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第八節:絕妙計劃
弄玉 by yang36402(騷客)
2024-9-6 20:05
這天是我來到大連的第二十八天,後天我就要離開這個城市。晚上六點二十,我坐上了從新華路途徑市圖書館和外國語學院的673路公共汽車。我從始發站上車,做到了後門旁邊右手第壹排雙人座的裏面,並把手提的壹個小旅行包放到了旁邊的座位上。
這個位置是馮夢瑤上車之後經常坐的,而等她自圖書館那站上車時,因為時間的關系,車上的空座基本上都坐滿了,我的行李可以幫我占著那個座位,不是特別認死理的人不會來搶。
車子徐徐開往圖書館,人流也慢慢占滿了其他座位。這時有個很不招人待見的孫子居然跑了過來,指著我放行李的位置問:“請問,這裏有人坐嗎?”
我為了掩飾形象,特意帶了壹副新買的墨鏡,當下仰起頭,把鏡子往下壹拉,裝出壹副很不好惹的樣子,沒好氣的答道:“當然有人,那後面不是有空座嗎!”
車最後排的確有空位,但那裏很顛簸誰都不願意坐,這家夥看我似乎個楞頭青說話很不客氣,嘴角壹歪很不情願的往後面走去。
“乘客朋友們,673路提醒您是圖書大廈到了,又下車的乘客請往後走,從後門下車。673路公共汽車,又上車的旅客請從前門上車,上車後請投幣或刷卡,上車後請往裏走。”
廣播聲中,車門大開,壹個熟悉的倩影走了上來,徐徐向我走來。我忍住心中的激動,裝作十分自然而自覺的把旁邊座位上提包抱到了懷裏,馮夢瑤伸手捋了捋臀下矮身坐了下來。我的第壹步就此成功!
其實這個計劃有些冒險之處,其壹,如果當時公車因交通或者其他原因未能準時到達圖書館,馮夢瑤就不會上車。
其二,車子裏的人數如果過少,有多余的空座,壹個姑娘不會去和陌生男人擠在壹起坐。
其三,如果乘客數量多,有人非要坐這個座位,我也不得不讓出來,即便他人不來搶,但只站在空座旁邊,馮夢瑤也不會再來這裏坐了。
更何況雖說馮夢瑤每天都這個時間上車,但難保沒有什麽突發情況造成她今日反常,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但我沒有辦法,這是我的最後機會,必須大膽壹試,結果還好,我是幸運的。
我在她上車後壹直眼望窗外,用陌路人最不被人註意的舉止動作盡量減少她對我的關註。車子向前行駛,我在她上車後的第三站下車。
下車後旁邊就是壹個公廁,我確定沒人留意我之後迅速鉆到了衛生間的單間裏。
然後迅速打開提包,從裏面拿出壹個只比那提包小壹點的大號學生書包,脫掉外套、褲子摘掉墨鏡,然後將這些東西和那個看起來很大很厚實實則很柔軟的提包壹股腦全塞進了書包裏。
為了爭取時間,我原本就穿了兩條褲子,脫掉壹條裏面是截然不同的另壹條。我用水攏了攏頭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平光近視鏡戴上,對著鏡子照了照,嗯,現在我變成了壹個普通的男學生。
拎著書包的我從廁所出來,打車追趕那輛673路公車。三站地之後的某處,正好是壹個路口,車站距離交通燈只有三十米。壹般這種情況,司機總會借著紅綠燈變燈的因頭多停留壹下,多載幾位客人上車,我便是要趕著這站再次登車。
經過我的探查,這站上車的人壹向最多,我隨波逐流最能魚目混珠。
我在出租車上壹邊給自己噴了點花露水用以遮蓋也許會被察覺的體味,壹邊向上天祈禱千萬別出意外。
其實意外可能性很多,比如說她有時突然下車,再比如上來個老弱病殘孕,馮夢瑤給人讓了座。
所以我只選擇拉後三站,以便盡量減少這些突發狀況出現的可能性。
事情的發展還算順利,我隨著人流上了車,欣慰的發現她還在那。此時車子上的人已經很多了,我踩著趕公車的人慣用的步點向後門挪動,悄悄站到了馮夢瑤的身後。站到她的身後是為了讓她無法觀察到我,好掩藏行跡。
果然,我能感覺得到,包括她在內沒有任何人註意到前後兩個我是同壹個人。
又過了三站,車子開始剎車靠站了,我裝作失去平衡,側身輕輕撞在馮夢瑤的肩膀上,然後迅速的站定身形走了出去。
公車上這種輕微的碰撞是在所難免的,而我卻是故意這麽做,因為在這壹靠的瞬間,我借著把原本插在口袋裏的右手快速抽出扶穩欄桿的當口,順勢將壹樣物事帶出褲袋,似乎是意外壹般‘掉’在了她的身上。那是壹個黑色的皮夾,外表看起來很高檔。
我毫不遲疑的向門口擠去,而眼角的余光壹刻也沒離開馮。果然不出我所料,她發覺身上略有異樣,矚目望去見是壹個精致的錢包,而且很鼓。
我做的動作很自然,那是我曾經很多次練習的結果。
她當然以為那是我因為車子晃動不小心遺落的,而貪圖小便宜的性格使她絲毫沒有出言叫我的意思,而是把自己隨身的白色提包輕輕放在了自己兩腿上,蓋住了那價值不菲的‘錢夾’。她以為走運撿到了寶,其實這壹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下。
看著她私匿了那重要的道具,我心中又是壹喜,迅速下車去了,我的第二步順利完成!
