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一章 各方反应
　　”韩团长，请问有电台吗？“
　　通报过姓名、部队番号后，宋炎华迫不及待地问，见对方眉毛深皱，便又道，”一来，可以证实我们的身份，二来，我们必须立即与中央政治保卫局联系！“听到政治保卫局，韩伟暗惊，在猜测这群人真实身份的同时，亲自领着一个班，明为护送，实是监视着宋炎华一行人向后面赶去。
　　”和军团部联系上了吗？“
　　山道边一处平台上，陈树湘焦急地看着不停按着电键的电报员。
　　见还是摇头，陈树湘脸上的虑色更浓了，自进入宝界山后，就与红5军团部失去联系，对战况一无所知，现在红34师就如同一个盲人在布满障碍的小房间横冲直撞。
　　突然，电报员惊喜的声音响起，”有信号！“
　　闻言，陈树湘大喜，又听电报员叫道，”是军委！“陈树湘心一沉，这已是军委第二次直接向红34师发报。果然，看着电报，他有种快窒息的感觉，张大嘴急促地喘息起来。
　　”命令部队就地休息！“、”通知程政委、王参谋长、蔡主任、韩团长、严团长、吕团长立即来开会！“”是！“通讯员们也从师长的语气中听出情况紧急，转身就沿着山道狂奔。
　　”怎么停下了？“
　　就在韩伟不解之时，一名通讯员找到了他，通知立即到师部开会！
　　当他领着宋炎华一行赶到临时师部时，才发现全师的主官都到了。
　　得知宋炎华等人的身份，陈树湘也愣了下，当即让他们与上级联系。
　　安排好监视后，陈树湘将军委的电报拿了出来。看完电报，其他人的表情也阴沉的可怕。
　　原来，军委通报，红军主力已通过湘江，正全力西进，渡口全部被敌人控制。电报中，军委给出两个建议，一是从界首以南的凤凰一带浅滩强行渡江，二是撤回湘南展开游击战争。
　　”你们怎么看？“
　　面对陈树湘的询问，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军委的意思是让我师根据实际情况自行决定！“陈树湘一字一词斟酌着，”只有大伙意见统一了，红34师才有可能从绝境中杀出一条生路！“”师长说的对，那我先来说！“政委程翠林打破了沉默，”归还主力，应该是同志们的迫切想法！“顿了下，见大家都在点头，口气一转又道，”同志们要注意的是，湘江两岸均已被敌人重兵控制，且不说我师能否强行渡江，即使成功，在敌主力环绕下，加上我们又对桂北地形不熟，与主力汇合恐难实现！“有人开了头，下面就容易了，红34师一众主官除政委部主任蔡中外，一致赞成返回群众基础较好的湘南坚持游击战争。
　　就在众人讨论之时，苏烟也与军委二局电台联系上。
　　当参谋到处寻找钱壮飞之时，对方和李克农正站在周恩来面前。
　　”这不是你们的责任！“”周恩来皱着浓眉道，四名“管家”相继牺牲或失踪这个不可能出现的状况竟发生了！
　　“能否通知‘蝴蝶’转入潜伏？”
　　“不行，除亲眼见到我和壮飞之外，‘蝴蝶’不接受任何人指令！”李克农的声音十分无奈。
　　“要不我立即去南京？”
　　“不行！”
　　钱壮飞的请求被周、李两人同时否决。在敌人严密盘查下，钱壮飞安然走出包围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根据你俩所说，保护‘管家’的同志绝对忠诚，因此我相信‘资料’是安全的！”周恩来安慰着两人，但一想到失去“麻雀”这个关键情报来源，眉宇皱得更深了！
　　就在钱壮飞试图再争取去南京之时，参谋终于找了过来。
　　拿过电报一看，钱壮飞欣喜若狂，“总政委、克农，有名‘管家’来电，他们和红34师在一起！”
　　“红34师？‘”周恩来想起这支部队的困境，忙道，“通知’管家‘立即将’资料‘发过来！”
　　“是！”
　　“我和你俩一起去！”
　　“首长什么指示？”
　　见苏烟欲言又止，宋炎华明白过来，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对方又是一通按键。
　　“’资料‘特殊，无法发送！”钱壮飞苦涩地读着电报。
　　“是这样呀！”周恩来沉吟了下，“命令’管家‘接下来和红34师一起行动！同时通知陈师长，在任何情况下，必须确保这五位同志的安全！”指示完，就匆匆离去！
