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煙波樓 第壹部

子龍翼德

武俠玄幻

驚雪沒有停下手中動作,雙手繼續向下,幾個盤旋,卻是雙手壹甩,將那亮銀甲胄猛地卸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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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魑魅魍魎煙塵靡;第六章:夜孤山

烽火煙波樓 第壹部 by 子龍翼德

2024-1-26 19:37

又是月夜風高,又是京郊之外,滿身邋遢的趙乞兒整拿著壹壺弟子們孝敬的美酒邊走邊飲,壹向散漫無事的他,此刻心中卻是有著壹絲不安,他好久沒有這般不安過了。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在暗處!”趙乞兒突然放下酒壺,隨口壹呼,他雖是未能辨別來者的方向,但這股強大的殺氣,卻是令他倍感不安。
果然,自墻角處,壹道黑影急速閃出,伴著壹聲滲人的狼嚎,壹記狼爪直取趙乞兒。趙乞兒亦不是善與之輩,當下凝神靜氣,聚全力於掌間,雙掌齊出,壹股排山倒海般的氣浪劃出,與那急速奔騰的貪狼之爪撞在壹起。
只聽“轟”的壹聲,趙乞兒應聲落下,嘴邊隱有血跡,而那貪狼卻是毫發無損般的站在他的面前,面色陰冷,如看死人壹般的朝著趙乞兒望來。
“妳究竟是什麽人?”趙乞兒感受到他的無邊殺氣,心中暗道今日難逃壹死,雖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但栽得這般不明不白叫他如何甘心,當下問道。
而貪狼卻是依舊不言,擡手便是壹爪,直取趙乞兒的心窩肺腑。
趙乞兒見狀無奈,只得閉上雙眼,認命般的等候著死亡的到來,忽然,耳邊響起“咻”的壹聲呼嘯,似不是利爪之音,趙乞兒急忙睜開眼睛,但見眼前壹道似曾相識的利劍插於地上,而貪狼卻是縮回了鐵爪,四周不斷張望。
“貪狼,快撤!”不知何處響起壹聲男子呼喚,貪狼立刻轉身便走。
趙乞兒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自天而降壹道紫衣身影,那插在地上的神劍立馬破土而出,直落在紫衣人手中,壹劍劃出,直取貪狼尾翼。
“轟!”的壹聲,貪狼退至墻角,紫衣劍已然追至,卻不料那墻角之處早有防備,蒼生妒幾顆暗雷球灑出,立時在墻角之處爆出濃濃黑煙。
秦風壹時失了方向,退了回來,待得濃煙散去,那二人早已失了蹤影。
“咳咳。”趙乞兒輕輕咳了兩聲,見這紫衣劍已然追丟,意圖引起他的註意。
秦風微微撇了他壹眼,見他衣著不堪,卻是不願再多看壹眼,正欲轉身離去,卻聽得趙乞兒急道:“紫衣劍,妳救了我!”
秦風依舊沒有回頭。
“我或許知道他們的來歷!”
“嗯?”這壹句倒是引起秦風的註意,她回過頭來,朝著趙乞兒認真打量壹番,這才想起此人能硬接貪狼壹招,也算有些本事。
“額,我們見過的,紫衣劍。”趙乞兒倒是主動熱情:“在泰安,妳與陸冠雄,與靈虛道長比劍之時,我當時也在。”
“妳說妳知道他們的來歷?”秦風打斷道。
“當日我看妳打敗那陸家老兒,心中可是大為解氣。”趙乞兒依舊在滔滔不絕,卻是引得秦風不耐,冷聲道:“說來歷!”
“我說……我說……”趙乞兒急忙收了嘴,認真說道:“我昨日才來這燕京,今日便遇到這般高手要殺我,他與我無冤無仇,定是受人指使。”
“什麽人?”
