瑄壹愕，臉上飛快地染上紅暈，輕聲道：“他才不會。”
小慕容笑道：“我說如果呢？”華瑄紅著臉不作聲。
小慕容不懷好意地笑了壹笑，叫道：“妳不說？好，我可要上刑了！”十只手指往她胳肢窩搔去。
華瑄癢得又叫又笑，嘻嘻哈哈地推著小慕容，叫道：“好啦……停啦，我說就是嘛！”
小慕容收手笑道：“怎樣？”
華瑄笑得喘了幾口氣，這才低聲說道：“文師兄真的這樣的話……我把他痛罵壹頓。”
小慕容笑道：“哎呀，妳就是舍不得打他，只肯罵壹罵，多半就要當他的人啦，是也不是？”華瑄嘴巴說不過小慕容，羞紅了臉，道：“慕容姐姐，妳為什麽問這個嘛？再欺侮我，我可不幫妳了。”
只見小慕容臉上微微壹紅，笑道：“好啦，問夠了，不鬧啦！”說著要從華瑄身上起來。華瑄正要起身，耳中忽然聽到壹絲樂音，雖然遠且微弱，卻極是柔轉愉悅，動人心扉，音色似是笛聲。
這笛聲如壹縷細絲在房中縈回飄蕩，華瑄和小慕容壹聽，都覺說不出的舒服。
小慕容才要起身，又停了下來，低聲道：“這聲音很好聽啊。”
華瑄“嗯”了壹聲，只覺心神盡皆松弛，微笑道：“真的好聽極了。慕容姐姐，妳先起來啊。”
笛聲初時緩緩揚起低落，不多久卻是越來越快，起落也加大了，像是海潮之漲退，波紋起伏逐漸越沖越高。
小慕容聽得入神，反而又伏在華瑄的身子上，呼吸漸漸急促。華瑄微感驚愕，但壹聽笛聲入耳，便也不在意小慕容，右手五指輕輕梳著小慕容壹頭長發，柔聲道：“慕容姐姐，妳起來再聽啦，妳壓得我好悶。”
小慕容輕輕合上眼睛，輕笑道：“再等壹下。”華瑄臉露微笑，也不說話，只是玩著小慕容烏黑的秀發。
忽聽笛聲陡然高高上揚，又即大弱，好似靜海上壹個高浪卷起，卻在半空中破碎成白花。小慕容跟華瑄同時壹震，“啊”地壹聲輕呼，小慕容身子不覺向前壹挪，華瑄右手壹緊，變成將小慕容螓首往自己身子按落。
那笛聲連番起伏，兩顆心仿佛也跟著激烈跳動。華瑄漸漸忍不住輕輕喘氣，小慕容雙手摸索，將華瑄環抱起來，口中發出模糊的聲音。
這笛聲忽然又變，漸次由浪頭轉為暗流，音色徘徊綣繾，乍聽之下似乎平和，但兩女已聽的入迷，立刻感受出其中隱藏的激蕩狂亂之意，不由得臉紅心跳，華瑄勉力側過身來，把小慕容轉到床上，壓力稍減，卻覺全身燥熱，身子裏空蕩蕩的，神智漸亂，喘著氣說道：“好難過……慕容姐姐……妳……妳怎麽樣？”
小慕容卻已聽不太清楚華瑄在說什麽，只聽到陣陣笛聲。每壹聲笛音飄到，心頭便是壹跳，只覺身體如受烈火烤炙，口幹舌燥，只有下身感到濕潤異常，直羞得臉如霜楓，口中呻吟聲漸漸無法克制。她隱約查覺，這笛聲定是由內力深湛的高手吹出，以極纏綿挑欲之曲誘動人心，然而雖是明了，卻全然抗拒不得。
華瑄未知男女情愛之事，還只是十分難受，小慕容卻因為前晚和文淵的壹段情由而更加抵受不住，腦海裏漸漸出現那日的情境，更平白增生了許多放浪的幻想，揮之不去。
壹下想到文淵突然自解穴道，反來抓住自己；壹下又突然浮現相反的景象，反而是自己赤裸裸的躺在地上，任由他胡來。越想越是羞的無地自容，也越是承受不起笛聲的刺激，呻吟聲越發放縱嬌柔，在床上翻來覆去，搓揉自己的身體，衣衫全都皺成壹團，不住哀鳴：“這……太……不要……我不能再聽了……嗯、啊啊……”
華瑄見小慕容如此放蕩形骸，心中也是如同千萬根小羽毛搔著壹般，笛聲快則急促喘叫，笛聲慢則吟啼如泣。
她不知為什麽會這樣，嬌艷的軀體滲出汗水，已經不覺得燥熱，卻感到如是壹鍋沸水在身子裏滾騰著，且還在不斷翻攪，難以忍受。
笛聲吹的兩女情欲大動，卻無法可想。忽聽壹聲奮亢的呻吟遠遠傳來，竟是別房的客人也被這笛聲所誘，開始行事起來。只聽得雲雨之聲此起彼落，似乎每間房中有男有女者，盡皆翻雲覆雨壹般，春聲陣陣，竟似給笛聲合奏。
華瑄正聽得羞赧無已，忽覺身子壹緊，壹個柔軟的物事自身後撲了上來，竟是小慕容，身上衣物已盡數脫下，狂亂地摸索華瑄的胴體。
華瑄大驚，想要掙紮，身子卻軟綿綿的不聽使喚，只能低聲叫道：“慕容姐姐，不要這樣啦……哎……啊呀……”卻是小慕容揉著她胸前雙峰，渾身酥軟，竟說不下去。
小慕容喘著氣，迷迷糊糊地道：“文……嗯嗯……文淵……他……他在哪裏啊……？”
華瑄急道：“文師兄不在嘛……唔嗯……不行啦……”說著想撥開小慕容的手，卻就是使不上力。笛聲忽強忽弱，來回引逗，小慕容呻吟幾聲，忍不住大聲哀鳴：“啊啊……”
便在此時，門外隱約聽得數聲破門之聲，壹眾腳步聲響起，又挾帶了男子的獰笑和女子的呻吟。只聽壹個聲音叫道：“好啊，這妞兒是上級品……今天大有成果啊！哈哈……”接著便是壹陣淫靡的聲響。
華瑄和小慕容暗自吃驚，知道定是壹群人正逐壹闖入客房中擄掠女子，心裏著急，但笛聲如具魔力，勝似萬種春藥，竟是誰也沒辦法忍著下床穿衣，如何能夠應付來者？
忽聞數聲男子的慘叫夾雜在笛聲和吟叫聲中，緊跟著門外又響起腳步聲、叫罵聲、呼喝聲。
兩個姑娘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只能在笛聲引撥下互相交纏，雖然想停，卻是不由自主。華瑄壹只手推著小慕容，另壹只手去構著銀鞭，以防外頭的人闖進來，兩人正在不能自己，那是無從抵抗了。
才勉強拿到銀鞭，“砰”的壹聲，房門已被撞開，四個黑衣男子闖了進來，壹人叫道：“好哇，這裏又是兩個！”
小慕容和華瑄驚羞交加，眼見四人無壹善相，更是害怕，笛聲卻壓得她們仍是喘息吟叫。華瑄強忍羞意，將內勁催聚鞭上，壹有人靠近，便要下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