之所以在這裏下車,是因為此處在晚上七點多時非常冷清,行人稀少。我下車之後迅速來到壹片人工湖旁邊,找到預先勘察好的隱秘所在,又脫掉身上這套行裝,從書包裏拿出第三套風格截然相反的制服褲子、淺藍色長袖襯衣和黑色夾克衫穿上,並取出另壹瓶廉價的男士香水噴在身上。
然後將早準備好的各色道具佩戴齊全並檢查停當,跨上壹個普通的小挎包,收拾起身上替換下的衣物和那個眼鏡壹股腦塞進包裏,把自始至終裝著壹塊二十斤重塊石的包慢慢沈到了湖水裏。
現在,我和剛才便是截然不同的第三個人,就好像茫茫人海中不起眼的壹個上班族。
為了不留下任何指紋,我預先在雙手幾根常用的手指指肚上抹了膠水,等膠水風幹之後表面便形成壹層光滑的薄膜,現在我可以洗幹凈手了。
沈包入水要輕放,免得發出落水的聲響,湖水也成為消除證據的最好工具,就連手上的膠水也可以輕易洗掉。
連續更換三套裝扮,改變倆次體味,是為了將我被認出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馮夢瑤平時安祥自得,但這並不表示她觀察事物感覺遲鈍,相反我倒覺得她是個洞察力很敏銳的人。為此我必須小心再小心,畢竟低估對手就是對自己的犯罪。
壹切準備工作就需了,我簡單整理了壹下思路穩定了壹下情緒,遂快速轉出走到路邊,又打了另壹輛車趕往馮夢瑤即將下車的外國語學院那壹站。
那輛673路到站了,馮夢瑤從車上下來,雙手依舊抱著她的白色提包,神色微微有些慌張,步伐也較平時略快。
她正向平時購買晚飯的路邊攤集中地走去,找了壹處行人不多沒人註意的地方,從提包後面拿出那個錢夾捏了捏,似乎在憑手上的感覺揣摩那裏面大概有多少錢。因為周圍不乏來來往往的行人,她不敢打開審看,忙裝進了自己的提包,繼續前行。
我小心謹慎的尾隨著,直到她停在某個路邊的攤位旁邊購買吃食。我心裏壹陣激動,還差壹步,還差壹步就輪到我出場了。我就像第壹次要登臺演出的見習演員,擔憂和焦慮,迫切而蠢蠢欲動。
就在我捏著手心裏的汗,腦海裏演練著即將發生的劇情和對白時,壹個意想不到的突發狀況出現了。
有個身穿運動服的年輕人騎著山地車,從馮夢瑤身邊轉彎經過。那孫子居然伸出大手快速而精準的摸了壹把她豐滿誘人令我魂牽夢繞的屁股。
我心裏壹陣嫉妒,媽的,那是我的,妳居然敢捷足先登,我靠!但我立刻從惱怒中清醒過來,換而的是無盡的惋惜郁悶。
馮夢瑤正準備從包裏拿錢付賬,突然臀部傳來異狀,她“啊”的壹聲輕呼,迅速轉身回護自己的身體。而那個吃了她豆腐的小夥子此時已經吹著口哨壹溜煙騎下坡去了。
因為大連地勢均起伏不定,所以再想追是不可能的。估計那孫子也是看出這壹點才閃電般抓了壹下那是男人都想染指的翹臀。
但最糟糕的還不是這個,馮夢瑤因為事出突然,急速轉身之下,長發和挎包隨之飛舞起來,原本揣在她包裏的我‘送’給她的‘禮物’居然湊巧掉落了出來,撞在她的腳上飛進攤位下面去了。而她本人則因為突被人非禮,驚慌之下完全沒有註意。
我在離她二十米以外的角落裏看的焦急萬分,真想上前提醒她。當然我沒有那樣做,否則我之後的所有計劃將完全落空。現在我能做的只是靜觀其變,期待天可憐見能有奇跡發生。
但是似乎天不佑我,馮夢瑤根本沒有絲毫察覺,隨口不知道罵了壹句什麽,拿過小販找給她的零錢,氣憤憤的離開了。
他媽的,十幾天的辛苦和絞盡腦汁想出的絕妙計劃就因為那混蛋壹下子完全泡湯了,我心裏直把那孫子祖宗八代子孫萬代所有女性侮辱了壹個遍。但是那又能怎麽樣呢,看著馮夢瑤離我不到三十米的倩影,我只能望而生嘆,這可真叫壹個咫尺天涯。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事情居然出現了轉機,那熟悉的倩影突然慢慢停了下來,然後豁然轉身。我立刻將探出的半個腦袋縮了回來,免得被她發現。但她卻根本沒有向我這投上壹眼,而是雙手捧著提包,眼睛在周遭四下查找。
我欣喜若狂,原來這小妮子果然愛財心切,十分關註剛剛的‘收獲’,才使得她及時發現那東西已經不在。
馮夢瑤也想到是剛才在周圍弄掉了,所以低下頭來壹個勁的尋覓。那東西就在我的視線裏,可是馮夢瑤卻找了許久還沒找到,這傻笨笨太讓人替她操心了。
終於眼拙的美人註意到那個攤位,並拾回了那錢夾,我這才松了壹口氣。不過她攏鬢彎腰的姿勢倒是讓我遙遙的望見壹點點走光,那是她的粉色蕾絲胸邊和明媚的乳溝壹闋。好美,想到這東西我今天晚上有機會慢慢褻玩,心裏更加急切。
馮夢瑤拿起那物事本想打開來看看,卻見小販壹直在盯著她,做賊心虛之下只好又將它放進了提包,然後匆匆離去。
她回宿舍走的是壹條捷徑,要經過壹段很長而且行人稀落的大下坡,以她雍容雅步的習慣,這段路走得並不快。我則利用這個時間差,從另壹條我早就勘察好的蜿蜒小道繞道了她的前面。大連壹項以地勢起伏不定著稱,所以這種情況很平常。
這段路雖然人少,但是燈光卻也明亮,馮夢瑤壹個單身女孩走在此間也不會覺得不安全。
她壹邊拿出剛剛拾獲的錢包準備打開翻看,壹邊徐徐的前行,在距離學校後門還有壹百多米的地方,看到壹個男子站在路邊抽著煙,她也沒多想,慢慢向靠近他的方向走去。
當她們距離不足十米的時候,那個男子突然轉過身面對著她,說道:“小姐,請留步,我有幾句話要問妳!”