　　“那好，将我们的意见向军委汇报！”
　　见大家统一了思想，陈树湘最后道，正要去电台处，一名参谋领着宋炎华一行过来。
　　“师长，军委急电、中央政治保卫局急电！”
　　又是急电！还有保卫局的？陈树湘等人都愣了，接过电报一看，众人再看向宋炎华等人的眼光全是震撼和狐疑。
　　这次军委明确命令红34师即刻转向，自凤凰一带强渡湘江，而保卫局请求确保宋炎华等人安全。
　　两封电报一结合，陈树湘他们明白军委由建议改为命令，就是因为眼前之人！
　　“各位首长，奉军委首长命令，我们随红34师行动，请指示！”
　　望着肃立敬礼的五人，陈树湘回了一礼，虽十分好奇这群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军委既然没有通报，他当然也不会打听，“欢迎同志们的加入，你们就和师部一起行动！”
　　“是！”
　　“高连长！”
　　“到”
　　“你带一个班，保护这几名同志！”
　　“这……”警卫连连长高春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见师长瞪着自己才马上应是。
　　“陈师长，我们自已就行！”
　　扬了扬电报，陈树湘冷冰冰道，“宋排长，这是你们军委二局的命令！”
　　“是！”
　　等陈树湘等人离去，牛壮忍不住道，“陈师长他们好像很不开心！”
　　“首长们的事，轮不到你多嘴！”
　　“师长！”程翠林小心地建议，“要不向军委再请示下？”
　　“军令如山！”陈树湘断然道，“吕团长，你团立即出发，经分水坳抢占文塘！”
　　“是！”
　　红102团团长吕官印敬礼离去。
　　湘江边古岭头，桂军第44师指挥部，师长王瓒斌接连收到两封急电。
　　一封是来自“追剿军”总司令何键，另一封是桂系二号首领白崇禧所发。
　　两封电报内容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命令第24师截击正在翻越宝盖山的红军。
　　“弄清楚这股共匪番号了吗？”
　　王赞斌显然对宝盖山上的红军产生了兴趣。
　　“根据战情通报，应该是共匪第5军团所属的第34师！”
　　“原来是哪支部队在追击？”
　　翻了下厚厚的电报，副参谋长道，“是第96师！”
　　“中央军？”王赞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何键将电报发给自己，看来中央军又撂挑子了。
　　果然，副参谋长补充道，“第96师绕过宝盖山，正向渡口挺进！”
　　王赞斌直摇头，“这他娘的都打的什么仗？”
　　“那我们？”
　　“各打各的呗！”王赞斌再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副参谋长陪笑了几声，叫过参谋，命令部队从古岭头大道经石塘到安和，在红34师必经之路安和文塘一带构筑阻击阵地。
　　对此一无所知的红34师主力稍作休息也开拔，队伍中，宋炎华一行虽身体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十分放松。宋炎华、赵大全更是和高春林不停交流着各自的经历。
　　夜幕终于降临，随着红军主力的西去，湘江两岸的枪炮声渐熄，偶尔响起一阵枪声，那是囯民党军和民团在围剿掉队的红军。
　　整个东岸，红34师已是红军唯一一支成建制部队！
　　“师长！”
　　钱昆回到第96师后，就被师长萧致平叫去，不等他解释，对方就一顿责问。
　　“卑职当时也是见战机不错，又来不及请示，才擅自行动！”
　　见钱昆一副认错的表情，萧致平再有不满也只得收起来，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那，可不是他能得罪起的，再说警卫营也没有多大伤亡，便哼道，“看在战果不错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师长！”
　　“还有什么事？”