“今日我正好得罪了壹位貴家公子。”
***  ***  ***
驛館,本是駐紮來往使臣的地方,平日裏多是閑雜,可如今卻是被軍士圍得水泄不通,畢竟香蘿公主已經遇襲壹次,若是再有變數,那這剛剛結成的盟怕是又要支離破碎。
“還勞煩這位大哥通報壹下,就說蕭啟拜見香蘿公主。”蕭啟彬彬有禮的說道。
“去去去,哪裏來的小鬼,這裏不是妳該來的地方。”那守衛破不耐煩。
“我只是想來見見她,沒有惡意的。”
“別啰嗦,快滾。”
蕭啟無奈的嘟了嘟嘴,只得回頭走開,想著明日便是匈奴使團離京的日子,心中卻是十分掛念著那位純真美麗的小女孩,總想著今夜來找她說說話兒。
蕭啟剛壹回頭,卻是立刻嚇了壹跳,只見那號稱著“慕容不容”的老師慕容巡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身後,正面色鐵青的望著自己。
“老、老、老師!”蕭啟嚇得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慕容巡冷聲問道:“妳想進去?”
“啊?我……我……”
“想還是不想?”
蕭啟畢竟孩童心性,這壹逼問倒是激起他的血性,大聲喊道:“老師,我想見她壹面。”
“好!”本以為慕容巡會是壹頓披頭爛罵,卻不料他只是淡淡的壹個“好”字,便轉過身去,朝著那守衛的軍士斥道:“去通報!我大明四皇子要見香蘿公主!”
“啊?”那守衛眼睛睜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望了望蕭啟,又望了望這中年男子,立馬反應過來,扭頭就向院中跑去,至於他心中如何惶恐便不得而知了。
慕容巡扭頭看向壹臉詫異的蕭啟,淡淡說道:“殿下,臣教妳的‘仁君’二字,要學會‘仁愛’百姓,但切莫忘了,妳還是這大明未來的‘君’!”
“君”?蕭啟似懂非懂的摸了摸腦袋,看著慕容巡緩緩離去的背影,默默思索著老師的這壹句話。
“使臣康文生參見殿下。”自驛館中走出的康文生朝著蕭啟做了壹揖。
“啊,康大人好,我想見見香蘿。”蕭啟收起心思,朝著康文生說道。
“這便跟我去吧。”
二人進得門中,便直朝拓跋香蘿的房間走去,還未進門,便聽得壹聲“蕭啟!”拓跋香蘿嬌聲壹喚,卻是滿臉開心的跳了出來。
“香蘿!”蕭啟見她依舊這般純真,心下稍寬,忙不叠的走了進去,康文生無奈壹笑,卻也知趣的走開了。
“蕭啟,妳居然瞞著我,妳是大明的皇子。”
“嘿嘿……”蕭啟摸了摸後腦勺,笑道:“那還不是妳沒問啊,妳要是問,我壹定不會騙妳的。”
雖然知道他是故意如此推脫,可拓跋香蘿依舊心裏還是很開心,總感覺和他有著說不完的話題:“誒,對了,那天晚上妳去了哪裏,我壹覺醒來,就被人帶到妳家,妳家可真大啊。”
“我家?”蕭啟納悶壹陣,旋即醒悟過來:“哦!妳說的是皇宮吧,老師說皇宮是天下皇權的象征,象征著我大明的威望,是我大明百姓壹起的家。”
“哼,妳老師瞎說,妳們南朝人那麽多,那裏根本住不下。”
“這個?”蕭啟卻是無言以對,總覺得她說得也有壹定道理。
“這壹趟真好玩,自大漠到中原,感覺到處都是美景,又遇見了妳,蕭啟,真有點舍不得妳呢。”香蘿岔開話題,突然感慨道。
“是啊,妳明日便要走了。”
“康叔叔說我不用嫁給大明的皇子了,可我倒有些……”拓跋香蘿聲音越說越小,幾乎細不可聞。
“有些什麽?”蕭啟卻是故意逗起她來。
拓跋香蘿嘟了嘟嘴,正欲說出那句“有些想嫁了”可擡起頭來之時,見著蕭啟壹臉期盼的壞笑,不由羞怒起來,岔開話題道:“妳知道為什麽他們要取笑這樁婚事嗎?在草原,拒絕女子可是極為不禮貌的事情。”