馮夢瑤壹楞站住了腳步,連忙將錢包又扔回自己的提包裏,雙手警覺的抱著提包問道:“妳是誰,我不認識妳,有什麽事?”
年輕女孩單獨走在寂靜無人的地方被壹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攔住,雖然對方很禮貌,但她還是十分戒備。
那個男人自然是我。
我恰到好處的在她揭開‘禮物’神秘包裝前阻止了她。現在終於可以面對面和她展開正面的交鋒了,好戲就要開演,我心裏確也有些緊張。
要知道,這是我第壹次主動地去完成壹件‘作品’。不過緊張之余我還有所驚喜,因為雖然跟蹤她已經快半個月了,但由於這個女孩生性喜靜,而我又每每離她很遠,所以壹直是只觀其行未聞其聲,現在終於有機會聽到她的聲音了。
她的說話聲是那麽的好聽,怎麽形容呢,就好像用口裏壹股氣吹出來的聲音壹樣,輕柔而芬芳,宛如晨花的香氣淡淡的沁入我的鼻孔中壹樣被吹進我的耳朵。
雖然聲音很輕,卻有壹種磁性,令人聽了魂不守舍的磁性,而且這和都市女孩故意裝出來的嗲聲嗲氣完全不同,是壹種清新脫俗渾然天成的嫵媚,令人不禁為之迷醉。
當然迷醉的時間不能太長,當下我集中精神收斂住心情,開始辦‘正經事’。
我料到這壹下她肯定會心存芥蒂,於是忙將身上壹個黑藍色封皮的小本子掏了出來,在她眼前壹亮,說道:“妳別害怕,我是警察,我只是想向妳了解點情況!”
馮夢瑤微放寬心,但卻不明白警察找她壹個平頭百姓有什麽好了解的:“哦,警察?”
在我向她出示證件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擡了擡手,似乎想來接拿。我立刻將證件又收回裝起。那證件當然是假的,而且非常假,只是壹個封皮,裏面是空的,我怎麽能讓她接觸,否則壹下子就穿幫了,冒充警務人員可是刑事罪!
我揣好假證,將神態放得很輕松:“請問……請問剛才妳是不是撿到了什麽東西?”
這壹刻我心思電轉,將原本設計好的臺詞臨時做了更改,把事情轉嫁到那個卡油的混蛋頭上。經過我多天的觀察,馮夢瑤絕對是個沈穩聰慧的女孩,所以我要盡量將她的思維攪亂,把整件事情弄得越亂越好,要亂到超出她的辨別能力以外。
馮夢瑤壹聽我在詢問她撿東西的事情,立刻做賊心虛起來,可是偏偏裝得十分坦然的樣子答道:“撿東西?什麽東西?沒有啊!”
她雖然表面上好像淡定自若,可微微用力摟緊提包和右腳向後退了半步這些小動作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確定可以實施下壹步計劃了。
我慢慢走近她的身忙,但壹直保持著兩米以上的距離,壹只手插在口袋裏,娓娓的說:“我們最近壹直在跟蹤壹個可疑的嫌犯,剛才他騎著單車和妳擦肩而過,然後妳似乎在地上撿到了什麽,是不是?是就快點交給我,那可能是重要的證物!”
經我這麽壹說,馮夢瑤反而放心了,因為她很清楚那個皮夾和剛才占她便宜的小混蛋沒有任何關系,當下神情略放輕松:“哦,妳說那個錢包啊。那是我自己的東西,和他無關。對了,妳們抓到那小流氓了麽?他真過分,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居然對我毛手毛腳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個大學本科高材生果然和杜靜文那樣的小孩子有所不同,心裏十分成熟。
她輕描淡寫的將錢包的事情帶過,然後刻意痛訴剛才被人輕薄的事情,意圖將話題和我這個‘警察’的思路引向壹邊。
我當然不會上當,因為我根本就是整個事件的導演:“是麽?這麽說那個錢包是妳自己的?妳壹個女孩子怎麽用個黑色的錢包呢?而且妳剛才買東西的時候也不是從那裏面掏錢出來的呀?”