　　“我师怎么不追击宝盖山中的共匪了？”
　　“军长命令渡江追击共匪主力！”
　　“那卑职想带一个连去宝盖山，还请师长批准！”
　　眼神一凝，萧致平既不答应也不否决，就这样冷冷地看着钱昆。
　　“卑职去去就来！”
　　等钱昆离去，一旁的参谋长幽幽一叹，“师长，这次他们会同意全部撤出吗？”
　　“那就要看钱昆发现的值不值这个代价？”
　　“但愿吧！96师快被这群疯子折腾疯了！”
　　接下来，两人苦笑着对视不语。
　　不到半小时，钱昆返回，只说了一句话，“事成，全部调离！”
　　眼睛一亮，萧致平笑咪咪道，“成交！”又在钱昆开口之前补充了一句，“除警卫营，钱主任随便选！”
　　暗骂声狐狸，钱昆也不敢和对方撕破脸皮，只得要了营长是复兴社外围成员的一个连！
　　等钱昆离去后，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起来。
　　“师长，你说这个钱昆到底发现了什么？”
　　“管他呢！”萧致平一点也不关心这个，能将复兴社特务处的势力清除出去就心满意足。
　　“叶晓晓那边你透露下！”
　　“师长的意思是……”
　　“让他们去斗！”
　　回到驻地，顾不上休息，钱昆掏出碎纸片，经过半小时拼凑，他瞪着兔子眼似的双眼，死死盯着残缺大半的纸片，隐约能看出是张图像！
　　钱昆很快就没有继续研究的兴趣，他明白就是将整张图像放在眼前，没有密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对，那名女红军！钱昆暗骂一声，忙找人一问，却得知被情报组组长叶晓晓提去审问了。
　　见钱昆脸黑的可怕，少尉支唔着不知如何是好！
　　想到叶晓晓的强势，再加上与自己的关系，钱昆也没再说什么，让少尉带他去看下。
　　转过几个庭院，停在了一幢小院前，一名卫兵敬礼，“钱主任！”
　　“叶组长呢？”
　　“在审讯女共匪！”
　　哦了声，钱昆就欲进去，却被卫兵拦住，“钱主任，叶组长命令谁也不许进去！”
　　“滚！”
　　少尉上前一步，将卫兵推到一边。
　　卫兵一急之下就要举枪，却见钱昆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这才想起这人的手段，不敢再有动作。
　　等钱昆两人进去，卫兵恨恨地吐了口唾沫。
　　在一间亮着烛光的屋前，钱昆停下，透过大开的窝户看过去。
　　那名女红军缩在靠背椅上，苍白的脸一片木然，对面，坐着叶晓晓和一名军官。
　　看清另一名军官面孔，钱昆松了口气，便在外面聆听起来。
　　“姓名？”
　　“刘云！”
　　“职务？”
　　“卫生员！”
　　“所属部队？”
　　“中央红军中央纵队！”
　　叶晓晓看下记录，和前三次都是同样的答案，便笑着道，“刘云，到了这地步，希望你能认清形势，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说过几次了，我就是一名普通卫生员，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呯！”军官猛地站起，重重一拍桌子，恶狠狠道，“再不老实，就让你尝尝上刑的滋味！”
　　轻蔑地哼了声，刘云干脆闭上双眼。
　　“你……”
　　“白痴！”屋外的钱昆和屋里的叶晓晓同时暗骂。
　　“程副组长，够了！”
　　随着叶晓晓的喝斥，那蠢蠢欲动的副组长涨红着脸坐下。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同志要杀你？”不等刘云开口，叶晓晓拿着记录啧啧道，“第一次你说是你要求你同志动的手！第二次又说是你同志怕你遭受凌辱！第三次却说你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说完，起身双手插袋，走到沉默不语的刘云身边，“这次，你又会怎么回答？”
　　“我……”在叶晓晓逼视下，之前表现一直平静的刘云慌乱了，眼神开始飘忽。
　　“干的好！”
　　钱昆才刚刚暗赞一声，叶晓晓突然拔出双手，右手一挥，拍的一下，重重抽了刘云一个耳光！