“這……”本是滿臉輕松的蕭啟立時不知如何應答,心中想著那日在宮中父皇與老師把自己罵了整整壹天,最終還是按照左相的意思,讓自己對那陸家姐姐負責。
想起那陸家姐姐,蕭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壹陣陌生感,但又不知如何說起,可老師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要敢於承擔責任,也罷,也罷。
“蕭啟?”壹聲不滿的嗔怪之聲將蕭啟拉了回來,蕭啟看著嘟起小嘴的拓跋香蘿,越發覺得她是那麽的天真善良,讓人不忍心傷害,急忙回道:“想必是他們覺得我們年級太小罷。”
“真的?”香蘿稍稍念道,看了看蕭啟,又悄悄的朝著自己的胸口輕輕壹撇,不由羞紅了臉,低聲道:“好像是有點小。”
“這個,送給妳。”蕭啟自身上取出壹塊小玉佩,卻是他自小佩戴的東西,不知為何,他擔心以後再也見不到她,迫不及待的將玉佩取出,親手交在她的手上。
香蘿將那玉佩拿至眼前,自己打量,這墨綠色的玉佩晶瑩剔透,顯然不是尋常之物,但最讓她欣喜的便是那玉佩之上的“蕭啟”二字,有了這名字,她便可隨時想起他了。
“蕭啟,等我們長大了,妳會來草原娶我嗎?”拓跋香蘿摸了摸玉佩,撐著小腦袋柔聲問道。
蕭啟壹時間不知如何應答,此情此景,叫他如何能說出真相。
“好,我答應妳,等我長大壹些,我壹定娶妳,若是旁人不肯,我便獨自去尋妳。”蕭啟咬了咬牙,終是下定決心承諾道。
“嘿嘿,蕭啟妳真好,放心,我等著妳。”
***  ***  ***
左相府位於京城最赫赫有名的朱雀大街中段位置,說起這朱雀大街,卻是京城人人咂舌之地,這裏住著各種達官顯貴,府邸遍布,幾乎每壹家都是高樓聳立,位高權重。
左相自不例外,作用於朱雀之中,更是方便了來往的京官互相參拜,即便到了夜裏,這府門前來往之人都是絡繹不絕。
“朱門酒肉臭!”趙乞兒望著這門前來往之人不屑嗤道。而秦風卻是不發壹言,雙目微閉,感受著這左相府內的氣息,半晌之後才睜開眼說道:“不在這裏。”
“誒,不應該啊,我已經打探過,那小賊確實是左相之孫。”趙乞兒壹時也摸不準了。
“禁聲!”趙乞兒還待多言,卻被秦風打斷,順著秦風冰冷的雙眼望去,卻見壹道黑影閃出,速度驚人,直奔著京城另壹側飛去。
二人相視壹眼,也不多言,極為默契的跟了上去,卻見這黑影並未走遠,只在壹處鬧市胡同口停了下來,朝著壹家並不顯眼的小房子走去。
“為何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吳越壹進得房中屋中就開始怒吼,顯然對那平日裏陰冷孤傲的貪狼頗為不滿。
但還未待他繼續發聲,卻見著這房中不多時已多了壹人,曾經的白衣如雪賀若雪,現在的黑衣冷煞夜離恨,正用壹對冒火的眼睛凝視著自己,看得他渾身發毛,不知該如何自處。
“果然在此!”吳越正不知如何應對這發瘋了的夜離恨之時,秦風壹聲長嘯,紫衣劍壹劍破空,徑直朝著這小屋飛來。
“散!”身形越發臃腫的蒼生妒卻是反應最為機敏,幾人四散開來,生生的望著紫衣劍這壹劍雷霆之威,竟是將這小屋斬成兩截。
幾人暗自咂舌,這紫衣劍每壹次出現,都是如此驚為天人,若是換了旁人,這壹劍之下,少不得被劈成兩瓣,幾人再不猶豫,又是壹顆暗雷扔出,各自化作壹道黑影,直奔著東方城郊飛去。
“我,我來!”趙乞兒見她又被這黑煙失了方向,卻是急忙沖了出來,凝神聚力,壹道龍吟掌風噴薄而出,竟是將這團黑煙給驅散開來。“嘿嘿,老子總算能幫上點忙了。”
秦風這次倒是稍稍看了他壹眼,淡淡壹句:“多謝!”便不在糾纏,徑直朝東方飛去。
“嘿嘿,客氣啦小兄弟,我趙乞兒……”還未待他吹個小牛,便見秦風已然不在,當下收了嘴,立馬追上:“等等我!”