自始至終我都用壹種懷疑的眼神死死盯著她,這使馮夢瑤似乎覺得我並不是那麽好瞞哄的,再加上我剛才的壹番話,更讓她清楚的感覺到我這個人思維的縝密辦事的幹練,壹時之間她有點無言以對,躊躇半晌才強詞奪理的倔道:“要妳管,我……我願意用什麽樣的錢包是我的自由,總……總之,東西是我的,絕對不是我撿的!”
來到大連的幾番事件,叫我清楚的認識到壹點,行騙最主要的不是騙術多麽精妙,而是在於妳能否細致入微的把握對方的心理,只要看透她在想什麽,就可以壹步步將她賺入彀中。
我其實就在等她言之鑿鑿的肯定那東西的所有權就是她本人,於是又叮鑿了壹句:“如此說來,這東西壹直都在妳身上,是妳自己的東西嘍?”
“對,那本來就是我的!”
馮夢瑤這時顯得十分理直氣壯,給人壹種似乎我的追問完全多余甚至可笑的感覺。但我卻知道她實際上非常心虛,我對不明來源的錢包死追不放的態度讓她忐忑不安。
時機已經成熟了,我突然劈手搶過了她的提包,打開拉鎖向裏面翻找。馮夢瑤“啊”的壹聲想要阻止為時已晚:“妳幹什麽,幹嗎搶我東西……”
我揮手輕輕推開了她,壹邊翻看壹邊嚴肅的說:“對不起,我要做例行檢查,請妳不要妨礙我執行公務!”
馮夢瑤退了兩步,眼見自己的包包落到了我的手裏,對方是警務人員,她只有呆楞楞的看著我搜查。
她的包包裏東西不多,而且大多我都熟識。裏面有那個筆記本、眼鏡盒、別致的小號太空杯、少許零錢,還有些不起眼的文具和壹本書,另外就是些女孩子必備的水潤唇膏、眉筆、小首飾和兩包紙巾。
等我確定不會因為她的提包裏面的物品產生影響我計劃的意外的時候,我適時的將那個我‘送給她’的黑色皮夾拿了出來,並將提包還給她,指著皮夾問道:“妳說的是這個東西麽?這真的是妳的?”
馮夢瑤接過自己的提包,眼見意外收獲落到了我的手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對,這……”
我也不需要她回答,當下裝作十分專業的樣子,戴著輕薄的白色手套,在她面前將錢包打開,從裏面取出壹個五公分寬十公分長壹公分厚的塑料包裝盒。那盒子是藍色的,上面畫著許多光怪陸離的圖案,還有很多不知是日文還是韓文的文字。
“這裏面的東西也是妳的?”
我壹邊問壹邊慢慢拆開包裝,從裏面輕輕捏出壹粒深色的藥片,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又用舌頭舔了舔,然後裝了回去。
馮夢瑤自從‘撿到’這個錢包壹直沒有機會拆開來看看,此時看到裏面的東西,不由得“咦”了壹聲:“這是什麽?”
也不知道她是在問我還是自言自語。
我也不去回答她,慢慢脫掉手套,從身上取出壹個很像從電視裏看到的那種警方搜集證據專用的塑膠袋壹樣的東西,把那錢包和藍色的盒子壹起裝進去,揣起來。
就在馮夢瑤驚疑不定不知所措的時候,我突然拽過她的左手,‘啪’的壹聲用壹個東西扣住了她的手腕,她驚異之下壹看原來是壹副明晃晃的手銬。
“妳……妳幹什麽?”
又急又怕令她說話的聲音也有點顫抖。
“對不起,請妳和我回警局接受調查!”
說著將手銬的另壹環銬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馮夢瑤這下可有些手足無措了,驚呼聲逾越了她往日淡定如水的性格:“我……我不去,妳憑什麽抓我?”
說著就往後爭奪,意圖脫離我。當然她的掙紮是徒勞的,手銬雖然是假的,但卻貨真價實的結實,壹般人無法赤手空拳掙脫,更不要說她壹個柔弱女生。我恰當的往懷裏壹用力,馮夢瑤吃痛“啊”了壹聲,便再不敢掙拽。
“妳給我老實點……”
我低聲呵斥著:“既然東西是妳的,妳應該知道那些小藥片是什麽吧?”
看著馮夢瑤無助又莫名其妙的表情我心中壹樂,大聲喝道:“那是毒品!”
這壹聲說話可把個馮夢瑤嚇得不輕:“啊!毒品?我……我……我……”
當下身體顫抖表情恍惚眼珠呆滯,甚至連腳都站不穩了。
看到她方寸大亂,我不給與其喘息的機會,立刻添油加醋的說道:“我告訴妳,我們市緝毒大隊盯著妳們這些毒販很長時間了。妳們把幾十克幾百克的大麻、可卡因和冰毒偷偷運來本市,然後自行制作成這種樣子的高純度搖頭丸,再散布到市內各大娛樂場所,非法謀取暴利,毒害了多少人……”
馮夢瑤聽著我的‘侃侃而談’嚇得不叠的搖頭,偏偏壹句反駁的言語也說不出來,身體壹個勁的往後縮,要不是我手銬上的拉力幾乎整個人都要蹲到地上了。
我趁熱打鐵,依著電視劇電影裏面學來的類似情節荒腔走板的依樣畫葫蘆的問道:“姓名?”