京城東郊壹向人煙稀少,只有壹座高山,喚作“夜孤山”山上風光倒是不錯,白日裏多有人來踏青遊玩,但到了晚間,卻是壹陣幽深。夜孤山再往東便是汪洋大海,因而這夜孤山也成了京城的壹道天然屏障,有著燕京東墻之稱。秦風與趙乞兒追至此地,但見此地黑霧彌漫,煞氣頗重,顯然,那幾人已然逃至此處。
“這麽大的山,我們該去哪裏找啊。”趙乞兒不由念道。
“他們逃不掉了!”秦風壹躍而起,於半空之中再次揮舞壹劍,紫衣劍直飛這山巔之上,壹時間精光大盛,宛若白色燈塔壹般,立時將整座孤山映照開來。
“可惡!”卻是壹聲極為不願的罵聲,原來吳越等人本是隱藏在幾顆老樹之上,被她這壹劍光映照,立時顯現出來,無奈之下只得四人同時發力,各自朝著秦風攻來。
“我替妳解決這個!”趙乞兒倒是熱心,壹眼便看準了幾人之中吳越的修為尚淺,當下便朝著吳越迎去。
而另外三人攻來之際,秦風已然收回紫衣劍,壹劍橫掃,便是層林盡斷,壹劍直斬,便是山崩地裂。
但這三人卻也不是易與之輩。貪狼與蒼生妒本只擅長偷襲暗殺,幾次與秦風硬碰都不是對手,而這次,有了那恨意彌漫的夜離恨。
夜離恨早已不是往日裏柔弱不堪的賀若雪,被摩尼教主這壹番改造,隨著心中恨意升騰,體內的殺氣源源不斷,在這有著雷霆之威的紫衣劍前毫無畏懼。
秦風見她如此兇猛,全力以赴,二人雙劍交鋒之處,不斷蔓延出劍氣火光,壹時間,炸聲四起,貪狼與蒼生妒自不會放過這般機會,壹人迅猛壹人詭譎,壹個是不斷尋找機會突襲壹擊,壹個是暗器不斷在旁騷擾,三人合力,竟是將秦風的凜冽殺氣給抑制下去。
而另壹側,趙乞兒與吳越纏鬥在壹處,吳越早已隨夜十方習武多年,此刻再無顧忌全力施展之下,卻也壹時叫趙乞兒難以攻下。
趙乞兒見秦風那邊攻勢暫緩,心下焦急,雙掌連出,每壹掌都伴著龍吟虎嘯,吳越自知難以抵禦,在叢林間急速翻滾,待得趙乞兒掌風不再,立馬回之以壹記勁掌。
趙乞兒見這勁掌襲來,伴著層林落葉,驚叫道:“落葉掌!原來妳便是那落花公子!”
他來京城,本就是聽聞京城弟子曾言有這采花淫賊四處作案,故來調查壹二,想不到原來便是此人,當下怒喝壹聲,集全力於右掌,勢如罡風,與那吳越擊在壹處。
吳越哪裏受得了這般強勁的掌力,當即便被震得老遠,口中淤血湧出,顯然已無再戰之力。
“不錯!”趙乞兒的這壹番激戰,卻是被秦風盡收眼底,能換來這紫衣劍壹聲輕贊,趙乞兒便也覺得顏面有光,當即長嘯道:“紫衣劍,我趙某這邊已然解決了,妳怎麽樣?”
“哼!”秦風壹聲冷哼,當即回過身來,紫衣劍微微顫吟,似是有著巨變之勢,那三人依然纏鬥不休,並未發現紫衣劍的這點變化。
秦風忽然朝天壹吼,手中紫衣紫光大盛,忽然全力壹劍,那夜離恨再不似開始那般輕松以對,忽覺這股劍鋒太過兇猛,用劍抵禦不到壹剎那便覺手中壹軟,寶劍應聲而斷,身形急速閃開才避過這雷霆壹擊。
秦風並未作罷,雙手緊握壹起,壹劍而下,對準了夜離恨的頭頂,這壹劍之下,變幻出無數道紫衣劍殘影,每壹道都是劍氣充沛,每壹道都是開天之威。
“轟隆!”壹聲,便在秦風即將破開夜離恨頭顱的那壹瞬,壹道黑光劃過,竟是將紫衣劍擊退幾步,秦風收住手中攻勢,朝那山頂望去,卻見山頂之上,緩緩走出壹道黑衣身影。
秦風冷眼而視,但卻不再妄動,她已然感受出來者的修為不可小視。
黑影緩緩靠近,漸漸能看出樣貌,壹時令所有人都驚奇不止。這黑影確是那摩尼教主夜十方,但觀其儀容,哪裏還有昔日老者的身影。
此刻的他,已然壹幅中年男子面容,身形健碩,儀態威嚴,氣勢如虎。
“教主!”幾人應聲喊道,夜十分卻並未多做理會,而是緊緊的盯著傲立當場的秦風,盛氣淩人,高呼壹聲:“紫衣劍,可敢與我再戰壹場!”
“有何不敢?”
二人同時起身,壹個是紫衣劍仙,壹個是黑衣魔王,各自身形都迅捷如風,且變數無窮,二人壹時戰至壹處,刀光劍影,各自呼嘯,壹時叫底下眾人看得癡了。
“妳們還楞住作甚,還不料理了這臭要飯的。”吳越見眾人看得入迷,不由咬牙喊道,卻是將眾人心緒喚回,蒼生妒微微點頭,壹記毒針便朝趙乞兒擲來,趙乞兒猛地起身躲過,心呼好險,卻見貪狼與夜離恨同時望著自己,各自眼神冰冷,飽含殺氣。
“不好!”再不顧所有,拼命朝著那山巔奔逃。
三人哪裏肯放過,壹路追至山巔。
趙乞兒急切奔逃之中,忽覺腳下壹空,立時收住了腳,原來那山巔之下,便是壹處萬丈懸崖,若是從此地跌落,任憑妳武功再高,也必將摔個粉身碎骨。
趙乞兒回頭看著追上的三人,大吼壹聲,反身攻去。
“咻”的壹聲,蒼生妒毒針劃過,正中趙乞兒左肩,還未待他反應過來,便覺右手壹陣劇痛,貪狼鐵爪狠狠壹刷,便是五道血痕痛入心扉。
“啊!”趙乞兒終是忍耐不住,放聲大吼出來,而那夜離恨卻全然不顧他的吼叫,雖是斷劍,但也是直奔著趙乞兒胸口而來,直取要害!
“叮”的壹聲,這斷劍再次被擊飛開來,卻是紫衣劍至,而伴著紫衣劍而來的卻是那黑衣魔影,夜十方見秦風分心,當下聚集全力,壹記手刀劃過,無邊的氣浪立時將秦風包裹起來,秦風急喚紫衣劍歸來抵禦,卻還是慢了幾分,掌風所襲之下,立時將她擊落在地。
“噗”的壹聲,秦風猛吐壹口淤血,倒在地上再難起身,而更狼狽的使她那壹頭烏黑秀發隨著發髻脫落而散落開來,長發飄飄,立時引得眾人詫異。
“嘿嘿,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紫衣劍是個女人。”蒼生妒見大局已定,淫聲笑道,每壹句都扯東著那下顎肥肉,極為醜陋。
“妳果然是煙波樓的人!”夜十方似是早有預料,倒是不甚驚奇。
“妳居然是女人!”趙乞兒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自泰安相遇起,壹向自視甚高的趙乞兒對這紫氣孤傲的少年俠士充滿了欽佩之意,壹直有意結交,此刻大難之下,竟才發覺對方是個女子,心中不由嘆道:“雖是女子,這天下男兒又有幾人能敵得過妳。”
那夜十方走得近前,威儀的臉上不多時出現壹抹笑容,伴著他月色映照,讓人有種說不出的猥瑣之意:“妳就不好奇,我的這身變化?”