馮夢瑤這時已經被嚇糊塗了,恍恍惚惚的回答:“馮……馮夢瑤!”
“年齡?”
“二十歲!……警官,我……”
她想爭辯兩句,被我壹下子喝止了:“我問妳什麽妳說什麽,籍貫?”
馮夢瑤俊俏的小臉都快哭出聲來,帶著顫抖的聲音回答:“南京!”
哦,原來是秦淮女子啊,難怪有這麽超凡的氣質神韻。我心裏想著繼續問道:“職業?”
“我……我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啊,我……”
我哪放任她多說,此時必須用強勢震碎她的理智,這樣才能使她無法註意到整件事情的各個疑點,以免節外生枝。
當下腦子裏排演著下壹步既定方針,嘴裏胡亂的問著:“說吧,妳的同夥有多少人?老巢在哪裏?剛才那個青年是不是給妳這個東西的人?妳又要把東西帶到什麽地方交給誰?妳們之間怎麽聯絡的?快說!”
馮夢瑤畢竟不同於居家的普通女孩,她聽我壹頓連珠炮似的問題問來,雖然明顯表現出手足無措,卻也沒真的嗚嗚痛哭無言以對,反而稍微冷靜了壹下。
用深呼吸平靜了焦躁不安的心情,然後用盡量理智的神情對我講道:“警官同誌,您聽我說,這黑色的錢包其實是我在公共汽車上撿來的,和我壹點關系也沒有,我……我不是什麽毒販,我是這裏外語學院的學生,請……請妳仔細調查清楚,別冤枉好人!”
說著向上面的宿舍樓群指了指。
她雖然說話思路很清晰,可是聲音顫抖,渾然不像她平時安逸溫和的個性,可見她現在心裏的震撼和驚詫尚且十分巨大。而她從混亂中恢復理智,言語已經條理清晰,顯然不是遇事只會緊張而毫無應變能力的幼稚女孩。
但是,她的這個表現卻始終在我的計算範圍之內,我早已料到她人靜心理素質也壹定很冷靜。
我耐著性子,抱定打持久戰的決心問道:“妳說妳是大學生,有什麽證據,學生證在哪?”
其實我剛才搜查她提包時已經知道她根本沒帶什麽證件,果然她回答道:“我……我沒帶學生證,身份證也沒帶……”
說著從包裏拿出個藍色小本本:“圖書館的借閱證可以嗎?”
我根本都沒伸手去接,擺出壹副絲毫不相信的樣子說:“妳說呢?借閱證,哼哼!”
然後假裝思索著續說:“要麽妳叫幾個同學來給妳證明壹下,算了,妳叫她們直接去警局好了!”
說著作勢要拘她往另壹個方向走。
這種事同學根本無法證明清楚,況且無論此事真假都是壹樁醜聞,以馮夢瑤的性子她是不會想不到這壹點的。果然,她立刻反對:“不……不行,現在是放假,我找不到人……”
然後咬了咬牙說道:“要不這樣行嗎,我帶妳去學校我的宿舍,這總能證明吧?”
去宿舍我也不怕,壹則我確定那裏是她壹個人獨宿,再則說她也不可能叫旁的人參與進來,於是欣然應允。在馮夢瑤的要求下我脫掉了外套,纏在彼此手上擋住了手銬外露,跟著她往宿舍走去。
握著如此滑若凝脂的柔夷,我心裏不盡的遐想,是什麽樣的環境和經歷造就了如此完美的纖纖玉手,而她的主人又是如何保養得這麽好?如果這女孩身體的其他地方也如手般完美,那世上還有什麽比這樣的肉體更動人。別急,馬上,馬上它就屬於我了。
因為有舍內人的帶領,兼之我穿的‘便衣’,我們很順利的進入了宿舍樓。
這宿舍樓有左中右三掛樓梯,馮夢瑤特意從最邊上的樓梯上到了四樓,可見她十分避諱被人看到。
來到我早就預料到的那間屋子,馮夢瑤轉手把門帶上,然後似乎是慶幸沒碰到熟人壹般喘了壹口粗氣,說:“這就是我的宿舍,現在妳可以相信我了吧?”
這屋子不大,最多二十平米,卻滿滿當當擺了四張上下鋪、壹張長桌、兩排櫃子。我左右看了看,踱著步轉了壹圈,馮夢瑤因為和我‘牽著手’也陪我轉了壹圈。
站定後我問道“八個人壹屋夠擠的,妳的同學呢?”
“她們放假都不在。”
“哦,不在……就妳壹個人?呵呵,倒也方便!”