秦風依舊不言,只是微微睜眼,眼神決絕,依然是殺氣鼎沸。
夜十方見她不答,只得望著那同樣冷面寒心的夜離恨,自顧自的說道:“倒也是天意,若是前幾日我還敵不過妳,可我遇見了這滿身恨意的夜離恨。而今有了妳,想來那葉清瀾親自前來,我夜十方也未嘗不可壹戰罷,哈哈,哈哈哈!”
想著能將這聞名天下的紫衣劍變為自己胯下肉奴,想著能功法再進壹步,夜十方壹時心情大好,不由放聲大笑。
“教主小心!”夜十方大笑之際,但見秦風忽然起身,身體仿佛披了壹層紫衣聖光壹般,匯力於劍,突然朝著夜十方奔去。
貪狼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立時高聲提醒。夜十方收住笑意,倒也不甚慌亂,再度引出掌力,在紫衣劍飛至近前之時壹掌擊出,滔天氣浪立時震得場中眾人盡皆翻江倒海,各自倒地嘔血,而秦風早是有傷在先,這壹掌之威,再難抵擋,終是被掌力所擊退,壹時失了重心,向後倒去。
“不要!”趙乞兒目光所及,但見秦風被這壹掌擊得老遠,竟是脫離了這夜孤山巔,向那萬丈深淵飛去。
“哎!”夜十方雖也是心下惋惜,但體內亦是受傷不輕,對這懸崖不敢妄自托大,只能眼睜睜望著這到手的鮮肉飛走,心中大是不願。
貪狼與蒼生妒對視壹眼,心知此地不宜久留,當下朝著那正獨自哀傷的趙乞兒望來,趙乞兒猛然感受到這二人殺意,心下悲痛之余不由把心壹橫,款款站起身來,朝著眾人壹個個望去,眼神沖滿決絕,也不待他二人出手,竟是自己朝那懸崖跳去,壹瞬間便失了蹤影。
***  ***  ***
南疆萬靈城壹向來往之人稀少,可今日的神祭司卻是迎來了兩名貴客。孤峰壹身青衣武服,剛剛才練完功,便急匆匆的向著神祭司的客廳行去。
“貴客可在裏面?”
“是的,壹直在裏面用茶!”門童回應道,不由得想起這兩位貴人頗為神秘,來此也不通名姓,但卻壹路來無人敢攔,即便是讓他喚回最不愛別人打擾的孤峰大人,孤峰大人也沒有半點脾氣。
孤峰朝裏走了進去,只見這客廳偏座之上,正坐著壹位身著白衣仙裙的女子,氣質出塵,儀態不凡,便是習慣了神女南宮的容貌,也不由得要被這眼前女子迷住。這白衣女子身後亦是壹位黑衣少女,正眨著俏眼朝他望來:“孤峰哥哥,我與小姐可等妳很久了呢。”
孤峰暗暗見她依然是這般靈動可愛,雖不及這小姐端莊,但卻別有壹番甜美風情,微微壹笑,朝著白衣女子拱手道:“孤峰拜見慕竹小姐。”旋即又朝著黑衣女子微微點頭:“琴樺姑娘,妳們許久未來了。”
“是啊,許久未來了。”慕竹朝著這神祭司四處觀望,她自幼與南宮交好,少時少不得在此地遊玩,壹別多年,卻是很久未來南疆了。
“這壹次來,小姐可要多留幾日,此刻正是我南水湖最美的時候,慕竹小姐可切莫錯過了。”
“嘿嘿,怕是妳想著小姐多留幾天,好多多指點妳幾下罷。”琴樺壹語道出孤峰心思,卻是引得孤峰坦率壹笑:“孤峰天生愚鈍,卻有些問題壹直不得其解。”
“妳啊,何止是笨,我們這麽幫妳,到頭來妳還是打不過南宮姐姐……”