我語帶雙關地說了這麽壹句,傳達給她壹個信息,就是我並不相信她的無辜。
馮夢瑤也不出言辯駁,只是從我左手邊那個下鋪的枕頭旁邊的壹個粉色皮夾中拿出兩張證件,‘啪’的壹聲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拿起來隨便看了看,其實證件上的信息我已經通過其他渠道早就預先得知了,現在看只不過是為了裝樣子。眼角的余光中,馮夢瑤正關切地站在壹旁,似乎認為我會多少相信她說的實話。
我當然知道她說的都是實話,但這並不是我的目的,我來這只不過滿足壹下長期蹲守的好奇心,想看壹看這可愛女孩子生活中另壹塊我從來沒有踏足的地方是什麽樣子。
其實我實在有些失望,這地方就和她的人壹樣簡單。她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床單枕頭都十分幹凈整潔,床架立柱上夾著壹盞臺燈,墻上掛著壹面鏡子,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東西。
這中間只有壹樣事物引起了我的註意,那是橫在床與床之間壹條鐵絲上掛著的晾曬衣物。
其中有我曾經見她穿過的裙衫和絲襪,但最令我意外的是,原來這表面上文靜舒雅的女孩子,內衣居然都很性感,蕾絲的胸圍和底褲各壹件,從款式上看都非常前衛。
特別是那內褲,居然是紗裝透明的,而且近乎丁字形,如果穿上的話不要說遮擋黑色叢林,只怕連關鍵部位的輪廓都能若隱若現。
只不過在她嚴謹厚實的外衣遮擋之下,怕是總難見天日。由此可以推斷,這個女孩內心有著與外表截然相反的另壹面,但卻很難被外人察覺。
我拿著那兩張證件,在屋裏來回的徘徊,而馮夢瑤就在手銬的牽引之下陪著我走來走去。突然我轉到門口櫃子旁邊,用手敲了敲貼著她名字的那壹層,看了看她說道:“打開。”
馮夢瑤默不作聲的取過鑰匙打開了櫃子,我細細翻找能夠加以利用或者能看出壹些端倪的東西。
不過那的櫃子也和她的床壹樣簡單,所有的東西都是日常必備的常見之物,有包衛生巾、壹盒棉簽、壹些零食、幾卷衛生紙和半包衛生護墊,剩下的就是壹些無關緊要的雜物和三五件季節更替的衣服。
雖然沒什麽重要發現,但僅憑這些和我的心理學分析,我大概捕捉到壹些東西。
其壹,衛生護墊是剛打包不久的,這東西大家都知道,是為了阻擋陰部分泌物汙染貼身衣服用的,也就是說她在見男朋友時為了愛撫和簡單親熱而用了壹些。
那麽問題就來了,她衣架上掛著的性感內衣不具備佩戴衛生護墊的可能,所以她和男友見面壹定沒有穿這些,她在男友面前還是保持著恬真醇凈的模樣和心態,也就是說如果有壹點點悶騷。
那將是除了她本人以外任何人不曾見聞的。可見她的第二性格實在很隱秘。
其二,她的用品和衣物雖然數量上很少,僅僅夠日常使用換洗,但質量卻很高,幾乎都是名牌。我從旁觀察過很久,這個女孩家庭條件不是很優越,吃飯都在路邊攤買,出門也只做公交車。
所以我斷定,她是個對自己要求和期望都很高,自尊心很強的人。她會將節省下來錢,給自己買最好的,然後細心愛護的使用。
這樣的女孩會比較獨立,做事有主見,且在人生遭受重大打擊的時候相對堅強。
其三,她的東西雖然品樣眾多,但擺放十分整齊,順序也是井井有條。這說明她自理能力很強,善於處理她能力範圍以內的任何事,而且用心做到最好。
以上三點似乎都對我這個即將獵取她的人很不利,第二性格隱秘說明她喜怒常不行於色難以把控,獨立堅強說明她不易受控制,自身能力強說明她難以駕馭。
實則不然!壹個第二性格隱秘的人最怕被人看穿,壹旦被大白於天下,她將束手無策。而獨立且堅強又很有能力的女孩大多是被生活鍛煉出來的,壹旦她遇到自身無法解決的事情,可以或者必須去依靠別人的時候,她將變得比任何常人都脆弱。
另外,我找到了壹張過期的機票,大連至迪拜,據我所知,那應該是他男朋友前不久走的時候留下的,因為我當時壹直目送這個倒黴蛋進的安檢特殊通道……用護照才能過的安檢口。
我把鎖在自己手上的手銬鎖到了床梆上,然後壹屁股坐到馮夢瑤的床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馮夢瑤自從和我走進這個屋子,就再也沒說話,她不是不想說,她是在等我,盼望我能夠或多或少的相信她的實話。
現在該是我滿足她期盼已久願望的時候了:“馮小姐,我看我們要好好談談了,妳不要再抱什麽僥幸心理,要知道我壹直都對妳很客氣是看在妳是個女孩子的份上。妳知道妳現在是什麽處境麽?涉嫌販毒!”
我把最後幾個字說的聲音十分響亮,驚得馮夢瑤渾身壹顫。
她剛擺出壹副十分委屈有口難辯的模樣似乎想說“沒有,我沒”的時候,我揮手打斷了她:“妳聽我說完……”
然後緩緩從身上取出那個裝著黑色皮夾的塑膠袋,將裏面的搖頭丸都空到了袋子裏,指著說:“我再重申壹遍,這東西叫做亞甲二氧基甲基苯丙胺片,就是俗稱的搖頭丸,而且是技術含量和純度都很高的新型產品。國家有規定,但凡攜帶超過50克,便要接受刑事制裁,壹般刑期七年至十年……”
看著她心裏萬分焦急又壹時插不上口的焦慮樣子,我心裏好笑,慢慢搖了搖手裏的證物袋:“搖頭丸每顆3克,現在妳帶的是十七顆,正好超過50克的尺度。看來妳的老大很不照顧妳啊!”
我購買了十六顆,加上原本手裏有壹顆,正好十七顆。前幾天搞定杜靜文那小妮子我才用了兩顆,現在壹氣用了這麽多,這還真是大本錢呢。
普通人哪懂這些法律知識,我也是在計劃確定之後才惡補的。果然馮夢瑤越聽越害怕,自己私匿了壹個錢包,居然惹來這麽多麻煩,剛開始時她也只認為這是麻煩,而現在已經演變成禍事了。
她試圖冷靜下來,平復心中激動,並向我套近乎的問著:“警官,我還不知道您貴姓?”
我隨口編著:“鄒,我姓鄒。”
心裏補充說“胡謅的鄒”“哦,鄒警官妳看啊……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坐公共汽車回學校,結果我旁邊有個人把這個東西給我……不不不,他不是給我,是我自己拿……不是不是,是他落下忘拿走的!我……我就藏起來了,這個本來不是我的!”
她本來想隱瞞自己不太光彩的壹面,結果越說思維越混亂。
我靜靜地聽她說,還點上壹根煙,做出壹副神態自若的樣子,等她說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馮小姐,這些毒品到底是別人給妳的,還是妳偷來的?妳是不是壹時說不清楚啊,要不要我找個地方讓妳好好回憶壹下?”
無論是偷竊還是藏毒,對於這個自命甚高且到目前為止人生沒有汙點的女孩子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判決。她壹時氣急敗壞的失去了往日的沈穩:“哎呀,我……我怎麽就和妳解釋不清楚呢!妳……哎……”
小樣的,妳很清白麽很無辜麽?妳的完美人生是天經地義的麽?就妳純潔善良,我們都齷齪骯臟?我就是看不慣她這種態度,我壹定要讓她嘗壹嘗有口難言百口莫辯的滋味。
當下我擺出壹副完全不相信的樣子,微微冷笑著說:“哼哼,妳解釋不清楚沒關系,等會到了警局,我們有的是方法叫妳解釋清楚。別說是妳這種自作聰明刁鉆古怪的小毛孩子了,就算是重案累累的通緝犯,只要他落到我的手裏,也有辦法讓他脫掉三層皮,到時候還不是乖乖的老實交代!”
說著就去解她靠在床梆上的手銬。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警察局偵訊室可不是壹個善進善出的所在,而且今天馮夢瑤已經是第二次被我這麽嚇唬了,第壹次她就嚇得差點坐地不起,這個經驗我當然要拿來借鑒壹下。
果然,壹聽到‘警局’兩字,馮夢瑤嚇得腿都軟了,壹下子坐到椅子上,搖著頭苦著臉連說:“我不去警局,我不去警局!鄒警官妳相信我,我真的是無辜的!”
我當然相信妳無辜,玩的就是妳這種無辜的。我似乎已經厭倦了她毫無證據的哀求,正要伸手去接手銬,突然兜裏的電話響了。其實剛才我進屋時壹直單手揣兜,憑著對自己手機的熟悉,盲打設置了壹個鬧鐘,不明就裏如馮夢瑤之輩還以為是突然有電話打來。
我裝腔作勢的拿出電話,把中止鬧鐘的按鈕按掉,而外人看來還以為是按的接聽鍵:“餵,劉隊啊……對,不過情況有些變化,接頭的是個小女孩,自稱大學生……嗯明白……對,她有所準備……明白……明白,對是迪拜來的貨,她這搜到壹張去迪拜的過期機票……是……是刑拘!對了,您是不是派兩個女警員來押啊……她很不老實……嗯……地址就在……餵?餵?”
我拿起電話看了看,啐道:“不是吧,關鍵時候沒電了!”
然後轉頭對馮夢瑤說:“把妳的手機給我。”
馮夢瑤聽我和‘劉隊’的通話,越聽越心焦,那張男朋友留下的機票居然也‘巧合’的和‘案情’吻合了,要是把男友牽扯進來,事情就更糟糕了。這時聽說我要用她的手機叫警車來押她,哪裏肯借。壹把抄起床上我故意放的讓她唾手可及的手機藏到了身後。
我作勢過去要搶:“餵,妳老實點,妳……”
發覺單手和我周旋最後不免要被我得逞,馮夢瑤壹狠心,猛地將手機摔出了窗外,‘啪嚓……啪’壹個精巧的行動電話就這樣被Over了。
我面有怒色,斥道:“小丫頭,有妳的,看來妳是鐵了心要頑抗了。走,現在帶上妳的證件就跟我去警局!”