“好啦!”慕竹淡然壹笑,讓琴樺止住了調笑,對著孤峰說道:“多謝孤峰大人美意,南水湖畔這麽多年了,倒真想去看看,不過我們這次來,是想見見迷離,也不知她把那蕭逸押回來沒有。”
“這……”慕竹那傾國傾城的笑容在眼前浮現,倒是讓孤峰不敢妄言:“蕭逸倒是抓了回來,此刻已被我親手扔下亂神井中,想來已是餵了蠱神了,可神女娘娘前幾日前便不知所蹤,我還以為她又去尋妳們玩了呢。”
慕竹與琴樺對視壹眼,臉上均露出些不安之色。
“二位這是?”孤峰見她二人面色不善,急忙問道。
慕竹回過身來,緩緩道:“近日我於樓中算了壹卦,卦主西南,是為大兇,我怕迷離有事,便來此壹探。”
“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孤峰聽得“迷離有事”壹句,立時大急,連忙問道。
“妳先別急。”琴樺打斷道:“小姐也只是推測,這占蔔之術只是天象機緣,也並非全能預料。”
“可,可眼下她到底去了哪裏呢?”孤峰不安的念道。
慕竹款款起身,言道:“孤峰大人,帶我去那千蠱亂神井看看如何?”
***  ***  ***
千蠱亂神井依舊平靜如常,深不見底,慕竹順著孤峰介紹,所過之處盡皆細細打量,卻也不見絲毫異常。
“這裏便是亂神井了。”孤峰指著那口枯井說道,慕竹順眼望向井底,除了無邊的黑暗倒也看不清楚其他,但這井中靈力充沛,想來其中應是如孤峰所說蠱蟲萬千,極為可怖。
“妳確定將他推入其中了?”琴樺壹邊繞著這禁地打量,壹邊反復聞著孤峰。
“是我親手所為,將他與那黑古壹起擲入的。”
“嗯?”慕竹忽然驚疑壹叫,立刻引得孤峰註意。
“怎麽了小姐?”
慕竹未做回應,而是雙手合至壹處,雙眼緊閉,神識驟起,忽然睜開雙眼,緩聲道:“底下只有壹具屍體。”
“什麽?”孤峰不可置信道:“這不可能啊,亂神井已有千年,千年來從未有人能從此脫逃。”
慕竹默然不語,琴樺卻是搶聲道:“會不會是那蕭逸逃了出去,南宮姐姐去抓他了。”
“或許罷。”慕竹卻也不知為何,總覺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忽然,琴樺腦中忽覺壹陣沈重,接著便是劇痛布滿全身,痛得她大叫起來:“啊!”壹時間痛倒在地,不斷翻滾。
慕竹急忙蹲下身去,快速將琴樺的雪白玉臂挽起,微微壹摸,便臉色凝重起來:“楓兒出事了。”
“姐姐!”琴樺雖是有感於心,但也抑制不住心中牽掛,喚出聲來。
“走!回中原!”慕竹扶起琴樺,朝著孤峰說道:“我家妹妹怕是遇到些不測,我猜想亦或者也與這卦象有關,若是迷離姐姐無事,還請捎信壹封,如是依然未歸,我於中原也會多加打探。就此告辭。”
“啊?楓姑娘事要緊,娘娘之事,我會派人在南疆仔細尋找的。”孤峰倒也識得大體,連派人備好車馬,親送慕竹琴樺上馬方才離去,只是望著慕竹遠走的身影不由有些發怔:“迷離,妳到底在哪兒啊?”
***  ***  ***
葉清瀾與琴樺還未走多久,萬靈城門口便又出現了兩位熟悉的人影,淳樸的南疆族人臉上洋溢著真摯的笑容,紛紛迎上前來,歡呼著:“神女娘娘回來啦!”
“神女娘娘,前幾日的大雨是您的法術嗎,南疆好久未下過這麽大的雨了。”
“神女娘娘,您不在的日子裏,孤峰大人可想您了。”
每壹次外出回來,南宮迷離都能見到如此場面,她守護的南疆子民們,每壹個都是那般善良親和,叫她分外暖心,而這壹次,她卻心底冰涼,臉色暗淡,只因她的身後,還站著壹個令她痛不欲生的男人。
“妳可要想好了,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不然,我讓妳親手殺光妳的族人,讓妳的南疆生靈塗炭!嘿嘿!”蕭逸躲在南宮身後小聲嘀咕道,但外人看來,卻是壹副畏畏縮縮的模樣,與上次被南宮迷離帶回南疆時的情景壹樣,根本未引起旁人註意。
“娘娘!”壹道雄厚男聲傳來,歡呼的人群之中自是分開壹條過道,卻是那青衣俊朗的孤峰迎面撲來:“娘娘,您可回來啦?”
孤峰壹邊問候,壹邊打量著南宮迷離的神采,見南宮迷離依舊是那般氣質卓絕,不似有傷,倒也放下心來,只是見到她身後的蕭逸之時,不免怒目圓睜:“妳這惡囚,是怎生逃竄出來的。”
當下抽出腰中寶劍,幾欲作勢要朝蕭逸攻來。
蕭逸低頭不語,躲在南宮身後,用只有她壹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斥道:“還不說話?”
南宮迷離狠狠的咽了壹口氣,終是出聲喚道:“住手!”
“娘娘?”孤峰錯愕的望向南宮,倒也是收住了手中長劍。
“他破井而出,已是妳看守不嚴之罪,蠱神命我將其擒回,自會問清破井緣由,孤峰大人還是想想自己的罪該如何處置吧?”南宮迷離冷聲道。
“這?”孤峰壹時語塞,竟是無法反駁,眾目睽睽之下,他身為掌管南疆戒律的長老,自是不敢違逆,當下雙手拜道:“孤峰看守不嚴,甘願受罰,只是這……”
“那就罰妳亂神井邊思過三年!”還未待孤峰說完,南宮迷離便冷聲打斷。
“娘娘?”孤峰竟未想到南宮迷離這般絕情,壹時間不知如何應答。
“娘娘不可啊,孤峰長老行代城主之責,又掌管南疆戒律,南疆不能沒有他啊。”壹旁的士卒立即跪倒求情。
“不必了!這三年我會待在南疆寸步不離,壹切事物有我處置。”
“原來,妳連這都想好了。”孤峰心灰意冷,喃喃念道,旋即釋然壹般朝著南宮迷離壹拜:“孤峰甘願受罰,還望娘娘珍重!”言罷轉身便朝那神祭司的方向走去。
南宮迷離望著孤峰遠走的背影,壹步壹步的走遠,每壹步都令她心如刀絞,她想起每壹次遠行之前,孤峰都是這般望著自己,她從未考慮過他的感受。
而此刻,她是多麽期望這孤峰能夠轉過身來,讀懂她的心意。
她自幼與孤峰想熟,哪裏會不知道他此刻的痛楚,可自己受制於人,受制於這南疆的萬千子民,唯有狠下心來。
“孤峰,我讓妳亂神井思過三年,是望妳能找出這子母蠱變化的緣由,或許只有妳能救我!”南宮迷離心中喚道,壹時間竟是雙眼微潤。
也正是她雙眼微潤之時,孤峰卻是轉過身來,南宮迷離卻是立刻收起脆弱心思,眉目冰冷的望著孤峰。
孤峰悵然壹笑,再不多想,高聲道:“娘娘,煙波樓慕竹小姐來過,說若是您安然無恙,便修書壹封與她,話已帶到,孤峰去也。”
蕭逸望著這二人生離死別般的場景,心中大笑不止,想著日後能隨心所欲的享用這南疆神女,壹時竟險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儀態。
好在眾人都在關切著孤峰大人,也無人問津於他,蕭逸壹時興起,竟是大著膽子悄悄在南宮迷離的柔臀上輕輕壹捏,嚇得南宮迷離花容失色但又不敢聲張,連回頭瞪視都不敢。
蕭逸越發得意,但也不敢胡鬧過多,心中想著:“多好的屁股,多好的奶子,以後,老子想什麽時候摸就什麽時候摸,想什麽時候肏就什麽時候肏,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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