但我心裏暗笑,截止到目前為止,通過分析這女孩的性格,為她量身打造的劇情都告順利。
馮夢瑤‘狡計’得逞本有些自鳴得意,但聽說我終於要帶她回去審問,心裏又害怕莫名,壹個勁的哀求。而我反倒壹口壹個“我們不會冤枉壹個好人也不會放過壹個壞人”的勸著。就這樣拉拉拽拽,直到有旁人在場的地方,她才不敢明目張膽的‘拘捕’。
出了宿舍樓,旁邊就是壹個後門,可以直接到大街上。通過我的觀察,這裏每天晚上八點到十壹點路邊上總停著壹輛警車,不知道車上的警察是去吃夜宵了還是開什麽小差了,不過這可是我能夠加以利用的大好的免費工具。
因為從壹個成年人的角度冷靜分析,都應該懷疑我。我自從出現,只憑著壹張警官證的封皮證明身份,這是絕對不足的。
如果馮夢瑤擺脫恐慌,沈下心來思考,壹定能考慮到這壹點。到時候,她或大叫大嚷,或采取其他我沒能預見的行動,計劃恐怕就要泡湯了。
果然,當她看到我往那輛她以往沒曾註意過的警車走去的時候,抗逆的掙紮變得更激烈了,非得我強拖硬拽才能前行。
我站到壹個雨水井蓋旁邊,從兜裏掏出‘車鑰匙’對著車子就要按動解鎖。
馮夢瑤假裝壹個站立不穩就往地上跌去,而我和她拴在壹副手銬上,自然也跟著失去平衡,結果壹下子撲到她的身上,壹只手還捂在了她那豐滿彈性的玉乳上。
馮夢瑤“啊”的壹聲輕呼,那只自由的手立刻護在胸前。我也連忙收回了演技卓著的右手,猛往旁邊竄去,以示根本是無心之失。哪知道由於我的帶動,馮夢瑤又壹次失足,反過來跌在我的身上,又是那只自由的芊芊玉手反搭在我的兩腿之間關鍵所在上。
我沒有立刻起來,只是用眼睛盯著她,又看了看那只‘好色’的纖手。馮夢瑤這才醒悟,狼狽萬狀的和我壹起爬了起來。
“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沒弄疼妳吧?”
她邊拍打自己身上的浮土,邊壹個勁的道歉。也不知她所謂的‘不是故意的’是指第壹次跌倒,還是說剛才‘吃我豆腐’。
我沒有理會她的道歉,心中卻著實好笑,怎麽我的身體器官和我本人壹樣流氓?別急嘛,等會自有機會讓妳們在沒有衣服阻隔的情況下大快朵頤!
由於我倆的廝磨,我身上的東西掉了壹地,就在我俯身拾取的時候,這鬼靈精怪的小女孩居然搶先壹步將我掉在地上的警官證和車鑰匙胡亂踢到下水道裏面去了,最後得以保存的只有那袋重要證物……搖頭丸。
其實我設計的是自己裝作沒站穩,將鑰匙失落,結果馮夢瑤居然幫我完成了,而且還毀滅了最假的警官證,這是我沒想到的意外驚喜,而且這樣反而更真實了。
我心裏不由得暗叫壹聲妙哉!
當然我必須裝得十分氣憤,於是故意緊了緊擒住她手的力道,罵道:“妳給我放老實點,妳以為我沒有辦法制妳嗎?我是看妳壹個柔弱的小姑娘,沒忍心下手而已!”
然後看了看她委屈而又屈服的眼神,輕輕放松手勁,自言自語的埋怨:“我就說叫兩個女警察來調理妳,我這個男人來對付女犯人,終究不太方便,哎……”
心裏卻說“等會我要有些‘更不方便的舉動’妳可別來怪我!”
我按照劇本繼續演戲,拿起掉在地上的證物袋“咦”了壹聲,故作驚奇的道:“原來這裝搖頭丸的盒子裏還有東西!”
當下在馮夢瑤關註的目光中煞有介事的帶上白手套,從新勘察證物。
其實那是我預先放好的壹張字條,上面寫著:光明大酒店702、19號晚上12點交款。
今天就是19號,而現在也已經晚上九點半了。
我似乎找到了新的線索欣喜異常,而馮夢瑤也凝神思考怎麽說服我相信她的無辜。
車鑰匙丟了,我們只好再走壹段去車流較多的路口打車。而這壹路馮夢瑤都在努力的遊說我。
“鄒警官,我……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這字條和我壹點關系也沒有,妳要相信我!”
“嗯,相不相信妳等調查了就知道,妳先跟我回警局,字條的事情我們會查!”
“不要嘛,我們先去查查看好了,說不定有什麽新線索,妳看時間不多了,等會萬壹錯過去了,多可惜啊!”
“我們去?別開玩笑了,妳給我制造的麻煩還不夠多嗎?本來我還認為妳或許真的是因為巧合才被卷進來的,可是現在我不這麽想了!”
“為什麽為什麽,我真的是無辜的!”
“馮小姐,妳也別這麽客氣,妳聰明機警又會演戲,貌似挺可憐,實則詭計多端!”
……
後來馮夢瑤哀求中幾乎帶著三分嬌顛,聲音也愈發的嗲,聽的我心裏癢癢的好不受用。但我始終面無表情不發壹言,就這麽快步前行,似乎毫不為其所動。
終於,我們來到街口,揚手叫來壹輛出租車,並排上到了後座。
司機問道:“兩位去哪?”
我似乎猶豫了壹下才說:“光明酒店!”
馮夢瑤聽到這四個字心中壹喜,在我手上輕輕用力並投來壹個感激的微笑,小聲說了壹句:“謝謝!”
她這嫣然壹笑看得我如癡如醉,心想,妳謝我什麽?謝我壹會好好調教妳嗎?
那就不必了,就算妳不謝我也會盡職盡責的。
我倆壹直用我的夾克外套纏著雙手,所以常人和司機還以為我們是牽手拍拖的情人,並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